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出征

    “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了。”

    颜溪不动声色威胁他“陛下已经应允让你随行,还让我好好历练你,接来下或许几个月都是我的地盘和时间,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诚王面色有些扭曲,却硬是梗住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因为颜溪说得没错,他随军出行,又远离了明都城,只怕到时候把他打个半死也没人为他伸冤,连亲王和霍延庭那两个男人说不定还会帮她动手。

    诚王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皇帝亲生的,否则怎么这么磕碜他难道皇帝不知道颜溪是个什么凶恶人吗竟然让他与颜溪同行

    然而事已至此,诚王并不敢此刻去同皇帝说自己不愿。

    皇帝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便没有更改的机会,便如颜溪这么猖狂的人也不敢质疑皇帝让她做监察使这事,只能寻求其他帮助,而诚王自认为这段时间的侍奉还做不到让皇帝把他当太子那般疼爱。

    可要和颜溪一起诚王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半。

    诚王拖着张生无可恋的倒霉脸,由围观点兵的人一瞬成了被围观的人,皇帝点兵之后嘱咐了一番,便离开广场去了御书房,而颜溪他们则带着重任离开,开始了出征的路途。

    在和谁一起骑马赶路的争锋里,颜溪因着谁也不想,便把自个儿新找的借口,把诚王这倒霉玩意儿拿出来挡刀。

    当时的场面别提有多好看了。

    万众瞩目下,诚王只觉得自己血液都有些凝固。

    那么多人虎视眈眈,颜溪这个天杀的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说喜欢,非要和他同骑一马,而他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颜姑娘表面喜欢实则威胁,让没有靠山的诚王除了心中骂人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颜溪强制性制服了诚王,并成功坐到了他的马上,霸占了诚王的爱驹。

    索性她以前也经常说什么喜欢诚王的话,颜溪在一开始稍稍的别扭之后快速恢复了正常,只想着到了霄洲之后的事情,而诚王因着各种怕死原因,从皇宫出城这段路程,他都没有上马,只能牵着自己心爱的马驹,沉默寡言走在一干人之中。

    出了城门同大军汇合之后就更不得了了。

    因为急行军,诚王已经没办法走在马旁,他必须上马与颜溪同骑。

    原本这等亲密事,紧张害怕的该是女子才对,可颜溪太过坦然和张狂,这角色便一下子对调过来,变成了诚王害怕和紧张。

    他终究是没法逃过颜溪这姑娘的魔掌。

    出了明都城一刻钟后,诚王面无表情咬牙上了马。

    颜溪就坐在他前面,两个人隔得极近,可彼此之间没一点旖旎氛围,只有满腔激烈愉快和生无可恋的情绪在马背蔓延。

    颜溪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和小弟隔得这么近有什么尴尬害羞的,她满面笑容,目视前方,面上是一团意气风发,指着前方道路便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整个行军队伍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埋头赶路,只有颜溪自己嗨得很。

    而且位置十分尴尬的是,颜溪因着上了诚王的马,被霍延庭和连亲王护在了中间。

    左右两边刺来的视线几乎可以灼穿人的皮肤。

    诚王面无表情握着缰绳,不敢往右看也不敢往左看,只好目视前方,身体甚至还有些微微后仰,看起来生怕碰到前面的颜溪。

    两尊大神守在两边,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越矩或是冒犯的举动,且诚王自己也不太敢碰颜溪。

    到底是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他真对颜溪有了什么感觉岂不是更悲剧

    诚王带着这些想法,一边佯装淡定带着颜溪同骑一马赶路,一边又在心中想着万全之策。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去霄洲便急行军也不是一两天能到的,他倘若没有个章程出来,今后日日都如此,都不用等到了霄洲,他自己先疯了。

    而在诚王这样想时,颜溪也在默默观察。

    她一边说着慷慨的话,一边在人群里找寻师兄。

    其实真要选择,她还是想和师兄一起赶路,师兄可比诚王这倒霉鬼靠谱多了,只可惜师兄死活不愿意,颜溪才退而求其次找到了诚王。

    彼此心怀鬼胎之间,颜溪找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到师兄到底藏在哪里,她甚至有些怀疑师兄是不是在诓她,实际上根本没跟出来。

    倘若师兄不在,她很多事情实在有些难做呀。

    颜溪长叹了一声,思绪有些发散,身体往后靠,完全把诚王的胸膛当成了靠背的椅子,她靠着诚王陷入了沉思。

    而诚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走开干什么

    他僵着身子,机械僵硬般扯着缰绳不让马匹失控偏离方向,整个人的注意力却全在胸前,在颜溪和他接触的那块面积。

    颜溪把他当椅子靠,靠着他一边想事情一边还皱眉摸了摸下巴,诚王僵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颜、颜溪,你坐直些。”

    颜溪“”

    她有些疑惑回头看了诚王一眼,不悦道“我又没占你的位置,你叽叽歪歪做什么玩意儿”

    诚王有口难言,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角,目光依然夹杂着复杂和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他艰难道“你别靠着我,我、我难受。”

    颜溪看着他的目光透出极为不满,但几息之后,她到底挺直了背脊,没有再靠在他身上借力。

    诚王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已经很绝望了,可他也不想再绝望一点,

    而颜溪只端坐了短短一刻钟,一刻钟后,她又瘫了下来,靠在诚王身上。

    一开始的激动人心过去,真正的行军途中是十分枯燥且乏味的,因着微醺的阳光,颜溪不自觉弯下了背脊,她靠着诚王,突然有些困意。

    诚王看得眼皮心跳,忙又推了她一把,低声道“颜溪,你可别睡过去”

    颜溪眨了眨眼,勉强把这困意排除出去,便开始和他扯淡。

    “阿诚啊,你说这次霄洲起兵的事情,那个刘州牧是凭什么觉得凭一洲之力能撬动大景”

    诚王注意力完全被她靠过来的动作接触所吸引,哪有什么心思还和她讨论政事,听得颜溪这么说,他也只是心惊胆战随口囫囵应了两句,也许连颜溪刚刚问的话也未必听清楚了。

    颜溪又自顾自往下说道“这次平定霄洲之后,我猜陛下一定会下定决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所有洲,废除州牧之职。”

    “嗯。”

    诚王眼神发虚,随口应了一句,到底是没忍住,他咬牙道“颜溪,你、你别靠着我,众目睽睽,不太好。”

    颜溪一听他这话都说了三遍了,顿时有些不耐起来,她连头都没回,只用手肘背着撞了下他的胸膛,冷静道“你怕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她都没嫌弃诚王倒霉,诚王这倒霉玩意儿竟然敢嫌弃她

    颜溪顿觉他又有些飘了。

    她不仅没直起身子,反倒姿势更瘫了些,摆明了就是故意把他当椅子靠背使用,她摆出大佬姿态,淡定道“阿诚,我这个人逆反心可是很重的,你信不信我回去后跟陛下说我非你不嫁,让陛下赐婚”

    还别说,这缺德事颜溪真能做得出来。

    诚王咽了口口水,也不敢再说什么让她坐直这种话了,他自个儿默默又往后移了移。

    颜溪十分自在伸了个懒腰,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几分迷蒙困意道“今儿天气真不错,城儿啊,我睡一会儿,到地儿了你喊我。”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干脆把诚王的胸膛当成靠枕枕着,一点也没避讳。

    其实颜溪实在是没什么忌讳了,她最近办的事儿太多,什么惊世骇俗都做了,连皇帝都是默许的态度,导致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管世人想怎么说。

    反正当着她面说她坏话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颜溪有些困意朦胧想着,还不自觉搁诚王胸膛上蹭了一下。

    蹭得诚王差点从马背上蹦了起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受这种苦好好围观一个点兵也能被颜溪这女人看中成为她的坐骑,他怎么这么倒霉

    诚王如今已十分有自知之明,他觉得颜溪不是在骑马,是把他当成了坐骑。

    可偏偏诚王还没办法,他不仅要控制马匹,拉住缰绳,还得保证颜溪不会因为姿势不佳从马背上掉下去。

    这要是让她掉下去,诚王怀疑自己下一刻便没了。

    到了下午接近晚上时刻,颜溪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已经完全没了形象,她在马背上翻来覆去不停改变坐姿,最后带着忧愁对诚王道“这样坐不舒服,明天我换个方式骑马吧,阿诚啊,你的骑术真不怎么样,我大腿好痛。”

    诚王面无表情听着,许久才有些咬牙道“我是个男人。”

    不要什么话都跟他说行吗颜溪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这么好关系的

    颜溪倒是十分诧异,她瞥了眼诚王,有些莫名其妙道“我知道啊,你不是男人还是个女人不成”

    说完这话她还下意识捏了捏诚王的手臂上的肌肉,道“女人长这样可不太嫁的出去。”

    这一下捏得他差点把手里的缰绳都丢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颜溪我说真的,我还真没把小弟当男人看,你看,对旁边那辆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人家能吃了我。

    顾霜你真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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