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上下皆知”黎采玉危险的眯了下眼,语气泛着冷意。
“他雪如圭访客如云,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修为未失时拒人千里,成了废人门庭若市既然做的出这种事情,莫要以为旁人都是傻子,猜不透其中龌龊”伍长君冷笑,话语里尽是嘲弄不喜,嫌弃厌恶几乎实质化,穿过玉符扑到黎采玉脸上。
“眼见仙途断绝,便将主意打到旁门左道,意图通过这种方式重新取回修为吾元宗堂堂的名门正派,就因为他成了什么龌龊地,一个个打着拜访的名义上门与他苟合”
“若非掌门拦着不许,我早就将其斩杀,清理门户也省的宗门清净之地被糟践”
伍长君的厌恶是发自内心,没有半分虚假,搁下狠话“狂妄小儿,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要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抹黑污蔑吾元宗,怕是打错了主意今日既然是我向掌门领了这个任务,就没想过让雪如圭活着回去”
“他若还有半分身为剑修的自尊心,就该直接引颈了断,当自己补天时便死了”
冥冥之中的指引,黎采玉心觉糟糕,转头一看,果然看到雪如圭站在那里。
大概玉符刚连通那一瞬伍长君的怒喝声惊醒了他,虽然眼疾手快下了静音禁制,还是晚了。只要走入范围,就能听见从玉符传出的声音。
因为喝多了仙露而粉扑扑的面颊已经褪去柔软,虽瞧着无悲无喜,可周身萦绕的气氛让人知道他心情绝对不可能是好的。长长的银发垂下,一身单薄的贴身衣裤,光着脚踩在地面,轻轻走过来,在黎采玉身侧坐下,双脚学着他的样子伸入温泉浴池浸泡。
黎采玉下意识想要掐断玉符,不想让雪如圭继续听这些大放厥词。
被他摇摇头制止。
“伍长老何出此言”雪如圭语气平静,仿佛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哼,果然你也在”伍长君不屑的冷哼,“自己在宗门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丑事,不会以为能够彻底瞒天过海,叫我们毫无察觉真是可笑不光我们一众长老猜出端倪,就连底下弟子也多有议论,是掌门下令严禁探讨此事,才没有传的沸沸扬扬。但私底下的讨论从来没有停过”
“有道是人走茶凉,你一个失了修为的过气长老,就是有天大名声,也不过是等死而已。平日里跟各家的麒麟子不咸不淡,痛失修为后倒是忽然走的近,一个接一个上门,若不是你雪如圭性情大变,就是其中有鬼”
“人家还帮忙遮掩,声称是自己冒犯,奉上赔礼主动给了台阶下。”
“堂堂剑修,往日最是不屑走捷径,原来也会性情大变做出这种丑事还哄的坐下弟子团团转,一个个为你神魂颠倒,听闻是我领了任务带你回去,求情到我面前,直言是自己的错。”
“雪如圭,你当真变得面目可憎”
黎采玉不爽了,刚想输出优美的语言文化,被雪如圭抬手捂住嘴,银发银眼的仙尊神色冷静的可怕,漠然无情的模样仿佛水中倒影的明月。
“所以你们人人都认为我失了修为必定会痛不欲生,为了重返仙途性情大变不择手段”
伍长老理所当然的声音从玉符那头传过来,字里行间都透着目下无尘睥睨一切的傲慢,讥刺挖苦“难道你想说你没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否认,若不是你入了歧途,存心引诱,座下三名弟子难道还敢在吾元宗的地盘,在一众师门长辈的眼皮底下,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上门寻你的访客便是再有身份,难道还敢在宗门之地,欺辱践踏名满天下的玄琼仙尊,强要了吾元宗的长老”
“真是荒谬胆敢做出此事,必定不死不休”
伍长君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是啊,谁能想得到,竟然会有人在吾元宗的地盘上,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所以雪如圭也想不到,孽徒竟敢在玉霄峰,在宗门之地以下犯上,更加想不到,这座象征着长老地位尊荣的山峰会成为困住他的牢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既然所有人都认定孽徒不敢,那错的还会是谁,只能是失了修为偏执成狂的玄琼仙尊。
整个吾元宗都能够为欺辱者作证,是玄琼仙尊的错。
雪如圭怔怔望着天空,视线渐渐模糊,泪水滚落到温泉水中,再也找不到。
他被困在玉霄峰受尽欺辱,在同门的眼皮底下被凌虐践踏,原来在宗门眼里都是自找的。是他性情大变自甘堕落,勾引孽徒修合欢道,为求重回巅峰,不惜引诱各家的麒麟子上门与其苟合,极尽糜烂荒唐,不堪入目。
念在往日对宗门的贡献,也为了宗门的声誉着想,不得已捏着鼻子收拾善后,不叫丑闻传遍天下,成为笑柄。
可是大家对他的忍耐已经逐渐到极限,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傲剑峰伍长君的态度,也许就是大家对他的看法,哪怕外界隐隐有风声流传,对他们而言也是为了别人惹出来的丑事而被迫承受风言风语,更有怨言。
“都是我的错啊”雪如圭喃喃自语,眼泪越流越多,心脏被狠狠掐紧,让他喘不过气。
放在浴池边缘的双手用力抓紧,使劲到指甲摇摇欲坠,生生跟指甲肉分离,鲜红的血液染红一片,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这个程度的痛楚已经不能叫他皱一下眉头,心头缠绕的绝望痛苦将他拽下深渊,万念俱灰。
是的,雪如圭早就在宗门一次次的睁只眼闭只眼,跟装聋作哑中对吾元宗失望透顶,可没有想到,原来还有更加绝望恶心的。
就算师尊有幸破关而出,也会认为是他性情大变自甘堕落,惹出这种事端来吧。
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他无法说出口。
雪如圭忽然感到很冷,冷到骨髓里的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走,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在他耳边猖狂大笑,嘲讽他的天真愚蠢。
“圭圭”
“雪如圭醒醒”
一道又一道呼唤仿佛从天边很远的地方传来,隔着重重障碍,艰难进入雪如圭耳中,他失了魂似的抬眼看去,是黎采玉焦虑担忧的面容,眼底都是惊慌失措,映出他木然无神的模样。
嘴唇微微蠕动,声音很轻很轻,“二狗哥原来都是我的错啊”
黎采玉用力拍打他的面颊,帮他找回神志,听闻立马反驳“别听那老东西胡说八道,都是套路专门欺负你这种心思单纯没有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好人要真是自己想走合欢道,怎么不把掌门先给睡了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玄琼仙尊,填到天窟这个坑里的指不定就是吾元宗掌门的那条狗命”
“吾元祖师修补天窟,建宗门镇压,这件事上历代掌门责无旁贷谁填了天窟,谁就是吾元宗掌门的救命恩人,反正都已经性情大变不择手段,为了重修发癫,让还个救命之恩理所当然东洲最强三派之一的掌门,资质模样修为哪样不是顶尖,合欢宗宗主要是能睡到这样的,掏腰包倒贴都愿意”
“不过是欺负玄琼仙尊已经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让仙尊背下所有黑锅平了这笔烂账而已”
看到雪如圭因为自己的话眼底稍微恢复神采,黎采玉再接再励,放柔了声音,哄道“圭圭,那些糟老头子糟老太婆都坏的很,玄琼仙尊很好,特别特别好”
手在雪如圭背上顺毛似的抚摸,一下一下,安抚他的情绪,淡淡金光渗透,安神定魂。
激荡崩溃的情绪果然渐渐平息,黎采玉注意到雪如圭鲜血淋漓的十指,因为过于用力导致指甲脱落,狰狞可怖。
“傻瓜,快点松开手”忍不住骂了一声,将依旧用力抓着浴池边缘的手掰开。
见他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心疼,雪如圭呆愣愣说了一声,“二狗哥,不疼。”
黎采玉瞪他,“别胡说,怎么可能不疼”
气急败坏,又竭力压着嗓音。
温泉浴池再度响起伍长君的声音,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顺着声音流到这边来,讥评“雪如圭,你可真给自己找了个能说会道的好姘头放下身段勾引起男人也这么有天赋,把人迷的神魂颠倒,为你痴狂”
才刚哄好,就来刺激他,黎采玉额头青筋暴跳,当即抄起玉符对着那边就开始激情输出,让他见识一番语言的博大精深。
“优雅优雅优雅优雅优雅”
以爹字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亲切问候祖宗十八代,再三百六十度辐射,操翻整个族谱。
直接把人骂的破防,然后干脆利落的把玉符啪一声掰断成两半,噎死他
有什么想骂人的话都憋着,最好是噎到晚上睡不着觉,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整个举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黎采玉直接抱起雪如圭,“圭圭,咱们不跟傻子玩走,回房间,我给你上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伍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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