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禾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看到少年一身西装站在门口,扬手跟她说“hi。”
昏黄的灯光笼着他挺拔高大的轮廓,身材线条匀称,气质也很干净。
“有事吗”白禾穿着奶呼呼的白色长袖睡衣,靠在门边。
“来看看你,这里住得惯”
“我在这里住了都快两周了。”
“哦,那没事了,晚安。”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白禾
“不是,你干嘛,莫名其妙跑过来说一声晚安,很闲吗”
祁浪磨蹭着,假装要走,又不太想走的样子,挠挠头“没很闲,我刚从公司出来。”
确实刚忙完工作,白禾见他还穿着西装,收敛了学生时代的肆意不羁,现在的他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值得托付的信赖感。
其实,白禾以前就特别信赖他。
所有人都觉得祁浪任性,不会照顾人,其实不是,他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的情绪,迁就她的小脾气,这是只有白禾才拥有的特殊待遇。
“那你人都过来了,不让你进屋,好像说不过去噢。”
“不用勉强。”祁浪挠挠头,“反正,小七机器人没有感觉。”
“既然是机器人,那也没有男女之别了,请进吧。”白禾无奈地说。
祁浪脸上绽开笑,肉眼可见的开心,溜达着跟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白禾盘腿坐在床位,用电脑剪辑着新闻视频“我还在忙工作,你自己玩哦。”
其实,她这小屋子,唯一可以落脚的空间,就是床边的过道,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祁浪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能上床吗”
“你穿着外面的裤子上我的床啊”
“那我脱了。”
“”
白禾见他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无奈说“行行行,随便你吧。”
她别过头继续剪片子,听到一阵窸窣的声响,回过头,祁浪居然真的解皮带脱裤子了,她赶紧叫停“喂不许脱你”
祁浪笑了下,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带了一条居家裤过来。”
“”
白禾无语了。
想得真周到啊。
祁浪换了裤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她的小床上,背靠着墙兀自看手机“今天有按时吃药吗”
他语气漫不经心。
白禾手里的鼠标顿了一下,知道瞒不住,轻轻“嗯”了声。
“我给你讲个笑话。”
“不要不要,别拿你的冷笑话冷我了,我最近心情挺好的。”
“那行。”祁浪说着凑过来,跟她一起盘腿坐在电脑前,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白禾掂了掂肩膀“干嘛”
“忙你的,不用管,我看你剪片子。”
“行
吧。”
差不多弄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完成了工作,白禾伸懒腰,发觉祁浪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她轻轻掂掂肩,他也没有醒过来,呼吸均匀,搁在她小肩膀上,沉甸甸的,柔和的热气缭着她颈部的肌肤。
“七”她心底温柔,唤他的嗓音也温柔。
他醒了,耍赖似的,倒在了她的小床上“困,昨晚失眠。”
“为什么失眠啊”
“想了很多。”
“想什么”
“很多。”
“”
问了当没问。
她无奈地说“别说你今晚要睡这儿。”
“小七机器人没电了,进入休眠模式。”
她凑过来,捏了捏他的脸“小七机器人的电源在哪里我给你充电。”
“下面。”
“”
白禾一脚给他踹过去“快走啦,臭不要脸。”
祁浪起身穿好鞋,没有酿酿酱酱叽叽歪歪,很果断地出了门“走了周六见”
白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出来。
周六中午,白禾在knes新闻大楼见到了祁浪,他穿了件白色宽松的运动衫,身形挺拔高瘦。
祁浪没有开车,俩人依旧坐白禾喜欢的观光巴士抵达了迪士尼乐园。
排队的时候,白禾买了很可爱的米奇发卡戴上,给祁浪也买了一个兔女郎的发卡,一路引来了不少小姐姐的围观。
祁浪今天很有耐心了,居然没有反对,乖乖让她戴上了小发卡。
白禾得寸进尺地开了个超可爱卡通贴纸的美颜相机,给他拍照,美颜滤镜把他的皮都磨成了鬼。
“哈哈哈。”
祁浪受不了想夺了她的手机,但是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便默许了她整蛊的行为。
正如言译在电话里所说,现阶段一切都不重要,除了她的心情。
两人说说笑笑地排着队,在将要进门的时候,白禾似想起什么“七,你没有vvvvv通道吗我听说只要有钞能力,迪士尼是可以不排队的啊”
祁浪说“有啊,可以开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不想享受特权,你连我的车都不坐。”
“”
“有些特权,还是可以享受一下下的。”
进去之后,祁浪便要打电话给白禾安排不排队全场玩的尊享服务,但白禾犹豫了一下,拉住他的手“算了算了,人家在排队,我俩走特殊通道过去,那么多人看着,不太好,我们还是正常玩吧。”
祁浪无奈说“没必要,看就看,我都被人看习惯了。”
白禾知道,他天天跟着他老爸出席各种商务活动,也是娱乐报纸媒体的常驻人物了,再加上这位又是视频平台的超级大网红,也是热搜常客。
正
因为如此,就更要低调了。
她可不想被他连累着一起上热搜,赶紧从他包包里翻出了墨镜给他戴上“就正常排队悄悄的,别引人注目。”
祁浪没有坚持,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她开心。
俩人排队的时候,两张嘴叽叽呱呱说个没完。
祁浪追问她“言译有没有带她去过迪士尼”
“没有啊,不过我们去过欢乐谷,还有好多别的乐园。”
祁浪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你们恋爱怎么谈的”
“就正常谈啊,约会,吃饭,看电影,然后”
没有然后,白禾缄口。
祁浪一针见血“然后,上床。”
白禾睨他一眼“侵犯隐私啦。”
他转移了话题“现在分手了,你觉得怎么样舍得吗”
白禾对他没有隐瞒,他们是可以相互说心里话的“有时候,也还是会想他,这两年我们感情很好,开心的时候居多。”
“那怎么会生病”祁浪追问。
“因为,越是靠近,越是走进他心里,我就感觉很沉重。我的一,他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子,从来不是。他藏住了阴暗的人格,心里有很多血肉斑驳的伤口,这些伤痕大部分都是我间接导致的,我让他没有了爸爸,我让他爱上了我,可那些年我却没有在爱他。真相让我觉得很累,快喘不过气了。再加上你走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一直在逼我”
她的话,让祁浪的心被拧成了结“我不该走,我该留下来,盯着他。”
“不不。”白禾摇头,“你有你的事情要做,你看,一不是也最终选择了属于他的未来,我们必须望向远方,这还是你说过的话呢,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
“好。”他顿了顿,又问她,“你说那几年,你没有在爱他”
祁浪才反应过来言译电话里对他说过的话,但他不敢信,需得听她亲口说出来。
“白禾,你有喜欢的人吗”
话音刚落,他们排队就到头了。
白禾对他笑笑,率先进入了园区,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这个园区的主题是在淘金镇,一头大灰熊因为淘金者而被触怒,所以当白禾跟祁浪坐上“矿山飞车”,横渡小镇的时候,大灰熊就会时不时出现搞破坏。
这算是迪士尼里相当惊险刺激的项目了,俩人坐在飞车上,因为倾斜的坡度,飞车忽然急速倒行,大灰熊出现搞破坏,把车上的乘客弄得东倒西歪。
白禾惊声尖叫起来,偏祁浪使坏,还拿手机拍她狰狞尖叫的照片。
大灰熊触发了炸药,导致飞车从山里喷射而出,白禾受不了这种刺激,紧紧抱住了祁浪的胳膊。
祁浪更不客气,反抱回去,紧紧搂住她。
俩人走出这个项目园区,惊魂甫定,白禾逛了好几个轻松一点的展览园区,小心脏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坐在花园椅边,
白禾蹭着颈子上的痒痒。
祁浪替她解开了颈带,看着颈上的疤痕“是不是有点过敏”
“啊,不要看”她赶紧挡住伤疤,伸手去夺蕾丝颈带。
“这有什么啊。”祁浪丝毫不介意,凑近了她的疤痕,轻轻给她吹拂着,“有点过敏了,别戴了。”
“不行啊。”
“怕被人看到吗,说实话,大部分人都只关注自己,不会在意路人颈子上的疤痕,你是做传媒行业的,不懂这个道理吗能抓住路人三秒钟的注意都不是易事。”
白禾敛眸,微微低了头“我也不是怕别人看到。”
“哦,那就是怕我”祁浪仍旧帮她吹着,冷风轻轻柔柔,他嗓音暧昧,“这么在意我”
“也没有。”
她下意识地否定,不想,祁浪居然吻了一下她颈上的疤痕。
感受到他薄唇触碰的灼烫触感,小姑娘的心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羞得要死。
“祁浪”
“友谊之吻。”祁浪死皮白赖说,“以后你就不用怕了,我不介意,亲都亲过了。”
神他妈友谊之吻
他弄得白禾都不好意思了,后续的游完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们去了外星人入侵主题的“宇宙深寒”,也是挺吓人的项目,祁浪假装害怕,躲在白禾身后,白禾说你行不行啊,人家言译就不怕。
祁浪鄙夷地说“他已经完全泯灭童趣了,我又不是他。”
“好好好。”
俩人玩了一下午,晚上留下来看迪士尼的烟花秀。
其实,言译十八岁生日之后,祁浪都不太愿意看烟花。
因为那一场烟花,让他错失了生命中的挚爱,以后听到夜空中的烟花爆裂声,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视线。
不敢去想,不敢去看
今夜这一场烟花,他陪白禾一起看。
白禾看到空中的烟花图案,居然组成了一朵百合花,惊喜地攥着他的袖子“祁浪你看那个像不像百合花”
“哪里啊”
“又来了,快看”她抓起祁浪的手,朝着天空的方向指去“那里”
下一秒,她看到了祁浪的右手手腕。
袖子捋下来,是一朵瑰丽的黑色百合纹身。
白禾的心脏骤停了几秒,然后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越跳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祁浪注意到了女孩忽然失声,气氛很好,他低头想吻她,她这次有所防备,敏捷地躲开了。
“不会是你搞的鬼吧。”她红着脸问,“那个百合花的烟花图案。”
“不是,只是巧合。”
“真的吗”
“所以你看,我们的生命中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会有缘、无分。”
“”
好了,可以确定,百合烟花必然是来自某人的钞能力。
为了引出这
句精心设计好的小情话。
晚上,祁浪送白禾来到了温士大楼的楼下。
俩人一路都是心事重重,白禾对他说“你快回去咯,好晚了。”
“嗯,走了。”
“拜拜。”
“拜。”
白禾走了两步,心一横,似下定决心一般,回头望向他“七。”
与此同时,祁浪也回了头“小百合。”
俩人同时叫住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女士优先,你先吧。”
白禾将手藏到身后,紧张地握了握拳头“你在乐园里,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其实有的”
“算了还是我先说吧。”
“干嘛打断我”
“告白的话,应该让男生来说。”
“谁要跟你告白啊,我就是”她红着脸,“我就是想着,不说不甘心,说了就死心了。”
祁浪“靠那你还是别说了”
她没忍住笑起来了“行,话筒让给你,你说吧。”
祁浪深吸一口气,望向她“言译十八岁生日那晚,湖心亭我让你帮我排练,其实不是排练,我是要跟你告白,原谅我后知后觉得太晚了,在水里舀来舀去也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那一瓢,等我找到的时候,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所以,后悔了吧。”
“悔,肠子都悔青了。”祁浪看着她,“快四年了,白禾,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今晚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们在做什么,每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地死”
白禾走到他面前,一双清澈的眸子凝望着他,他一如年少时、她无数次热烈地喜欢过的模样。
“祁浪,你介意我和言译谈过吗我们接吻过,也做过十分亲密的事。”
祁浪捧住了她单薄的肩,紧紧地捧着“能再有一次机会,是我求之不得,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记得吗,当初我和他交换金锁,我全部的所求不过一个称心如意。”
说完,他将金锁从颈上摘下来,挂在了白禾的脖子上,放进她的衣领之中。
金锁带着少年温暖的体温,紧贴着她的胸口,烫着她的心。
“白禾,你才是我的称心如意。”
下一秒,白禾捧着他的脸,踮脚吻了他干燥的薄唇,仿佛吻着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和那一场美丽的仲夏夜之梦。
祁浪不懂技巧,胡乱地吻着她的唇,咬着,吮吸着,像个笨拙又心急的笨蛋。白禾温柔地引导着他,让他急躁的动作缓和下来,轻轻地撬开他的齿,熟练地找到了他。
祁浪惊讶地睁开眼,看到小姑娘近在咫尺的面庞,她闭着眼,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她很认真专注地吻着他。
祁浪再度闭上了眼,和她的舌尖交缠着,捧着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一个吻。
吻到她快要站不住,祁浪也终于受不了了,拉着她一
路小跑着进了温士大楼,冲进电梯里用力按下了十楼的按钮。
电梯里没有人,他将她压在门边,贪婪地捧着她的脸。
白禾呼吸急促,一双手紧紧地搂着少年劲瘦的腰。
二楼有清洁工推着车进来,白禾推搡了他一下,他极不情愿地稍稍挪开,但仍旧捧着她的脸,呼吸着她颈项的味道。
终于,电梯抵达了十楼,祁浪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房间跑去。
小姑娘揽着他的肩膀,双腿紧缠着他的腰,仍在吻他的脸,他的额头。
开门进了屋,祁浪一脚将门关上,将她放倒在了床边,脱掉了上衣,覆身压了下来,呼吸急促地看着身下的女孩。
他已经雄赳赳地蓄势待发了,白禾内里只穿了件抹胸吊带,胸口起伏不定,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边。
一张不足一米二的单人床,不太能够放得下这俩人。
汹涌的热潮中,白禾柔声在他耳畔说“要不要冷静一下。”
祁浪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额头,鼻梁和眼睛,贴着她的耳朵,与她耳鬓厮磨
“只做了表白计划,没有做这种计划。”
他像狗狗一样拱着她的颈子,蹭着她,“都是你勾的”
“敢做不敢当,居然怪我。”
“你接吻技术太熟练了,很懂怎么勾我的火。”
白禾看着少年近在咫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是你的吻技太烂了,七,我以为你很会。”
“没你会。”
他抬起她乖巧的下巴,再度湿湿的吻了上去,勾着她的唇瓣吮吸着,似乎永远不止餍足。
正如言译所说,接吻的时候,男人的手是不太能控制得住的,白禾低下了头,看着少年不听话的那一双大掌。
“七手放哪儿呢。”
祁浪“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手这件事。”
“”
“你要点脸。”白禾笑着推开了他的手,“你别惹我啊,我没打算跟你怎样。”
“到底是谁在惹谁。”祁浪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吻着她的颈子,吻她的脸,如同品尝美味的甜品般,“虽然有点快,但我好想要,白禾,你想过我吗”
“十八岁以前,我想过很多次。”她指尖轻抚着他的脸,勾勒着他锋利的脸型轮廓,直到喉结,直到他挺阔的胸肌,平整的腹肌
“祁浪,我爱了你很多年。”
“看看,我们错过了什么。”
“我觉得,不算错过吧。”白禾其实已经释怀了,生病之后,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想开了很多,“我不后悔跟言译在一起,甚至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答应他。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祁浪贴着她的唇,近在咫尺地看着少女眼底的平静和温柔。
她成熟了很多,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傻姑娘了。
祁浪心疼她的成熟,因为这势必会伴随着极其痛苦的蜕变。
他只想为她带来
欢笑,而言译才是那个让她刻骨铭心、长夜痛哭的人。
祁浪好嫉妒。
“你爱过他吗”他问。
这句话让她的心哆嗦了一下,有种绵密的痛苦像针一样在她心里钻。
“我”
“没关系,不要回答,我不想知道。”他违心地说,“我没他那么小心眼,也没他事儿多。”
白禾专注地看着他“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
“”
“跟最好的朋友谈恋爱,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实在过于了解他了。
“虽然这样说,但祁浪,我想跟你在一起试试,不试一次,我不会甘心的,如果你接受的话”白禾轻抚着他的脸,“我们就不再当好朋友,而是成为情侣。”
“为什么不可以既是好朋友,又是情侣。”祁浪享受着和她抱在一起亲密谈话的时光,这是他觉得最舒服的时刻,“小百合觉得ok吗”
“我ok啊,只是那样会不会太熟了,缺少心动的感觉。”
“你跟言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你看你看,还说不介意,还说没有小心眼”
“所以,提都不能提了是吧。”
“可以啊,但是禁止询问恋爱细节,我不会说的。”
祁浪沉默地闭上了眼。
白禾“你在干嘛。”
“写进小七机器人的程序代码中,对了,主人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
“不许干那种大屏幕公开官宣的蠢事让我尴尬,不许开豪车来接我,不许把我实习的新闻社买下来,不许动不动就钞能力去麻烦人家公交车公司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许去跟言译示威,不许发仅他单独可见的朋友圈秀恩爱。”
祁浪“”
她未免太了解他了。
“主人的要求,已经全部录入到了小七机器人的指令程序中,现在开始重启。”
白禾坐了起来,笑着等他重启系统。
却没想到,这家伙重启的方式就是把手伸进她的小吊带里,她推开他的手,但他的手就跟回旋镖似的又钻进来。
“系统正在重启,还有三十秒,二十,十、九别动别动,马上就好。”他轻抚着,捏着她,继续倒数,“八、七、六”
白禾“”
她已经能感觉到,跟这臭不要脸的谈恋爱日常会有多气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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