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向折并不知道沈往几句话就让笼中鸟噎住,他此时已经上了二楼。
之前他和沈往来过二楼,那时候二楼的环境和一楼差不多,都是一个客厅和几间房间,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物品,鸟笼依旧遍地都是。
而这次上来,周向折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像。
那幅画像并不大,也就比a4纸大一点,画像上是一个女人,女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裙坐在椅子上,她怀中抱着一个鸟笼,正对着画外诡异的笑,周向折走近后发现鸟笼里画着两只鸟,鸟的身影模糊,看不清形状。
画像没有画框,也没有裱起来,甚至看上去像是刚画好的,颜料还未干,带着浓郁的刺鼻味道。
画中的女人仿佛是活着的一般,她的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扭曲,眼神里满是恶意。
她的手掐着怀里的笼子,像是准备掐住画面前的人。
“应该就是这幅画。”
周向折当然不会被一幅画吓到,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会让他感到恐惧的东西。
他直接伸手去取画,但在触碰到画像的瞬间他的手指刺痛了一下,他下意识收回手。
但刺他的并不是画像里的女人,而是盘踞在画作上伸出枝丫来的荆棘,那一小片荆棘上带着一滴血色,在周向折面前张牙舞爪的张开每根刺。
“血荆棘”
荆棘们瞬间收回刺,一副又怕又馋的模样,在周向折迟疑的瞬间干脆利落的拖着画跑路。
这是我们的猎物
可怕的好吃的还抢我们猎物的人类
嘤嘤,主人快来
给主人吃主人快来吃
荆棘窜得贼快,它们明明卷着一幅画,却一眨眼就窜到了天花板上,周向折抬起头来看到它们瞬间席卷着画作窜出这层楼。
周向折连忙追过去,但砰的一声,最后一根殿后的荆棘还不忘关上门,甚至把门锁给锁上了。
用力的拽了下门确定真的被锁住的周向折微微皱起眉。
时至今日周向折仍旧对血荆棘的类人程度感到惊讶,就连这么一小片寄生污染物都有策略,血荆棘本体又会是什么样子
周向折只见过血荆棘本体一面,那是在c级污染源内,对方似乎并不想和他争斗,所以在对视一眼后便消失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这些寄生污染物不断的彰显着它的存在。
周向折想血荆棘的危险程度评级还要更高一点。
他取出枪,枪口对准锁起来的房门,子弹打在锁上将锁打碎,周向折追下去,然后发现楼梯口的门也被锁了。
狡猾的随手锁门的污染物
与此同时,沈往还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和身后那只笼中鸟斗智斗勇中。
笼中鸟都要被他气到吐血了。
嘴里的糖果味浓郁,沈往一边吃一边想再这么吃下去要不要看
牙医,然后继续拒绝笼中鸟的请求,“不需要浪费时间,让他死。”
“到底你是污染物还是那个女人是污染物”笼中鸟炸毛了,“他可是你的同伴,你就这么让他去死啊”
“是啊。”沈往理直气壮,“人有时候就是比污染物还可怕,而且你说我是污染物实在是太侮辱我了,我可以告你诽谤。”
笼中鸟气的扑腾翅膀掉了一笼子的毛,“那你放我出来,我去帮你杀了他”
“不行。”沈往淡定的回答“你杀了他还怎么毁掉画,等他毁掉画后再让他死多划算。”
“那就放我出去,我帮他毁掉画,然后我再帮你杀了他”
“那多麻烦,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笼中鸟
它气歪了嘴。
就在这时,二楼发出巨大的声音,冲撞声让沈往和笼中鸟齐齐转头面向二楼的台阶。
沈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团荆棘裹着一幅画从上面冲下来。
沈往
这熟悉的感觉。
荆棘逃命一般的冲刺,然后把画塞进他的怀里,急迫的像是有鬼在追它们。
主人快吃
快点快点要被抢走了
饿饿,吃东西
砰
二楼传来第二声巨响,这声音沈往就很耳熟了,因为他也用过,这是防污染中心发给他们的配枪,现在沈往知道这群小家伙被追一样急迫的是在躲谁了。
能耐了,竟然从周向折手里抢东西,上次看到他还跟避什么似的。
啧了两声后沈往发现不对。
如果说这些寄生污染物行动的缘由是本体的意识,那不就说明他之前还在忌惮周向折,现在已经完全在心理上不顾及他了。
靠
沈往默默忽略这个问题,从荆棘上取下画,他趁着周向折没下来将画展开,下一刻便看到了画卷上笑得诡异的女人。
是女性污染物的自画像。
还没等沈往思考这东西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笼中鸟便发出尖锐爆鸣声。
笼中鸟恐惧的喊着,“什么为什么那幅画会出现在这里”
“快跑绝对不能被她发现。”
沈往微微挑眉,“你害怕这副画啊。”
他好像知道这幅画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荆棘们僵住了一瞬间,它们在空中挥动着想要拒绝,然而这是本体的意思,于是它们只好不情不愿的从沈往手中接过画作,委屈巴巴的将刚抢来的猎物一股脑的塞进了笼中鸟的鸟笼里。
笼中鸟的尖叫声更强了。
“不要放我出去”它开始撞笼子。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很近,打的是一楼的楼道门。
周向折踹开门的时候那些可怜的小荆棘们就自发的逃走了,就算是伤心也记得赶紧避开这个可怕的人类。
笼中鸟的尖叫声
足够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周向折也是如此,他率先看向喊叫的鸟笼,然后就看到被血荆棘抢走的画像就这么塞进了鸟笼里,沈往正站在距离鸟笼三米远的位置看着。
“发生了什么”周向折问。
“不是很清楚,突然就听到它叫,看的时候就看到鸟笼里多出了东西。”沈往故作疑惑的问“这是什么画像”
“血荆棘突然出现把画拖走了。”周向折一边往这里走一边换弹夹,“不过这样也好。”
清脆的声音传进笼中鸟的耳朵里。
换完弹夹后周向折把枪口对准笼中鸟和笼子里的画。
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是那么明显。
“你要干什么”笼中鸟迅速扑腾起来。
“当然是毁掉这幅画。”周向折没有第一时间扣动扳机,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日里的冷静,带着冷音调,“你说过,只要毁掉这幅画我们就不会被污染,就可以离开这里,我现在当然是按照你说的来做。”
“可是你开枪的话我也会被打到”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周向折语气平静,因为太过冷静反而让人心底发寒。
“反正你已经恢复不了了,防污染中心对于完全畸变人的处理判定是灭杀,就算是你能离开这里,这副样子还能在s区待几天”
“为正义而死多光荣。”
笼中鸟吓得连叫声都颤抖了。
旁边围观的沈往
他就说周向折能成为中央城最强的异变者,在被鹿神污染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绝对是有实力的,单纯的善良不足以为他争取那么多的特权,他的强悍才是特权的来源,这不仅仅指的是他身为s级异变者。
“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我们可以说再见了。”周向折故意压低声线。
“不,不是我是骗你们的”笼中鸟被吓坏了,“你们不能毁掉画要是毁掉这幅画你们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周向折直接开了枪,子弹擦过鸟身打在画的边缘位置,没有伤到画。
“不好意思,我枪法不准。”
“我这次说的是真的”笼中鸟炸成一个毛球,“那幅画真的是关键物品”
周向折说“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
“为,为什么”笼中鸟还在炸毛状态,他完全不明白刚才还在对他信任的不得了的人突然就要杀了他。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被自己骗的团团转吗
“你有两个致命缺陷。”周向折说“重点怀疑手册确实有孔泽华的名字,但他不是派遣队队员,而是警卫队队员,派遣队和警卫队同时隶属防污染中心,职责却完全不同。”
“你竟然忘掉了自己的职业。”
“而且,孔泽华并不是b级异变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d级异变者。”
笼中鸟僵硬住了,他没想到周向折不止知道这个手册,还真的把这个手册上的所有内容全部都
记下来了。
你根本就不是孔泽华。周向折说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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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往在旁边开口,声音嘲讽,“管他是什么东西,既然都不是人了,当然要清理掉,这可是防污染中心的规矩。”
“你说的没错。”周向折点头。
“你们不能这样”笼中鸟一头撞到了笼子上,“你们应该救我你们是派遣队队员,本就应该救我们我是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你们要救我”
“孔泽华也一样明明我都和他求救了,求他帮我打开笼子,只要打开笼子我就能离开这里,可是他却说我不是人,他说污染物都应该去死,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所以很快他就死了,他变成了和我一样的鸟,被女人挖出眼睛来掐死了”
“哈哈哈死的好活该,活该”
“谁让他不救我”
“你们也一样,你们也一样会死”
强烈的污染从笼中鸟的身上翻涌出来,发病期对污染物敏感的沈往立刻感觉到笼中鸟整只鸟的污染度都在拔高。
d级不,应该是c级。
有一定智慧的畸形污染物,受到画廊规则限制,被百目限制在这里成为棋子一般的存在。
被污染后变成鸟不是女性污染物的污染天赋,而是它的
沈往迅速看向周向折,此时的周向折还举着枪,他金色的眸子倒映着笼中鸟的身影,似乎感觉到沈往在看他,他便转过头来和沈往对视了一会儿。
白金色的羽毛从他的领口、袖口一点点钻出来。
那些长而顺滑的羽毛一点点堆积着,将他的作战服都撑大了一圈,但周向折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他似乎是意识到沈往在担心自己,便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让脖颈上的羽毛蓬松出来。
“要变成鸟了吧去死吧你们去死吧”
“所有不救我的人都要和我一样变成鸟”
“不用担心。”周向折眼神依旧平静,“虽然我的天赋不是污染免疫,也会遭受到一些污染影响,但没有污染物能彻底污染我。”
因为他的身体不只是他的身体,还存在一个可怕的怪物。
s级污染物鹿神的强制污染。
它和周向折达成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点,周向折无法消化它呈现被污染的样貌特点;鹿神也无法完全污染周向折只能留存在他的身体里。
区区一个c级污染物想要取代鹿神的污染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周向折的眼神里得到没事的信息,沈往这才从他身上的白金色羽毛上收回视线。
“它很害怕那幅画。”沈往开口把之前没来得及说的线索补上,“画出现后它就在尖叫。”
“他之前说过女人会虐杀鸟,这应该是真的。”周向折收回枪,“这副画不管是不是可以毁掉,都和那个女人有很大关系,鸟害怕她,也害怕这副画像。”
话
音刚落,沈往和周向折便看到画纸颤抖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笼中鸟上蹿下跳导致画纸晃动,而是画纸本身在移动,它一点点的挪动着,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从画纸中伸出来。
那只胳膊上是月白色的袖口,苍白纤瘦的手腕上带着熟悉的镯子,指甲上是残留的红色甲油。
它抓住了笼中鸟的翅膀,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呈现出死白来。
“不要”笼中鸟不断的挣扎着,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对不起我错了你们救救我”
那只手没有丝毫迟疑,它用力的拖着笼中鸟,将它缓慢但没有丝毫迟疑的拉入画中,鸟在挣扎尖叫,进入画像时发出被碾压一般粘糊的声音,鸟的叫声也成了变了调子的惨叫。
等手终于把鸟拉入画中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过于尖锐的声音消失让沈往出现瞬间的空茫感。
“确定c级污染物消失。”
周向折小声说出官方结束语。
他身上白金色的羽毛消退,很快就恢复成人类本身的皮肤。
“他算是百目的连带污染物,还是被污染后的原发污染物”沈往问周向折。
“无所谓,反正都是污染物。”
周向折把领口的扣子扣起,将裸露出来的脖子重新遮挡起来,然而沈往已经看到他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链子,链子的样式精致不像是普通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周向折自己的小饰品还是又去定制的污染抑制器。
他可太会收拾自己了。
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整理好后,周向折又道“孔泽华是警卫队成员,他曾经要求加入派遣队,但因为异变等级太低没有被录取。”
“他是污染物完全灭杀支持者,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污染物都该死。”
污染物完全灭杀支持者,是末日后出现的新型观点,在不健全的网络上属于热点事件,沈往也看过不少。
他们认为污染物是极端的恶,不会有任何例外,只要出现就需要立刻灭杀,甚至偶尔防污染中心为了控制污染而延缓灭杀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因为闹出过一些乱子,还因此诞生过污染物,所以防污染中心对他们很头疼。
“他是警卫队成员,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沈往说。
“不仅仅如此。”周向折摇摇头,“其实他和你一样是在污染事件中幸存下来的人,他全家5口全部死在这场污染事件中,包括他年仅3个月的女儿。”
“从那之后他就是支持者了。”
他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污染物,恨不得亲手干掉这些造成无数悲剧的怪物。
然而他能力低微,无法加入派遣队。
糟糕的精神状态让他选择离开防污染中心独自出城复仇,没想到就这么误入百目的画廊,葬身在这里。
笼中鸟死了,很快画便消失在笼子里。
不一会儿,复活的女性污染物再次从
楼上下来,她像是忘了自己又死过一次一样对着沈往转了个圈圈,问他这条裙子漂不漂亮。
沈往和周向折一起观察着这个女性污染物。
“既然变成鸟不是这个污染物造成的,她又是可以不断复活的特殊污染物,那么她存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口中的糖果又吃完了,沈往取出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因此说话带着一点含糊。
周向折站在他身边,闻言轻轻叹口气。
“我们应该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你觉得是什么”
“她的孩子在哪里”周向折若有所思,“这幅画明显是在画一个家庭,一个懦弱的母亲不敢反抗,所以把怨气撒在弱小的鸟和她的孩子身上,现在鸟有了,母亲有了,孩子呢”
沈往奇怪的看着他,“不是我吗”
“但你没有被污染影响。”周向折指的是脚腕上的锁链,“女人会把自己的孩子当做笼中的鸟,所以如果是她的孩子一定会被锁起来,就像是我最开始进来时那样。”
沈往回想起自己最开始进来时的房间。
闭塞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散落的画作,被红砖封起来的窗户,和打不开的电灯。
“走,去那边看看。”
沈往拉住周向折往他最开始出现的房间走,周向折在第一副画里就被他牵习惯了,也没有了最开始被突然触碰的僵硬,很自然的随着他的力道走。
他们来到那间房,撬门的螺丝刀还插在钥匙孔里,沈往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满地上都是画作,沈往完全没有仔细看过的简笔画。
周向折走进去,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发现这些画都是肖像画。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还有鸟笼和鸟。
“怎么样有署名吗”
“没有,但这画的感觉和第一副画不太一样。”周向折看着这些散落的简笔画,“我记得第一副画更像是偏幻想的诡异画风,这些是更偏向可爱治愈的儿童画,一个人会有多种画风吗”
“我对画画没研究。”沈往摊手,“但我也觉得这不像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周向折在灯光下举起画作,金色的眸子在光芒下更显璀璨。
“在得到百目的消息后,我们调查过一阵子,我也告诉过你,我们并没有找到署名百目的画家。”周向折说“明光说这是因为旧时代大量资料遗失,画家并不是正常人多接触的职业,所以没有资料很正常。”
“我却怀疑是否真的有百目这个画家。”
周向折把画放下,“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旧时代的知名画家,而这里只不过是一座由欲望诞生的场所。”
沈往微微挑眉,他还记得百合的那个故事是她和污染物感同身受后得出的,但他也能听懂周向折的意思。
人类强烈的欲望和污染结合后会成为完全不同的污染物,因为想要眼睛便长出很多很多的眼睛,因为想要赚钱所以住
在金矿中,因为一直挂念着上班所以不断徘徊在上班路上污染物多变又单纯。
如果百目成为污染物后认定自己是个伟大的画家,那么和她感同身受的百合,自然也会认为她是个伟大的画家。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也说不准和明光说的一样,他们只是没查到而已。
周向折又走向窗户,他看着被红砖封起来的窗口。
“为什么要把窗户封起来”
沈往想了想后回答“外面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周向折猛地抬起头来,他金色的眸子里带上了恍然,对啊,这些红砖是从内部砌上的,换句话说是里面的人把窗户封了起来,因为外面有东西,他在害怕
“现在把它们拆了。”周向折挽起袖子。
沈往含着糖果随意的耸耸肩,接着才去帮周向折拆墙。
他想糖要吃完了。
可不要让他在周向折面前失控的啃污染物啊,现在周向折能看得到。
真的很丢人。
他好像被三块糖收买了,有点不想让周向折知道他的秘密了。
在胡思乱想中扒掉了那层红砖,沈往微微眯起眼睛,他感受到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但那并不是阳光,而是和客厅里同样的白炽灯光。
透过窗户他们能看到一根根手指粗细的钢筋拔地而起,组成一个长方体形状的金属牢笼。
他们见过这样的牢笼,就在房间里、客厅里、他们的眼前。
那些悬挂起来的无数关着鸟类尸体的鸟笼。
而鸟笼上,一个巨大到看不到脸的女人把手放在鸟笼上,纤细苍白的手臂上是月白色的袖口,手腕戴着漂亮的镯子。
她的姿势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人从内心感到寒意。
周向折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沈往开了口。
“这就是那只鸟说那幅画很重要的原因。”
沈往注视着女人的手,“原来那幅画是写实。”
而他们是女人笼子里的那两只鸟,真正的笼中鸟。
女人好像听到了声音,她动了,她缓慢的蹲下来,月白色的长裙堆叠在地上,沈往看到她一点点俯身,黑色的和窗户一样大的眼睛贴在被他们拆开的窗口,死死地盯着他们。
“嘻嘻。”她笑了。
“是两只小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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