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女装大佬的逆袭

    等司默准备完毕走出去时,和他演对手戏的另一位演员也已经准备好了,正和导演谈笑风生。

    那是个老戏骨,出演江湖中最大的反派,也就是陈怀玉的效忠对象。

    打完招呼后,他们便开始了。

    这一幕中,权贵宴请四方,一些得知其阴谋的正派人士趁机混入宴会,试图找到权贵行恶的证据,然而权贵从叛徒口中得知他们的计划,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陈怀玉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刺杀权贵,于是暗中放走正派人士,只身来到权贵面前。

    陈怀玉进入厅中时,权贵正搂着一位美人喝酒。即使是在这般享乐之时,权贵也未曾露出笑意,深深的法令纹显出他不动声色中的威严。

    见陈怀玉进来了,权贵放下酒盏,轻拂袖子,示意身边侍候的人退下。权贵看起来对陈怀玉很是信任,厅中唯有他们二人。

    陈怀玉依然穿着一件洗旧了的白袍,他放缓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坐在宴厅中央的权贵,每一段距离的跨越都蕴含着同样坚不可摧的力道。

    “怎么”权贵大刀阔斧地坐着,神色一如既往地带着睥睨,此时因陈怀玉异常的举动微微敛眸,沉声道。

    陈怀玉抬首目视前方,毫无下跪之意。

    他没有刻意板直身子,但浑身上下依然有着说不出的坚韧笔直的韵道。

    如同竹节分明的竹。

    “这些年我为报师恩,供你驱使,如今也是个了结了。”陈怀玉神色里有着历经变迁波折的平静,他一字一字地回答,右手握着剑柄,没有那么紧,只是蓄势待发。侧光投在了他的脸上,光影间他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

    “哦”权贵站了起来,语气中却没什么紧张,而是带着轻慢。他坐在有几层台阶高的主位,本就比陈怀玉高上不少,此时站起身来,他们二者更加高下分明。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此时短暂而沉默的对峙,导演仿佛感到了那无形中的气场张合,他兴奋地凝视着屏幕,等待着司默的下一步表现。

    镜头下,司默开口了。

    “拔剑吧。”陈怀玉平静地注视着权贵,并没有说什么“替天行道”之类的话,因为他曾是个助纣为虐的恶人,如今能做的不过是赎罪而已。他握着剑柄的力道重了些,缓慢而郑重地拔出剑,带来一声剑鸣。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等待着权贵拔剑权贵也是个用剑的。

    “哼,愚蠢,你既然敢当面行刺,就不该妄想这会是一场公平的对决。来人”

    权贵没有拔剑,只用嘲讽轻蔑的眼神俯视陈怀玉。此时,两位穿着黑色劲装的暗卫挡在了他的面前。

    陈怀玉没有回答,却也不再等待,他握着剑冲上前,与两位暗卫交战了起来。与此同时,门外不断有卫兵赶来,陈怀玉不得不以一敌众。

    寡不敌众,当陈怀玉选择光明正大地行刺权贵时,也就选择了必然的死局。

    血从剑淌下,鲜红从陈怀玉身上晕出,他最终倒下了,他的脸上带着伤痕,溅上了鲜血,他的表情却平静而释然。他的眉舒展开,神色空茫,气若游丝,仿佛所有带着生命的东西都从他身子里散出去了。

    只有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剑柄。

    这些年来,他从一个剑客变成了习惯了于阴影中刺杀的刺客,从顺从本心到下跪臣服。现在,他终于做回了自己,至少在这一刻,无愧于道义。

    光明正大的刺客,不是好刺客。

    随心而动的刀,不是掌刀人的好刀。

    却至少是一个剑客,是一个人。

    “卡这条过了。”

    导演满大手一挥,喊了停。他对司默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先前司默的戏份大多不是需要拼演技的对手戏,而是注重表现陈怀玉这个角色的单人戏或者群戏,他原本担心这场戏司默可能会被老戏骨压过去,没想到司默的演技再一次给他带来了惊喜,这场戏里司默与老戏骨在言语与气场上的针锋相对恰到好处,富有张力,甚至隐隐压过之势,完全表现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权力与威严再崇高,也压不过气节”这一主旨。

    他现在倒是有些看好司默的选择了。因为司默就这一场戏表现出的演技已经走在了国内演艺圈前列。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啊。他暗暗地想。

    他仿佛在司默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一个不为声名、只为热爱的影子。

    司默静默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太过安全甚至宁静,这样的氛围难免影响到了他,再加上演戏需要,他模拟了同为刺客的陈怀玉的情感,这让他短暂地沉浸在场景里没有出来。不过他极高的警觉心并没有让这般对刺客而言致命的状态持续太久,很快恢复了绝对冷静。

    “既是刺客,就要在阴影中找到时机。”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所有刺杀过程中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同僚无一生还。他心中评价陈怀玉的行为不称职,同时阻断了自己的深想。

    “尹老师,有人在休息室等你。”就在这时,一位剧组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他一边殷勤地向司默递了瓶矿泉水,一边用惊奇古怪的眼神隐晦地打量着司默。

    司默当做没看出他不怀好意的打量,只道了谢向休息室走去。

    三小时前

    陆晋,也就是尹瑜谣传中的一位“金主”,正姿态随意地坐在办公室的扶手椅上拆信。具体地说,这封信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白越寄来吐露衷情的。

    陆晋面带微笑地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所有内容。

    就文笔而言,这封信倒是文辞华美得当,文字间“真情”满溢,好似他与白越分别的这几日成为生死别离了一般,让他不得不怀疑白越是不是受了什么脑部刺激。

    不过,无论白越写得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故作清纯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成为了乔歧路的“白月光”,然后吊着乔歧路过来勾引他,与此同时和一位手上不干净的地下势力头头有往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妄想脚踏三条船还觉得理所当然的家伙。

    只是,这个端着清高实际上功利心很重的男人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有才华”,在他借着一次绑架把对方送到国外后,对方在国外不知凭什么手段考上了一个知名音乐学院,最近还总是能运气很好的偶遇名导、国际巨星之类的人。这些都让他的手下封锁消息的工作量剧增。

    更奇怪的是,即使心理上明白他对这个拎不清自己是谁的家伙有多么不感冒甚至厌恶,当他正面遇见他时,这个矫揉造作的男人竟然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在他们相处时情不自禁地生出好感,却又在离开后对对方更加的厌恶。

    他微笑地对折信,从中间撕开。

    司默打开休息室的门时,一眼就看到斜靠着椅背坐着,手上翻着杂志的陆晋。这个男人的确很有存在感,属于走在人群中也能让人第一时间关注的一类人。

    同样是娱乐业巨头,如果说乔歧路是冰冷不好接近,那么陆晋就是笑容温和得近于虚伪了。至少司默就是如此认为。

    司默之前之所以觉得陆晋有趣,是因为陆晋分明对白越无情,却不知为何要装成痴情的样子追求白越。最终白越在他和乔歧路中选择了他成为男友。

    在白越对没有选择乔歧路心怀愧疚的情况下,陆晋帮白越精心策划了一场失踪,把他送到国外,并封锁了有关白越的消息让乔歧路无法发觉。陆晋的事业有一半在海外,时常出国也不会遭人怀疑,在国内时,他就装成痛失所爱的样子,甚至每逢清明都去白越墓前送上一束花。

    不仅如此,在他查到尹瑜在孤儿院时受他恩惠,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后,他就“无意中”让尹瑜得知自己就是那个人,然后邀请尹瑜在车中单独谈话,告诉他乔歧路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如果哪天他想摆脱乔歧路了,可以来找他。最后,他察觉到了暗处拍摄的狗仔,于是不留痕迹地找了个好角度,让狗仔能够清晰拍到下车的尹瑜。

    考虑到之前的尹瑜对这位幼时的伙伴有着较深的感激和未明的情愫,并且在相处间有不同于其他人前的局促,司默带着隐隐的“惊喜”主动地和他打了招呼。

    “陆先生,您怎么来了”

    “不用这么客气,当年你还叫我哥哥,现在怎么反倒生疏了,弟弟工作辛苦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来探望了”陆晋当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亲近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司默像是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垂眸,躲开陆晋的视线,只道“您说笑了,当然可以。”

    注意到司默有些局促的反应,陆晋用似乎透着无奈与纵容的语气道“放轻松,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坐吧。”

    于是陆晋就主动找与司默有关的话题和他聊了起来,好像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听说你之前差点被雪藏了,我说过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违约金我会帮你解决,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漫天找话题聊了半天,陆晋仿佛不经意间提议道。

    不惜亲自接近一个小明星打感情牌,可见所图不小。司默暗想,面上受宠若惊。

    “谢谢您,不过没关系,那只是个意外。”

    “乔歧路没有为难你吧”听罢,陆晋皱起了眉,眉宇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

    “没有,乔先生事务繁忙,怎么会顾得上我这个小人物呢。”司默规规矩矩地回答,然后像是考虑到陆晋的关心,犹豫地补充道,“乔先生已经找到了他的恋人,我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解约普通员工。”

    “谁”陆晋听到后半段猛然追问,他依然保持着微笑,但司默敏锐地感受到的他在那一瞬间的恼怒,大概是恼怒事情失去了他的掌控。迎着司默诧异的目光,陆晋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掩饰道“没想到乔歧路这样寡情的人竟然还会有恋人,听你的意思他们还失联过”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司默假装没察觉陆晋生硬的态度回转,回道。

    “没关系,我也只是出于好奇。”陆晋微笑着说,他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温柔的兄长姿态。

    他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陆晋才起身离开。

    尽管聊天的双方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看得出来的愉悦,但他们的实际心情都不怎么美妙。

    陆晋回到家就摔了一个杯子,心中对白越愈发嫌恶。在心情平复后,他拨打了某个电话,让对方盯紧白越。

    而司默虽然通过这次对话达成了自己目的,但心里颇为不喜这样虚与委蛇,自然称不上心情好。

    好在在这期间他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有一段时间里,门口是有人站着的。

    虽然不是偷窥者本人,但估计这与那位偷窥者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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