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太放肆”
栖萱呵斥完,扬起手,又是雷霆一巴掌。
顿时,栖泽左右两边,以鼻梁为界,肿成个猴臀,头上插的三朵青莲花,落了一地,更别提满身的月季百合,早已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留屋。
而雕花木床上,勠力奋战的二人,也解锁了多个新姿势,这不上下颠倒了个儿,浑身香汗淋漓的男妻,媚笑着,躺在了男妾的身下,勾勾手指“来骑我呀,我就想当你的公马,你比那老不死的,厉害多了”
“哥哥,你也厉害,晓儿我都快爽死了”
“用力啊”
噫
原来太尉府中,颇为端庄自持的男妻,脱下衣物,竟是这般浪荡本性
栖泽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这般不知羞耻,居然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药物的控制之下
脸上被打的火辣辣,额上还汩汩的流着血,心里更是羞愤欲死。
落入崩溃的深渊,看着满屋的大臣贵女指指点点看笑话的眼神,躁郁痛楚的面上,反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到底是怎么了大离国荣耀无匹的栖家,如日中天的太尉府,怎么一夕之间,全变了是梦么一定是做梦罢
栖萱手背上青筋直暴,竭力忍住撕那俩贱人嘴的冲动,指着屋里所有的婢女小厮“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把夫人拉回房至于淫乱后院的妾室”
她抽出随身的佩刀,寒芒一闪,狠厉斩向男妾身上,那污了男妻清白,充了血的紫长物什
在震天的哀嚎中,在喷溅的血水中,栖萱斜眸戾道“此贱人拉到屋外,当场杖毙”
后睨向全失了仪态风度的大儿子“你,给我滚回屋去”
栖泽看向面前彻底褪去尔雅器宇,露出阴狠毒辣内在的母亲,心里剧颤,忙垂下头,低声应诺,慌慌张张的往屋外去。
待屋内重回平静,栖萱擦着佩刀上的血,尚带杀意的眸子,横横扫来。
屋内的诸位大臣,早在她动刀之时,便噤若寒蝉,当场杖毙还就在屋外这是要杀鸡儆猴看呐,鸡是谁,再清楚不过。
猴,可不就是指她们么
这是
明晃晃的暗示她们管好自己的嘴,要明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白了就是两字封口。
自然有人不服,可想到其背后的后宫之主,还是屏气敛息,眼观鼻,鼻观心。
有道是巾帼报仇,十年不晚
而今这老女势盛雄强,且避其锋芒,让她一尺又如何
栖萱凌厉的视线挨个儿扫过屋内众人,见大臣贵女颇为识相,最后便轻飘飘的落在离宛身上,三角眼微眯,溢出些许得意,袖手一甩,隐隐带了丝威胁“诸位可愿随我一起观刑大皇女,您身份高贵,先请”
瞧瞧这小人得志,明褒暗贬的模样,莫不是自知惹了大祸,便放飞自我了
离宛思绪轻转,垂下的眸子里,深藏讽意这栖萱可真有意思,好歹也是堂堂太尉,怎如此愚蠢身居高位多年,怕是自大自负早已深入骨髓了吧,不就斩个男人的阳物,也值得这般嘚瑟
手起刀落,男妾变成了太监,乱棍杖毙,太监变成了肉泥,便自以为震住了所有人
真正厉害的阴谋家,都是杀人不见血。
更何况,古往今来,多的是一辈子没碰过刀枪的帝王,王座下却是堆积成山的累累白骨。
她离宛,可不愿做那刽子手,她只想做十指纤纤不沾血,帐中一语定天下的主儿。
且看这回,她可不就是兵不血刃,就将你栖老女拉下马了么但
离宛面上却将脑袋火速埋进泠奚颈弯,两手攀着她单薄的双肩“本宫好害怕,本宫不敢看”
泠奚被温热的气浪洗礼着,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但却极为配合的抚上她的背,柔声道“殿下莫怕,有我呢,我替您看。”
而后望向栖太尉,杏眸中淬了冰“殿下性子最是良善,太尉大人妄图以残暴之事,污她的眼,是何居心”
栖老女笑了,小小的亡国公主,竟敢拿乔
现下,她只知离宛认“怂”了,顷刻便气势大盛“罢,大皇女娇弱,直接行刑”
离宛在雪肤香肩的融融暖中,狂翻白眼弱弱你奶奶个嘴儿等女帝的态度明朗后,你可千万别哭唷。
伴着屋外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一缕鲜血呲上高空
而空荡荡的门口,走来幽魂
似的一袭绿衫“母、母上”
栖萱当前心情大好,闻言,眉峰紧蹙“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湿衣怎还穿着,像什么话”
栖泽就跟丢了魂似的,颤颤惊惊,夹杂着惊惶的哭腔,道“总总管嬷嬷她她早走了下人说早在一刻钟之前就走了”
“什么”
栖萱身子晃了晃,瞬间跌坐在地
“母亲”栖泽赶紧去扶她,短短的三米,踉跄了数下。
“快”栖萱惊恐万状,眼珠都转不动了“把那婢女给我叫回来快”
“来不及了”栖泽伏在母亲的肩头,悲切的哭着,栖家完了
在大儿子悲痛欲绝的哭嚎中,栖萱气急攻心,当场昏厥
到了太尉府外,离宛张开双臂,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憋死我了,还是这外头好,不像某某府邸,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腐朽味。”
泠奚笑着上前,替她理了理头发,动作细心温柔。
奉常旬兰,带着自家贵女迎上,拱手道“大皇女今日,似乎颇为神勇”
离宛凤眸微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只懒懒道“冬日易困,但一直酣睡,也不好。”
说完,便领着泠奚,扬长而去。
奉常家贵女是满头的问号“母亲,她怎说到了冬困”
旬兰恨铁不成钢的敲了她一记“该醒了”
“母亲,什么该醒女儿不是一直醒着”奉常家贵女疑惑的嘀咕完,一拍脑门,悟了
冬日易困,但该醒了
“大皇女这是在扮猪吃虎啊”贵女啧啧惊叹,“所以,她那副草包样儿,都是装出来的咯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跟块明镜似的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有点不敢置信”
旬兰斜了闺女一眼“咋咋呼呼作甚是真是假,拭目以待便是。”
“不管怎么说,大皇女此遭总算是将身边吃里扒外的奴婢除了去,还将栖家母子气的不轻。”奉常家贵女,一想到栖泽那失魂落魄的颓废样儿,就想笑。
旬兰转动扳指,玩味道“栖家母子可不止是被气着这般简单,偌大的太尉府,怕是要易主了”
贵女大惊“怎会
如此此事,端是丹巧那婢女错认了人,栖太尉却是被妻妾联手,生生戴了绿帽,应当是受害方罢”
旬兰顿时瞠目结舌,头一回觉得自家的大女儿如此愚钝“你当真以为事情这般简单它就是一个专为大皇女设下的必死之局旁的不说,只说众人涌进屋来,连浩大的声响都听不见,那男妻男妾只管自顾自的疯搞着,那毕竟是人,又不是欲兽,哪能这般目空一切”
贵女恍然“所以,只可能是下药是栖家布的局,要害大皇女”
旬兰眼睛半睁“但咱们聪慧的大殿下,识破了栖老狐狸的计,反诱得他们露了狐狸尾巴,当真高明。”
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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