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鹿野原本还不明白路庭洲为什么好端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一脸疑惑。
直到看到路庭洲收回视线后,又看向周峤跟曹瑾琉两人,随后目光在谢柯的空位置上停留几秒。
方鹿野
靠,他瞬间秒懂
方鹿野一脸扭曲,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声对路庭洲说“哥,你的脑子是被宁骆吃掉了吗”
都在想些什么啊
路庭洲搅着碗里的粥,突然说“来,让我考考你。”
方鹿野缓缓打出个问号“哥,你变得好陌生。”
路庭洲不理会他,指着周峤跟曹瑾琉两人,问“知道他们这种关系在网络小说学界叫什么吗”
方鹿野迟疑“我是该知道,还是不该知道”
“那看来就是知道,”路庭洲慢慢收回手,眼底掠过冷芒,冷不丁说,“小野,你是不是快要进组了”
方鹿野瞬间痛苦面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上班的事”
“哦,是这样,”路庭洲慢条斯理,唇边保持着淡笑,把方鹿野的咸菜推了回去,婉拒,“既然这么忙,那下一期的节目不用来录了。”
方鹿野“”
方鹿野颤巍巍出声“哥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聋了。”
路庭洲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在日光下格外好看,清隽温雅
如果忽略他说了什么的话。
“为了哥哥的幸福,小野牺牲一下算什么呢,对吧”
方鹿野
日你妈,你不是人
他用眼神愤愤传递这个消息。
绿茶小狗到底多狗不知道,但他哥,是真的狗
路庭洲睨了眸子看他,鼻腔里淡淡哼出上扬的尾音“嗯”
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方鹿野被他从小压迫到大的心理阴影瞬间回归,不屈的灵魂挣扎了半晌,还是泄气了。他含恨“好。”
路庭洲相当满意,给他夹了个包子“来,多吃点,长个。”
25岁还在长个的方鹿野狠狠咬了口包子。
欺负我是吧让宁骆来收了你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爱情军师,你制服宁骆那个缺心眼要多久
有一说一,这也是路庭洲在苦恼的事情。
太隐晦了宁骆那家伙看不出来,太过了又怕会把人吓走。
路庭洲在经历昨晚的破防后,又开始心烦这个问题。
他边在洗手间洗手,边考虑这个问题,目光最后落在镜子中自己那张脸上。
顺着往下,是夏季轻薄的衬衫,风一吹轻轻贴在身上,能隐约看到内隐的腹肌。
昨晚还被人占便宜摸了好几把。
路庭洲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慢慢拭干净手指,啧了声。
难道真得出卖色相才行
镜子里有个东西飞快闪过,探出脑袋又缩回。
路庭洲动态视力极佳,精准捕捉,喊住要溜走的某人“小骆”
宁骆顿住脚步,皱了下鼻子苦哈哈,转过头时已经是八颗牙齿的笑容“哈哈哈,哥,好巧。”
“外面就这一个卫生间,有什么巧不巧的”路庭洲把纸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转头看他,淡声缓缓发问,“看到我,跑什么”
这才是让路庭洲奇怪的地方,这家伙昨晚还一冲动买了那么多他的周边,怎么早上一起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宁骆眼观鼻鼻观心,为自己抗辩“不是跑,我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庭洲走向他“什么事情”
宁骆看着他一步步过来,咽了下口水,一步步后退“忘了,光记得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你不要过来啊
路庭洲连停都没停,慢慢逼近他,闻言也没揭穿他蹩脚的借口,嗯了声“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事情是做不完的。”
事情是做不完的,世界也是会完蛋的但在世界完蛋之前我一定会先血尽而亡
宁骆捂住鼻子,看着路庭洲身上的白衬衫,脑子里又开始循环播放那声“主人”。
连耳垂都好像感受到了那种濡湿微痛的麻痒,轻轻的气流往耳朵里吹。
路庭洲看着他红到滴血的脸,挑眉,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吧
他问“你怎么了”
宁骆慌忙摇头“没怎么没怎么,我好得很。”
我好到直接在脑子里回顾一千遍你昨晚不穿衣服勾引我的画面
路庭洲“”
怎么这些字分开他都能懂,合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还看我不要再看了你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做梦,梦到你搞雄竞说什么“摸了你的腹肌就不许摸别人”的画面吗你能不能放过我让我冷静下
路庭洲恍然。
这家伙昨晚上做梦了
还梦到了他,在勾引他吗
路庭洲稔了稔指尖,见宁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模样,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躲着自己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害羞了
“小骆。”
脸颊上的酒窝被轻轻戳了下。
宁骆仰头,见路庭洲看着他,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半晌,清浅一笑“见了我就脸红,是为什么呢”
他声音像咬在唇齿间的呢喃,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再这样,我可是会多想的。”
宁骆一秒捂住被他戳到的酒窝,不敢对视路庭洲的眼,目光顺着往下,一路划过他说话时轻轻滚动的喉结,解开两颗纽扣的衣领
嗯轻薄的衣料好似不小心被水沾湿了,贴在身上隐隐透出肤色。
宁骆咽了下口水,语气飘忽“别叫我小骆”
路
庭洲微讶“嗯那叫什么骆骆”
跟昨晚一样,叫主人
路庭洲愣在了原地。
宁骆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一秒内脸又上了个热度。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些什么啊我是个正经人诶,s不可以涩涩
他悄悄抬眼,余光瞄了下路庭洲,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谢天谢地,我还是一只快乐的小青蛙,诶嘿,我跳到了这边呱呱哈哈,我又蹦到了那边咕儿呱反复横跳让我快活
有没有可能,自己已经听到了呢
路庭洲怔怔凝视着他,细密羽睫下,眼底翻滚起各种情绪,仿若下一秒就要失控,喉结攒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嘴的话一遍遍咽了回去。
咦他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路庭洲狼狈撇过脸,嗓音带着沙哑的克制“那就叫骆骆,想听别的”
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别的什么”宁骆还好意思问。
路庭洲闭了闭眼,把搞不清状况的家伙推进了卫生间“上厕所是吧快去。”
宁骆看着被关上的门,眨眨眼。
大夏天的,谁家好人关门上厕所啊不怕热死
一墙之隔,路庭洲揉了下泛红的耳根,缓缓吐出口气。
这家伙,怎么比自己想得还要更过分一点
不过,说不定是好事呢
毕竟晚上居然会做那种梦
对了,什么叫雄竞
路庭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打开手机搜。
半分钟后,啪一下关掉手机,面无表情,眼神微寒。
所以,那句“摸了我的腹肌就不许摸别人了”的前提是,还有别人吗
宁骆一出来,就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热闹讨论着什么。
他凑过去“怎么了”
曹瑾琉说“刚刚有个爷爷过来,说原屋主人的狗生了好几只小狗,给我们送过来三只,问要不要养。”
宁骆一听有小狗,蹲下去看,果然看到了三只毛团子,小小的,缩在一起,都还没有巴掌大。
他问“是哪个爷爷”
“是李书记。”路庭洲回。
宁骆立马想起来了嗷,就是那个把鞋底子抡得像大风车狂揍虎哥的李书记
宁炀抽抽嘴角,这家伙记人还真有特色。
周峤说“但咱们不是快走了吗养的话也养不了多少天。”
宁骆“能养一天是一天嘛,我们给它们三只做个窝以后原屋主回来了也用得到。”
众人纷纷表态。
“同意”
“支持”
“赞成”
“好,那就开工”
几人说干就干,村子里
正好有个木板厂,他们想去借点边角料。
厂长听了他们的要求后,大手一挥“直接来我们厂里做,工具什么的我全有”
厂长,好人
宁炀简单画了个三视图,几人开始操刀。
向卜言手持冲击钻,一脚踩在石头上,满脸兴奋“让我来钻”
这不是冲锋木仓是什么男孩子的快乐来了
宁骆用拿手木仓的架势拿着手电钻,两手交握比在一侧,认真严肃脸“队长,我们往哪冲”
向卜言大气一挥,把冲击钻扛在了肩上“我木仓之所指,就是尔等目标所在”
曹瑾琉同样手持手电钻,跟宁骆背靠背警戒,肃穆点头“听队长指挥,绝不退缩”
周峤跟宁炀齐齐做了个捂脸的动作,不忍直视。
宁炀觉得向思奇应该跟自己一样感到丢人,结果扭头一看,发现这家伙居然在满眼赞赏地看着向卜言。
察觉到他的目光,向思奇甚至还转过头来问“你不觉得弟弟们活泼些是好事吗”
宁炀挤出几个字来“你说得对。”
钱秘书到底什么时候把这档综艺谈下来他已经不想再跟这群人待在一起了
早晚会不正常
方鹿野也十分唾弃“中二病晚期。”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先把你手里的钉木仓放下再说。”
方鹿野“”
厂长背着手,在一旁看热闹“哈哈哈,还是年轻人潮流啊,我老头子都跟不上了。”
漏这不是年轻人,这是神经病
啊啊啊啊啊尴尬的我满地找头戏多了哥们儿
爷爷,别这样说,我们年轻人也理解不了他们
曹瑾琉这么快就打入内部了你被同化得也太快了叭
沙雕凑一窝,智障欢乐多,我看钱导综艺改名吧,就叫精神疗养院直播间
三人甚至摆了个ose,让摄像师给他们合影,这才恋恋不舍准备去干活。
手里却一刻都放不下他们心爱的冲击钻和手电钻。
好神金,神金到我觉得他们才是正常的
你们两眼一睁就发癫,精神领先大家500年
路庭洲在那边锯木板,用电动的对新人太危险,还是手动更安全些。
宁炀在旁边帮他扶着。
眼花了这两人怎么合作了
因为宁炀被宁骆的社交圈创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大舅哥,咱挤不进去的圈子就别硬挤了哈
宁炀此时,终于看路庭洲完全顺眼了。
因为这位可是在宁骆的高压下,跟自己一样保持精神正常的正常人
多难得,这种概率,已经堪比哥斯拉入侵地球引起世纪海啸还要难得
路庭洲第一次,不熟练,手指被木刺刺了下。
他嘶了声,指腹被割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往外流血。
宁炀适时关心下自己精神正常的好搭子“没事吧”
“没事。”路庭洲没拿纸巾,咬住拇指,吸了下血。
宁炀贴心说“换我来吧。”
“嗯。”路庭洲看了眼还在流血的伤口,甩甩手,跟宁炀换了个位置。
目光不期然落在了正在跟曹瑾琉他们聊天的宁骆身上。
曹瑾琉也在锯木条,木条会给每个新手一个血的教训。
他的手也被刺了下,木刺扎在了肉里。
曹瑾琉立马抽回手,看了眼受伤的手指。
随后,周峤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根流血的手,惊讶;”怎么弄得“
说完赶紧去找卫生纸,给他按住止血,边说;”厂长都说了让你注意安全,怎么这么不小心“
曹瑾琉嘴角悄悄翘了下,在周峤看过来时压平”不是故意的嘛。“
路庭洲自然没错过他嘴角一闪而逝的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若有所思。
宁骆也看在眼里,看着周峤着急皱起的眉,啧啧有声
苦肉计就是好用,你小峤哥居然都没看出来,但难逃我的火眼金睛哈,我可是鉴茶达人
他骄傲挺胸。
“骆骆。”
有人喊他。
一开始宁骆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慢半拍扭头,看向路庭洲“嗯怎么了”
路庭洲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宁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他的手指,自然也看到了缓缓坠下的血珠。
他大惊,一把攥住路庭洲受伤的拇指“你怎么伤的还这么严重”
路庭洲垂眸,轻声说“没注意,是我不小心。”
“诶呀,怎么能是你的错都是木条,没事长得那么刺挠人干啥玩意。”
宁骆扭头问宁炀“哥,你带纸了吗”
宁炀攥紧了锯条“”
不是很想说带了。
但很想宣布跟路庭洲的木工搭子组合原地解散
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家伙还往外挤了挤血啊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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