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洗脑是一场战争。
那宇智波斑的战斗力,估计就只有五。
玉江盘腿坐在台子上,手上拿的是白绝探听来的消息,本来面色挺沉重在翻,最后越看嘴角越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间或还拿笔记下点什么。
“才不要”
变声期男孩子的大喊打断了她的思考,玉江撂下笔看了看时间。
很好,这个时段,老弱病残组合差不多都睡醒了。
鸟儿都开始叫了,也到了宇智波们来一发的时候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没一会儿又淡定的低下头继续分析情报,一边零碎的记录着人名,一边在心里默数,没等数到五,脚步声响起。
行动尚且有些受限的宇智波带土磕磕绊绊的出现在门口,因为疤痕尚且有些色差的脸上是个心有余悸的表情,玉江听着两层石壁外斑老头气的摔东西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个恶质的笑容。
而这个笑容在带土抬起头来之前,已经变成了春风一样、带着和善询问的表情。
虽然笑容幅度不大,但不论是眼神还是气场,都能让人感觉到自然而然的温暖和关怀一种在她眼里你很重要的感觉。
这个笑容,是玉江按照斑记忆里千手柱间的气质提取的。
所谓的相像,脸只是其中一部分,她最近正在学习调整气质,力求让人打眼一看就觉得她是木头家族的。
斑的记忆里有不少千手家人的画面,但一般都是战场上的对家,唯一和斑友好相处过的就剩千手柱间了,玉江也就不客气的拿忍者之神当了回例子。
讲道理,真的有用。
看到这个笑容,带土咧着嘴就笑开了,摇摇手示意还是因为那个问题。
斑总是在锲而不舍试图通过语言的诱惑带土为他所用,但是前文有提,斑在这方面就是个战五渣,带土对木叶的心意又是一副绝不动摇的样子,哪怕按辈分斑是他长辈他也不管,该喊照样喊。
后来玉江就教他“斑桑的身体已经老的不行了,你要是不想听他说话就直接跑,他追不上你的。”
一般情况下,带土所谓的逃走,就是到玉江这里来。
大致的套路可以概括为斑想洗脑的时候带土会跑,跑过来以后主动让玉江洗脑。
而玉江,甚至从来不会主动和宇智波带土说话。
“呐,”带土找了把椅子坐下,像往常一样率先开始想话题“你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吗”
“哪样”
玉江笔都没停,想了想,说“你说斑桑啊他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唉”
“不用挣扎了,你不答应,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可是”
“他很固执的,”玉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他说“斑桑有没有告诉你,他想让你干什么”
“没有”
提到这个,带土一时也有点懵,宇智波斑只说要他留下,让他加入什么计划,却从来没说过那是个什么计划,怎么做,目的是什么。
“保密意识还挺强。”
玉江嘶了一声,挠了挠耳侧“嘛,其实很简单,斑桑的目标,是消除战争。”
“概括一下,就是世界和平吧。”
她像是不经意一样瞟了带土一眼“我原来觉得世界和平这种愿望蠢哭了,但是现在想想,说笑者便罢了,敢真正以此为目标努力着的人怎么说呢,”她的笑容带着些无奈的赞许“总觉得看起来再蠢都无所谓。”
她半低着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下定义说“哪怕蠢的部分也是帅的。”
带土看着那个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暖烘烘的,明明也没说和他有关系的话题啊
女孩子自顾自的沉浸在那种情绪里,最后抬起头拍拍手“好了,就当我自己夸自己吧,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夸自己”带土理清逻辑的过程中神色从疑惑变为惊奇“玉江你、你的愿望也是世界和平吗”
对哦,她来的那么早,一定很早就加入斑的那个计划了。
“嗯。”
女孩子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反问他“我记得你这次会受伤,是为了救同伴吧就是当初和你在一起的白发男孩子”
带土愣愣的点头。
女孩子伸手拂了拂耳畔的头发,意外坦率的说“我从小在花楼长大,后来遇到了斑桑,对战争或是忍者这种事没什么印象,但是那天看到你的时候”
“我”带土瞪圆了眼睛“我怎么了”
“因为看起来很疼啊。”
女孩隔空指了指他白绝那一半的身体“你那个时候看起来似乎快要死了,我突然发现,原来战争”
她的表情非常奇妙,那种发现了事实、却又不知道怎么接受的疑惑。远比单纯的悲伤要感染人。
“是在看到你的那时候我才发现的。”
带土听到女孩子语气清淡的说。
“战争,原来就是让我认识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承受那种痛苦的存在啊”
女孩一直半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很小,但是说完这话,她抬起眼睑时睫毛微微颤动的样子,却让带土突然有点想哭。
哪怕真正经历了战争,哪怕差点为此付出生命,但带土参与其中时的感觉却很空茫。
既有参加高级任务的新鲜感,也有和卡卡西较劲的倔强,还有想要为村子做贡献的心情、以及做了贡献后得到大家尊重和喜爱的期望。
但就在这一个表情里,带土突然意识到,原来战争真的是这么糟糕的东西吗
玉江眼尾一压,正看到宇智波带土苦恼皱起的眉头,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今天的进度完成了。
算一算,明天该进入忍者制度的畸形分析阶段了
对了,还要解释虚幻的和平和真正的和平的差别,先把预防针打好,免得斑钻空子
时光匆匆而过,玉江对于计划的灌输分寸把握的极好,反正在现在带土心里,斑就是个悲剧的无名英雄,至于玉江
她给自己定义的形象,是个有野心还执行力极强的和平主义革命者,主要依靠理念和宗旨吸引追随者。
但是站在带土的角度,简单概括一下就四个字和平女神。
其实没过几个月,玉江差不多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灌进带土脑子里了但是也不知道带土的滤镜是怎么戴的,或者是玉江练出来的千手气场真的有柔光效果反正带土就是莫名的觉得的她很柔弱。
尤其面对着结束战乱这种困难的目标时,有种纤细的藤蔓,却执着的想要托起巨石的既视感。
带土后来复健的都差不多了,虽然还想着要回木叶,但一天比一天担心玉江,后来甚至产生了不能放她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的冲动。
讲道理,再坚持个一年半载的,玉江能顺理成章的把带土忽悠到自己那个统一五大国的计划里
比起被斑忽悠去月之眼,不如忽悠到她这边控制着,还能当助力。
又是一周过去,白绝送来了新消息。
远在火之国的木叶,波风水门带着千手家的人,准备出发来找她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半年前,木叶忍者村,火影楼。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你应该知道的日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波风水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碧蓝的眼睛里一片冷凝,但当他抬起手有节奏的敲完了三下门之后,那句“打扰了”的请示听起来,便已经平和爽朗的像是往常一样了。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烟雾。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面色沉重的坐在桌后,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烟枪,金属撞击木头的声音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无端的让人觉得烦躁。
不论是烟雾还是噪音,志村团藏都不为所动,他的表情冷硬的像是一块石头,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场,哪怕来了小辈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应该说这个小辈,才是他想要逼迫的人。
此时水门的眼中只有一片晴空,温和的问候了火影和一旁陪坐的顾问,拉开椅子坐下,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那股压迫感十足的视线。
“水门呐”
三代咂了咂烟嘴,最终还是开口说“卡卡西的事情”
“卡卡西已经好多了,”金发的青年笑的非常温和“多谢火影大人关心,虽然还在接受治疗,但是医忍的诊断说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出了医院,不就得直接送去宇智波家了吗”
“团藏”
志村团藏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路过波风水门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三代看着貌似无辜又纯良的徒孙,最终吐着烟圈说“团藏的意思,是让卡卡西加入根”
“不可能的。”
水门的表情温和却坚定,眼睛蓝的像是雪原的天空“我已经弄丢了一个学生,绝对不会弄丢第二个。”
“那就算了呗。”
老头吸着烟,享受的闭上眼睛感叹说“想做什么就做吧,当老师的,收那几个学生也不容易,一个一个的,以后就算是想找都找不着了”
鉴于那“一个一个”的其中之一就是他的老师,这句话水门没有接,他只是站起身来,认真的鞠躬致谢。
三代说这句话,就等于默认他拿未来四代目火影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而四代目火影可以拿来许诺的东西,远比波风水门这个人要多。
忍者百族流传千年,血继限界从不外流,保守些的甚至到了现在还坚持族内通婚,而宇智波之所以如此在意移植眼睛的问题,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保护。
有一个人可以移植成功,后面就会又千千万万人想要尝试这一点哪怕卡卡西的眼睛并不是抢来的,他本身确实无辜的,但站在血继家族的立场,他就是个炸弹。
这并不是宇智波一家会担心的问题,日向家所谓的笼中鸟制度,也是为了保证白眼不会外流。
站在家族的角度,处置旗木卡卡西才是正确的,波风水门站在火影楼前,下午的阳光正好,他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很爽朗的笑了。
他的梦想,是做一个守护者。
作为老师,要保护自己的学生,作为未来的影,他需要让那些人明白就算有卡卡西这个例子在,他也不会让那些觊觎血继限界的人,伤害到木叶的任何一位忍者
做一个,可以让大家放心依靠,可以给忍者们带来安全感的影
哪怕此时学生的安全尚且得不到保障,他还需要面对很多有同样担忧的家族,但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些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决心
说起来,波风水门也算给玉江打了个好助攻呢
正常情况下,作为忍者的波风水门,会把发现有木遁忍者的情况,上报给自己的上司也就是火影。
但在这种时刻,为了保下卡卡西,波风水门选择用她的消息,换取千手一族代为出面帮忙弹压小家族,和作为中间人、帮忙调和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
对于玉江来说,单纯的千手,安全系数可比火影这个词要高得多了。
总之这些繁琐的事情花了不少时间,等卡卡西的事情正式白字黑字定下了,再次开始进行任务之后,波风水门才去兑换了许诺。
这么看来,大概天就能到了吧
玉江计算着时间,在那一行人出了火之国国界线的时候,通知了斑一声,自顾自收拾收东西上了山。
另一边,波风水门先是了半年前看到她的坐标,一无所获之后,以那里为圆心不断的扩大范围,最终在山的阴面,找到了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一栋很矮小,只有小孩子可以钻进去的房子。
波风水门看到那女孩的时候,她似乎是十来岁的样子,这里的痕迹又不断扩大的迹象,证明她是不断地在加大自己的居所。
习惯和动物一样,依照自己的身材准备栖息地,多大的身材挖多深的洞。
发现了这一点,似乎就找到了思路,果然,最后他们在山的阳面,找到了那女孩现在的家。
这同样是野生动物的习惯,按照季节选择栖息地,春夏热的时候住在山阴,秋冬天气变冷了,就搬到山的阳面。
目前正是秋天,她的活动范围也跟着转移了。
屋子里没有人,千手家跟来的老头千手明忠,是个大众脸的眯眯眼,能力虽然只有中忍的水平,但是笑起来特别可怕,哪怕战斗力不行,他依然是千手家能做主的几个人之一。
眯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房屋粗糙的表面。
其实这所谓的房屋就是一棵中空的大树,可怕之处在于中空的内部还有隔断,直白的诠释着这棵树的诞生是非自然的。
而树屋里的布置,精细的完全不像是生在山野的孩子准备的。
千手明忠笑着观察了一圈,看样子似乎也不完全是野兽的逻辑啊
目标没见到,他便开始研究这栋“房子”的规模,心里默默的丈量着门扉的高度,推测这个孩子现在的身高体型。
他的手不过将将伸到门框上陡然消失的光芒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那是在提醒他这里的主人回来了。
茂盛的树木枝芽繁复,本还晴朗着的天空只剩下一片阴影,盘旋其上的藤蔓灵巧的扭曲着,顺着人类的肢体拧成了一道厚茧。
本性柔软的植物,越接近末梢的地方越硬,顶在千手明忠喉咙下方的尖细藤蔓上,甚至反射出了金属一样的光泽。
哪怕这个时候,他的笑容都没有任何改变
千手明忠不顾肩膀上被挤压的疼痛,艰难的扭过头,十步开外的碎石边,站着个眉头紧皱的孩子。
植物纤维做的粗糙衣服、打理的简单直白的头发、赤脚还有木遁。
“真的找到了啊。”
千手明忠仰着头,这次笑的时候,难得的睁开了眼睛。
几道光芒闪过,手持苦无的金发忍者腾挪间踏碎了树木的枝干,波风水门斩断了束缚着千手明忠的藤蔓,但本应紧随而来的攻击却轻巧的停在了他眼前。
站在碎石旁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疑惑,最后抬起秀气的下巴,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做完了确认后,那些树枝随着小女孩上前的脚步潮水般褪去,她在波风水门面前站定,抬起头,歪着脑袋告诉他“我见过你。”
声音和上次的喑哑不同,带着一种软绵绵的硬朗,软在尚属孩童的音色,硬在话语里冷的没沾一点人气的平淡。
似乎看出了水门的疑惑一样,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嗓子“不说话,会哑的。”
她指了指天上,两手组合模拟了一下鸟儿飞行的动作“跟它们一起,练习。”
水门一时半会儿不确定,她的意思是练习鸟叫啊,还是跟鸟一起学飞呢。
金发的男人只是向她伸出手,笑的眯起了眼睛,似乎连空气中都多了阳光的味道“波风水门。”
女孩子看着面前的手呆了一会儿,最终伸手握了上来“玉江。”
她说“名字是玉江,姓不知道。”
因为那栋十多岁少女住的房子,两个大人明显进不去,玉江安抚性的拍了拍水门的手臂,说“等等。”
回头双手伸展,地上的杂草疯长,互相缠绕着变成平整干净的地面,拔地而起的木质快速拼合,三分钟就是一栋大房子。
这是毫无争议的,木遁血继。
回程的路变得格外的漫长。
玉江这个孩子似乎没有好奇心,对自己的父母,对千手家都表现的无动于衷。
千手明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孩,他倒是乐意作个和善的长辈,关怀什么也从不吝啬,但是这个孩子太安静了。
或者说,这个孩子的逻辑太奇怪了。
问她为什么不动,她摇摇头,说安静一点好。
回程是没有接着走山林,所以在被炸掉不久的神无毗桥附近堵住的时候,哪怕大人都着急了,她也一直很淡定,说“耐心有用。”
千手明忠闲聊时问她为什么答应去木叶,她的眼神扫过老头全身,最后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说环境很重要。
千手明忠虽然心脏,但是遇到这种从头到尾不给反应的小孩儿也是累的“玉江这样的性格,倒是怎么在村子里生”
千手明忠还没感叹完,面前女孩子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冷硬和不正常,连属于山林的那种气息都一并消失的干净,好像一路上那个基本不开口的女孩,只是千手明忠的错觉一样
那是温和的、坚韧的、值得依靠的、看起来就属于森之千手的味道。
玉江笑的弯起了眼睛,在千手明忠几不可信的目光中,说“伪装也很重要。”
喜静的动物长寿,所以安静很重要。
捕食者最需要具备的素质就是相对而动,所以耐心很有用。
选择一个好的生存环境远比强迫自己努力更重要,气候、食物、天地的数量所以环境很重要。
要适应环境,就要学会伪装,不会伪装自己的动物,无法快速的适应环境。
千手玉江,是个以人的心智生活在野兽群里的孩子,人的思维给了她学习思考的空间,而兽的行为,才是最终影响她人格的部分。
腥风血雨弱肉强食千手玉江的这种性格,才是最适合在忍界活下去的性格。
千手明忠伸手附上女孩的发顶“可惜,应该让波风君也来看一看呢,玉江也是会笑的。”
小女孩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他不行。”
这也是属于兽类的本能之一,一双明确的,可以判断出敌友的眼睛。
有的事情,只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现在是朋友,以后会是敌人。”
玉江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过,他是未来的第四代火影。”
“火影,就是狼群的头狼。”
肆意的生活在山野里的少女,平铺直叙的说出了非常可怕的发言。
“我杀掉过,三头狼王。”
“我喜欢,走在狼群的最前面。”
千手明忠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些可以称之为赞叹的东西“玉江的天赋很合适呢。”
不是最好,是最合适。
该看清的事情,都看的很清楚啊
就应该是这样啊
千手明忠看着面前女孩子似乎满是懵懂的眼睛,莫名的想起了只要换身衣服,就几乎看不出是个忍者的初代目千手柱间。
就是这个样子才对啊
森之千手和宇智波,同样传承自六道仙人的族裔,千手是个几乎没有弱者的家族,每个人的资质都是中上,他这样的才是少数。
而宇智波呢
宇智波家代代都有天才
千手明忠一清二楚,哪怕宇智波家族里的弱者数量是千手的千倍百倍,一个上等的天才,就可以将差距拉的无限的小。
千手整体的强大就如同坚不可摧的树木,但是宇智波,每一代都可以培养出一把尖刀
这把尖刀,才是一直能撑着宇智波和千手并称的基石。
当年宇智波斑
想到这里,他看着玉江的背影,真正张开眼睛,开怀的笑了。
宇智波斑又有什么用呢,森之千手从来没有天才,好几代也只了出那一个,但就是那一个,就够了。
心性,能力,胸怀,志向。
千手明忠笑的开怀出了一个千手柱间,就算宇智波斑号称是宇智波最强的天才,那又有什么用呢
忍术之神,从来只有一个人啊
转过身来走出门去,千手明忠的步伐要比来时轻盈矫健的多了。
真好啊
过了三代,森之千手的第二个天才出现了。
都说日月同芒交相辉映,但月亮当空的时候还会有繁星满天,若是烈日当空那样的天空中,怎么可能出现其他的东西呢
三十年前,森之千手的第一个太阳升起,战国时代因此而结束。
十年后各国新秀并起的时候,便是森之千手的第二颗太阳再次将忍界拖入酷暑的日子了
千手明忠倚在车架上,透过狭窄的车窗看向天边的落日,不由的有些感叹。
六十年才过一天啊
忍界的一天,是有些太长了呐。
跨过了神无毗大桥,离木叶也就不远了。
玉江百步路走了九十九步,就剩下这最后一步,险些没有绷住。
因为战争刚结束没多久,这里离当初木叶搞爆破的地方不远,乱石扎堆不好走,车子拐了个弯,率先传来的是一阵遮也遮不住的血腥气,波风水门皱起眉头,莫名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拐了个弯没走多久,河滩边上正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尸体。
雾隐和木叶的
比起看到自己学生的尸体后陷入沉寂的波风水门,玉江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就近感受到那几个雾隐的气息后,玉江就想开口骂人这种熟悉的咒印符,就是宇智波斑最常用的那一种
这几个雾隐的忍者,都是斑的傀儡。
玉江神色复杂的扫过这片战场,很好,带土的两个队友一死一伤,看手上的血迹,死的那个、应该是伤的那个亲自下的手。
再加上貌似是反派的雾隐
要说这事不是为了刺激带土
要说这是不是斑幕后谋划的
谁信啊
一片朦胧中,瞳孔被鲜血掩盖,卡卡西的眼睛一阵刺痛,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黑发白肤的,是谁来着
卡卡西咳嗽了两声,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的后背。
是老师吗卡卡西艰难的动了动脖子,既然老师来了,那琳
亲手刺穿少女胸膛的粘腻感还残留在手上,卡卡西一片血红的眼睛流出了泪水他想起来了
白发的男孩挣扎着想要转头,但身体的疲惫反映出的,不过是轻微的抽搐。
卡卡西努力的睁着眼睛,划过老师的脸庞看向一边,琳的身体就在不远处,而站在她身体旁边的
是她
“别带她走”
这声音低的只剩下短促的气息音节,卡卡西说“我求你别带她走”
眼泪划过脸颊上擦破的口气,卡卡西能感觉到老师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别带她走,求你。”
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不论心里嘶喊的多么歇斯底里,他的声音终归还是传达不出去。
直到彻底落入黑暗之前,卡卡西还在锲而不舍的恳求她。
“你已经把带土带走了”
“求你把琳留下来”
“我求求你”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玉江没空替斑愧疚,也没来得及考虑带土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发生什么变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没死绝的雾隐身上
配合见到她时讶然睁大的瞳孔和唇边呼之欲出的名字,玉江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人肯定见过她。
不止见过她,说不定还知道斑的真实身份
完全来不及犹豫,玉江迅速抬手催生了树枝,在那个没死绝的雾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之前,让锋利的木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很好,接着再给突然杀人的事情找个理由好了。
似乎完全没看到千手明忠的疑惑,玉江面无表情的做了个似乎从那人身上抽出了什么东西的动作,末了五指成爪,假装自己手里捏了个圆球一样的玩意。
她冷着脸转过身,向着空无一人的树下走去。
其实树下面还是有个人的,最起码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是活生生的人类。
野原琳。
玉江踮起脚尖,从野原琳鬼混头顶上折了一根树枝,又把自己手里拿个莫须有的圆球往树枝上一压,做出一副真的在融合什么的样子,最后轻巧的伸出食指一点,把野原琳的灵魂绑在了这根树枝上。
末了,她拿着树枝,走到树枝的老师面前,扯了扯还在为学生包扎的波风水门,把树枝子递给他。
波风水门这时候完全是依靠关注卡卡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肩膀上传来动静的时候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玉江把树枝举到他面前,下巴冲着不远处尚且留有些许余温的少女尸体点了点,回头来告诉他“那个女孩子,现在在这里。”
“嗯”
玉江这会儿已经搞了个应急方案出来,啧,顺便把那一半一起暴露算了,她慢慢的说“用那个人的命指雾隐,把她换回来了。”
波风水门还在蒙着,站在后方的千手明忠却瞳孔一阵紧缩。
玉江把树枝放到水门手上,告诉他“她的灵魂刚才站在树下,现在在这里,既然是你的学生,你好好拿着。”
也许是她表现的太多笃定自然,波风水门甚至没有怀疑真假,第一反应是琳是女孩子他要拿应该拿哪里用不用找块布条包起来啊这样电波的问题。
眯眯眼的千手老头意有所指的感叹“玉江刚才的意思,是看到灵魂了”
惊才绝艳的二代目千手扉间,曾经研究出名为秽土转生的禁术,以一命换一命,召唤死者的灵魂,玉江这个孩子,她
“啊,看到了。”
女孩半回身过来,神色木然却坦白。
她说“开眼的时候,就能看的到。”
那四分之一侧脸上,沿着长长的眼尾,瞳孔中只剩下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
而此时,曾经三个宇智波一起居住的山洞里,只剩下了两个苦大仇深的宇智波相对而坐。
宇智波带土还赤着脚,昨天看着还尚存稚气的脸,今天似乎就变了一副样子。
斑觉得这个表情看起来特别亲切世界本身就是这么丑陋又黑暗,能够看清现实,哪怕痛苦,斑也觉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完全忽视了这个所谓的黑暗事件就是他手动造出来的
带土沉默的时间格外的长,斑从世间的小事说道忍者的制度,甚至对此大加唾弃,明明是说话的人抱的是全然不同的感情,但从斑嘴里说出来的话,传到带土耳朵里时,却莫名变成了她和玉江每天晨起聊天的内容。
战争,就是让我认知在意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承受痛苦的存在
琳死的时候尚且带着笑容,但战争带来的所有痛苦,都成倍的叠加在了卡卡西欲哭无泪的眼睛里。
其实提取了查克拉也不一定要做忍者啊,谁规定的只能靠接任务活下去
没有忍者就不会有战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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