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村小伙因为在海边放鹅,结果淘了金子,一下子成了有钱人,带起了一阵淘金潮。
“我那表舅就是银行职工,那天也在场哩,听说是只有鹅才能拉出金子”
“别说了,我都跑了几天市场了,根本买不到鹅”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陈默不就是养鹅的嘛,说是明天开卖”
“什么我草,那我让家里人明天去一趟那个海沙公社”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出现哄抢的情况,陈默等人早就把鹅放在不同的地点,分批安置好,分散买客流量,既是方便从不同地方赶来的人,也是减轻自己的接待压力。
陈默现在俨然成了海沙公社的大红人,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抽以前的自己几巴掌,纷纷带着东西上兰家,想要买鹅。
他们之前还嘲笑陈默养鹅是亏本,谁能想到不但不亏,这怕是直接赚成了整个县最有钱的人了
而陈默虽然已经订了销售时间,但还是腾出了一部分,直接送给了林绣、方晓晴等人,都是一些跟陈默和董思思有交情的人,而其他人就没这个待遇了,要留到第二天开卖时才能卖给他们。
收到鹅的几家人都非常惊喜,林绣还特意带着鹅去兰家,想要还回去。
她朝董思思说“你这孩子,这鹅拿去卖不是更好绣姨我就不去凑那个淘金的热闹了,给我也是浪费。”
董思思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的。她说“炖了吃也好呀,做成烧鹅也行,就是烤鹅工序多点,我让陈默给你烤。”
林绣顿时哭笑不得“那怎么成,陈默现在估计都忙得要死了,不能打扰他的。”
兰心原本正在一旁复习,听到这话忍不住说“那不是这样的,嫂子一句话,默哥马上就回来了。”
现在公社里还有谁不知道,从结婚第一天,陈默就把媳妇捧在手里宠的呢
别看那些人从前心底都看不起陈默,可女人们看看董思思,再看看自己,谁不羡慕董思思啥也不用干
别说啥也不用干了,自己男人能帮忙做顿饭就不错了
陈默呢董思思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董思思没说什么,陈默每次出门回来,都要给自己媳妇带点什么回来,真是羡慕死人
林绣跟董思思他们熟,当然比其他人更清楚陈默是多宠媳妇了,一脸感慨,眼眶都有点湿润了“你爹当年对你娘也是这么好了,要是他们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他们也”
他们也可以瞑目了。
“哎呀,不说这些了,”林绣怕勾起董思思的伤心事,擦了擦眼睛,岔开话题,说,“思思,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设计,我昨天试了一下,能行得通,等做成之后,我那给你试试。”
董思思点点头,林绣还有活要干,董思思又不收回狮头鹅,只好又领着回去了。
兰心咬着笔杆,歪着头问董思思“嫂子,要不咱们去看看默哥他们卖得怎么样了”
“不去,”董思思头也不抬地说,“你赶紧看书,我答应你爹了的,要看着你好好复习。”
这会儿已经进入四月了,离高考还剩下两个月,兰家兄妹被亲爹督促着复习,看效果一直不怎么好,兰志凌见自己说不听,但是兄妹俩听董思思的话,于是请董思思帮忙监督。
董思思相当于就是换了个地方看书画画,但兰家兄妹确实是老实多了。
今天刚好是周末,兰翔去帮陈默卖鹅去了,所以兰心只能一个人复习。她眼珠子一转,又问“嫂子,那你怎么不考大学”
她和哥哥有不会的题,嫂子全会,还给他们勾出重点,她这么厉害,要是考大学一定能考得上的吧
“我考来干嘛,”董思思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说话的时间不算入复习时间的,原来四点能结束,现在要推到四点十五。”
兰心“”
居然还能这样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兰心老老实实复习,不再开小差了。
而在另一边,狮头鹅的买卖现场热火朝天,人们把销售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殷二山和丈母娘一家人,今天一大早就分散在几个销售点,拿着存款等着开卖。
方美娟从起床之后就一直在唠叨,这会儿还一脸心痛地说“早知道陈默这么有出息,咱当初就哄一下那小贱人,今天也能分一半金子”
董春玲和殷二山脸色都不大好,一个是嫉妒董思思,一个是嫉妒陈默,都不想听到方美娟这话。
但两人虽然心里都对陈默夫妇有怨恨,但又舍不得放过淘金的机会一码归一码,要是他们把鹅养好了,说不定就能拉出比陈默他们更多的金子呢
前段时间殷二山和他领导,本来打算私下入伙汽水经销部的,正准备交钱呢,这时就传来陈默淘金发财的消息,两人顿时就收回了交钱的手,心想还好没入。
还入啥把钱都拿去买鹅,家里的人又刚好是农村的,放鹅业更方便,主要是,还能赚得更多
冯贵和黄海东现在业悔得肠子都青了,听到消息后,舔着脸去跟李超英求复合,被李瑜拿着扫帚赶了出来。
现在他们要把李超英入伙的钱退出去,还要按比例分掉今年的利润,但是殷二山那边原本说好投进来的钱,却又不投了,这下他们得元气大伤了。
要是他们那天答应让陈默入伙,那现在他们已经喜滋滋地坐着等开厂了
就在大家争先买鹅的时候,报社也派记者来采访,想要报导这一奇闻了。
因为现场太过火爆,记者没法挤到里头,于是现在外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再采访一下买到鹅的群众。
从群众嘴里得知,现在除了陈默这里,鹅都是有价无市了,其他地方有些零零散散的,都敢狮子开口要两块钱一斤,只有陈默这里,卖一块钱一斤。
记者问“可这不比平时也贵了两倍吗”
那人牵着几只鹅,指着身后的人群,喜滋滋地说“记者同志,你瞧,咱这抢的不是鹅,是金子比起能淘到的金子,贵两倍算什么”
旁边一个经过的人也一脸激动地说“就是,要我说,陈老板真是厚道,我要是他,我就不卖了,自己多淘点金子,就是卖也得再卖贵几倍”
“是啊,这小伙子,没得说的。”
“这就是有钱一起赚,比咱城里那些老板都有气度”
记者拿着小本本奋笔疾书,把大家说的话都记下来了。
还不到中午,狮头鹅就已经被抢购一空,仍是有许多人还没买到,却也只能失望而回了。
人群散去之后,记者看到只剩下几个人在收拾现场,记者已经提前打听过了,陈默是海沙公社里最高的男人,所以记者直奔长得最高的那个。
“同志你好,请问你是陈默同志吗”
陈默看了一眼记者的相机,停下了手里的东西,说“是。”
记者连忙跟他握了握手,说“陈默同志你好,我是禅市日报的记者刘堃明,想跟你做个采访,可以吗”
陈默点点头“刘堃明同志你好,可以的。”
兰翔赶紧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笑嘻嘻地说“默哥你做采访,我们收拾就行。”
这年头不像后世信息爆炸时代,没有那么多大新闻,因此出了这么轰动的一件事,必然会有报社来采访的。
董思思已经提前跟陈默交代过了,她以前也接受过不少经济刊物的采访,给陈默列了一些可能问到的问题,让陈默自己先答一次,然后她再根据回答给出建议,因此,陈默早就做好准备了。
刘堃明在等待的期间,也做了点小调查,知道陈默连小学都没读完,原本还有点头疼,怕这个采访会牛头不对马嘴,谁知道整个采访做下来,他简直太惊艳了。
对答如流,思路清晰,观点新鲜,心有大爱连他这个大专生都自愧不如了
现在开放买卖,也是为了提高经济,为了强国,所以,如果先带头坐起生意来的老板们,如果心有大爱,心有国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堃明来之前,领导都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往这个方向指引,这样报导出来,就能形成榜样效果。
结果,根本不用他引导,这位陈默同志就自己说出来了,果然是心里原本就有这种高觉悟,才能这样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吧
“金矿是珍贵的资源,这是国家财产,所以我将这个发现告诉地矿局了。”
“都是同乡同胞,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赚钱,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二天一早,禅市日报就刊登了这篇采访,与此同时,地矿局的人也火速派人到陈默说的位置附近勘探,果然初步确认真的有金矿。
南方金矿资源本来就少,而贵金属属于国家重要战略资源,现在多了一处矿产地,这让地矿局里的人一下子兴奋不已。
陈默的名字传遍了大街小巷,在所有人都拿着报纸做淘金梦的时候,他也拎着两只鹅上李家了。
现在人们都一窝蜂似的涌到海边,淘金已经没那么好淘了,而且李超英疼爱妻女,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们去海边跟别人去挤的,而他自己又还养着身体,所以这鹅送上去,也只能炖着吃。
但不管如何,送是陈默的心意,如果不送,那就说不过去了。
果然,陈默一上门,李超英夫妇看到他手里的鹅,都说他太客气了。
他们也看到报纸了,李超英朝他竖起了拇指,说“小陈,厉害,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陈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之前没告诉他“这养鹅场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
李超英当然是能理解的,摆摆手,说“叔明白的,你不用多想。”
报纸上的采访也提到,小陈打算开工厂,还带了一下合作伙伴的名字,正是他李超英,难怪小陈之前说开厂。
两人坐了下来,现在启动资金有了,但是开工厂到底要往哪个方向开,还得仔细讨论,毕竟这和销售不一样,开工厂要有场地、设备、工人等等,每一环都是钱。
这次合作就陈默和李超英两个人出资,双方都占50。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互相知根知底,也信得过对方。
李超英在汽水相关的方面也有人脉,但现在卖汽水的很多,原有的桔子汽水厂也占据了主要市场,于是他提出“我们得做款新的饮料。”
陈默也点点头,说“我在卖汽水的时候,小孩儿苦恼要买,大人不让买,觉得喝了汽水就不正经吃饭。”
“这两年大家的日子比以前过得好,零嘴吃得多,大人确实也有这个烦恼,自家小孩不吃饭,如果这个饮料既好喝,又能让小孩儿感到肚子饿,好好吃饭,那应该能比桔子汽水受欢迎。”
“对对”李超英眼神一亮,说,“现在很多厂也开始做保健品了,咱这个也不能算保健品,介乎保健品跟汽水之间,又有营养品”
两人找到了新方向,接下来就要研发配方,这就要去跟大学里相关专业的老师学生合作了。
接下来,由李超英牵头,两人跑了好几趟当地的大学,大学里有研究所,也经常接像他们这样的外单,从配方到样品,李超英和陈默都能全程看得见。
在师生们调整配方的同时,两人又去着手办厂的其他事情,陈默跟着李超英跑了公务单位。
公务员们认出了陈默那张脸,李超英原来也是当地的汽水销售大户了,这次两人办厂,公务单位都很期待,希望他们带头拉动经济,给百姓们做个好榜样。
流程紧张十分顺利,机器采购责需要更谨慎了,李超英之前只管销售,对机器方面也不算太了解,正有点发愁,陈默就说“李叔,我有认识专业的机械工程师,我们可以请他帮忙看一下。”
陈默说的,自然就是兰志凌了。
“那这太好了太好了”李超英说,“那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我这里是随时都可以的,但咱们这不是收购的老设备吗去看之前得提前跟人家说。”
陈默点点头,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李叔,这两天我要搬家了,可能要辛苦你多看一下学校和工厂那边。”
“哎哟,房子建好啦恭喜恭喜,”李超英笑着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不着急不着急,乔迁入伙,好事”
陈默眼底都是幸福,李超英是知道他为了新房子放了多少心血,经常两头跑跟施工师傅沟通,还托人帮忙看着施工。
陈家村里最近新盖的房子,就是陈默家的。
这座盖了整整三个月的房子,比县里职工住的职工楼还漂亮,墙都是用红砖砌的,外面还围了一整圈高高的围墙,足足两米高,表面平平整整,墙头还插着玻璃片,想从外面翻墙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红砖墙比灰砖贵多了,而且陈默这房子抹的还是水泥
所有人都在感叹,都在羡慕这陈默可真舍得
搬家的事情,陈默自然是不需要董思思操心的,房子确实离兰家也不远,董思思愣是一次都没去现场看过。
等到陈默和弟兄们把所有东西搬进去了,整理好了,董思思这才第一次看到陈默这几个月的成果。
陈默带着董思思走,心里有点紧张,担心房子得不到媳妇的满意。
他不知道媳妇在原来的世界,住的房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从只言片语里面,他能感受到,那一定是很大的。
他知道她家的房子能举办宴会,而那能举办宴会的只是其中一个厅而已。
“陈默”董思思发现男人走得慢了,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你在发什么呆”
陈默连忙跟了上来“来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明明自己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但总还是觉得不够。
两人终于来到了新房子跟前,崭新的木门油亮光滑,陈默掏出钥匙,转动门锁,那轻轻的喀嗒一声,仿佛也敲在了他的心里。
他缓缓地推开门,鼓起勇气,牵起董思思的手,走了进去。
董思思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见男人微微抿住的下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紧张
她一边走,一边环视了花园一周。
房子总共三层,围墙里面是花园,种了一大片花,全都是陈默亲手从山里移过来的,看得出来细细修剪过。
花丛中间铺了一条鹅卵石道,穿过之后是一个凉亭,旁边还架了个葡萄架,下面是一个秋千。
董思思的目光落到陈默脸上。
少女的目光很清澈,一看到底,清澈到似乎什么也没有。
陈默一下子就更紧张了,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凉、凉亭那个架子,是用来放画板的,你平时就可以在那儿画画,也不会被太阳晒着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还可以改”
“喜欢。”董思思顿了顿,又重新补充了一下,“不用改,我很喜欢。”
陈默微微张了张唇,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一个一直努力却只能勉强几个的学生,突然考了九十分一样,心情高兴得无法形容“那那就好。”
他又带着董思思从外到里转了一圈,屋里的装修偏暖色,看起来很温馨。
尽管现在电力在农村里还没普及,但客厅和房间里都装了电灯,厅里的沙发都是从百货商店里买的,陈默为此还托李超英帮了不少忙。
卧室在二楼,阳台外面还能看到远处的海,床也是陈默新做的,特意做得很大。
但是,只有一张。
董思思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默,没说话。
在这之前,两人不管是分家前跟伯父一家住,还是在兰家借住,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所以两人不得不呆在同一个房间。
而因为董思思对打雷的恐惧,前段时间雷雨不断,所以陈默晚上也就陪着她,睡在身边,替她捂着耳朵。
现在春夏交接,雷雨不像之前那么多了,而且陈默最近也忙,不下雷雨的时候,都在外面奔走,所以董思思也没说什么。
可现在,这是他们的屋子,不再是借住别人的,这房子甚至还有其他几个房间。
陈默被董思思看得一阵心虚,强自镇定地走到床边蹲下,朝床底摸了摸,往后一拉,居然拉出一张小床出来。
他咳了一声,说“这、这几天可能有雨。”
董思思挑了挑眉“准备还挺周到。”
陈默红着耳根“嗯。”
忽然,房间外传来“喵”的一声,董思思转过头,看到一只小橘猫从外面探头探脑,扒着门框朝董思思喵喵叫。
董思思很是惊喜,快步走过去把猫抱了起来,细白的手指在小猫下颌挠了挠,抬起头冲陈默笑了笑“我们以后要养猫吗”
陈默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那根让他眼馋的手指,挠小猫跟之前挠他时,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男人忽然有点嫉妒小橘猫,但看着少女惊喜开心的模样,他只知道她以前是养过猫的,但不知道原来她会这么开心。
他走过去,也学着董思思那样,用指头勾着小橘猫“嗯,养的,要是你喜欢,我们还可以多养几只。”
“一只就够了,”董思思又揉了揉小橘猫的头,“多了会吵。”
董思思看猫,陈默就看董思思“嗯,那就只养一只。”
他正说着,冷不防被小橘猫一爪子推开了手指。
小橘猫似乎嫌用爪子还不够,又用腿蹬了蹬,在董思思怀里转了个身,用脸蹭了蹭她的手,一脸讨好。
陈默“”
这流氓猫
董思思看着一脸震惊又吃瘪的陈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踮起脚尖,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你要像这样,轻一点,会了吗”
陈默已经很久没享受到这个待遇了。
自从第一个雷雨夜之后,董思思的话就少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逗弄他,可也默许他继续做脱敏治疗,就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薄膜,他能看得见,摸得到,却总触碰不到她。
他心里急,却又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可就在刚刚那一刻,那片薄膜终于被撕开了一条裂缝,他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嗯”陈默弯下腰,朝董思思凑过来,这样就不用她踮起脚尖了,“好像会了,但好像又没全会”
这男人,现在心眼是越来越多了董思思转而捏了捏他的脸“晚点再教你,现在先去做饭。”
陈默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重重地点了一下好“嗯”
新屋入伙,循例是要请亲朋好友吃入伙饭的,讨个吉利。
除了兰家和几个公社里的熟人之外,李家也是老朋友了,所以陈默也邀请了他们,将入伙饭设在中午,这样李家下午回县里的时候也不至于摸黑。
陈默亲自操刀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鱼虾蟹都是前天夜里新鲜捕的,煎炒焖蒸,几种做法都有,还特意窄了两只鹅,一只烤一只焖,浓浓的肉香味,即使还没进屋,光在门口也能闻得到。
“哇,好香啊默哥,你今天这是拿出看家本领了呀”
兰翔走进厨房,在他身后跳来跳去“油闷大虾啊,我爱吃”
客厅里的梅玉兰笑着说“小陈真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这一手菜香得,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做饭了。”
陈翠香说“这孩子从小就做饭,做得比我还好吃。”
董思思抱着小橘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猫头,说“梅姨和三姨哪天想吃了,随时都能来这里。”
梅玉兰和陈翠香又是一阵调笑。
客厅里,李家和兰家都坐在沙发上,两家刚刚互相认识了一番,李超英得知兰志凌就是陈默之前提的机械工程师,十分意外,非常热情地攀谈了起来。
兰志凌专业技术到位,实践经验也丰富,李超英之前在工厂里也有看过生产现场,但毕竟不是行家,朝兰志凌提了几个没想明白的问题,兰志凌都很通俗易懂地解释了,李超英几乎对兰志凌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超英忍不住感慨地说“兰兄,你在这儿屈才了呀,你这比多少县里城里的工程师厉害”
兰志凌在公社里呆了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上边的单位来人跟他谈,只是现在知青们都陆陆续续找机会走了,厉害的技术员也更愿意往上争,要是他走了,换个小年轻过来,未必能治得了这公社的老机械老电线。
“在哪儿都是一样,有机器能修就行。”兰志凌抬头就看见自家儿子在厨房里上跳下窜,跟个猴子一样,顿时就有点头疼,“我会再多又怎么样呢孩子读书都读不进去。”
兰翔耳尖,马上就回头说“爸,你怎么这样说,我最近可是有好好复习的”
说着,他又朝董思思挤了挤眼,说“嫂子,你快替我说说话,我跟兰心最近是不是做题都对很多了”
兰心也不服气地说“就是就是,爹,我最近可用功了,都没有偷懒的”
她凑到董思思旁边,挽着董思思的手臂,摇了摇,说“嫂子,你昨天让我背的单词,我都背完了的。”
董思思“嗯”了一声,毫不吝啬地夸赞“挺好的,每天都背一下,拿个高分不是问题。”
所有人都只当董思思说的是客套话小孩子求夸奖嘛,真做得好了,夸两句也没什么。
就连兰心自己也这么认为的,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随后陈默做好饭,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这顿入伙饭,聊到了其他话题,很快就把刚才说的读书考试抛到脑后了。
直到两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全国各地都震惊了
今年粤省的文理科状元,来自同一个市,同一个县,同一个镇,同一个公社,同一个家庭,是一对亲兄妹
理科状元兰翔,文科状元兰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在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的高考里,一下子出了两名状元
一时间,海沙公社的兰家成了所有人目光的聚焦点,粤省各地的报社争先恐后地跑到这个乡野地方,想要采访这对天才姐妹。
兰翔兰心现在一看到拿着相机的人就怕了,还有其他村想过来沾喜气的,现在兰家是无时无刻被包围着。
兄妹俩实在受不了了,翻墙躲到陈默和董思思家里,又被陈默赶了回去。
陈默“你俩嘴巴紧一点,就说是自己复习的,别说是你们嫂子教的,知道吗别把那些人引过来,吵着你嫂子睡觉,快回去。”
兰翔兰心欲哭无泪,只好又回去面对大伙儿的包围了。
天哪,快点下场大雨吧,让这些人都消停一下
“兰翔兰心来了”
陈默蹑手蹑脚地回到二楼,看到董思思已经醒了,正托着腮扒在凉席上,回头看着他。
他走过去脱了鞋子,也坐到她旁边“嗯,我让他们走了。”
董思思笑了笑,没说什么,也坐了起来,靠在陈默身上,开始看最近新买的书。
一进入六月,南方再次转入下雨时间,夏季的雷雨比春天更快更急,陈默经常连着几天都留在家里,偶然出去也是匆匆忙忙,快去快回,从来不会超过半天。
比起第一次遭受雷暴天,董思思已经好了很多,除了精神也在慢慢适应之外,还在于陈默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就一切都用最好的料。
隔音的原来,其实就是用固体隔绝、减少音波的传播,而红砖、水泥正好可以起到很好的隔音效果。
而门窗材质不一样,雷暴来临之前,陈默就用厚厚的棉胎,挂在二楼的门窗前,起到降低雷音的作用。
这样一来,虽然无法完全隔绝声响,但已经缓冲掉了许多,加上陈默捂着董思思的耳朵,最后传到董思思脑子里的,也只剩下听起来模糊又遥远的声音。
因为连着下雨没法出门,又没电脑手机,董思思几乎是在屋里换着位置趟,以至于夜里,根本睡不着。
董思思也不知道陈默是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摇篮曲,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但她仍是睡不着。
房间里点了煤油灯,调到了最小的火,这样不至于刺眼睡不着。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也是毫无睡意。
就这样硬生生地躺了将近一个钟,董思思已经翻了无数次身,忽然支起手肘,侧躺着撑着脑袋。
她看着陈默说“你知道吗陈默,人之所以会困,想睡觉,是因为大脑里面一种叫褪黑素的物质。”
陈默以为董思思睡见睡不着,就一时兴起教他新知识,马上进入了好学生状态“原来是这样。褪黑素,我记住了。”
董思思慢慢地凑了过去,勾着他的脖子“褪黑素有以药丸的形态被制造出来,也有人本身在大脑受到某种刺激时产生出来,比如说,一场畅酣尽致的”
她枕着他的肩头,抬起脸,在他耳边,声音又轻又软地说出了最后一个字“性。”
陈默整个人身体一僵,在被握住的瞬间,脑里轰的一声,那长久被压制的豺狼,被打开了牢笼,在他脑海里咆哮着冲了出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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