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83回

    李蘅屈起膝盖,方便赵昱给她上药。

    没有灯火,赵昱也只能摸索着行事。指尖触到李蘅细嫩肌肤破损之处。

    李蘅痛得身子轻颤,双手下意识攥住他衣襟。

    “忍一忍。”

    赵昱低声嘱咐她,狠狠心将膏药涂抹均匀。

    看不见伤在何处,只能处处都涂抹均匀。

    李蘅起初痛得双手使力拽着他衣襟。赵昱察觉到她痛,心便揪着,不曾起半分旖旎心思。

    待药膏涂开,伤口处清清凉凉,疼痛瞬间消减了一大半。

    李蘅身子顿时松弛了,攥着他衣襟的双手改为攀在他肩上。赵昱的手心暖暖的,贴在伤处轻揉,有暖意渡过来,她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她往边上挪了挪,示意赵昱睡在自己身侧。

    赵昱在她耳畔道“不疼了么我去那边睡。”

    此处有外人,两人靠在一起睡,他觉得不妥。

    寂静的寒夜里,他刻意放轻的语调宛如春风,和煦温暖。

    “我枕头。”李蘅拉过他手臂,枕在脑袋下,呢喃道“你再给我揉揉,舒服点”

    她靠着赵昱,更心安一些,也更暖和些。

    她咕哝的语气里满是依赖,语调又乖又软,带着倦怠之意,叫人听着心都要化了,恨不能将世间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赵昱听在耳中心尖似乎酥了一下,心甘情愿地揽着她,任劳任怨地给她揉腿。

    李蘅倦怠极了,不过几息的工夫,便窝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赵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手心贴着柔软细腻的肌肤,耳朵滚烫,脸也跟着发烫。

    等了片刻,见李蘅睡熟了,他抽回手侧躺着,平心静气,阖上了眸子。

    他也有些疲乏,奈何温香软玉在怀,实在难以静心。阖目半晌才睡着。

    下半夜,万籁俱寂。

    李蘅从睡梦中睁开眼,将搁在赵昱身上的腿拿了下来。

    赵昱于睡梦中,依然将她揽在怀中,察觉她动了,半睡半醒之间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又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赵昱。”李蘅轻声喊他。

    赵昱很快清醒过来“嗯”

    李蘅捉着他衣襟,往上凑了凑,贴上去和他耳语“我要如厕。”

    黑暗中,她脸红了。

    她在赵昱面前,有时候是大胆放肆了些。但这样的事情,毕竟不同。和赵昱说这个,她还是觉得很羞耻。

    再者说,赵昱他素来爱洁,和他提这件事总好似亵渎了他似的,不知他心里如何嫌弃呢

    可眼下这情形,她别无他法。这样的荒野之地,没人陪她去,她一个人是不敢去的。

    要是春妍在就好了。

    赵昱坐起身,嗓音带着初初睡醒的惺忪之意“我带你去。”

    李蘅跟着坐起身来。

    赵昱“啪嗒”一声,打亮了火折子,

    递给李蘅。微弱的火光为他清隽的脸添上了几分暖意。

    李蘅双手捧着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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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昱取过外裳给她披上,起身扶她“来。”

    他扶起李蘅,顺手将她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接过火折子,带着她出了帐子,朝芦苇荡另一侧走去。

    守夜之人听闻动静,瞧了一眼,也猜到是什么事,并未出声。

    李蘅跟着赵昱走到芦苇深处。

    赵昱踩出小小的一圈平地来“就在这处吧。”

    李蘅脸烧得厉害,手扶着腰带小声道“你转过去。”

    “我给你提着衣裳。”赵昱捞起她身上披着的衣裳,低声宽慰她“你不必害羞,眼下特殊情形,小心防备要紧。”

    他语调平和清润,半分没有嫌弃之意,轻声细语地哄她。

    李蘅腹中胀得厉害,也实在不能忍了,遂解开腰带,蹲下身去。

    旷郊野地,四周一片寂静,李蘅只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一时羞耻难言,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赵昱递给她一方帕子。

    李蘅默不作声地接过,擦拭过后,飞快地整理好衣裳。

    赵昱揽过她,带她往回走。

    李蘅心中别扭,便想挣脱他的怀抱。

    赵昱停住步伐“怎了”

    李蘅顿了顿,仰起脸看他,也实在不想如此别扭,干脆道“赵昱,你是不是在偷偷嫌弃我”

    与其一直放在心里不痛快,不如说出来好了。赵昱他又不是神仙,他不也要如厕么只不过他不用她陪罢了。

    “怎会”赵昱语气里有浅浅的讶然,旋即了然“人有内急,不过寻常事罢了。”

    李蘅是女儿家,虽说平日里爱逗他,但遇到今日这样的事,还是会害羞。语气这样凶巴巴的,想是恼羞成怒了。

    李蘅沉默着跟他回到帐篷。两人躺下,她忽然问“那你不内急么”

    她后悔了,方才应该让赵昱也当着她的面他俩不就扯平了

    赵昱叫她问得沉默了好一会儿,揽紧她问她“腿还疼不疼了”

    李蘅感受了一下,摇摇头“不怎么疼了。”

    “快睡吧。明日早些起来,我给你缠上细纱布,要好一些。”赵昱轻轻拍着她。

    李蘅已然睡了一觉,这会儿不像晚上那么累了,才觉得身下厚毡下面垫着的芦苇硌得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赵昱,阖上眸子。

    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直至天蒙蒙亮,赵昱唤她起身。

    赵昱预备好了细纱布,将营帐前面悬上了衣裳,蹲在她跟前。先替她上了药,又仔细替她在两条大腿处包上了细纱布。

    李蘅看他垂着笔直的长睫,专注地替她包扎,动作小心翼翼地,生怕碰疼了他。

    她不禁笑了笑,赵昱这样看起来颇为顺眼的。

    赵昱收回手。

    “好了”李蘅试着动了

    动腿。

    赵昱点头,抬眸看她“你看看紧不紧”

    李蘅笑道“正好,谢谢你。”

    赵昱默默收拾东西起身出去了,片刻后取了水来给她洗漱。

    “爹,早。”

    李蘅发丝沾在额头上,钻出营帐正好瞧见自家父亲拿着干粮来了。

    “蘅儿,赵昱呢”李忂将干粮递给她“吃早饭。”

    “热的”李蘅惊奇。

    这干粮冷着吃硬邦邦的,口感粗糙难以下咽。热了倒是稍微好一些,慢慢咀嚼还挺香。

    李忂笑道“干粮不好吃,我估计你没吃过这种苦头,起早生火热了一下,将就吃吧。”

    “谢谢爹。”李蘅一时又感动又开怀。

    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对她的疼爱。以后,她是有爹疼爱的人了。

    比起林树蓬那种甩手掌柜的父亲,她父亲是用心疼爱她。

    这就足够了。

    “傻孩子。”李忂揉了揉她脑袋“我是你爹,咱们是一家人,谢什么”

    李蘅笑了,眼眶却热了。

    找回父亲了,真好啊。

    “岳父。”赵昱从帐篷里出来,和李忂见礼。

    李蘅将干粮分了一块给他,笑着朝他倒“爹烤得,热的。”

    赵昱朝李忂致谢,看向冯殿香那处“她如何”

    “方才给她喝水,喋喋不休。”李忂道“除了吃饭喝水,堵着吧,也省得被察觉。”

    赵昱点头应了,抬步走过去。

    李蘅也跟过去瞧。

    子舒取了冯殿香口中的布,将干粮喂给她。

    冯殿香躲开,抬头看向李蘅“那姑娘,你是李忂的女儿”

    李蘅抿唇嚼着干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曾答她的话。

    冯殿香看向李忂道“我要出恭,你们这就她一个女子,让她陪我去。”

    她的语气,没有恳求,而是天经地义。

    “我不去。”李蘅断然拒绝。

    她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好不到哪去,冯殿香可是女将军。她没把握能看住冯殿香。

    冯殿香现在是他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她可不敢担这样的责任。

    李忂见状笑了一声“来两个人,带她去。”

    他这女儿,倒是个知道轻重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赵昱看了李蘅一眼,漆黑的眸底也闪过一丝笑意。

    子舒和另一个人上前。

    “把她眼睛蒙上吧。”李蘅提议。

    将冯殿香眼睛蒙起来,冯殿香再想耍什么花招逃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主意。”

    子舒笑起来,撕下一根衣带来。

    冯殿香只来得及怨恨地看了李蘅一眼,便被子舒蒙上了眼睛。

    她道“李忂,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但是你不应该侮辱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

    女子,也有我的尊严,你让两个男子押着我去,如此羞辱于我,不如一刀杀了我”

    她语气愤慨激烈,气愤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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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为人质,谈何尊严”李忂丝毫不为所动“当初我在贵府,似乎也未有尊严可言”

    “你是男子,我是女子。”冯殿香拔高声音反驳道“怎可一概而论”

    她其实没有多少羞愤。作为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廉耻之心根本不值一提,能活下去才是根本。

    她之所以这样李忂辩论,到底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逃脱的机会。

    等会儿,这些人肯定会解开她腿上的锁链,若是能让李忂的女儿陪她去,她可以往河边跑,跳水逃脱。

    东岳国二面临水,她曾在水师数年,水性极佳。便是双手不动,也不会淹死在水中。

    “不必多言。”李忂摆手“带她去。”

    “爹,我和他们一起去看着她吧。”李蘅自告奋勇。

    她看冯殿香巧言令色,说不得等会儿会对子舒二人说什么。

    为了防止冯殿香有机可乘,她决定自己去盯着冯殿香。再有这子舒二人在场,可保万无一失。

    李忂看向女儿,冷厉的眼神缓和了下来“好。”

    李蘅招呼道“子舒,走。”

    子舒和另一人一同拉起冯殿香,朝一侧而去。

    李蘅跟了上去。

    赵昱默不作声,隔了一些距离跟着李蘅。

    冯殿香被蒙着双眼,又知李蘅几人在边上,直到无机可乘,便暂时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男子转过去。”

    她开口。

    子舒二人扭头看着另一侧。

    “我在看着你,别耍花招。”李蘅出言警告。

    冯殿香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子舒二人揪着冯殿香,从芦苇丛中出来了。

    赵昱当先道“准备一下,动身。”

    *

    追兵被赵昱所派的另外一队人马引走了。

    赵昱在加紧行进的同时,还是未曾忘了谨慎。他所挑选道路,不是崎岖的山道,便是乡间阡陌小道。

    莫要说是东岳的追兵了,便是老百姓也没遇上几个,这一路竟然平平安安地到了东岳的边城。

    但到底是绕了不少路,而且路又不好走,时间上还是耽搁了的。

    冯殿香被绑的消息,已然传到了这座边城,东岳正在设法打听冯殿香的下落,预备营救冯殿香,城内到处戒备森严。

    如何从城内出去,回到与之相邻的青岩城,是赵昱等一众人面临的最后一道关卡。

    “将马车换来。”

    赵昱吩咐了下去。

    子舒去取了早安排好的马车。

    他们本就是装作商人,来到东岳的。

    如今,还装作拿货的商人离开便是。

    这马车不小。李蘅和赵昱,还有李

    忂押着冯殿香,四人在里面也能坐得开。

    其余人在各自跟着装货的马车,装作随行的仆从,跟着前面的马车,往西城门走。

    冯殿香身上缚着铁链,外面裹着一件披风,用以遮住铁链。

    赵昱当着冯殿香的面,抽出雪亮的匕首,抵在冯殿香后心处。

    李忂抬手抽了冯殿香口中塞着的布“老实些,出了城我自会放了你。”

    冯殿香深深望着李忂“待出了城,我便没有作用了,只怕你会卸磨杀驴。”

    到了这一刻,她已经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她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把李忂和赵昱永久地留在东岳的土地上。

    这些日子一路走过来,她自然也弄清楚了李蘅和赵昱的身份。

    李忂和赵昱都是难得一遇的良将,这两个人还是翁婿,若是让他们回了大夏,双双联手,东岳岂是对手

    若只牺牲一个她,能杀了赵昱和李忂二人,她岂不是还赚了一个

    李忂并不搭她的话,只道“过城门时,不要出声。”

    冯殿香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蘅坐在赵昱身旁,身子绷得紧紧的。这最后一道城门,于他们而言太重要了。冯殿香不知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来。

    城门处,排起了长队。

    许多在东岳做生意的商人,都拖家带口拉着行李,排着队离开东岳。

    冯殿香被武安侯绑走的事,早在边境传开了,有传言说要打仗了。大家赚些银钱不容易,都想着快些带着家当回老家去避祸。

    马车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赵昱侧目看李蘅。

    李蘅坐得端端正正,目视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昱眸底不禁闪过笑意,轻轻拍了拍她“放松些。”

    李蘅向来坐没坐相,这会儿正襟危坐的,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嗯。”李蘅点头,警惕地看了冯殿香一眼。

    马车跟着队伍,缓缓往前挪。

    终于,两名东岳将士上前,检查李蘅四人所在的马车。

    “军爷。”李忂坐在最外侧,满面堆笑,取出早已预备好的荷包,递了出去“小的夫妇二人带着儿子儿媳做点小生意,此番回去探亲,还请二位军爷通融通融。”

    那两人探头往马车里看了看,果然是四人,便挥挥手要放行。

    “该死的,你们敢收受贿赂,胡乱放行”冯殿香忍不住骂人,遂又道“这二人是大夏名将赵昱和李忂。快叫你们统领带人来,速速诛杀此二人”

    她豁出自己的命去,也要让赵昱和李忂死在东岳,不留后患

    “闭嘴”李忂不想冯殿香连命都不要了,抬手便要对她动手。

    “父亲,少安毋躁。”赵昱眼见冯殿香状若癫狂,神思一动,拉住了李忂,朝着外面二人拱手道“二位军爷,我母亲这里有疾,听说冯大将军的事之后,便一直如此。还请二位军爷莫要见怪。”

    他说着点了点

    自己的脑袋。

    那二人在外面,听冯殿香所言,顿时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都说冯殿香已经被武安侯带到大夏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赵昱这么一解释,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走吧,走吧”

    二人挥挥手,懒散地朝下一辆马车走了过去。

    “你们给我站住,胆敢如此玩忽职守,若有机会,我定然要让皇后娘娘”冯殿香尽管手足都被束缚着,还是激动地站起身来。

    她没有料到,东岳的边城防守竟然匮乏腐烂到这种地步她真的痛心亏她还想豁出命去,却无人理她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忂再也没有耐心了,反正接下来不需要应付任何人的检查,抬手便是一个手刀,径直将冯殿香劈晕了过去。

    马车“哒哒”驶出东岳边城。

    李蘅在临窗边看着外面,面上满是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我们这么轻易就出来了”

    方才那座城里,满城都是东岳的兵士,手持长枪到处巡逻,看着防守十分严密。

    她从未这样紧张过,不想却是白紧张了。

    “他们外严内松,不只是为了收好处。”李忂道“他们所得到的消息,应当是冯殿香已经在大夏了,所以并未警惕。说起来,还是赵昱安排得好。”

    他说着赞许地看向赵昱。

    赵昱低头谦逊道“岳父过奖。此去很快便可抵达青岩城,岳父可有什么安排”

    “就去青岩城。”李忂双手扶着膝盖,面上露出感慨“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那些老兄弟了。”

    还有一句话,太过伤感,他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都还安好

    “那爹这一回正好可以与他们见一见,叙叙旧。”李蘅弯起眉眼,笑看着他“也领我认识认识那些叔叔伯伯。”

    她看出父亲眼中的悲伤,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寻着话儿说。

    “好。”李忂笑道“这个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们不久留,住个两二日就快些回京去。”

    他想尽快回去,见母亲和儿子。还有一些旧账,也得回去了才能清算。

    “都听爹的。”李蘅一口应下了。

    两日后,马车过了两座小城,逐渐接近青岩城。

    “爹。”李蘅看了看昏迷的冯殿香,好奇地问“咱们放不放了冯殿香”

    冯殿香被灌了迷药,一直昏睡着。

    她不知爹和赵昱是怎么决定冯殿香的去留的,便想问一问。

    “你觉得呢”李忂笑着问她。

    李蘅漆黑的眸子眨了眨,摇摇头道“我觉得不该放。冯殿香她关了您这么多年,这就放了她,太便宜她了。”

    她不懂站在大局上考虑,冯殿香应当如何处置。她只一门心思向着自己的父亲,觉得不该放走冯殿香。

    李忂看着她笑了“那依你所见,

    应当如何处置她”

    “冯殿香狼子野心,如今又和咱们有这样的仇恨,如若放她回去,无异于纵虎归山。她必然会想方设法兴兵复仇。”李蘅又看看冯殿香“倒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左右,换成他们落在冯殿香手里,也是死路一条。

    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能心软。

    “赵昱觉得呢”李忂看向赵昱。

    赵昱摇头道“此举不妥。冯殿香既是冯皇后唯一的孩子,若是杀了,必然会激怒冯皇后,引起两国纷争。东岳自然是要讨伐,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李忂眼底赞许之意更浓。

    李蘅好奇地看赵昱“那要怎么处置冯殿香才好”

    赵昱沉吟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冯殿香也囚禁在大夏,等东岳派使臣拿重礼来换。如此,勉强偿还岳父所受的苦,也算是替岳父报了仇。”

    “如此安排,甚为周到。”李忂赞同“便照你说的做。”

    赵昱果然不负盛名。这一路相处下来,他对赵昱很是满意。女儿有这样的夫婿,他也算是放心了。

    李蘅看向赵昱。赵昱果然厉害,不过须臾间,便想到了这样稳妥的法子来处置冯殿香,佩服佩服。

    *

    千里之外,大夏都城上京。

    林树蓬连夜召集了广阳王沈仁甫和兵部尚书杨乔良二人,过府叙话。

    “兴国公,这半夜二更,是有什么急事,要叫我二人来”沈仁甫打了个哈欠,看林树蓬。

    杨乔良也看着林树蓬,他的神色就不像沈仁甫那么轻松。林树蓬不是喜欢虚张声势之人。这么晚了,叫他们二人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十万火急的事”林树蓬语出惊人“李忂活着回来了”

    “什么”

    沈仁甫和杨乔良异口同声,二人面面相觑,又都齐齐转头看林树蓬。

    “消息可准确”

    “确定是真的”

    两人又一起问林树蓬。

    “我的人已经亲眼见过他了,若是不阻拦,只怕你我二人性命不保。”林树蓬严肃地看着他们。

    沈仁甫脸色大变“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忂竟然活着回来了那他们当初所做的事不就露馅了吗李忂到陛下面前一指认,他们二个谁都没有活路。

    杨乔良沉着面色,坐了片刻道“我愿意将手底下所有的人都交给国公大人调遣。”

    “所有人”沈仁甫愣了一下“我也要吗”

    林树蓬实在受不了他这愚蠢的样子,冷声道“王爷若是不想活命,大可不理此事。”

    他忍着沈仁甫已经许多年了,眼下情况这样紧急,沈仁甫却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实在叫他厌恶。

    沈仁甫连忙道“我,我也和杨兄一样,把我手底下所有的人都交给你。”

    林树蓬这才稍稍满意“那就不多言了,此事紧急,二位回去尽快将人交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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