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真是巧了,前两天安清和胤祺还商量要找个什么由头回趟宫呢,谁知第二日,胤祺在工部就恰好遇到了一个回宫的差事,说是太和殿修缮的事上出现了点问题,他要回宫待几日。
别说,还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胤祺那边解决了,那安清这里也就好办多了。
按照规矩,她只需去同宜妃和太后打声招呼就行,两人一听是同胤祺一起回去,甚至连原因都没问,直接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虽说只是离开几日,但在离开前,安清还是要把他们院子安排一下。
这次她准备带翠柳一人回去就行,紫苏还在宫里呢,那边也不缺伺候的人,倒是这边确实要留几个得力的人才行,毕竟,弘昇这个胤祺的独苗苗还留在这边呢。
刘佳氏如今还在禁足期内,但算算日子也快该放出来了,说起来,这也快一年了,弘昇竟都是在前院养着的,安清不知胤祺是什么打算,但她也没多问。
说直白些,她又不想养孩子,那便不多这个嘴,平日里她这个嫡额娘该尽的本分,安清一点都不会落下,其他的他也不会多插手。
那孩子总归是养在自己亲爹身边的,还能受了委屈不成。
“主子,瓜尔佳格格和弘昇小阿哥来了。”翠柳进来禀报道。
安清“哦”了一声,果断地把鱼竿收了起来,交给了旁边的春晓,路过躺在蒲团上睡觉晒太阳的雪团时,她还颇为手欠地了一把。
被人扰了清梦的小家伙,喵呜喵呜地抗议了几声,目光中明显透露着一股子幽怨。
安清嘿嘿一笑,恶趣味得到了满足,然后屁颠颠地离开了。
春晓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鱼竿放好后,才忙紧跟了上去。
安清是特地让人把瓜尔佳氏和弘昇请过来坐坐的,之前因为忙着水稻的事,上个十五便没让他们象征性地过来坐坐,正好今个给补了。
“给福晋请安。”瓜尔佳氏起身行礼道。
安清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
弘昇这会已经两岁多了,走路也早已稳当,不用再由奶嬷嬷抱着行礼了,只见他短胳膊短腿的走到中间,行了一个不算很标准的礼“弘昇给嫡额娘请安。”
小奶音软乎乎的,瞬间萌到了人心里去,屋里的众人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安清笑着同他招了招手,“弘昇,过来,嫡额娘给你糕糕吃。”
弘昇乖巧地走到安清身前,看着她手里的糕点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嫡额娘,肚肚,饱饱,吃不下了。”
安清顺势摸了下他的小肚肚,笑道“哎呦,还真是,都成小西瓜了,既然吃不下,那咱就不吃了。”
说罢,她就把手中的糕点盘又放回到了桌几上,然后开启了逗娃模式。
弘昇这孩子很是乖巧,见人就笑,虽说长相上更偏向刘佳氏些,但品行上好像却更偏向胤祺这个阿玛。
当然,也有可能是
这一年被胤祺放在身边养的缘故,毕竟近朱者赤嘛。
但唯一有点不好的是,这孩子身子还是有些弱,虽说这一年已经养的不错了,不会三天两头就不舒服,但每逢换季还是必然要病上一场,太医说胎里带的毛病,只能慢慢养着。
“嫡额娘,猫猫呢”弘昇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满屋子里找了一圈都发现雪团的身影,这才开口问问道。
安清笑着回道“雪团在外面晒太阳呢,嫡额娘让人带你过去找它,好不好呀”
弘昇眼睛瞬间亮了,“好,谢嫡额娘”
安清忍不住摸了把他的小光头,“真乖。”
接着她便让人领着弘昇出去找雪团了,还让春晓和麦冬亲自去盯着,旁的倒是不担心,就是她这院子三面环水,自是小心些好。
“小阿哥还真喜欢福晋您的猫,方才过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嚷嚷着要来找雪团玩呢。”旁边的瓜尔佳氏笑道。
安清也笑着点了点头,弘昇确实是挺喜欢雪团的,每次过来请安都要找雪团玩一会。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担心雪团会伤到弘昇,但后来发现,雪团是个性子温顺的小猫,弘昇也是很乖的孩子,一人一猫相处的很是和谐。
说来也是奇了,有时候雪团急了还会冲她凶两声,但对弘昇却是非常有耐心,还真是验证了后世网友总结的一句话,猫这种生物,上尊老,下敬小,中间年龄随便挠啊。
“我看,弘昇最近倒是和你倒是挺亲近的。”安清抿了口茶水,看着瓜尔佳氏,随口说道。
方才离开时,小家伙还特意和瓜尔佳氏说了一声,关系一看就很熟络。
瓜尔佳氏听到这话,神色不由一慌,“福晋恕罪,妾身那院子在小阿哥旁边,这些日子偶尔陪小阿哥玩了几次,妾身知错,以后”
安清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瓜尔佳氏见安清真没旁的意思,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妾身平日里喜欢在院子里下棋,之前小阿哥见到一次,妾身瞧着他好像挺感兴趣的,就教过他几回。”
安清听完不由一愣,瓜尔佳氏擅长下棋这事她倒是知道,只是她教弘昇
“他这么小,能听的懂吗”
瓜尔佳氏笑了笑,“小阿哥很聪明,妾身也没讲的很深,他倒是能懂一些。”
安清还是有些惊讶,不过关于瓜尔佳氏教弘昇下棋这事,她倒也没太在意。
弘昇身边都是胤祺的人,这事怕是他早都知道了吧,既然他都没阻止,她就更没理由多加干涉了。
“今个喊你过来,就是有件事想和你说一声。”安清开门见山道,“明日我和爷会回趟宫,大概两三日便能回来,我身边的宫女春晓和麦冬会留下,你若有事可以找她们。”
瓜尔佳氏忙应了下来,“多谢福晋,请福晋和爷放心,妾身在这边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安清轻“嗯”了一声,也知她是个
有分寸的人,也没再多交代什么。
两人简单又聊了一会,瓜尔佳氏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提出了离开。
但就在瓜尔佳氏离开前,安清突然叫住了她,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瓜尔佳氏,你是爷的格格,也就是咱们府上的人,日后若真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去找爷。”
听到这话,瓜尔佳氏明显愣了下,半晌后,她一脸感激地看向安清,“多谢福晋,妾身记住了。”
看着瓜尔佳氏主仆离开的背影,翠柳不由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是,主子,您都说的这般明显了,她怎么不趁机开口啊。”
安清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解决了吧。”
昨日,小喜子意外碰到瓜尔佳氏身边的大宫女青儿在找人变卖首饰,恰好她找的那个小太监是小喜子的熟人,这么一问下来才知道,原来是瓜尔佳氏的家里急用银钱。
所以,安清才有了方才那番话,她一直都知道瓜尔佳氏家里条件好像不太好,她一直都有定期往宫外送银子,只是这变卖首饰倒还是第一次。
就像她说的那般,瓜尔佳氏总归是他们这后院的人,再加上她平日里确实也很本分,若是真有什么事,安清也是愿意搭把手的。
即便不说什么与人为善吧,她总归也算是瓜尔佳氏的半个领导,有时候适当的帮下属解决些困难也是情理之中的。
回去的路上,青儿一脸忐忑地看着瓜尔佳氏,“格格,您说福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啊”
“应该是吧。”瓜尔佳氏低垂着眉睫,“不过,你别担心,福晋没有怪罪的意思。”
想到这事,瓜尔佳氏不免有些羞愧,其实,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的首饰,唯一值钱的就是福晋之前赏的那根金钗了,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青儿拿去换钱的。
一听福晋没有怪罪的意思,青儿顿时松了口气,但转念又有些不解道“那方才,格格您为何不同福晋开口啊,奴婢瞧福晋那意思,应该是愿意帮您的吧。”
瓜尔佳氏却摇了摇头,“银钱我已凑齐,这事如今已经解决,就不要再麻烦福晋和爷了。”
青儿实在理解不了瓜尔佳氏的想法,福晋都开口了,她为何还这般拧巴呀,以福晋和爷的身份,就算以后养着他们全家,怕是都费不了什么劲吧,她何必苦苦一个人撑着呢。
但瓜尔佳氏却有着自己的考量,其实,他们家的问题并不算复杂,就出在有个不务正业的阿玛上,现如今弟弟妹妹又小,但靠她额娘给人浆洗衣服和她每月送出去的银钱,日子也是能过下去的。
若是福晋和爷真的送银子过去,她阿玛定会以为她在这后院得宠,届时再闹出什么乱子来,还真说不定。
再者,她也不想她弟弟妹妹们,像她阿玛一样从小习惯了不劳而获,长大后既养活不了自己,更养不了家,最后在她祖父去世后,她们家便成了如今的状况。
而且,她在这后院中并无宠,若是凭借着爷和福晋的怜悯,又能走多远呢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瓜尔佳氏的事,安清也没太纠结,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她若是遇到了迈不过去的坎,自然也会来找她的,总归闹不出多大的乱子来。
她来到院子里,远远便看到弘昇拿着逗猫棒在逗雪团,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没过多久弘昇就打起了哈欠,安清便招呼奶嬷嬷将人领了回去。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家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唉,弘昇小阿哥可真是可爱啊。”翠柳一脸姨母笑,但转念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垮了下来。
“说起来刘佳氏也快该出来了,这日后怕是不能再这么逗小阿哥了吧。”
安清不由愣了下,但也明白翠柳的意思。
刘佳氏总归是弘昇的生母,日后孩子也定是要回到她身边去的,以她之前那个警惕劲,日后怕是更要让弘昇和安清这个嫡额娘保持距离的吧。
不过,她却也看得开,逗娃这种事,能多逗就多逗会,逗不了她也可以逗雪团啊。
翠柳突然感慨了起来“唉,要是主子能生个小阿哥就好了,肯定特别可爱。”
她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春晓拧了一把。
翠柳“啊”了一声后,才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两人均是一脸忐忑地看着安清,翠柳更是急的不行,“主子,您别多想,我的意思是、是”
安清见两人这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放心吧,你们主子我没多想。”
她一直都知道翠柳她们几个一直在背后担心她的子嗣问题,只是从不在她面前说而已。
其实,安清有时候自己也有些纳闷,这一年来,她也没刻意去喝什么避子汤药,和胤祺同房的次数也不算少,但不知为何,她这肚子却一直没什么消息。
麦冬也帮她瞧了,每月太医也都会来把平安脉,反正她的身子是没任何问题的,那就只能归结为一点,缘分没到吧。
安清对孩子这事向来都是随缘,来了就生,没有她也不折腾,她的首要目标是把自己过好,这才是正道。
第二日,等胤祺上完朝回来,两人便直接乘着马车回了宫。
因胤祺还有公务在身,进了宫后他便直奔太和殿了,安清却直接回了阿哥所。
虽说距离上次离开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当她再次回来,却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小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亲切的不行。
“主子,您回来了”紫苏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安清和翠柳后,声音都不由激动了起来“奴婢就猜您这两日定会回来。”
安清见到紫苏也很开心,她上前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熊抱。
两人主仆多年,打小一起长大,说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呢。
“好紫苏,我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没你在我身边,我这茶不思饭不想的,都快得那相思病了。”
谁知,紫苏还没说什么呢,旁边的翠柳倒是先拆起了安清的台。
“紫苏姐姐,你少听主子她哄你,她哪里有茶不思饭不想啊,天天胃口可好了呢,竟拉着春晓给她做好吃的。”
安清“”
这臭丫头,真扫兴,她好不容易想煽情一回,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啊。
安清越想越气,气的伸手就要去掐她,翠柳似是早就防着她了,见状立马撒丫子就跑。
于是,两人你追我赶的,在院子里打闹了起来。
紫苏本来还有伤感,见两人这样,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
回来一趟,安清自是不会忘了正事,她简单收拾一番,便直奔她的麦田而去。
当她站在一片金灿灿的麦浪前时,心里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踏实,安清知道,这是丰收带来的喜悦和底气。
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腰,麦穗儿更是粒粒饱满,清风徐来,时不时还飘来一阵带有麦子和泥土的清香。
安清之前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他们之前离开那会,小麦正处于灌浆晚期,是产量形成的关键期,虽说她能做的都做了,但总归不亲眼看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有个万一,还好并没有万一。
她看着这麦田情况,粗略估计了下,这产量定是要大大超过她最初的预期啊。
“主子,要奴婢去拿农具吗”紫苏早都东西准备好了,割麦子的镰刀和小麦脱粒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安清摆了摆手,回道“不用,今个先不收麦子,等明儿再说吧。”
紫苏愣了下,有些不解,按照她们主子的性子,只要庄稼熟了,应该一刻也等不得才是,怎的今个这般反常啊。
安清自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出声解释了起来。
原来是胤祺亲自体验一下割麦子,要不是他之前千叮咛万叮嘱,她这会还真不一定能等得及。
看完小麦的情况,安清也算是彻底安心了,现下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明天胤祺得空就行,妥妥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安清这赶了半天的路,这会在外面跑了一圈,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了,她向来最受不了这黏腻劲,于是赶紧让紫苏给她准备洗澡水。
只是,她这边还没来得及沐浴,八公主却来了。
章佳氏的身子不适,这次没跟去畅春园,八公主本来是有机会去的,但她不放心她额娘,便也留了下来。
“八妹妹,你怎的知道我回来了啊”安清有些意外道。
她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啊,不应该呀。
八公主笑着坐了下来,解释道“方才我在宫里碰到五哥。”
安清“哦”了一声,那怪不得呢,“巧了不是,八妹妹要是不来,我还正准备让人去找你呢。”
说罢,她还故意对着地八公主眨了眨眼,随即又很是浮夸地惊讶道“哎呀,看来我和八妹妹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见自家主子一副浪荡子的做派,翠柳简直没眼看,连忙挡在八公主身前,生怕她主子把人小姑娘给吓到“主子,八公主还小,您收敛些。”
可如今的八公主早已今非昔比,早都不再是当初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小姑娘了,性子也活泼了不少,最主要的是越来越有主心骨了。
“没事,我晓得,五嫂这是和我闹着玩呢。”八公主笑着看向翠柳,说道。
安清一听这话,瞬间得意的不行。
不过,对于八公主的转变,安清也是真的开心,毕竟,相比于一个小白兔般的小姑娘,如今她这般转变,日后嫁去蒙古才更能让人放心。
几人说说闹闹了一会,安清也关心起了八公主在宫里的情况。
“你额娘近来身子可好些”
八公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近些日子好了些,太医又给开了新方子,额娘说她喝完药身子好多了。”
安清看着八公主开心的样子,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
她之前借着送点心的让麦冬去瞧过章佳氏,她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用麦冬的原话说,强弩之末了。
至于太医开的那些方子,也基本都没什么大用,顶多就是多拖些日子罢了。
不过,如今章佳氏求生意志还算强,想必也是放心不小三个年幼的孩子吧。
“那就好,你没事就多去陪你额娘说说话,她整日在屋子里待着,想必也很无聊。”安清道。
这样日后也能少些遗憾吧。
八公主虽不知安清背后的深意,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五嫂,我现在每天都会去看额娘。”
说罢,她不知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郭母妃。”
提到了郭贵人,安清不免也要关心一番,这次郭贵人也留在了宫中。
其实,往年她基本都是和宜妃一起去畅春园的,但自去年四公主出嫁那会,郭贵人大病了一场后,身子便越发不好了,今年开春后就连病了两场,宜妃本想让她去畅春园调养,但她死活不愿去。
所以,这会郭贵人也在宫里呢,平日里八公主倒是在宫里两边跑,也算是为四公主尽一份孝了。
提到郭贵人,八公主才突然想到自己着急过来的目的,忍不住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竟把正事给忘了。”
说罢,她把随身带着的信件拿了出来,“五嫂,四姐给我写信了,四姐出嫁前说了,凡是她给我写的信,都让我拿来给五嫂看看。”
安清听到是四公主的信,不由愣了下。
这还是她嫁到喀尔喀后,第一次写信回来呢,当然,给康熙的报平安奏折不算,她指的是家书。
唉,说起来也是可悲啊,大清公主出嫁后,不仅回来探亲的时间有要求,就连和远在京城的亲人通信也都是有要求的,信件还一般都要从皇帝面前走一遍明路。
不过,看来四公主也从之前送嫁的事情上看出了康熙的态度,她
很聪明的没有给自己写信,而是把要说的话写在给八公主的信中。
说实话,安清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她能这般机警,在蒙古那边定也能顾自己周全的。
她接过八公主手中的信,认真地从头看了起来,最后从一篇姐妹间话家常的信件中,总结出了三个关键信息。
一是,四公主同她的驸马墩布多尔济相处很好,两人虽说暂时还谈不上情投意合,但却也能相敬如宾。
二是,四公主对蒙古的气候和饮食接受良好,至于那边的风土人情,她正在努力接受并融入其中。
至于最后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四公主说她和墩布多尔济的家人们相处的都很好。
要知道墩布多尔济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还尚在,但这们显然还有别人,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安清也大概有了猜测,应该是指墩布多尔济的祖父和叔父。
虽说墩布多尔济只是喀尔喀的一个郡王,但他的祖父却是土谢图汗部的大汗,在漠北有着很大的政治影响力,另外呢,他的叔父罗桑丹贝坚赞是蒙古黄教的活佛,在漠北有着很大的宗教影响力。
可想而知,他这一大家子在漠北的地位有多高,当然,这也是康熙为他和四公主指婚的原因。
若是四公主能和他们都处好关系,那对她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看来她真的听懂了安清当初那番话的意思。
当然,信件的最后,四公主也表示期待在今年八月份的木兰秋弥上与她们相见。
当安清的视线落在八月份木兰秋弥四个字上时,心情也不由地跟着好了几分。
算算日子,这会已经进了六月,离八月也没多少日子了,她也终于可以见到她阿爹阿娘和哥哥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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