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他砍掉了那孩子耳朵

小说:清末的法师 作者:黄文才
    这些学生,不知道什么叫鬼子。

    赵传薪吼了一嗓子,他们却满脸懵懂。

    赵传薪挥挥手“都进屋,进屋再说。”

    学生们嘀咕开了。

    “此何方神圣”

    “能比得过日本教习”

    “呵呵,看我给他个下马威。”

    赵传薪背着手进门,看见了头上挂着的清廷御赐的牌匾牖迪蒙疆。

    这是朝廷给予贡桑诺尔布努力的认可。

    赵传薪走上讲台,双手撑着讲桌,刚要说话,发现下面有个学生将靴子脱了,摆在窗台,臭袜子的味道随风飘摆。

    赵传薪眉头一挑“你干啥”

    熊孩子将两脚搭在桌子上“教习,我歇息歇息,走累了。”

    说完,还得意洋洋的左右张望,想得到同学的赞赏。

    老实的学生低下了头,乖张的学生,脸上则露出非常中二又猥琐的笑。

    赵传薪一龇牙“好好好,你们都喜欢逐臭是吧满足你们。”

    说着,他取出救赎权杖,来到那熊孩子面前,举的高高的。

    熊孩子觉得新来的教习根本不敢打他,所以肆无忌惮的仰头看着赵传薪意欲何为。

    这种剑拔弩张的对峙,让气氛紧张起来。

    一滴臭液落下,正中熊孩子脑门。

    熊孩子眨眨眼,鼻翼翕张,搭在桌上的两脚瞬间取下,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臭味顿时弥漫开。

    周围

    “呕”

    “哇”

    旧神夜壶里面臭液杀伤力,远不是区区脚臭可比的。

    有人想要冲出去,赵传薪收起救赎权杖,曲起双膝,猛地弹跳。

    人如同大鹏展翅,跃到能够抓起横梁的高度,悠荡一次,抢先落在了门口,随手将门关上“我看谁能出去”

    一群孩子傻眼了。

    吐的稀里哗啦的,半晌总算是缓过一口气。

    而脱靴子的熊孩子,因为臭液滴在了脑门上,无论用袖子如何擦拭,快蹭破皮了那臭味依旧存在。

    赵传薪瞅着他咧嘴笑“着啥急,等腌入味了就好了。”

    熊孩子一听,弯腰“呕”

    赵传薪今年浇灌了太多臭液,对这個味道已经免疫了。

    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等待这群少年吐干净胃里那点东西。

    等他们停止呕吐后,这才淡淡道“身高一米二,脑瓜子占一半。我瞅你挺能嘚瑟啊”

    熊孩子有气无力“教习,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了,还不把鞋穿上”

    熊孩子赶忙穿鞋。

    赵传薪突然拿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无色液体。

    他说“仰头。”

    熊孩子听话仰头,赵传薪在他脑门臭液部位滴了一滴上去。

    这是活力泉水。

    一滴活力泉水,接触熊孩子脑门的刹那便消失不见。

    但神奇的是,臭液的味道同时消失。

    活力泉水,需要搭配润之领主的致意使用。

    润之领主的致意中的粒子流,虽然赵传薪现在能在一定范围内控制,但依旧会有残留,所以他一直没敢喝活力泉水。

    主要担心会搅乱自己的内脏。

    在屡次实验中,他偶然发现活力泉水能抵消臭液的臭味。

    熊孩子呼吸顺畅了,只有鼻子里残余的淡淡味道,已经不会引起呕吐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仰头问赵传薪“你,你,你是新来的教习吗”

    赵传薪摇头“不是啊”

    熊孩子“”

    不是,他这罪不是白遭了吗

    周围学生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要不是他嘚瑟,众人也不会遭无妄之灾。

    赵传薪点上一根烟,推开了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空气中的臭味更淡了。

    他问“你们的日本教习何时会来”

    熊孩子知道厉害了,赶忙回答“往常这个时辰已然开课,今日却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传薪吐了个烟圈,目光穿过窗户望了望,发现有许多侍卫匆匆走向大门。

    他和巴雅尔孛额是昨晚上来的,今天早上学生照常来上课,可日籍教习却没来。

    有点意思。

    赵传薪从秘境取出一袋子麦芽糖“都来分分,今天吃糖,不要乱走。”

    说完,他自己背着手出门了。

    喀喇沁亲王府,始建于康熙年间。

    发展至今,占地300余亩,屋舍足有400多间。

    赵传薪经过环廊歇山式和双体勾连搭式的两栋正屋,这里是西跨院,苍松翠杉,绿水青山,应有尽有。

    他朝东而去,一路上亭台楼榭,假山花园,人工池塘无不具备。

    很难想象,偌大的王府,每个角落都设置的精妙细致,不知多少匠人一寸寸的精细雕琢,才能达到这种规模,这都是在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情况下完成的。

    他走过了关帝庙,孔子庙,见到行人便作威严状,仆从侍卫都向他行礼。

    他绕过了议事厅,走到了东跨院,来到戏楼前,然后便看见了金淑贞等女学生正焦灼的在戏楼门口张望。

    显然,这处的日籍教师今日也没来。

    这下,赵传薪就能确定,肯定是昨夜巴雅尔孛额到来之后发生了些变故。

    他觉得巴雅尔孛额不会也不敢坑他,所以问题出在贡桑诺布尔亲王身上。

    远处的金淑贞似乎看到了赵传薪的身影,然后他的身影转瞬即逝,让她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那人如何会出现在王府东跨院呢

    赵传薪这会儿已经从后面攀上了戏楼的楼顶,他看了一眼下面满脸疑惑的金淑贞,便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登高望远,他勉强弄清楚了王府的结构布局。

    前后共有五进院落,以一条中轴线贯穿,大堂、二堂、信门、大厅和承庆楼等建筑都在中线上。

    东西是跨院。

    刚刚赵传薪从西边一直走到了东边。

    庙宇、祠堂、客厅、议事厅、书斋、练武场都在西跨院,而亲王的住宅、膳房、戏楼都在东跨院。

    赵传薪跳下戏楼,又攀上了红砖砌就的墙上,翻了出去,沿着东边府墙绕到南门外。

    他赫然发现,王府看似和昨日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门口的侍卫各个神色紧张。

    他又悄悄的爬上城墙,发现南门后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赵传薪冷笑两声。

    正准备去找贡桑诺尔布,却发现东方远处来了一队骑士,一人双马,尘土飞扬。

    他们没有绕到王府正门,而是远远地驻足。

    赵传薪暗自猜测,难道是贡桑诺尔布的援兵

    或者说是护送那些日籍教习逃走的骑兵

    看了看手表,距离午时还早呢,赵传薪便骑在墙头观望。

    不多时,其中一骑飞奔至王府前,和侍卫说了几句,侍卫转身回王府通报,不多时又出来,那骑士打马而回。

    片刻,所有骑士奔向王府大门。

    赵传薪本不以为然,要说这些是援军,还不如说更像是土匪。

    难道贡桑诺尔布太害怕了,都要去找周围的土匪求援

    那可就真是太小瞧他赵传薪了。

    可当这些人走的近了,赵传薪眼睛一眯,因为他看到一匹马的马背上有张熟悉的脸孔。

    赵传薪将烟头弹进王府院内。

    他又看见,东西两跨院,崇正学堂和毓正学堂的男女学生,分别被侍卫引着朝大门走来。

    大概率是因为昨夜贡桑诺尔布得知了什么消息,然后将日籍教习藏匿起来,却没来得及挨家挨户通知学生今日不上课。

    然后一大早,又让侍卫引着这些学生回家。

    赵传薪咧嘴一笑,跳下了城墙。

    巴布扎布颇为兴奋的说“王爷允诺与我一晤。”

    手下也跟着兴高采烈“连贡桑诺尔布亲王,都要给大哥三分薄面。”

    巴布扎布得意洋洋“便是如此。当年我帮着日本人打俄人,日本人对我恭恭敬敬,亲王又重用日本人,自然不会驳我面子。”

    正得意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你这孩子,都说了不需要酬谢,你怎么又拿着几十根金条回来找我”

    马背上的徐红岩身体一颤。

    我焯,赵大师啊赵大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转头,讪笑“阁下认错了人。”

    与此同时,飞快的眨眼,希望赵大师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这伙人正找你呢,你还敢主动撞上来,而且就在王府门口。

    赵传薪面露诧异“咦你是不是辣眼睛了还是看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你眨什么眼”

    徐红岩“”

    他这个气啊。

    他紧张兮兮的向巴布扎布望去,而巴布扎布已经玩味的看向了赵传薪,又看看徐红岩。

    “此人即赵大师”

    巴布扎布见赵传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只是没有拿那把标志性的苗刀,心中有七八分笃定就是所谓的赵大师。

    赵传薪眯眼,笑的更开心“并非赵大师,在下鹿岗岭村之手无情舔嫂得来饿死”

    巴布扎布眼皮跳了跳“什么饿死”

    赵传薪点点头“对,无情舔嫂正是区区在下。”

    巴布扎布“”

    徐红岩“”

    赵传薪伸手“我知道你是那种要面子的人,你带来了金条,如果我不接,那就是看不起你。我还得要,这样吧,十根金条我今天就拿五根好了。”

    徐红岩深吸一口气,连珠炮一样说“我没能回家,半道让这些不得好死的马匪劫了,你赶紧跑,他们正追捕你,他们认得喀喇沁亲王”

    徐红岩的人生太精彩,被亲娘换亲爷做了马匪人质,好不容易跑了又被抓,一路上连累无辜人家孩子被切了半只耳朵,兜兜转转又在喀喇沁王府外碰上了赵大师。

    他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倒霉蛋,能少连累一个算一个,自己大不了一死。

    是以豁出去了,朝赵传薪大喊,希望他足够激灵。

    巴布扎布一听,果然是那个赵大师。

    他立刻兜转马头“抓住他。”

    再看赵传薪,连迈步都欠奉。

    而王府前的侍卫有点懵逼,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男女学生都跑到了大门口。

    崇正学堂的熊孩子们,和毓正学堂的金淑贞,一眼就认出了门外被包围的赵传薪。

    巴布扎布狞笑着对赵传薪说“今日你不走运,送上门来了,先弄死你,再向王爷请罪,想来王爷能谅解。”

    赵传薪伸了个懒腰“不必了。”

    “你说什么”

    赵传薪不按套路出牌,让巴布扎布有些疑惑。

    赵传薪说“不必请罪,你直接以死谢罪吧。”

    巴布扎布脸色阴沉“弄死他,算我的”

    在这片地界上,他也是横着走的主,受不得激。

    或许是因为在王府门口,这些人不敢动枪,只是取出马刀朝赵传薪劈砍过来。

    赵传薪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大的离谱的灰色巨斧。

    那人吓了一跳,但这么大一把斧头,想来十分笨重,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赵传薪只是握着巨斧的柄尾锤头处,探出身子,巨斧朝前伸去,口中还说“好好一匹马不能伤了,看我绝技无情舔嫂”

    巨斧的尖尖带有钩镰的一头,卡住马匪的肋骨处,然后他便觉得一股大力勾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落马,被拖到了赵传薪面前。

    巴布扎布看的眼皮一跳,那可是一把足有七尺多长的巨斧啊,拿着末端还能轻松的伸出去,这手腕的力量也太夸张了些

    他却不知,这巨斧的总重量,比两把板斧重不了多少。

    马匪被勾来,赵传薪转身,抡斧。

    呼

    仿佛一阵风刮过。

    嗤

    一腔热血冲天起

    马匪无头尸身踉跄两步,重重倒地。

    而座下马匹毫发未伤。

    徐红岩看的一呆。

    那把巨长的刀就很夸张了,现在又是巨斧。

    巴布扎布本来打马向前,却忽然勒住缰绳。

    唏律律

    若非骑术好,那匹马好悬将他掀翻。

    王府门口,一群男女学生目睹了整个过程,嘴巴张成了“o”泡。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杀人的。

    王府侍卫悚然而惊,立刻端起快枪“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赵传薪在人群中怡然不惧,一来护具齐全,二来有这些马匪挡着,子弹也飞不过来。

    他哈哈一笑“放你麻痹。”

    说着,朝另外一个离得近的马匪一勾,马匪轻松勾下了马,赵传薪再次转身。

    嗤

    大好的头颅。

    徐红岩见巴布扎布等人不敢动枪,而赵传薪犹如霸王再世吕布重生般勇猛,便带着哭腔喊道“赵大师,马匪头子,砍掉了那孩子的耳朵”

    赵传薪活动脖子,巨斧拖地而行,留下的沟槽里还有血迹,问“什么孩子”

    “一农家子仅始龀之年,虎头虎脑,拿着一把短刀,说是你送的”

    牙牙是学语的年纪,孩提是尚在襁褓但已会发笑年纪,始龀是脱乳牙的年纪,总角是扎羊角辫年纪

    赵传薪立即想到那个虎头虎脑的鼻涕娃。

    其实他应该还没到换牙的时候,想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赵传薪脑海中浮现巴布扎布一刀砍掉那孩子耳朵的画面,眼珠子立刻就红了。

    而巴布扎布,此时已经顾不得是不是在王府跟前,立即取了快枪,拉栓

    砰

    动枪了。

    王府大门的学生一缩脖子。

    王府侍卫紧张到面色铁青,但他们没敢开枪,因为没得到命令,且眼前这伙人与亲王有旧。

    再看赵传薪,他微微错身,子弹根本没打到他。

    赵传薪盯着巴布扎布,将自己的战争之创面罩缓缓戴上“焯尼玛的,今天让你死快一秒,都对不住那只耳朵。”

    巴布扎布身体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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