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轰鸣声还在继续,身处牢狱中的魏家众人并不知晓事态发展如何,更不知道自家老祖早在第一眼就放弃了他们,满心激动欢喜,大放厥词。
“我魏家老祖亲自出马,还不速速放下鑫少爷,跪地求饶兴许能饶你们贱命”
“边陲弹丸小地,也敢挑衅魏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姬凌洲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直到符奕云从外面拖进来一个人,单手拎着衣襟提起来,好让魏家众人看个清楚,“你们说的老祖是这个人”
“”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魏家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如至冰窖。
魏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再三确认,僵硬的仿佛凝固成人像,其他人也都按了暂停键,足足三分钟,才如同生了锈似的转动眼珠,迎上姬凌洲玩味的目光。
一瞬间,全都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巨大的危机感使人打起精神,没有当场崩溃。
想起刚才说的话,只想回到过去狠狠掐住喉咙让前面的自己住嘴。
为首的魏鹰扯出僵硬笑脸,干巴巴辩解“刚、刚才都是误会还望小兄弟海涵。鑫少爷触犯朱雀台规矩,你们教训他是应该的。我只是关心则乱见谅,见谅”
说着慌忙掏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塞到姬凌洲手里,前倨后恭,“一点点小心意,请几位喝茶,喝茶”
符奕云把魏力扔到魏鑫隔壁的牢房里,祖孙俩一起有个伴儿。
看的魏家众人心里凉飕飕,浑身发冷。
念在他们这几日在朱雀台还算安分,不像前头抓的那样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姬凌洲不跟一般见识,还贴心的让出谈话时间,“你们跟他聊。”
看到狱卒离开,周围只剩下自己几人,魏家众人终于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一个个惨白了脸,如丧考妣。
有眼尖的发现隔壁牢房似乎没关牢,狱卒只是随手一拉牢门,趁着四下无他人,大着胆子悄悄打开门进去。
怕使了什么障碍法故意吓唬他们,仔细检查,哭丧着脸发现真是魏家老祖。
一时间都是乌云罩顶,想起那些年被魏家欺压的家族和各种势力,被魏家老祖屠戮的小族小宗,更是惊惧不已。
“怎、怎么办”有人颤抖问。
“别慌”魏鹰狠狠一咬舌尖,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剧痛唤醒他的理智,脑子飞快运转。
取出疗伤丹药给魏鑫和魏家老祖服下,先把命吊住。
只要人还没死,就有希望。
怕隔墙有耳,说走了的狱卒其实在哪里偷听监视,他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凝视面前的魏鑫,深深吐一口气。正准备走,却见奄奄一息的人艰难撑起脑袋,目光看过来,似有话要说。
魏鹰心中一动,往前走两步,低声问“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就眨一下眼。”
邢架上的人用力眨一下眼,刚张嘴,血腥味和腐臭味便渗出来,舌头已经完全烂了,以唇形勾勒三个字,一字一顿,没有声息。
一遍遍重复,魏鹰沉思,凑到魏鑫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雪如圭”
然后看对方反应,眨了一下眼。
得到肯定答案,魏鹰慎重点头,明白魏鑫的意思。
魏家老祖输了,魏鑫废了,以凝虚峰峰主的护短,求上门确实可以说动对方。
朱雀台出乎意料的硬茬子,不好对付,即便赢了,杜青君救出身陷囹圄的魏鑫和魏家老祖,已经仁至义尽,此事归根究底是魏鑫自己惹出来,苦果魏家独尝。
若是以雪如圭为借口朝吾元宗发难,就不是魏家的事,也不是凝虚峰峰主一个人的事情。
东洲三派有两家齐临,必叫朱雀台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头发了狠,更不敢显山露水,几人都知道厉害,闭紧了嘴巴,慎重沉默。
离开前,魏鹰深深看一眼魏鑫,步履沉重的走出牢房。毕恭毕敬向狱卒告别,心底更恨,区区朱雀台的无名小卒也能高他一头,踩在魏家头上耀武扬威,真是欺人太甚。
抬眼被金光法相刺到眼睛,心底一寒,驻足半晌,以流泪告终。
奉上宝物收买狱卒,魏鹰小心翼翼询问“敢问小兄弟,这是”
姬凌洲坦然笑纳,“我派祖师。”
魏鹰一悚,勉强扯了下嘴角,“贵派祖师果然威风,雄姿英发。还恕在下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不知贵派是何名讳”
姬凌洲笑容没了,盯着他看。
符奕云眉头紧蹙,盯着他看。
风幸神色凝重,盯着他看。
战君兰沉思不语,盯着他看。
只把魏鹰和一众魏家人看的胆颤心惊,还以为触犯到不能碰的规矩。
魏鹰连忙道歉,“是在下失礼,身在宝地竟不识贵派名讳,该死,真是该死”
说着奋力打自己耳光,一声还比一声响。
符奕云满脸疑惑,“大师兄,咱们门派叫什么名字”
风幸迷茫不解“大师兄,咱们门派有名字吗”
战君兰摸不着头脑“师尊好像没有说过咱们叫什么门派啊”
魏鹰“”
魏家其他人“”
“咳咳咳”姬凌洲清清嗓子,“乡下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让诸位见笑了。”
另一边,雪如圭也在抬眼看战斗。
黎采玉痛打魏鑫,将其拿下关入牢狱,他便知道魏家老祖迟早要找上门。
魏家老祖败了,杜青君也就不远,以凝虚峰峰主的护短,绝不会容忍最为看重的亲传弟子被人所废,却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魏鑫知道他在这里,魏家人去牢里见他,不会放过这个传消息的机会。伍长君正好在找他,与送上门的消息一拍即合。
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杜青君和伍长君联手打破。
金光法相威风凛凛,轻易拿捏对手,狠狠将其戏耍一通,揍了个爽,终于心满意足。化成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在雪如圭面前散开,露出里面的黎采玉。
他神采飞扬,一双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笑眉舒,抬手舒展筋骨,左右下腰,“爽”
昨夜听伍长君大放厥词,可把他气狠了,魏家老祖来的真是及时,让他缓了这口恶气
剩下就等那个老东西自己找上门
黎采玉伸手,道“圭圭,走,我带你出去玩。”
他爽了,没忘记雪如圭才是又被伤了一遍,需要松快松快,释放压力。
雪如圭顿了顿,没说破坏气氛的话,乖乖将手放入黎采玉掌心,刺眼的绷带映入眼帘。
倒是说要带他出去玩的黎采玉忽然停下,面露深思之色,左看右看。
雪如圭疑惑,轻声问“怎了”
黎采玉认真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太朴素了”
雪如圭一怔,没想到他在想这个,摇摇头,“我觉得已经是极好。”
但黎采玉不这么觉得。
以前雪如圭在吾元宗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就是后面沦落,也没差了,换掉的那身衣衫用的拜月魔蛛丝为材料,特别衬他的气质,清冷高洁,犹如孤高之月。
现在只能穿普普通通的衣衫,戴普普通通的木簪,朴素寡淡。
怎么能让雪如圭过得还不如在吾元宗里的日子
黎采玉深感亏欠。
拉着雪如圭的手腕就往自己房间走,大步流星,他个子高,腿长,走的快了难免叫人跟不上,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索性拦腰打横抱起,快步向目的地走去,步履如飞。
到了后把人放下来,让坐在镜子前,一通翻找,把压箱底的宝贝收藏都给拿出来。
通体剔透的簪身浑然一体,似玉又似水晶,琼枝吐苞,光彩炫目,又不会过分耀眼,样式简单,素雅清新。
黎采玉从一众收藏挑挑拣拣,拿起这支发簪,在雪如圭头发上比划。
“就这支”
雪如圭从镜子里看到,愣了一下,心脏砰砰跳,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他眼神微微茫然,“给我”
黎采玉心情很好的点头,自然道“你头发很长很漂亮,扎成长辫子闲适轻松,梳起来那些发簪看着又太普通。这是我以前打造的法宝发簪,以银龙鳞片和醉月玉晶为材料,防身效果极佳。”
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特别好,一直收着宝贝蒙尘,太委屈了,“要不要戴上试试”
雪如圭低头,手指紧张的蜷缩,“好。”
束发的木簪被取下,银发瞬间披散,犹如银瀑,透过镜子看黎采玉兴致勃勃给自己挽头发,眉眼间渐渐有了笑意。
“应该是这样梳再这样”黎采玉有些笨手笨脚,柔顺丝滑的银发好似缎子,又像月光倾泄般美丽,手感好极了,不小心扯断一根都能叫人心疼好久,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将头发半挽起来。
不由自主欣赏自己的杰作,果然他想的没错,这支发簪很合适雪如圭。旁人戴了这么光华四射的发簪都只会被喧宾夺主,无法压下簪子的光华,雪如圭气质出众,完全不会被压了风头,只会将他衬托的更加光彩照人,第一眼注意到他,第二眼才是簪子。
雪如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轻轻抚摸发簪,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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