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时容才知道傅承熠下午迟到是因为太疲惫,在车上补眠睡实了,不然怎么都会提前告诉他一声的。
时容清楚傅承熠在工作上一直是个拼命三郎, 毕竟豪门养子身份尴尬, 又摊上傅家这堆神经病,哪有人会为他的处境考虑,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冷言冷语。
在不知道身世的时候,不论如何他对“养父母”的感激大于怨怼, 也一直想要证明自己获得认可。
结果真心喂狗, 后妈想弄死他、亲弟想虐杀他,在严重车祸后催他出院跟进新能源项目的渣爹, 反倒成了对他最好的。
时容在傅承熠小憩的这段路上,已经在心里给对方循环播放好几遍的“小白菜地里黄”了。
等汽车顺着自然坡度, 绕过葱郁树林驶入半山别墅区, 傅承熠才悠悠转醒。
狭长的黑眸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手掌撑着下颌朝着时容淡笑了一下, 深邃俊美的五官带上了少有的随性“抱歉, 我睡着了, 一个人干坐着很无聊吧”
时容摇头,他想说很感谢对方能拨冗陪他,但他想进娱乐圈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完全不用对方如此费心的。
对着傅承熠这张略显憔悴的俊脸,他最想建议对方先放下手中的工作, 好好休息休息,及时进行复健
不过这当然不符合原身的想法,时容露出雀跃的笑容,满怀期待地问向傅承熠“桑影帝也会在家吗”
桑行翊曾经红极一时, 回去继承家业后几乎已经不再接片,偶有作品也都是出于郁宁的需要,两人也是娱乐圈知名的恩爱夫夫。
原身作为资深颜狗,虽然在桑行翊鼎盛时期还没有开始追星,但不妨碍他仰望一下这位十年前被称为人类颜值巅峰的男人。
傅承熠闻言眸色一暗,不过转瞬即逝,立即对时容淡笑道“他当然在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能尝到桑影帝的厨艺。”
车子停稳,司机和时容一起将傅承熠的轮椅放下。
时容独自推着傅承熠进入电梯,没一会儿便看到了传说中的郁大经纪人郁宁,以及他的丈夫影帝桑行翊。
郁宁衣着素雅长相出众,即便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面孔,因气质清冷独特还有个响亮的外号郁天仙。
明明已经三十五岁,单看长相和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没有分别,只有眼神上才透露出年龄积累出的韵味。
郁宁笑着将两人引入客厅“来的刚刚好,行翊正在装盘,我们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时容听说这位郁大经纪是草根出身,倒觉得对方当年没靠脸出道可惜了,他挂着乖巧的笑容,一脸新奇地推着傅承熠进入开放厨房
郁宁的影帝丈夫正在厨房忙碌,男人身材高大英挺,宽肩窄腰一看就是名模配置。
时容最开始以为傅承熠所谓的有些私交,指的是在私下里也能挤出带他拜访谈正事的时间,没曾想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亲近。
郁宁夫夫甚至主动下厨,桑行翊笑着打招呼后,还将一款水果蛋糕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然后拿出了一把蜡烛,密密麻麻的插上了二十八根。
对着傅承熠笑着说道“来吧大寿星,祝你生日快乐”
时容微怔“今天是你生日”
傅承熠笑着点了点头,时容表情微变“抱歉,我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傅承熠摇了摇头并不在意“我习惯不过生日的,今天过来也是恰好赶上,他们顺便帮我庆祝一下而已,只是顺便而为,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吃顿饭。”
时容当然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傅承熠多年来都认为是养父给他订蛋糕才会被仇家发现。
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并非如此,但阴影早就深深烙入心底,且他的生日和母亲养父继日相邻,这才是他不过生日的真正原因。
当然,这些年傅家也从没人给他过生日
不过时容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只能继续当做一无所知,跟着大家一起举起了香槟杯,看着男人唇侧温润的笑意,时容心绪滞涩。
三人唱着生日歌,桑行翊让傅承熠快些,他双手合十在掌心默默的许了一个生日愿望,随后直接吹掉蜡烛,晚饭正式开始。
桑行翊的厨艺很是不错,准备了一大桌子拿手菜,开吃后先取了螃蟹,边剥边和傅承熠谈起了两人共同投资的温泉酒店,而郁宁则像闲话家常一般提起了时容未来的工作。
郁宁“我看过你之前寄给星海娱乐的简历。你之前并没有从事这方面工作的经验,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先进行两到三个月的系统培训,唱歌、跳舞、演戏”
时容闻言立即点头应是,他还担心马上接戏他来不及刷圆满度,有惩罚模式在他肯定不能和傅承熠分别。
郁宁继续说道“你的仪态、品味都很不错,这倒是省了很多麻烦,等训练过后确认你真正适合什么,再往一个方向主推”
两人说话间,桑行翊已经将螃蟹肉剥好放在壳中,和蟹黄拌上蟹醋递到郁宁手边。
郁宁也很自然地接过,吃完说还要。
桑行翊将螃蟹盘拿远些“宝贝,医生说你不能吃太多寒凉的食物,多吃些蔬菜和补汤,乖一点。”
傅承熠见状也拿了一个螃蟹开始剥,他动作利落,冷白修长的手指灵巧,两三分钟便将一只母蟹完全拆解,再用蟹壳盛装送到时容眼前。
时容有些措手不及,但想到两人已经是夫夫关系,还是很自然地接过来吃了,见傅承熠又拿起一个,时容伸手从他盘中挑出“我吃一个就够了,我给你剥一只吧。”
傅承熠抬眸对他温柔一笑,眸光明润充满期待“好。”
时容觉得这人好奇怪,像是从没被人善待过一般,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等对方吃完他剥的蟹肉后,时容脑中的系统提示音竟然响起了。
系统恭喜宿主,傅承熠圆满度增加1点。
时容
顿时让时容产生,他如果坐在这里,连剥一百个螃蟹就能原地完成任务的错觉。
看向傅承熠的目光更加怜惜了,这哪里是什么黑化反派,明明是遍体鳞伤的小可怜
桑行翊说到兴头,端起酒杯和傅承熠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才想起他也才出院没多久“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我都要忘了这茬了,我给你拿瓶果汁吧”
傅承熠笑着拒绝“前一阵天天应酬也没什么事情,我的肝功能没受到影响。”说完微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作势就要一饮而尽。
时容眼疾手快伸手拦住,想到傅承熠刚被傅父催着出院,立即开始在公司里连轴转,睡觉都要在路上补眠,硬是空出时间带他来见圈中前辈,庆祝一个他根本不想过的生日。
他实在是没见过这么会糟蹋自己的黑化反派,伸手抢过酒杯对桑行翊笑道“一直很崇拜桑前辈,今晚的酒我来陪您喝吧。”
郁宁性子淡,很符合外界对他天仙冷美人的评价,但圈中知名的冰山影帝却是时容完全未曾料到的热情好客,且酒量不俗。
桑行翊一边笑着摆手说“都是朋友,喝两杯热闹一下就好。”一边唰唰往嘴里倒,仿佛香槟是果味汽水,让酒量普通的时容压力剧增。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傅承熠对他这么够意思,他总不能连杯酒都替不了。
等离开的时候,时容是强撑着才没当众耍一套醉拳,人模人样晃晃悠悠地被郁宁扶上了车子。
上车后他立即瘫在皮质座椅中,脸上的桃粉色,比和傅承熠单独吃饭的那一次还要深上不少,且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唇瓣被他咬得充血殷红,时不时发出一声不适的轻哼。
“难受,我好难受,车子在晃我不想做车了呜呜呜好难受”时容扭动着身体,试图找寻一个能让他舒服的角落。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傅承熠“傅总,这要不我先将车靠边停下”
傅承熠见状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一边帮时容按揉着舒缓头疼的穴位,一边问道“我家离这里很近,你如果难受不想坐车的话,今晚先睡在我那边,明天酒醒了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楚家和郁宁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而傅承熠公事繁忙很少回城郊的傅宅,大多数的时间都住在这附近的公寓,也因离着近,才会和郁宁夫夫常走动。
时容已经醉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桑行翊实在太能喝,干杯速度之快让时容跟到肝颤,再加上香槟本就容易醉,他怔愣愣地听傅承熠重复了几遍才算勉强听懂。
时容仰头躺在傅承熠怀中,对着男人硬朗的下颌线条,恩恩啊啊哼唧了一堆无意义的词汇,才迷迷糊糊应下来。
在傅承熠的温柔抚慰下,时容不久便歪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傅承熠家中主卧的大床上。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傅承熠正在不远处的窗边小几上轻敲着键盘。
时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才惊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傅承熠深夜竟然还在忙碌,这人还真是不要命地糟蹋身体。
他揉了把额头,如果是在家他可能头一歪继续睡过去,但在傅承熠家他总不能一身酒臭占着对方的大床。
时容艰难地撑着手臂坐起,看到床头上的温水和解酒药,恍惚间想起傅承熠叫醒他喂药的事情。
他当时完全是凭本能反应,顺从着将醒酒药吃下,随后身子一歪又睡了过去难怪他这会儿能醒过来。
时容将解酒药的铝塑板包装捏得嘎吱嘎吱响,傅承熠才从电脑屏幕中抬起眉眼“醒了还不舒服吗”
时容揉了把脸“有点,醒了,我想,洗漱一下再睡。”
托解酒药的福,他现在清醒了一半,但脑袋还是懵懵的,盯着傅承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看了半晌,才讷讷问道“承熠,你每天都这么忙已经、已经快十二点了。”
傅承熠淡笑着将眼镜摘下,揉了揉被鼻托硌红的位置“我一向少眠,刚好可以多做一些。”
时容缓缓蹙起眉头,呆呆地“哦”了一声。
那他为什么像只猪一样,贴在被褥上就能睡个昏天黑地他完全不能理解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超能力人群。
傅承熠按下发送键,便将电脑屏幕按下,就着四周柔和的晕黄射灯,静静地看着因醉酒而呆愣愣的漂亮青年,唇侧的笑意渐深。
时容缓了半晌才甩了甩头,想起自己起床是要洗澡的“浴室我浴室,想洗澡。”
傅承熠驱着轮椅将他引到浴室,又拿出稍显宽大的睡袍递给他“这件是全新的,睡衣大一个尺码应当也不影响什么。”
时容乖巧点头,呆呆地关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快速洗漱后一屁股坐进了傅承熠的按摩浴缸中。
浴室里到处都是方便傅承熠行动的无障碍扶手,连按摩浴缸里也有,他觉得新奇好玩摸了摸,又将按摩浴缸的水流调到最大,在嗡嗡声中将头靠在边缘的软枕上。
时容的脑子还没清醒,完全忘了喝醉后泡澡只会让头更晕,闭着眼分钟便昏睡过去。
很快,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再一次推开。
傅承熠驱着轮椅悄无声息地停在浴缸边,静静地看着一股股劲发的水流,冲向白裸的匈堂,饱满的浆果在水流的涤荡间变得湿红靡艳。
潮热的水汽氤氲之下,时容白净好看的脸蛋沁出一层薄汗。
几缕汗湿的碎发半遮着白皙的前额,温水带着汗间或滴落,沿着青年无意间绷直的颈部线条簌簌落下。
半晌后,冷白的指尖顺着下颌、喉结滑至纤薄的匈堂。
男人的喉间轻滚气息也不自觉加重,黑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这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时容的双颊由粉入绯,眉头逐渐蹙起鼻翼翕动。
时容的长睫轻颤了几番,却始终深陷醉意无法清醒过来,只能任由着傅承熠帮他一点一点地清洗。
最后也没用上挂在一旁的宽大睡袍,傅承熠用大浴巾将人裹住,随后从轮椅上缓慢站起身,他在车祸中的受伤程度,远没有外界盛传得那般严重,不过他更想被当作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他将时容小心地抱入怀中,看着他湿漉漉的脸蛋,哑忍半晌还是捏着下巴吮住湿红的柔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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