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略微焦躁地看着店内的挂钟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 逐渐接近了数字3。她在柜台后坐立不安,抄起手机找到“安室透”三个字, 拨去了电话,但很快又因为听见了语音信箱的录音而放下了手机。
“人到哪儿去了”她自言自语地嘀咕。波洛的圣诞抽奖在26日下午3点,安室透原本是预定在那之前到场的来抽奖的客人里有不少女孩都是冲着安室才注册成为波洛的会员, 如今安室本人不来, 翘首等候的女客人渐渐有了怨言。
榎本想了想,又找出通讯录中“早川惠子”的一条, 打去了电话,却依旧打不通。
“真是的, 早川也说过要来的呀这两个人”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叹了口气,“难道昨天的约会玩得太过火了吗”
指针“咔哒”一声走到了三点。榎本最后望了门口一眼,期盼着安室能突然出现救场。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盯着门口看了好几秒后, 她打消希望,不得不硬着头皮, 顶着众多女性客人不满的目光走到了圣诞树旁摇晃起黄铜铃铛来。
新堂祭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她在警局里过了一夜,虽然没带什么东西,但还是有个女警将崭新的被褥、洗浴用品和还带着吊牌的替换衣服送了过来,并且告诉她办好手续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检方会针对她使用旁人户籍的问题斟酌是否起诉。
接过女警带来的东西时, 新堂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那是降谷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是什么嗅觉特别灵敏的人,但只有降谷他似乎是不一样的。她能清楚地查知他的气息,就像是野生的小动物在暴雨前能嗅到空气中的水汽味一样。
新堂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接受了降谷的好意。大概她在24小时以内就能从警局离开也是因为他的关照。那天夜晚, 她躺在被子里,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中,内心复杂陈年的伤疤被降谷揭开,还是以这种令她无法自处的方式,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降谷做的什么打算,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不想再见到他,于是便把被子往上拉拽,蒙住了脑袋。
就这样囫囵睡了一夜,天还没亮的时候新堂就睁开了眼睛没多少人能在第一次到警局里过夜的时候就睡得安稳的。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果然很快就等到了警察。给她送东西的女警很快就让她写下离开时间,随后将她带来的东西还给她后便把她带出了警局。
只过了不到一天,但重新站在外面的街道时却恍若隔世。新堂拎着包,慢慢挤上了通勤时分人挤人的地铁。
顺着山手线坐七八个站后下车,沿着街道右拐两次再上坡直行一百来米就是新堂租住的公寓。她想起被风见装在证物袋里的信件,自然知道那封信是安室透圣诞节那天送她回家之后搜出来的想到这里,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对他的称呼依旧是他告诉她的假名,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在脑中死死黏着的想法甩出去一样。
新堂早已做好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准备,拧开门后却一愣。她租住的小公寓依旧和离开时没有两样,小物全部整整齐齐地放在原位,沙发、书架等大件也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地板光可鉴人,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新堂将包放在一旁,推开阳台的推拉玻璃门走了出去小小的阳台上摆放着的几盆植物一如往常,多肉的蜡质叶片在阴影里晕开一片润泽的绿。浇花的壶内侧还残留着水滴,营养液水位低了一截,想必是清晨时被人使用过。
她的手逐渐握紧,转身进了卧室,一把抓起了被子。薰衣草的香气逐渐弥散开来,她发现也许是因为床被搜查过的缘故,所有床上用品也被人清洗过后重新替换好了。再打开冰箱看,冰箱里堆满了新的保鲜盒,里面分门别类放着果蔬和肉类,冰箱门上放着一排茶类饮料和纯净水。
这样这样又能弥补什么凭什么自作主张地侵占她的地盘
新堂冷着脸,将床罩、被单等东西统统拆了下来,又将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分门别类塞进了垃圾袋。
最终,她蹲在几袋垃圾前,怔怔地啃咬着拇指指甲。
在超市里买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又在蔬果区逛了一圈,把购物车塞满后,新堂终于推着车排进了收银台前的队伍里。
她心不在焉地推着购物车,在队伍末尾跟着前面的人往收银台挪动着。等轮到她结账时,她正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件件堆在柜台上,身后却忽然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手中捏着一张信用卡。
“这些东西我来付款。”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新堂身体一僵,抬头便恰好对上了安室那双眼角下垂的眼睛。
那双眼睛与往常不同微颤的瞳眸中缓缓漾开的除了犹豫、愧疚,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怯意。他好像重新变回了她认识的那个“安室透”。
只这一眼,原本膨胀着充溢内心的愤怒、委屈、怨恨潮水般退了下去。胸口心脏的战栗仿佛要与那双眼眸的颤抖同调。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让他离开,酸涩与不忍却又一下堵住了她的喉管。
“不需要。”最后,新堂只沙哑地说了一声,推开了安室的手。但很快,他又执拗地举起手将手中的卡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怔怔地看着无声争执着的两个人,对着安室手中的信用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只套着与超市工作服同色袖套的手就这样半悬在了空中。她刚想说请不要阻碍后面的客人,余光瞥到安室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便把话重新咽回嘴里。
“你不要这样。别人在看着。”新堂再次满嘴苦涩地开口,“你再这样,东西我就不要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安室终于将捏着信用卡的手收了回去。
那个想要在圣诞灯展时人流如织的六本木街头亲吻他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一把抓住新堂的手臂,手掌紧了又松。“惠子”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又一下被他咬在舌尖,最终从唇齿间溜出的就只有半个奇怪的音节。
即便如此,新堂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站住了,没有去看安室,而是垂着头低低问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她挣了挣安室手掌中的手臂,但他紧紧握着,她无法挣脱,也只好由得他去。
“祭”安室最终这样叫道。他见新堂睫毛微颤,没有反驳,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我没能对你说出的话,现在想告诉你。”
“我对你并不像你当时问的那样。我没想到你会向我告白但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安室垂下头,用收银员听不到的音量说。他的脸与新堂的脸靠得很近,吐息吹动了她的发梢,随后缠缠绵绵地顺着她的面颊滑了下去“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我会负起责任户籍方面的事情,你也是被迫接受的,我会在这一点上争取让检方做出不起诉决定”
安室蹙着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他重新睁开眼睛,想说些什么,却骤然对上了新堂的双眼。
“如果”她抬头直视着安室的眼睛,“如果我真的是你们以为的那个凶手你还会对我负责吗”
安室的话一下哽住。千万种纷乱思绪在他脑海中盘旋,最后凝结成一丝轻微的苦笑早在决定成为公安警察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自己在未来会面临类似的抉择。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新堂见安室没有说话,喉咙一下子绷紧了。
“告诉我,杀死我父亲的人是谁。”她忽然转换了话题,但口中吐出的句子却让安室眼神一凛,“告诉我,那我就既往不咎。”
安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抱歉”最终,他只能这样说着,“我不能对这个问题发表任何意见。”
掌中的手臂一下子抽离开去,滑得就像游鱼的尾巴。新堂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竟然真的抛下了刚才挑选了半天的东西,转身朝着超市门口快步走去。
安室苦笑了一声,只得戴上黑色毛线帽将金发拢起,又拉起下颌的口罩,追了过去。
新堂走得很快,像是铁了心不想再让安室追上似的虽然对于安室来说,女人的速度实在有点不够看,跟上她就像散步一样简单,但他依旧小心地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安室能明白新堂的心情,但却不能将真相告诉她就连自己这种训练有素的公安接触黑衣组织都像是踮着脚尖在钢丝上跳舞,毋论她这种普通民众了。更何况新堂是那个新堂间太的女儿,根据贝尔摩德的话风,组织早在与新堂间太合作之时就对他进行过调查,好在新堂间太狠得下心不去见恋人与女儿的面,将她们的信息藏得很严,这才免于新堂祭落入黑衣组织魔掌
如今在黑衣组织卧底的自己也不应该和新堂过多来往了安室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却总有一种担忧的感觉,好像如果不看着新堂的话,她就会出事一样。
这样想着,安室跟着新堂拐过了街角。他看着新堂垂着头,快速朝正着绿灯的十字路口走去,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安室扭头看去,正巧十字路口一侧坡上往下驶来一辆涂着“贝原水产”漆字的卡车。轮胎从冬日的柏油路面碾压而过,车厢里的货物在颠簸中发出了杂乱无章的轻微响声。卡车逐渐靠近十字路口,却丝毫没有减速的倾向。
安室胸口一紧,望向驾驶室内部的情形。等看清司机的模样后,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司机趴在驾驶室里,脑袋软软垂在方向盘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是透子的错从他的角度来看女主的确有嫌疑,甚至有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接近女主的,就是他没想到女主会那么快就喜欢上他告白,所以他也很煎熬
这个锅是黑衣组织的,对透子来说就是宫野艾莲娜的研究被利用,对女主来说就是自己的父母被利用,两个人虽然吵架,但本质上说立场是一致的,敌人也是同一个。所以我说会he啊,没有什么比共同的敌人更加请填空。
感谢透子的头号投资人,轻烟啪地接住了你的雷,莫问出处新的小天使突然出现和山油冻下面一段专门说的地雷感谢凛、bck出镜率超高,不是雷就是液可以预测和山油冻突然爆发的小天使营养液
然后我要专门开一段给山油冻。突然扔了一个手榴弹六个雷,吓我一跳。高三最后一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还是读书重要考个好大学,好好选专业,以后的路也会多一些正好我6月也要考证,我们一起加油hhh。当然按照计划来说等你考完的时候相泽33和ob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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