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和王忠海预想中情况完全悖离了。
王忠海刚开始意思是想借着这件事卖岑默一个好,好巴结上岑家,结果不仅没巴结上,还惹怒了小霸王。
空调冷风吹拂在王忠海背脊上,一阵一阵发凉,他额头却析出汗珠,张着嘴想要为自己解释,岑默却如风一样跑了。
王忠海只能找上岑默班主任宋树青,“宋老师,要不你帮我找岑默说说”
“你觉得我能劝得动他吗”宋树青爱莫能助地反问。
岑默本就是学习小霸王,大少爷脾气,平时学校老师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就算迟到早退逃课,大部分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
现在,王忠海不仅点出了岑默错误,还误会他打架,岑默那少爷脾气不爆才怪。
王忠海苦着一张脸,和宋树青说道“宋老师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宋树青点了点头,但还是凉凉道“但王老师你确实不问清楚就冤枉岑默了。”
宋树青和王忠海共事过几年,怎么会不理解王忠海为人惯常捧高踩低,哪个学生家世好就捧着哪个,像今天这种操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王忠海这次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想到这里,宋树青不禁轻笑了一声。他早就看不惯王忠海这种作风了,物化每一个学生,用家世作为衡量标准,有违教师职业操守。
王忠海听到宋树青那声短促笑,狐疑地盯着宋树青“你笑什么”
宋树青一脸无辜“我笑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忠海“”
把你嘴角放下再说这话
眼看王忠海怒火要发泄在宋树青身上,一旁陆时赶紧说道“段长,要是没事话,我先回班上去了。”
宋树青立马借坡下驴,“我也该去上课了。”
师生俩默契十足地转身离开,独留王忠海在原地吹胡子瞪眼,又踌躇不前,只要一想到岑默现在去校长办公室告状,他就一刻也坐不住。
正嘉是私立学校,岑家是有股份,岑默话有多重要,王忠海比谁都清楚。
下节是数学课,宋树青走到自己工位上拿了教案和陆时一起前往高一二班。
过程中宋树青什么都没说,快到教室门口了,才拍了拍陆时肩膀,小声道“陆时,你要相信大部分老师都是一视同仁。”
话落,先陆时一步走进教室。
陆时想了一会儿明白宋树青意思,是想让他不要把王忠海话当真。
这世上有王忠海这样老师,但更多却是宋树青式,打心眼里为每一个学生着想。
陆时扬了扬唇角,走进教室。
宋树青对学生事一根筋通到底,但在生活上倒是个妙人,难怪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哥一直还怀念宋树青这个老师。
想到他哥,陆时嘴角笑意不由得凝住了,眼底爬上一丝急躁和担忧。
他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已经一周多了,可这也是他诞生以来,成为这个身体主导最久时间。
刚开始陆时以为他哥还在沉睡,可是一周过去了,陆时根本就没有感应到主人格存在。
陆时开始有些不确定他哥是回来了还是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陆时就感觉心脏上被人重重砸了一拳一样,闷闷地疼。
“陆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清亮嗓音随之响起,“你不回教室站在门口做什么”
陆时回神,转头就看到岑默好看得过分脸,对上那双幽蓝色眼眸,陆时恍惚了一下,回了一句“没什么。”后,走进教室。
岑默跟着一起进去,他看着陆时背影,不知为何感到一股悲伤,连着岑默自己脚步都变得沉重了。
岑默刚坐到位置上,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曹亮给他发信息。
曹亮默哥,今晚出来吗老韩今晚带了几个一中妞。
曹亮黑长直学霸保证比刘静琳好看
岑默瞄了一眼,没回复曹亮,把手机摁了静音,扔进抽屉里,拿出书本认真上课。
他曾经是学霸,但也有好多年没接触高中知识,都还给老师了。虽然继承了原主记忆,但原主学习成绩
不说也罢。
所以他不止人生重来,连学习都要重来。
好在有之前基础在,岑默学起来轻松许多。
岑默如饥似渴地投入到学习中。
坐在他前方陆时,同他一样和课本上知识在搏斗着,一周前他还一窍不通,经过一周学习,他还是不那么会,只是能稍稍听懂老师讲内容。
陆时盯着课本上知识,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突然,他眼前一阵恍惚,课本字变得模糊。
陆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前世界像是被铺上了一层影影绰绰光影,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他看什么都变得不真切。
“唔”
陆时没忍住呻吟了一声,脑袋里好似被人拿着钉子凿进去一样,剧烈疼痛传来,陆时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脑海里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空白世界无数光影瞬间涌入,陆时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好在这种状态很快就过去了,陆时眨眨眼,眼前恢复清明,宋树青讲课声音重新传入耳膜,之前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讲课内容突然变得简单起来,陆时甚至能猜到宋树青下一刻要讲什么。
陆时瞬间愣住了。
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急切地翻出一道昨天晚上困扰他很久练习题。
手似乎有了自己意识,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答案,下笔如有神,不带一丝思考和停顿,这题对他而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做完题,陆时找出参考答案和自己解题做对比。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不离十。
陆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有种强烈预感,他意识正在和少年陆时这具身体融合在一起,连记忆也融合了。
而一旦完成融合,他将成为这具身体主人格。
不,不是主人格,而是唯一人格。
意识到这一点,陆时真慌了。他心脏骤然紧缩,传来一阵钝痛,一粒一粒豆大汗珠从陆时额头上析出,顺着他瘦骨嶙峋脸滑落。
“哥”
“哥”
陆时在脑海里大喊大叫,妄图叫醒沉睡主人格,然而回应他却是一片寂静。
他以为沉睡人,或许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陆时”宋树青讲课讲到一半,发现陆时不对劲,赶紧走到陆时位置上,“陆时,你没事吧”
陆时脸色苍白如纸,微微抬眸看了宋树青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啪”得一声,整个人趴到桌子上,人事不知。
“陆时陆时”宋树青一惊,正想去看陆时情况,岑默就跑上来,一把撑起陆时,急切地说道“老师,我带他去医务室。”
或许是自己以前身体正在受折磨,岑默上课上到一半就感觉心里虚得很,好像有不好事要发生一样,视线也时不时落在陆时身上。
因此他是第一个发现陆时不对劲人,等他从后面跑到陆时身边,陆时已经晕倒了。
撑着走速度太慢了,岑默想都没想直接将陆时打横抱起,快步离开教室。
抱起陆时时候,岑默皱了皱眉头,陆时实在太轻了,撑起来轻飘飘,手上触感也很咯人。
太瘦了,得赶快把他养胖一点。
宋树青交代了一句,“你们自己先看看书,我去医务室看看。”
医务室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好在岑默这具身体平时闲不住到处跑,也算强壮,再加上陆时实在是轻,岑默抱着陆时来到医务室,倒也没有觉得很累。
岑默还没进医务室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喊医生,进去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陆时放在病床上,“医生,您快看看他怎么了”
校医平静目光看了过来,“你站在这儿我看不了。”
岑默面色一囧,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关己则乱,岑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慌乱过了。
校医默默地给陆时做检查,得出结论,“没什么大碍,睡眠不足引发低血糖,好好睡一觉,再打瓶葡萄糖就好了。”说到这里,校医看向宋树青,“你是他老师是吧”
宋树青点点头,“我是他班主任。”
校医起身去准备葡萄糖注射液,不忙提醒宋树青,“现在正是长身体时候,不要给学生太大压力。”
宋树青连连应好。
等医生给陆时挂上水,宋树青看着床上憔悴瘦弱陆时,感慨万千,“陆时是个好孩子,最近听他舍友说他明天学习到深夜,然后天不亮就爬起来了读书了,我应该早点提醒他不要这么拼,拿不到省状元就拿不到吧,身体最要紧。”
岑默听医生说陆时只是低血糖昏迷,提起心才落下,这会儿听了宋树青感慨,不解道“老师,什么省状元”
“陆时志向远大,高考目标是省状元,”宋树青老怀甚慰,却又止不住担心,“但这个目标带来压力实在太大了,等陆时醒了,我得劝劝他。”
后面话岑默没听进去,只听到省状元,他嘴角抽了抽
省状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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