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徇麒几乎是屏息着喊了一声“主上”
那边厢,主上本人简直大惊失色,她对那段记忆毕竟有点模糊,但是怎么说都是“睡过”的关系,别说重聚之后说句“好久不见了”这毕竟是魔术师西索,依照玉江的印象,他应该没什么爱人能力,直接弄死前炮友都是正常的但是西索现在的表现,居然像是真的挺爱她
但既然挺爱她,干嘛还想弄死她
高千穗玉江不太记得西索一般情况下会随身装多少副扑克牌,反正从来没见他用完过,她也很少注意他打架的时候会扔出去几幅,因为西索杀人的手段比较糟心,飞溅的血液比扑克牌抢戏多了,玉江在作为野兽小姐的时候,一般只专注于看西索本人。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对立的角度,面对小丑魔术师扔出来的扑克牌。
就密集程度而言,这家伙是很认真的想弄死我唉
这个程度靠闪躲基本是不可能的,玉江原本都准备搞木遁了,徇麒却用超出反应的速度挡在了她身前,直接召唤了大型的妖魔。
牛首鸟身的妖魔大翅膀一呼扇,满屋子的杂物到处乱飞,墙都塌掉了一多半。
玉江一脸懵逼的被刮迷了眼睛,手忙脚乱的挡开一本照脸撞来报纸,也来不及整一整头发,直接抬手去接徇麒脱力倒下的身影。
谅晓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他召唤妖魔,就算能召来,压制不住时,也很可能会在这个约束力变薄弱的世界被对方反杀吃掉,基本等于没有战斗力。
玉江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执着的要做这种事呢
她轻轻的顺着神兽白金色的头发“反应居然比我都快”
徇麒没说话。
因为保护你是本能啊。
不需要斟酌,不需要看情况,甚至来不及思考你是不是需要这份保护。
不过我还真是挺没用的呢
他侧头把自己埋进主上的怀抱,一副害怕她生气自己拖了后腿的样子。
但玉江其实并不怎么生气,她喜欢所有能体现她被人重视的细节,所以顺势吻了吻徇麒的发顶,笑眯眯的问了句“难过吗”
徇麒轻轻点头。
讲道理,这个画面很甜了。
所以三米开外的西索已经快气疯了。
“讨厌的猫咪先生。”
看起来比莉卡娜那只小猫咪还碍眼,野兽小姐看这个玩意儿的表情更是碍眼
但在气疯了前一秒,西索又因为这个场景突兀的冷静了下来他怎么能忘了呢,野兽小姐现在不在了,眼前这个女人做什么表情都和她没关系
不对。
小丑的理智再次因为杀意难耐起来这个女人用野兽小姐的脸做这种表情根本就是冒犯,果然要赶紧杀掉她才行
西索,一个疯狂进而理智并存、疯狂到极致后反而会冷静下来的男人,抬脚就踹碎了别墅的承重墙。
房子不可避免的塌了。
那一天,莉卡娜险些被埋在了新房的废墟里,最后险而又险的冒出头来,顶着钢筋混凝土的渣宰,看着玉江小姐抱着那个白毛的正宫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而站在废墟顶端的魔术师控着漫山遍野的扑克牌,在路灯的照耀下,看着就像是扑火前挥洒着鳞粉的幺蛾子。
然后幺蛾子想扑的那团火飞的彻底看不见影子了,只留下魔术师站在废墟上癫狂的笑。
莉卡娜被那笑意整的后脑勺一阵阵发寒,等她回神时,那笑着的魔术师战栗的双眼果然死死的盯着她的方向。
“又要开始了呢,小猫咪。”
西索一脚跺碎了脚底下的石头“和三年前一样,不过这次的游戏换我们当鬼去抓她了。”
莫名其妙又牵扯进了一场追杀的莉卡娜可怂可怂“我的经验都是那个叫库洛洛的男人培养出来的,而且只被培养出了被抓时如何躲藏的经验”
“您能放过我不”
西索捏着自己受伤的臂膀,百无聊赖的说“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吧。”
“唉”
小丑先生呵呵一笑,表示“我盯着你,大苹果何尝不是盯着我你这么多年没反应,这几天却突然去取钱,我总觉得有异常,所以才会来查你。”
“在他们看来,我这么多年没找你却突然来这里,也是异常,所以接下来的反应肯定也是来查。”
“好好回忆一下过去,你确定自己不害怕吗”
莉卡娜当机立顿“请让我一直追随您吧”
自那以后,玉江就再也没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魔术师西索,以锲而不舍的毅力,对她展开了一长串不间断的自杀式攻击,难缠程度和当年库洛洛堵他时不相上下。
神奇的是这个人的战斗直觉同样非常敏锐,以至于玉江在某次被搞烦了、想直接整死他的时候,西索直接搞出了个不知道哪买来的念气诅咒项链,兴高采烈的准备和她同归于尽。
讲道理,玉江很久没有体会过向那一瞬间那么深重的危机感了,她甚至怀疑那玩意儿可能来自于这个世界早就殉落的某位神祇。
我还是当他不存在吧。
玉江完全不想回忆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个未知的遗迹,多少种不同的文明造就的神话传说,也并不像拿自己去试那些玩意儿的真假,干脆顺着上一次记忆的起始点,去了窟卢塔族的族地。
她穿越的第一个猎人平行世界,落地的地方就在窟卢塔的圣地,而她当时行走在暗黑一片的空间荒漠中,曾经明确的从这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召唤感。
这片土地依旧弥漫着压抑的血气,玉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从来不肯放下仇恨的窟卢塔族末裔就生活在这里。
她顺着石窟的小路找到了传说中的圣地,甚至在圣地的尽头看到了一座大厅,还有厅堂中间似乎是个树坑的巨大土洞。
“你们还把树当神拜吗”
她这样问道。
站在厅堂另一侧的酷拉皮卡正认真的做着打扫,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多少排斥,反而回答说“窟卢塔祭拜一切自然而生的物体,当然包括树木。”
金发的少年看起来长高了不少“我们的圣坛中曾经种过一棵大树,不过它已经枯死很久了,传说中似乎是核桃树吧,我记得小时候似乎还有完全风干了果实留下来。”
玉江回忆起那个猎人世界她落地时,酷拉皮卡捏在掌心里的那颗血红色的种子,似乎找到了当初那股召唤感诞生的媒介。
“你们一般怎么祭祀”
酷拉皮卡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是流落在外的某位族人异世界流落也是流落,对“你们”这个称呼稍微有点别扭,所以并没有回答什么。
玉江其实也不太用他回答。
部族祭祀的方式不外乎那几种,活祭死祭归根结底都是血祭,看那颗“核桃”深红的颜色,那颗曾经被祭祀了许久的圣树,八成也是喝血长大的。
就是不知道喝的是兽血还是人血了。
所以,玉江站在那个树坑前,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作为一颗果子满世界乱飘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这棵树上挂过百八十年的呢
这么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出了些怀念的神色。
她的表情明显激起了酷拉皮卡的共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出生的那个世界,连祭坛都没有留下吗”
玉江猛的回神,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一个平行世界里,像吃了那颗种子一样吃掉了他妈妈和族人们的灵魂和记忆。
但现在,她猜自己可能出生在窟卢塔用血浇灌的树上,所以产生了点责任感,按理来说酷拉皮卡这个孩儿也能算是她的信徒而且是唯一的信徒,所以多嘴问了一句,既然无仇可报了,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酷拉皮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被西索整的有些心力交瘁,处理完了这股冥冥中的召唤感之后就准备走了,又问酷拉皮卡“那你能不能将就着把我这个形象当神拜以拜”
“抱歉,”金发的男孩子对突然出现的蚀适应良好,安静的回答说“我早就不信神了。”
“是哦。”
玉江头也不回的扶着徇麒穿过空间,心想这个娃儿真是比她在平行世界遇到的那个冷酷多了。
漩涡出现的无声无息,快消失时却引来了一阵波动,一直没跟丢太远的小丑先生打穿了上方的山壁从天而降,下落时正好被扩散的空间能量冲了个正着。
西索吐血,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他看着消失在黑洞中的背影,心口又是一凉,但是他的手臂断了,小臂上甚至消失了大块的肌肉,无法像之前那样贴在胸口确定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工作,所以此时此刻,他甚至产生了自己已经死掉的错觉。
到底怎么搞的呢
小丑咳着血,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笑一笑。
一路跟下来,这个人似乎比懵懂的野兽小姐强多了,强到让西索浑身发麻的程度,如果他的在意起始于强大,按理来说他应该更爱这个人才对,但每次面对着对方时,但西索却只能感到愤怒。
他满脑子只剩下她消失了她消失了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他的她才会消失了这件事。
他早就习惯了追逐强大的东西,一个更强大的家伙对他来说,明明应该是天赐的礼物才对
但是怎么搞的呢
在失去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野兽小姐,似乎有了慕强之外的心情。
另一边,造成西索迟到的罪魁祸首蜘蛛们到场的时候,除了残留的波动和瘫在地上吐血的小丑,现场已经什么人影都没有了。
玛奇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架着西索的肩膀给他正骨,正到一半时提示他“缺少的这块肌肉我没法补全,不过还是依照两只手臂算钱。”
那边厢,飞坦环视了一圈后,问这里是什么情况,而西索只是笑,笑到最后若无其事的念叨着“没有了哟”,别的就不再多说了。
库洛洛精准的捕捉了空间里遗留的波动,恰到好处的站到了蚀关闭的地方。
他似乎在半空中摸索着什么,喃喃自语道“看来是离开了呢”
站在最后的侠客悄咪咪的松了口气。
毕竟平行世界里,这个姑娘貌似睡了答半个旅团,那边的团长发色估计挺绿。
然而库洛洛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又念了一句“果然离开了啊。”
侠客当即觉得要糟。
果然,蜘蛛头子进入了某种神祇的探索状态“是靠空间转移直接去了其他世界念能力还是其他什么的”
侠客心说呵呵,果然是糟了。
库洛洛鲁西鲁这个人的本性是变化的,这注定了他的爱无法长久,因为支撑他行动的是兴趣。
他只会“想要”,因为得不到念念不忘,因为好奇心不断追寻,花费多少时间都无所谓,废掉多少让别人觉得觉得无聊的功夫,都不后悔。
越是有挑战性、找不到的东西,越是能在他心底占位置,何况
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人。
不论是平行空间手刃了他的恋人,还是出现在这个空间后失去意识,却又阴差阳错被他当做人偶抢来的鲁塔国宝,蜘蛛不想要的东西只有毁掉,从来没有放她回复自由这一说。
蜘蛛的大脑看着自家团长沉静却掩不住跃跃欲试的背影,叹了口气,直接黑了猎人的网站开始搜集情报,专找拥有空间能力的人。
反正团长总有要用到这些人能力的时候,不是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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