因为人多热闹,所以众人就统一选择去了火锅店。
而巧合的是,白子昂带他们去的,正好是先前白柳带叶雪、虞期去的那家。
白柳跑去拿了几瓶啤酒过来,白观主瞅见他的动作,但也没说什么,春节期间还是可以喝一点酒的。
热腾腾的雾气弥漫上来,一瞬间有些迷住了眼睛。
众人抬手碰杯庆祝的时候,白柳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突然听到有个声音说道“你弄到我的脚了”
白柳一惊,赶紧低头往地面一看,却没发现误踩了谁。
随后他像是想起些什么,后知后觉往旁边看了眼,叶雪的右手边腾了一小块位置出来,专门用来放棉花娃。
刚才白柳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它,才引起了棉花娃的不满。
白柳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没看到。”
棉花娃哼哼两声,倒没再说什么。
其他人都在喝东西,叶雪也找杯子倒了点饮料给棉花娃,并在上面烧了道符,这样它就能喝到了。
玄真观的人习惯在饭桌上聊天,白柳光是听白观主跟徐昼讲的事情就觉得有点头晕,不仅深奥,还听不懂。
白柳只好低头吃菜,
只是吃着吃着,白柳夹菜的速度就停了下来,忍不住看向叶雪以及坐在她旁边的虞期。
虞期面前倒是放了好几瓶酒,但他基本上没动,除了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虾,以及虾壳以外,就没有碰过别的东西。
更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劝他喝酒。
而虞期自入座以来就没怎么说话,只是专注地剥着虾壳,然后把剥好的虾肉一一放在碟子上。
白柳见他剥壳剥得这么专注,还在想这位虞先生原来这么爱吃虾,还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白柳就看见虞期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叶雪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并对着她笑了笑。
而更让白柳吃惊的是,叶雪没有推辞的意思,反倒自然地接过去吃了。
他沉思片刻,也跟着拿了一只虾过来,勉强剥完壳,然后给白子昂。
白观主正喝着酒与道观员工讲事情,看见儿子的动作,再转而看见他剥的磕碜虾肉,一时没忍住说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无事献殷勤。
白柳“”
白子昂嫌白柳剥的虾肉太难看,又把它夹回到白柳碗里,语气嫌弃地说“还是你自己吃吧。”
白柳看着重新放回到自己碗里的虾肉,又看向叶雪碟里差不多已经吃完的虾,心里就更加纳闷了。
所以为什么叶雪师叔会这么自然地吃虞期剥给她的东西啊
白柳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会儿,叶雪起身去洗手间,经过走廊时却听到服务生说道“那边洗手间的灯不老是坏掉吗我之前还跟老板说了,然后老板让人过来换了几次灯泡也没用,现在倒是没事了。”
另一位服务生小声说道“我听说是洗手间闹鬼了,所以才会这样”
那人便说道“我觉得倒不像,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我们怎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况且老板也没请大师过来看。”
叶雪听她们提起洗手间的事情,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过来时在厕所遇到的那个鬼魂。
洗手间的灯估计就是他搞的鬼,现在鬼没了,厕所的电灯也就“好”了。
“说起来玄真观不就在附近吗我听我妈说,那边还挺灵验的”
原本两人还在讨论着这究竟算不算灵异事件,之后看见叶雪走过来,便停下了话题,不再提起洗手间的事。
叶雪从两位服务生身边经过,打开洗手间门走进去,刚踏进门口,步伐微微一顿。
洗手间内充斥着浓郁的阴气,几乎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迎面向叶雪扑来。
她轻皱起眉,偏了偏脸。
两个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魂魄站在洗手台前,悠哉地照着镜子,要不是漂浮着的双脚一直没有接触到地面,她们外表看上去也与寻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女鬼们听见声音,齐刷刷向门外看去,惨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
叶雪握着门把的手攥紧了些,若无其事地把门关上,徐徐走进来。
她神色从容不迫,就好像完全没看到厕所里的鬼一样。
其中一位长相妩媚的女鬼好奇地望着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叶雪的手背在身后,默默结了个法印。
另一位女鬼便说道“萱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被叫做“萱萱”的妩媚女鬼无聊地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再说吧,过段时间就要投胎去了,自然是要好好玩几天啦。”
听见她们的对话,叶雪结法印的手停了下来。
原来快要去投胎的鬼,看来她们也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并不会随便吓唬别人。
女鬼点头,又继续说道“我听说彭思源受完刑之后就要去投畜生道了。”
她看见萱萱满脸写着“这谁,不认识”的表情,忍不住笑“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那个。”
叶雪倒是听见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名字,没想到她们还认识彭思源,听女鬼的说法,他被阉了之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叶雪只在外边多停留了两分钟,就随便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进去上厕所。
进去前,叶雪还听见那位叫“萱萱”的女鬼懒懒的声音,“原来是那个死了还要跑去骚扰前女友的臭男人啊。”
再次打开隔间门时,洗手间已经没有了女鬼的身影,周围的阴气也逐渐淡去。
叶雪随手烧了张符,彻底散掉里边的阴凉气息,然后才走了出去。
她回到饭局,其余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只剩下虞期正襟危坐着,面不改色,避开了白柳倒下来的脑袋,并把人推到旁边去。
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众人的状态并不太适合走路回去,叶雪怕他们没走到半路就摔了,于是叫了两辆出租车,让司机送到文化广场那边。
好在快下车的时候,一行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回到玄真观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叶雪把棉花娃放回到窗边的小床上,让它继续吸收着月光,隔壁虞期的房间却传来了一些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摔了。
叶雪连忙走过去看,虞期打好水的盆子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他微微皱眉望着地面的水迹,似乎想要伸手去捡东西,结果却摸了个空,连毛巾都没捞着。
叶雪见虞期没有找准地方,不由有些吃惊。
她唤道“虞期,你怎么了”
虞期反应有些迟缓,但在听见叶雪的声音后,却是下意识就抬头看了过来。
随后,他才缓缓解释了句“打水。”
“我知道打水,我是说你怎么”
叶雪的话还没说完,虞期便接着说道“打水给你,可是”
虞期又再次看向地面的盆子,“水洒了。”
叶雪竟然从他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
她朝虞期走去,把人扶起来,才发现虞期的脸比以往要红一些,正是喝醉酒之后才会有的模样。
叶雪更加惊讶了,她去洗手间之前,虞期明明没有喝酒啊。
原本是叶雪把虞期扶起来,谁知道她刚牵住虞期的手,就反被握住。
虞期将她带到桌子旁边坐下,尔后又去把水盆捡起来。
“虞期”叶雪正想起来,就又被虞期按着坐下。
他拿着盆子走去外面,叶雪生怕他走不稳路摔了,便跟上去。
叶雪走到半路时,正好跟端着水回来的虞期碰上。
她哭笑不得,只好拉着他到凉亭那边坐下,“先在这儿醒醒酒吧,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虞期听话地点头,但又让叶雪跟着他一块坐下。
他找了条新毛巾,放进热水里拧干后,便摸到叶雪脸庞,替她擦起脸来。
“”叶雪没出声,更是惊讶地望着他,倒也没急着走开。
虞期的动作却很轻,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在叶雪脸颊一点点轻触着,顺着轮廓擦拭。
叶雪眯眼笑起来,“喝醉了还想着帮我洗脸啊”
虞期安静地看着她,又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叶雪抬着脸望他,虞期一点点触碰着她的眼睛、鼻子,紧接着便是嘴唇。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虞期望了眼自己手里的毛巾,似乎觉得有些碍事,在帮叶雪洗干净脸后,便将它扔回到盆里。
随后,他向叶雪靠了过去,原本是想亲在嘴唇,位置一偏,却亲到了脸颊。
叶雪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虞期听见她的笑声,不解地望向叶雪,像是在询问着她,尔后却又受了吸引一般地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叶雪抱住了虞期脖子,将自己凑了过去,与他碰在一处。
虞期仅仅只是愣了一会儿,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咬在叶雪的唇瓣上,并吮吸了一下。
白柳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有人脚步飘忽地走出来,“唔厕所在哪儿来着”
白柳眼前一片眩晕,几乎要分不清东南西北,看见有光的地方就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远啊”
白柳的声音越来越不解,踩到石头时还差点摔了一跤,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前方。
忽然,他声音一顿,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不远处挨在一起的身影。
叶雪听见动静时,已经与虞期分开了点,仍有醉意的青年却没有注意到任何动静,又在她的脸庞亲了下。
这下更加方便了白柳看清叶雪跟虞期的模样。
白柳“”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感受到痛觉时,仍是无法相信,声音颤抖地说道“我醉得出现幻觉了”
作者有话说
白柳我他妈一定是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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