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知道动物也可能被白霜感染,但自家养的宠物当面异变,这种感觉也太诡异了。
这时,沈束一拍大腿“这我以后怎么遛它出门”
一想到自己牵着只长了二颗脑袋的狗子在大街上遛,虽然威风,但在威风起来前,耳边应该都是尖叫声和报警声。
那狗子或许因为才感染的原因,显得有些虚弱,可怜巴巴的,叫得像婴儿,嘴里“呜呜呜”的低鸣。
但它的危险性还不确定,白霜感染者,多狂暴凶残,特别是拥有野性的野兽,虽然这只小金毛属于被驯化后的宠物,但谁也不知道它的野性有没有被激活。
沈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范雎嘱咐了一声小心一些,不过只要那狗一时间咬不死沈束,沈束就还能恶心的满身鲜血的活过来。
沈束伸手试图摸摸狗子的脑袋,那狗子似乎认出是经常遛他的人,脑袋一个劲在伸过来的手掌上蹭着。
沈束一喜“它好像认得我。”
范雎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不用拧断二颗狗脑袋,毕竟这狗子原本看上去又温暖又乖巧,有点舍不得。
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几人决定轮流休息,剩下那个人看着这狗,也就是说几人都得在范雎房间呆着。
将其他房间的被子抱过来,打地铺也行,就是不知道这一群少爷习不习惯。
期间,周宥若无其事靠近范雎“将分数改一个改。”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将他的实地评调打了个0分。
实地学习都没开始呢,他就得了个大鸭蛋,要说这不是针对他,他都不信。
范雎十分认真的道“怎么评分我自有标准。”
周宥心里哼了一声,说得好像十分有准则一样,他看着怎么都是临时决议,这准则改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范雎这人表面看上去时而冷淡时而热情,其实内心腹黑着呢,心眼贼多。
周宥“以前这狗我养着的时候并不这样,就今天你抱过之后,它长出了二颗脑袋。”
范雎眼睛都眯了一下,周宥这人观察得挺仔细,这么小的差别都被对方捕捉到了。
范雎眼睛有些虚“你可别将责任抵赖给我。”
被子一拉,躺下睡觉。
其实所有人都睡不着,沈束和肖耀正在那逗狗,一个人逗一个脑袋都还能剩下一个。
周宥横着眼和范雎哔哔。
范雎干脆将电视打开,本想着打发一点时间的,没想到电视上的新闻,让范雎的身体直接立了起来。
这是一个当地的地方电视台,正在播放着一则奇闻。
“晚间新闻,考古队自一矿洞中发现一古棺,棺中男子或有千年历史,但其肉身不腐,栩栩如生”
“现这具奇尸已经送往本市仁爱医院,将由医疗教授们联合会诊,取其“神仙血”进行研究”
千年古尸,岁月不腐,其血可不就是神仙血。
不知道参加这次医疗会诊的教授们会多兴奋。
范雎的眼睛都缩了起来,新闻上有一些画面,似乎为了证实新闻的真实性,还给了古尸一个正面的画面。
而这古尸正是周宥他们上次去矿洞拍摄到的那具,公子熊的尸体。
范雎十分确定,就是长大后的公子熊,除了那陪葬的青铜号角,也就是那只和公子熊一模一样的地母器皿“走兽”外,公子熊的眉间有一颗不起眼的黑斑,像是胎记,平时不注意的话看不清楚,而这古尸的眉间也有这么个一模一样的斑点。
周宥也是愣了一下,逗狗的沈束也惊讶道是他,怎么被送到医院去了”
照片还是沈束深入矿洞亲自拍摄的,所以印象深刻。
这时范雎已经起身,穿戴好,将运动包背在身上“我出去一趟,给狗买只婴儿车和被子,明日遮挡着一点,或许也能掩人耳目。”
然后又对肖耀道“借你的罐子用一用。”
等范雎匆忙走后,沈束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去哪里买婴儿车店铺都关门了,况且出门买东西也没必要背那么大个运动包,还带上那调皮的小干尸。”
周宥指了指电视上的新闻“看看明天有没有什么大新闻发生就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
也没人跟着范雎前去,因为房间还有一只危险程度未知的狗需要照顾,谁也不敢让这狗单独呆着,因为一不留神,可能就成了凶案现场。
范雎出门后,直接叫了个出租车抵达新闻上提到的仁爱医院。
医院楼下,虽然是夜晚,看病的少了很多,但依旧灯火通明,时不时有进出的患者和医生。
现代社会,按理医学已经足够发达,但各种乱七八糟的疾病也多了很多,医院是少有的彻夜不眠之地。
疾病,痛苦,折磨,这里或许是体现人类磨难的缩影。
范雎站定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肖耀的那只罐子拿了出来。
里面的小干尸委屈巴巴的顶开罐子盖子,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它也是要睡觉的好不好。
叉着腰,气呼呼。
范雎正要将盖子盖上,睡吧,他自己找,反正这医院不算大。
那小干尸直接盖子顶开,然后指着医院的一个位置发出呜呜声。
这小孩调皮得很,有人找它玩,它才不肯睡。
范雎看了一眼小干尸指的地方,嘀咕了一句“那里吗”
然后戴上了青铜面具。
医院的大楼,一排的玻璃落地窗,楼里的病患吊点滴的吊点滴,在病床上的。
会安排住院的病人,病情都不会太轻。
值夜班的护士正在巡班。
夜间也有急救车不断驶进医院带来新的患者。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动作都震得停顿了下来,只见医院的玻璃窗炸裂开来。
一排的玻璃窗,挨着挨着炸开,就像有什么锋利之物从中间进行了切割。
然后是一些房间的门,直接弯曲地被斩断。
范雎根据大致的方位寻找,但有些房间的门是锁着的,根本没时间去挨个寻找钥匙,干脆直接削门。
速度得快,不然引来围观的人就不好了。
至于监控,倒是不用担心,电子监控拍摄不下来这些画面。
有那小干尸指路,倒也不至于漫无目的。
在一冷藏尸体的门口,范雎用锋利的翅膀“刷刷刷”地切割着门,电光火石之后,门被打开。
里面有些冷,冰冷的灯光让整个冷冻室看上去有些惨白。
屋内一明显区别与其他床位的棺材还算显眼。
范雎走了过去,这就是考古专家医疗专家一起研究,准备抽出“神仙血”的实验品。
范雎揭开遮挡的白布,露出里面栩栩如生的尸体。
范雎站定了半响,看着一个死去的公子熊,内心有些异样的波动,毕竟公子熊在范雎的印象中还是栩栩如生的少年,充满了野性,洒脱,倔强
而如今却是一具冰冷的一动不动的尸体,一个被称为实验品的存在。
范雎低语了一句“死了两千年还被人挖出来取血,以你的脾气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面爬起来。”
以前看那些考古队将古尸翻来覆去的研究,范雎其实也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放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一种不甘和屈辱。
两千多年前的人估计也没有想过,他们本来是葬在地底安息的,结果却被人挖出来观赏,说是更好的保存他们的遗骨,但可得到过他本人的同意甚至通过他们的遗体赚了不少钱,更别说被当成实验品了。
范雎现在的感觉十分的微妙。
这时外面似乎有声响传来,应该是医院的保安跟着现场的破坏情况寻了过来。
范雎将公子熊的尸体扶起,随手将陪葬的青铜号角也拿在了手上。
等有人进来的时候,一队人只感觉一条黑影从他们眼中闯过,然后再无声无息。
警车,消防,记者,医院一片大乱。
一会儿后,范雎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给周宥打电话。
周宥到的时候,沈束和肖耀也没睡着,抱着狗子一起下来。
就看到范雎站在学校的大巴车旁。
范雎面无表情“去问司机师傅要一下钥匙,我有点东西需要装车上。”
周宥问了一句“什么东西需要大半夜的弄车上”
范雎向车后面指了指。
周宥二人走过去看了一眼,就不说话了。
大半夜藏尸啊。
咕噜,喉咙都忍不住滑动了起来。
沈束“这可不是门内世界,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刺激了一点。”
如果将门内世界看作虚拟的游戏,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在门内世界受伤和死亡在现实世界也会体现在身体上,但和现实世界还是不一样。
他们这样藏一具尸体在车上,怎么感觉都好诡异。
他们生活的可是一个法制社会。
范雎继续道“尸体不会腐坏,所以不会有异味,但不能见光,一但见光会引起小面积降雨,凡沾染这些雨水者会快速的老化苍老,就像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很快就会经历人的一生,并死去。”
这些结论,都是范雎从赵国挖掘出来的周幽王的迎亲队身上得出来的。
公子熊的尸体不腐不坏,那些迎亲队伍的尸体同样不腐不败,应该和赵王偃拼尽全力正在研究的地母长生术有关。
至于为何地母长生术会使用到了公子熊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
周宥去借的钥匙,沈束和肖耀去其他酒店高价买了一个闲置的冰柜,范雎守尸。
尸体不会腐烂且无异味,所以冰柜有无冰都不重要。
等将公子熊的尸体装进冰柜,抬进大巴的后备箱,勉强装了进去,还好这车设计得就有帮旅客放置行李的功能,相对较大,不然这么一冰柜还真放不进去。
范雎说道“先委屈一下,等我有机会给你换一个大房间。”
其他几人脸都黑了,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们以后得和这具尸体同进同出,关键是车上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光是那司机说不定他闲得无事就会打开后备箱看看,一看到他的车里多了一具尸体,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路上,需要经过一些检查口,路上还有可能遇到查车的交警。
光是想一想,心都扑通扑通的跳不停。
等范雎他们弄完这些,天差不多都亮了。
几个人一夜未睡,有些无精打采,直接在车上补瞌睡。
范雎给几个学生打了电话,让他们吃了早饭就上车。
几个学生看到车上无精打采的人,有些惊讶,马栋梁“你们昨晚上作贼去了”
沈束都不想回答,比作贼可刺激多了,要是你们知道车上有一具尸体,估计不知道会被刺激成什么样。
这时,周宥推着个婴儿车上车,婴儿车里面二只金毛用被子盖着,似乎也有些无精打采,正呼呼地睡着大觉。
那个女学生苏雨有些惊讶“我记得你带的不是一只狗吗怎么变成了二只”
正伸手进罩在婴儿车上的纱罩里准确摸摸狗子,直接被周宥伸手拦下了“有蚊虫。”
目不斜视地推着狗向后排走去。
苏雨“”
狗子多乖,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沈束又叹息了一声,差点忘记了还有这刺激在。
怎么感觉他们这队伍,怎么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对了,还有肖耀那只经常跑出来的小干尸,那小干尸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大早上的还看到那小干尸在几个人脚边遛弯,关键是看到
什么都好奇,非得去凑热闹,殊不知它才是最让人好奇那个。
范雎清点了人数,就等司机师傅来开车出发了。
这时肖耀拿着手机,播放着一则新闻给几人看。
是一则本地新闻,新闻上播放的是本市仁爱医院的一场莫名其妙的混乱。
现场一片狼藉,跟科幻片现场一样。
马栋梁“昨晚上地震了,还是雷雨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宥几人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已经找了个好位置休息的范雎,要说和范雎无关,他们是一点不信。
范雎也颇为感兴趣,接过肖耀的手机看了起来。
“本市仁爱医院发生一起不明原因的诡异事件,夜晚12时许,医院4楼的玻璃窗全部炸裂,一部分房间的门因不可抗力扭曲,所幸并未发生人员伤亡”
“仁爱医院丢失一具实验用古尸,该古尸极具研究价值,下面是相关专家的回复。”
画面转到一白大褂医生“对于盗尸者,我们医疗学者和考古界的学者进行强烈谴责,这种卑劣的行为严重破坏了各医疗机构相互竞争共同发展的原则。”
“我们这个时代医学发展已经陷入了瓶颈,但各种各样的疾病还没找到根治的办法,无数人还在受病痛和疾病的折磨,而r源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让我们有望在我们这一代创造医学奇迹。”
“这一具古尸经考古专家鉴定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经历这么长久的时间还没有腐败,极可能和它常年侵泡在r源的源体中有关。”
“我们若能研究出尸体千年不腐的秘密,对我们医学界的发展将起到划时代的突破作用,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再受疾病身体损伤等折磨,癌症也将永远离我们人类而去,r源将带给我们一个没有病痛的完美世界。”
“然而,某些自私的医疗机构,却使用非法的暴力的手段强行占有,阻碍我们研究的进程”
范雎从这些发言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各医学机构对r源的研究已经到了十分激烈的程度,甚至不惜发动争抢,不然这医学博士不会如此断定,古尸是被其他医学机构偷走的。
疯狂得几乎开始试探法律的底线。
从侧面也说明,他们发现了r源的一些不可思议的性质,所以才会如此拼尽全力地去研究r源。
范雎又看了看评论,都是一些觉得不可思议和玩梗的人。
“和谐社会,不偷金银,只偷尸体。”
“这些医疗机构研究得都魔怔了吧,再研究下去,他们估计都说r源能让人长生了,现在走到哪都是r源相关产品的广告。”
“这玩意感觉一下就铺天盖地的冒出来了,跟全能的神仙药一样。”
“说不得真有机构在研究人类长生的秘密了,我们有前科啊,历朝历代哪个没有研究过。”
“要是真能让一个活人的身体千年不腐,肉身不坏,说不定这人真能长生一样。”
“某些人的d
na肯定要动了,要是我手握权力或者财富,成为那拥有1财富的人,我也不想死。”
最近不是有很多新的医疗机构成立了么到处高薪挖医学专家,背后的资金是谁的,这谁知道,我都准备让我儿子学医,怎么看都有前途。”
这时司机师傅刚好上车,询问了一声人齐了没有,然后出发。
范雎将手机还给肖耀,心里想着事情,人类研究r源是好是坏,是否能结束人类长久以来面临的病痛和疾病,甚至改变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范雎不知道,但他能看清楚的一点是,被青铜盒子里面的门拉进去的白霜感染者,越来越多了。
范雎想着,或许他在青铜盒子那个镜子里面听到的“灾难将临”说的就是白霜感染者吧,而门的世界负责清除这些白霜感染者,不然
这么多的白霜感染者存活在现实中,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混乱。
范雎看着车窗外,波澜不惊的世界,至少因为门世界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并没有经历大的混乱。
普通人甘于平凡的生活,这或许也是一种幸福,至于那些超凡者,渴望非凡的命运者,先渡过每一次门世界的召唤再说吧,不然性命都没有了,何来超凡。
沈束也在看着窗外碌碌无为的人群,他有时候心态非常的奇怪,就像在看一群凡人。
生命层次的进化,若是整个集体都发生着同样的变化或许还没什么,但若只是其中一部分人呢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灾难,所以才有了门世界的洗礼,将这群可能自命不凡之人压进泥里,在生命面前,他们甚至活得不如普通人长久,将那些生出来的傲慢,倨傲和自大全部像垃圾一样碾压成卑微。
路上,车里比较安静,因为范雎他们要补瞌睡,其他几个同学也不敢太大声。
周宥本是有事问范雎,坐到了范雎身边,结果范雎睡得太死,身体都倾斜了。
周宥身体让开,范雎倾倒在座位上“”
周宥抄着双手“把我的分数改改。”
“我昨晚帮你搬东西,费了不少力气。”
范雎揉了揉困倦的脑袋,这人可真会挑时间,想了想,将周宥的调评找了出来,在分数前面填了个1,然后继续睡觉。
周宥嘴角都上扬了起来,心满意足,他在范雎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看看,让对方修改分数对方就修改了,多听话,听话得他都有点不习惯。
但嘴角没扬多久又觉得不对,跨了下来。
10分
不还是个没及格。
看了看已经入睡的范雎,周宥抄着手,自己也闭上了眼,来日方长。
范雎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梦到他将那块黑石当床板,温温暖暖的,还挺舒服,要不是那黑石会散发白霜,他都舍不得换。
梦里都还想着,他得买个电锯将那黑石锯成两半,再用来当床板看合适不合适。
旁边的周宥也睡着了,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眉头能夹死五六只蚊子。
长白山金顶海拔不算太高,但地势险峻,路途遥远。
这样的不毛之地,如今也因为现代化建设被开发了出来,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旅游景点和旅馆。
不少旅行者都会选择徒步,慢慢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在城里呆久了,这样的自然风光额外的吸引人,人类是贪婪的,拥有了繁华又会想念曾经的自然和美好,就像永远不会满足一样,所以人性是复杂的,没人能说得清。
范雎他们是来实地研学,所以大巴车直接开到了金顶之上的酒店门口。
车停好,范雎几人也醒了过来,这一路倒是将瞌睡补充了回来,精神抖擞。
周宥推着婴儿车找到了司机师傅“我们估计在这里会呆上几天,师傅若是无聊可以到处去玩玩。”
说完还给了司机师傅不小的一笔钱。
这司机勤快,他要是突然想起勤洗一下车子,或者让人清洗一下,事情就大条了。
司机心道,能随带游玩自然是好的,但不能收学生的钱,赶紧摇头拒绝我还得洗车,哪有时间到处玩。”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司机,司机师傅都愣住了,怎么了他就洗个车有这么奇怪
范雎走了过来“明天再洗吧,难得来一趟,反正也无事,这长白山的风景颇为不错,不看一看可惜了。”
等晚上,他就将公子熊的尸体偷偷搬进酒店的房间,大白天的人太多,到处都是视线,不怎么方便。
说完给沈束使了个眼色,沈束这机灵鬼立马会意,拉着司机师傅就走“师傅开了这么久车,累了吧,差不多也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
旁边的肖耀都不由得摇了摇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其实我也挺在行。”
结果没走出去几步的沈束回头“你不是个ido么,唱歌跳舞参加综艺就行,你需要什么演技专注你的本行,别异想天开,不然你的黑粉肯定比真爱粉还多。”
肖耀脸都黑了,他黑粉是多了一点,第一大黑粉还就在眼前。
范雎的工作需要明天开始,他这研学也不急在一时,路途的劳顿还是需要时间休整。
先将行李等放到酒店房间。
范雎的房间还算不错,能看到停车场上的那辆大巴车。
范雎坐在窗台,最近的天气已经暖和了很多,一件运动卫衣加上保暖内衣就足够暖和了。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范雎拿着那只青铜号角研究了起来。
这只青铜号角名“走兽”,应该能够控制野兽,像公子熊控制的那只黑瞎子,打起架来,凶猛异常,一巴掌能掀翻一辆小轿车。
研究了一会,这时沈束敲门走了进来。
范雎问了一声“司机师傅呢”
沈束“我给他买了票,游山玩水去了,这师傅还挺有原则,死活不肯接受,费了我老半天唇舌。”
“怎么也得傍晚才
回来得了,那时应该洗车的人都收工了。”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急着非得洗车。”
说完,注意到了范雎手上的青铜号角“这不是”
这不是那古尸的陪葬品吗
沈束眼睛都亮了“鬼哥,它该不会和我这青铜冠一样,有什么特殊作用”
范雎直接将青铜号角抛给了沈束“自己研究。”
这才堵住了沈束这个话痨,在那里兴高采烈的研究了起来,还放在嘴边吹得呜呜的,满脸都吹得涨红了,也没见半点反应。
“真搞不懂地母器皿和青铜器有什么不同,我看着都差不多。”
“对了,鬼哥,这号角有没有名字”沈束也挺机灵,他分辨不出来地母器皿和青铜器的区别,但就像他手上的青铜冠有个名字,地母金霞冠,范雎的那青铜面具也有名字,叫青鸟,他能通过询问范雎这些青铜器的名字来进行判断和区分。
范雎答道“名,走兽。”
沈束眼睛都亮了起来,真是个地母器皿啊,研究得爱不释手。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句“周宥去哪里了”
沈束头都没抬“在他房间遛狗,那狗子在婴儿车呆了大半天,有些呆不住了,刚才宥哥还让吃饭的时候给他叫饭回房间。”
沈束在范雎这玩了一会就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沈束和肖耀是搭范雎他们的顺风车,如今到了目的地,两高中生得去他们学校老师那报道了。
通过窗子,范雎能到外面金顶广场,一个老师举着旅游的旗子,上门写着滨海市高二二班的字样,沈束和肖耀无精打采地混在一群学生中间。
范雎看得直摇头,刚才两人还活力无限,精力怎么也用不完的样子,怎么这么一下就完全萎靡不正了,就跟向阳的花朵快凋零了一样,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肖耀正在给沈束叹息“我甚至宁可呆在门世界里面,也不想跟着队伍逛一天,半点刺激都没有,平淡得我能给自己一刀。”
他的想法也危险得很,估计还不自知。
将白霜感染者向死不向生的本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范雎想了想,他刚才搬东西进酒店还没有去吃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午饭时间了,将“走兽”号角放进运动包里,背着出门。
走廊,周宥正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范雎后开口道“帮带一份饭。”
然后侧身让范雎看了看他的房间内,房间内那二头金毛正在撒欢。
周宥应该离不开,范雎点点头。
范雎购买了二份饭,随便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除了周宥那份,他还给赵政购买了一份,虽然公子丹他们会给赵政做午饭,但范雎已经习惯了。
范雎将周宥那份送去后,回到房间,直接进入了盒子世界。
将饭菜递给赵政,赵政一边吃饭一边道“仙人,今天邯郸城里死人了。”
“白霜感染了雨水,那些雨水滴在人身上,直接像刀子一样将人都滴穿了,留下血肉模糊的白骨。”
我去看了看,好多人脸都吓白了。”
赵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被吓坏了,真的,我的小心肝当时都一个劲打鼓。”
他这样的乖孩子,胆子最小了。
范雎有些惊讶,雨水也能被白霜感染
这倒是一个新的知识点,也就是说白霜有可能是会改变环境的或许有一天天下酸雨什么的未必不可能。
范雎又了解了一下邯郸现在的情况。
赵政大概说了说新护卫李信的事情,以及邯郸城现如今的混乱,赵王偃让人来召过一次范雎,但最后不了了之,估计是赵王偃忙得应付那些大臣,已经无暇多顾了。
范雎想着,秦国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估计很快李信带来的国书就会递交给赵王。
也不知道赵王如此自顾不暇的时候,还会不会生出一点“挽留”他的变故来,所谓挽留恐怕不是什么想留他范雎在赵国安稳过日子,而是为国家利不让范雎归秦。
无论如何,他得尽快回到春秋战国,光是他对李信避而不见,恐怕已经惹得这些特使不愉,这不利于他们顺利归秦。
赵政吃完饭,就拿着范雎给他的一些日用品出了房门。
院子中,公子丹他们都在。
他们能听到房间内,范雎的一些声音,每天范雎都会故意招呼他们一下或者出点声让他们听见,这才打消了所有人范雎失踪或者已经离开的想法,营造出一种范雎真在做学问的假象。
也对,像范雎这样有大才的,可不得长时间沉醉在学问中,虽然怪异了一点,但也合理。
赵政直接将日用品袋子里面的一盒蚊香递给公子熊“仙人让我给你的,仙人说最近天气暖和了,蚊虫多,点燃它能防蚊虫,让你平时照顾好自己。”
说完,赵政眼睛都成斗鸡眼一眼盯着公子熊“你老实交代,仙人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了”
那蚊香就只有一盒,连他都没有,什么蚊虫嘛,能把人咬坏了还不成
公子熊能有他和公子丹细皮嫩肉
酸葡萄,酸得都快苦了。
赵政翘着个能挂酱油瓶的小嘴嘴“你把蚊香点燃,我看看它能有多厉害。”
公子熊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仙人专门送了他一盒什么驱蚊虫的蚊香
他们楚国多蚊虫,都习惯了,他皮厚,蚊子都叮不进。
公子熊疑惑地拆着蚊香“天气才暖,其实也无甚蚊虫。”
赵政都惊呆了,赶紧跑到公子丹面前“他是不是在我面前得瑟”
一盘蚊香被取了出来,研究了半天,点燃。
淡淡清香飘散,十分好闻。
楚国和燕国都颇为精通毒草,公子熊和公子丹抽了抽鼻子,似乎试图分辨出香味中的草药种类。
赵政酸萝卜哔哔地“这
蚊香还还有点好呢,又香又能驱蚊虫。”
连公子丹等都不由得皱眉瞟了一眼公子熊。
为何
仙人向来公允得很,为何今天单独送了公子熊一物。
公子熊心道,你们这么扫视也没用,他自己都没弄清楚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要是让范雎来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你死了,我看见了你的尸体,总感觉得对你好点,不然就有一种来不及了的感觉。
赵政此时又从那个生活用品的袋子里面摸出了点东西那个,仙人让我分点香皂牙膏洗脸帕给你”
嘤嘤嘤,以前这些都是他的。
齐刷刷地目光看向了公子熊,这个死不要脸看着憨实,心眼居然这么多,肯定私下里做了什么。
现代。
范雎在实地研学群安排了一下工作,大概就是今天自由活动,但注意休息,明天真正的实地考察就开始了。
范雎自己倒是没有外出,一是研究那只青铜号角“走兽”,二是他得看着点窗外停车场的大巴车,毕竟上面停了一尸体,被发现了谁也说不清楚。
时不时也看一看研学群,马栋梁和苏雨两人结伴在长白山金顶游玩了一番,时不时在群里发了一些照片。
那个叫沈宴的学生颇为安静,但也外出走访了一些人文景观,范雎有时候会问上一句,免得学生走丢了。
至于周宥这个学生,范雎犹豫了一下,还是发私信问了问,为何
免得周宥单独在房间,不声不响被那只狗吃掉了都没人知道。
周宥就比较郁闷了,本来被困在房间就有些难受,结果呢,看看范雎每隔一个小时发来的都是什么诡异消息。
“还活着吗”
“被狗吃掉没”
“那狗居然还没有发疯情绪比你还稳定。”
“”
这是在问候什么呢,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很无聊,但等着范雎一个小时一次的问候,居然也能安心地在房间呆住了。
周宥都感觉有些奇妙,他可不是这样的安静的性格。
悠闲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晚上的时候,沈束和肖耀两人无精打采地回来,正在赌咒发誓“我要是再跟着老师请的那导游走我是狗。”
“我发现无聊才是世间最大的折磨,为什么我们和鬼哥一路就没这种无聊的感觉。”
范雎心道,自然不无聊了,晚上还要去搬尸体进房间,不要觉得太过刺激就行。
沈束和肖耀正在死皮赖脸地道“鬼哥,明天让我们跟着你去看陨石,恩,实地研学,不然你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一定是两个内心溃烂的活死人。”
越说越夸张,都快生无可恋的感觉。
范雎说道“我倒无所谓,你们老师同意就行。”
范雎晚上还去周宥那看了看,那
二头犬依旧温顺,不得不说情绪稳定得远超人类。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养一条狗,现在养了二条的感觉。
等夜深人静,周宥和沈束逮着时间出门遛狗,一条牵引绳,一条二头狗,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范雎也趁机去搬尸体。
并不困难,范雎将公子熊的尸体从冰柜里面取出来,提着直接从窗户飞进房间就行。
周宥,沈束,肖耀“”
范雎是真不觉得他现在有多诡异提着个尸体搬来搬去的,光是看着身体都发毛。
特别是晚上还得和一具尸体在一个房间。
但人类为什么会恐惧尸体呢还是本能地恐惧的是生命的流失
冰柜没办法搬,房间的窗户不够大。
无聊如何,晚上是不会无聊了。
更不无聊的是,长白山金顶,晚上没来由的大风。
范雎是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才关好门后出去看情况。
风很大,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将几个看夜景的游客直接吹下了悬崖。
连悬崖边上的护栏都给吹翻了。
“从未听说过长白山上有这么大的风。”
“诡异得很,你们看其他地方的树木都没有晃动,就这里突如其来就来了这么一阵莫名的狂风。”
“就跟风发狂了一样。”
范雎的几个学生也在,脸色不怎么好,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死人,那些受害者被打捞上来,嘴巴长得老大,怎么也闭合不了,充满了惊恐。
倒是沈束等一个劲给范雎使眼色“我看他们的死相太诡异了,他们该不会被白霜感染了自己寻死吧。”
意外死亡,他们现在对意外死亡特别敏感,特别是死得离奇的,白霜感染者最会选择奇怪的死法了。
范雎想了想道,无法确认,因为看他们的死相,的确有可能是被白霜感染后心灵扭曲陷入癫狂而死,但那阵狂风怎么解释
也有可能被白霜感染的不是他们,而是那阵狂风,狂风变得狂暴而杀人。
白霜能感染雨水,自然也能感染狂风。
正想着,天空一阵卷击声传来,呼啸地从酒店穿过,“劈里啪啦”的窗户被直接吹得破碎,以及一些房客直接从房间内被强行吹得坠落下来。
惊叫,哀嚎,哭泣。
风在杀人
范雎甚至在想着,白霜能感染环境,或许有一天地球变成末日也说不定,到处都是能消融人骨肉的暴雨,到处都是剔骨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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