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禾信誓旦旦说绝不原谅,结果没两天就和好的真香行径,展新月和朱连翘一致表示
耳根子这么软,活该被心机男拿捏
恋爱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再怎么都应该多冷他一段时间,还要给与惩罚,让他多痛苦一阵子,好好反应自己的错误行径。
她倒好,人家就生个病、哭一下,她就心软得不行了。
正在阳台边晾晒衣服的苏小京表示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白禾多疼她这个弟弟,她可是从小看到大,宁可自己受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委屈。
他要是心里难受,她比他难受十万倍。
白禾笑着将拧好的衣服递给她“哪有这么夸张。”
苏小京怀疑地说“你确定言译是真的改了吗或者只是因为祁浪离开了,他暂时性地跟自己和解,如果有出现新的危机,难保不会发疯。”
“不会有新的危机了吧。”白禾说,“他最介意的就是祁浪了。”
苏小京用撑衣竿将衣服挂起来,用手肘戳戳她“你就一点也不想他”
白禾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要否定,苏小京连忙说“别骗我啊,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
白禾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湛蓝的大海“我跟七没缘分,错过了就回不来了。”
“你看,他ua你还不够,你自己还ua你自己,明明有机会跟白月光在一起的,什么缘分不缘分,能不能拥有幸福,全看自己愿不愿意争取好吗”
“你这样说,显得我更渣了。”白禾闷闷说,“本来,我就觉得自己挺不道德的。”
“你看啊,你这个宝贝弟弟,真是在你的心上剜肉。不是说,爱是放手、爱是成全吗怎么他就不能成全呢。”
“你别道德绑架他了。”白禾说,“哪有那么多成全啊,爱都是自私的。”
“哎呀,你还帮他说话白禾,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啊如果爱都是自私的,为什么祁浪会走,你想过没有。”
“他走是因为是因为他以为我不喜欢他。”
“所以你看,这不是一种成全吗好好看看清楚,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有多配得上你的喜欢。”
苏小京脱口而出,却没注意到白禾的眼睛红了。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她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我欠言译很多。”
这两年,言译对她的好,还有这十多年的感情,垒在她心里,沉重如山。
她想,什么爱情到最后不都会变成亲情吗,她和言译本来就是亲人。
他们也会生活得很幸福的。
临近期末,白禾每天都泡在图书馆。
言译的课业比她还多,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来图书馆陪她一起上自习,白禾不让他来,因为他来了肯定没心思学习,不是桌底下和她牵手手,就是拉她进小
树林亲热。
那天走出图书馆大门,迎面而来一个熟悉的面孔,白禾怔了怔,认出他是大一时军训的教官付思惟。
付思惟看起来成熟了很多,穿的是衬衣西装,五官端正,身形笔挺,看起来很有事业范儿。
付思惟看到她,也稍稍恍神,停下了脚步。
两人对视一眼,白禾对他笑笑,大方地打招呼“学长,来看书吗”
不是,等下圆弧报告厅有一场招聘会,我是来应聘的。”
“难怪这么精神呢。”白禾看着他,就想到了当初军训的时候,他青涩又害羞地训练他们的样子,“招聘会加油哦”
“嗯”
再没多的话,白禾与他擦身而过。
付思惟走了两步,表情有点纠结,在白禾踏出图书馆大门时,他终于似下定决心地回过头“你还在和那个男生谈恋爱吗”
“唔你说的是”
“就祁浪他朋友,也是你的朋友,那个医科大的,我之前听说你们在一起了。”
“哦,言译,他是我男朋友。”
付思惟犹豫了几秒,对她说“那件事,我不知道祁浪有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啊”
“我退出国旗班的事。”
“我不知道啊,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要退”
付思惟想了想,望向图书馆外那间阳光咖啡厅“招聘会还有两个小时,我请你喝一杯吧,有时间吗。”
白禾心里疑窦丛生,于是答应了付思惟的邀约。
付思惟带她去了咖啡厅,坐在露天小花园里,给她递来一杯卡布奇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禾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向他询问,“为什么会退出国旗班,又为什么会提到言译”
付思惟倚在靠椅边,眼底是释怀的从容“当时我挺生气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了。所以,你也别在放在心上。”
“付教官,你快说吧”白禾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啊”
“我之所以退出国旗班,是因为有人去团委举报了我,用的是祁浪拍摄的那段视频,你还记得吗,当时在体育器材室,我让你坐在垫子上,给你放松肌肉那一段。”
白禾的心蓦地一刺“你是说祁浪举报了你”
随即,她立马摇头,“不不,不会的,祁浪已经删掉视频了,他不会这样做”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祁浪,那时候气昏头,还去找了他,给了他两拳。”付思惟敛眸,指尖拨弄着咖啡杯,“祁浪说不是他,他没干这种事,我问他把视频给过谁,他不肯说,只说他会搞定这件事。”
白禾头皮发麻,端咖啡的手都抖了起来
“后来我问了团委工作的一个学姐,说是医科大一个男生举报的,男生自称是视频中女孩的家人,举报我身为教官、引诱女学生。当然,你的脸他是打码过的,他不肯透露你的身份,所以团委没有找过你调查此事。
”
是言译hei”
“后来,祁浪摆平了这件事,他找了团委里的关系,跟领导解释视频是他拍的,因为角度的问题造成了许多误会,他帮我澄清了这件事,让我能继续留在国旗班。但我心里很憋屈,加上学业负担,再加上别的原因,就干脆退出国旗班了。后来祁浪请我吃饭,甚至提出给我经济补偿,希望我别把这件事闹大,别去找那个医科大的举报者麻烦,我气得又揍了他一顿。”
付思惟无奈地说,“现在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整件事其实怪不了他,他只是在保护他的朋友。”
“是言译干的”白禾气得手抖,脑子一片混乱,“是他干的”
“后来团委的老师警告我,这次可以不追究、不记过,但我不能再接触你了,如果传出去,会影响国旗班的声誉,哪怕我现在退出,也不可以再和你有牵扯,那人如果再举报,肯定记我的大过。”
付思惟眸底有压不住的难过,“当时决意退出国旗班,我就是想着也许可以再试试看,追一下你,我真的蛮心动你。但是被这样警告,我失去了勇气,怕真的给我记一个大过。我没什么家庭背景,记过的话,未来就完蛋了。”
白禾的眼睛红了,情绪有点激动,呛声说“对不起,付思惟,真的对不起。”
“你别跟我道歉啊。”付思惟连忙给她递了纸巾,有点慌乱,“这跟你又没关系。”
“都是因为我,你才退出国旗班,造成这么大麻烦。”
“你别这样说。”付思惟拿着纸巾给她擦了眼泪,“我今天之所以把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看清楚,你男朋友的为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在挑拨离间,无所谓了吧,反正我都要毕业了,我们再没什么可能了,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我不想让不好的人影响你,哪怕你们在一起很久了,感情更深厚,但该说的我也要说出来,让你自己去判断。”
他的话,说得很委婉含蓄。
白禾明白他的意思。
她看着他,满眼歉疚“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该怎么补偿。”
“我不要补偿,只希望你开心,我工作会留在北里市,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付思惟看看手机时间,“我该去招聘会了。”
白禾连忙起身相送“预祝学长找到理想的工作。”
付思惟深深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白禾立刻给祁浪打电话,向他求证这件事。
祁浪听她说完,眉头都拧成了小山形状“靠,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还能翻出来。”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但你没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啊,误会一场,都解决了,你别胡思乱想。”祁浪云淡风轻地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可真是个好哥哥什么都帮他兜底,如果有一天他杀人放火,你也帮他隐瞒是不是”白禾气得快要背过气,尤其祁浪这轻飘飘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祁浪听出了
她情绪不对劲,连忙解释说“不是啊,怎么会,言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怎么会杀人放火。我当时不说,是不想你有负担。事情发生之后,我帮你狠狠批评教育过他了。”
“你批评教育他你没被他揍就算不错了,他能听你的”
“我威胁他说,再不乖就告诉你,他真有点怕,让我别跟你说,这次是一时冲动,以后再不干这种事了。”
“”
祁浪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小百合,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三个应该彼此信任,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的三言两语,伤害感情。实在气不过你去揍他一顿,但是别内耗,别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一个人憋在心里生闷气。”
他真是了解她。
他比她自己都更了解她
白禾无助地靠墙蹲着,眼泪跟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往外滚,几乎快哽咽起来了。
“七,你在就好了,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电话那端,少年呼吸不稳,倏而,他控制住了语气“要我回来看你吗”
“不不”白禾惶恐地说,“你回来,更加一团乱。”
他失落地说“好。”
“付思惟说他揍了你,疼吗”
“”
祁浪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他压着翻涌的情绪,沉重地笑了,“你这样问,我要误会了。”
白禾没再说话,低头扯着自己的鞋带,压抑地哽咽着。
“小百合,你哭得我都要碎了。”
他说,“你知道我的心,别折磨我,行吗”
白禾慌张地挂了电话,没有看到,远处树影里少年孤仃的身影。
一双绝望的黑眸,破碎地看着她。
期末考试那两天,白禾跟言译再度冷战了。
祁浪显然已经把付思惟找过她的事,告诉了言译,所以言译根本不敢再来找她,甚至不敢给她打电话,怕她一气之下,再度提出分手。
只能逃避,希望时间能让她稍稍消火。
一起回家的动车票是一个月前就买好了,所以直到返乡那天,俩人才终于见面。
火车站的肯德基里,言译拉着行李箱走进来,看到白禾一个人靠窗坐着,嚼着香酥鸡。
见他过来,她也没搭理他,侧过了身去。
言译将自己的黑色行李箱和她的白色小箱子靠在一起,低头看看动车出发时间,还早,他也去给自己买了个汉堡套餐,回来时,将她爱吃的薯条递了过去,纸上已经挤好了番茄酱料包。
白禾没碰那份薯条,最终,还是言译自己吃了。
每一次咀嚼,都觉得难以下咽,她不理他,他已经好多天吃不下饭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儿。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动车站,上车时太拥挤,言译下意识地想牵牵他,白禾甩开了他的手。
言译没有勉强。
三小时车程,唐昕和白鑫诚照例来火车站接他们姐弟俩,白禾上前跟妈妈拥抱,眼睛都红了“好想你们。”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啊。”唐昕笑着,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怎么还掉眼泪了呢。”
“叔叔阿姨,最近家里还好吗”言译问。
“好着呢,你爸还开了家分店,转给别人经营,咱们家收入越来越多了。”唐昕迫不及待地向他们分享喜悦,“等你们毕业的时候,说不定连你俩买房子的首付都攒出来了”
白禾闻言,心头一颤,和言译对视了一眼。
言译故作镇定地说“我不需要叔叔阿姨攒首付,我自己可以。”
“知道你能干啦,你不需要,小百合也总是要的。”唐昕说,“有一套婚前房,以后结婚了才不会受委屈。”
听出爸妈并不知道他们俩的事儿,白禾这才稍稍放心,说道“怎么就聊到结婚了,还不知道是哪年的事儿呢我好饿啊,快回去吃饭吧”
白鑫诚说“今天咱们去外面吃,给你俩接风洗尘。”
于是,一家四口去了商场的一家南京菜馆,听着评弹,其乐融融地吃饭。
白鑫诚问他们“明年大四了吧,你们有未来规划吗”
白禾说“工作越来越难找了,我还是想考研的,问过老师,我的成绩应该可以保研。如果成功了,大四阶段我想进新闻台做实习记者。”
“很好啊,既兼顾了学习,又能有实际的工作经验。”白鑫诚欣慰地说,“小百合真是长大了。”
“阿一呢”唐昕问言译。
“我也保研。”他说,“但还没想好,也许有别的计划。”
白禾望向他,白鑫诚也好奇地问“什么计划。”
“下学期,等确定了再告诉叔叔阿姨。”
“也行。”唐昕说,“我们家,不需要你们这么快出来工作,好好提升学历,尤其是一,你学医,学历更加重要的,最好能考个博士什么的,将来多光鲜体面啊我去给你相亲,也更拿得出手一些,是不是。”
白鑫诚说“行了吧,我们家一这条件,哪需要相亲,学校里肯定大把的女生追求他啊。”
唐昕“也是啊,一是不需要操心的,就是小百合,无人问津,妈妈得帮你好好留意着,对了,妈妈的牌友王阿姨的儿子,人家是海归硕士,今年也回家过年,王阿姨还说约着一起吃个饭呢。”
此言一出,言译放下了筷子。
白禾看看他,说道“妈,干什么啊干什么啊,我一回来你就张罗相亲,我还没毕业呢,毕业了怎么得了,以后我都不敢回家了”
“妈不是怕你性格内向,找不到男朋友吗,你看看,祁浪也回港城了,这不是怕你难过吗。”
“没有难过我不去,就不去”
白鑫诚看看言译,又望望白禾“行吧,你自己把握,爸妈不管你们的事情了。”
“最好别管,我无心恋爱,
只想学习,这不是你们最希望的吗。”
“高中的时候当然希望你一心学习,但现在不一样了,感情生活也很重要嘛。”唐昕说,“一呢有女朋友吗”
“阿姨,我也只想学习。”
“你们俩真是”唐昕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白鑫诚拉拉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你就别说了,别管他俩,顺其自然吧。”
言译看看白禾,白禾低头吃饭不说话。
白禾跟苏小京约着出去山里采风拍照,有几天没在家,自然也没带言译,快过年了才回来,言译怕她旅游经费不够,手头短缺,时常给她转钱。
男朋友给的钱,白禾照收不误。只是冷战仍旧继续,不搭理他,除非他主动破冰跟她提付思惟的事,并且主动承认错误,白禾才有原谅他的可能性。
言译不敢提,他只希望时间能消磨这一颗长在心头的疙瘩。
白天,言译去图书馆看书写论文,晚上去餐厅帮白鑫诚招呼客人,跟白禾见面的时间不多。
那天言译在沉寂很久的梁山聚义三人组群里艾特祁浪,问他今年过年回来吗
祁浪说不回来。
白禾没说话。
他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不想影响他们的关系。
尤其是现在说开了,白禾知道他的心意,他更加不想让她有负疚感。
以这小姑娘内耗的性子要是他成天在她跟前转悠,哪怕她不喜欢他,都会觉得压力如山吧。
祁浪舍不得让她有一星半点别扭和不开心。
而他,更怕面对自己的心。
过完年,就要返校了,那晚半夜,言译真的想她想的要疯,试着推她的房门。
然而,白禾将房门上锁了。
他趴在墙边,伤心地叫着她的名字“白禾,白禾”
白禾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闭着眼,试图想要逃避这一切。
少年一顿发泄之后,觉得自己无耻至极,躲在被窝里抽泣哽咽。
白禾也只能沉默无声地跟他一起哭。
白禾觉得,言译可能真的精神状态出问题了,但她不敢让爸妈知道,所以春季开学季,一回学校,她就给言译发了短信
iy“明天跟我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下。”
1“好。”
本来以为言译会拒绝,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她松了口气。
次日,她带着言译去了北里市第一人民医院,挂了精神科。言译这一路都乖乖地跟着她,在进医院的时候,他尝试着牵了牵她的手,好在她没有甩开他。
排队挂号的时候,他问她“姐姐,如果是因为我生病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生不生病跟我原不原谅你,是两件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我去跟付思惟当面道歉,可以吗”
“你别去找他了,没这必要,估计他也不想见你。”白禾说,“先看看检测结果吧。”
挂号之后,言译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按照流程先进行病史采集,身体检测,然后是精神评估等等,还要做题
诊疗的等待时间很长,白禾百无聊赖,索性也给自己挂了个号。
主要是好奇,想看看这个抑郁症到底是怎么一个检测的流程。
多了解一些,就能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下午,言译做完了sds抑郁程度测试题,医生结合他的身体状况给出了分析,言译精神状态很正常,并没有患上任何精神类疾病。
“姐姐我没事”
他拿着检测报告,欣喜地走出来,想让她放心。
然而,白禾怔怔地靠墙站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言译皱眉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将一份报告藏进书包里“没事就好,回、回去吧。”
言译没有放过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若无其事地和她走了两步,趁其不备,强行从她书包里取出了文件。
“言译”
白禾猝不及防间,他已经看到了那份精神分析报告。
报告结果白禾罹患中度抑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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