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混混们跟在周宇杨和朗封身后猛追,不少抄了医院房门口放置的扫把和畚斗。周宇杨拉着朗封溜着一群人在医院外围绕大圈,等跑过瘾了才从医院的停车棚下找到他们的车,一个跳上后车座,一个跨上前座位,脚蹬子一踩,车带人飞驰出了医院大门。
徒留下混混们弯着腰拄着身子大口喘气。
“你们个死小子”
“有本事再来追我们啊”
周宇杨扭头朝几人做了个鬼脸,随后揽上朗封的腰,顺着微风骑远了。
等彻底瞧不见那几个混混的人影,朗封骑车的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两人刚才这么一通胡闹,身上泛起了热气,出了不少汗。好在冬天出这些汗一会就能干透。周宇杨拍拍朗封的后背问“你刚才怎么敢把热水往他身上浇的,不怕烫着人不过你浇得好,浇得过瘾极了,对那种人就是再浇上几瓶也不为过”
朗封说“他们话说得难听,何况那水的温度不高,烫不着人。”
“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那家伙的模样跟青蛙似的,拉长了脸皮,全褶皱在一起,黑青黑青的。”周宇杨偷乐几声,随后正经道“谢谢你帮我一次,我记下了。”
朗封说“杨杨记在心里了吗下次我要问你讨回来的。”
周宇杨摆手说“记下了记下了,你把脚撒开,让我骑一会。我告诉你骑车呢,不止能坐骑还能站着骑,更能两个人一起骑,我今天心情好,教你一个好玩的。”说着,他把脚踏上了脚蹬子,先是只有一只,接着等朗封把另一只脚撒开后,他把两只脚都放了上去。
前头的那个把控车把手,后头的那个掌控车轮子,这是21年后典型的双人骑车模式,也是周宇杨小时候特别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不过长大后他没再这么玩过,现在重温一下,感觉竟然更有趣了。
“你把手也撒开,我试试。”
周宇杨玩出了兴头,除了脚要控制脚蹬子,他的手也逐渐朝车把手伸去,捏住车把手之后示意朗封松开手全权让他掌控。朗封眯缝了下眼,听从周宇杨的话把手撒开,瞧了瞧对
方用手将他围圈起来的姿势,倒不舍得这么快骑回家了。
“你帮我看着点方向,我看不见。”周宇杨技术不赖,就算眼前看不清楚,也把车控制得稳稳当当。
朗封瞄了眼前头的路说“左右左拐弯。”
“砰”
车头撞上了拐角的墙壁,两人都摔到了地上。
周宇杨是坐在后座上的,摔也自然先被甩到地。朗封是坐前座上的,等周宇杨摔到地上之后才跟着被甩了下来,他身子恰好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然后手重重地顺着力道扇在了周宇杨的脸上。
那力道不轻,都扇出红印子了。
周宇杨因为被甩出来脑子一懵,接着又被朗封的手扇了一巴掌,脑子更加糊涂了。还没等他糊涂结束,那疼痛的余韵立马接踵而来,激得他直抽气。他不知道是该先捂屁股还是先捧脸。
朗封一时间慌了神,他立刻站起身蹲到周宇杨面前握住了那下巴。他先是轻轻地吹上几口询问“疼不疼”
“疼”周宇杨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接着就见朗封凑上前去,伸舌头在周宇杨被打的地方添了添。周宇杨只觉得疼痛上覆盖了一层温润,泛起丝丝冰凉,随后那疼痛就仿佛遇见了天敌般消退了不少。他迷糊间睁开眼,瞧见朗封与他挨得极近。
“还疼吗”朗封问。
周宇杨的脸顿时红了,他后仰几弧度,远离些朗封的脸摇头说“好像没没那么疼了。”说着,他按着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地方,不知怎么的觉得指尖发烫。
“你刚才”
“还觉得疼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朗封皱着眉头说,“土法子说不定都是假的。”
指尖的热度顿时降了不少,周宇杨稳稳心神说“不用了,我们走吧。你家不是有药箱吗,回去上点红药水就好。就是这车我不坐了。”见朗封狐疑,他补充了一句解释,“我坐着屁股疼。”
朗封微微一笑,扶起车和周宇杨并肩往前走。
他们摔的地点离朗封家不远,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人就走到了家。回到家以后,朗封刚停好车就拉着周宇杨坐在沙发上,他从茶几底
下拿出药箱,从里头找出红药水,想给周宇杨涂药。
红药水涂在脸上格外明显,明天又是上课的时间,周宇杨想了想还是算了。
朗封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随意动弹。拧开红药水盖头后,用棉签沾了沾,快速在周宇杨的脸上比划出了个爱心。他涂的地方是被他用指甲划出血的地方,其余显红印子的地方他一概没碰。
放下红药水后,朗封找了条凉毛巾敷在周宇杨的脸上。
“嘶”泛凉的毛巾刺激得周宇杨浑身一个激灵,他捂住自己皱成包子状的脸,仰脑袋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吐槽,“每次遇见那个何严,就倒霉。也不知道安阳看上他哪点,就因为他会修摩托吗,找他还不如找摩托呢。”
朗封坐在他身侧问“你怎么知道安阳对摩托有好感你对她很了解”
“当然了解,那是我”周宇杨回神了,不说了。
朗封追问,“那是什么”
周宇杨闭了眼摇头,“没什么,就是我家有个阿姨也喜欢摩托,就因为这前期找的都是摩托男,我就是觉得安阳和我那阿姨挺像的。”
自周宇杨来到朗封家后,朗封从来没有听周宇杨提及他的家人以及家庭情况。虽说朗封很希望周宇杨能够在他家住下去,但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会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家庭吗,又或者这背后掩藏的是一个大秘密。
“杨杨,你的名字究竟叫什么”朗封想起自己因为逼问不出周宇杨的名字,给对方办理的入学表上填的还是周宇杨三个字,后来叫着习惯了,这件事也没有再多理会,现在他却很想再了解对方一点,哪怕只有那么一个简单的名字。
周宇杨巴眨下睫毛,坐起身来,他看向朗封说“你叫了这么久,还没听出我名字和你表弟的名字一样要不一样,我每天听别人的名字能习惯吗我以为你不问我了,是因为你从杨仔那打听到我的消息了。”
“那你的家人呢你住哪你是哪的人又或者”
“等等。我虽然住在你家,但是我的家庭和家人属于我的私事,我有权利可以保密吧。而且你问这么多干嘛想套路出我的家庭情况,把我送回去吗我告诉你,别想了,白搭
。”
“很好。”朗封却没有显露出周宇杨意料之中的表情,他笑道“那这样杨杨就能一直待在这了。”
周宇杨突然汗毛竖起,有些警惕,“你这么好心,还想收留我一辈子”
朗封说“只要杨杨愿意,我家就是你家,待一辈子又怎么样。”
“你做梦我家是我家,你家是你家。两家是绝对不会变成一家的,现在不会,21年后也不会。你别肖想我a”周宇杨说着说着发现说话的对象不对,这话他应该当着21年后的朗小三说,而不是当着现在的朗封说。
朗封抓住了周宇杨的余音,重复句,“a”
“嘛你别想肖想我嘛。”
朗封不说话了,他对视周宇杨的眼神,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他本以为周宇杨说的意思是他所想的那种,可细细一看他就懂了,这家伙压根不开窍,说的话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在那一瞬间,他很想张口告诉对方,他的确是想肖想对方一辈子。
周宇杨被朗封盯得不习惯,他扭扭身子,偏过脑袋不去看朗封。
很多时候有些人不懂装懂,有些人想懂却不得不装懂,他们之间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再近一些,或许能够发现戳破了所谓窗户纸,得到的结局并不一定都是破碎。
朗封起身说“我去买饭,你先休息。”
关门之后,周宇杨盯着朗封离开的背影,心里冒出些酸涩滋味,其实他刚才好像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认真,但他又好像看错了。
等朗封买完饭回来,周宇杨已经抱着毛巾在沙发上睡着了。
朗封轻手轻脚地放下晚饭,过去喊对方起来,可身子刚走到沙发边,就瞧见了对方闭着眼恬静睡觉的模样,很可爱,很诱人。
吸引着朗封不自觉看呆了神,然后缓缓附下身子。
唇瓣在对方喉结处轻轻一碰,接着用牙齿磨了磨。
一声轻笑从他的嘴角溢出,他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滋味,舌尖的雀跃让他流连忘返,可是他却不得不站起身,推了推对方。
“吃饭了。”
“恩。”周宇杨哼声,转过头去。
朗封拿掉他手中的毛巾,又推了推。周宇杨被扰得烦躁,抓住他眼前晃悠的东西,一把塞进自己怀里,等感受到那东西温热的触感后睁开了眼,双眼正对朗封的额间碎发,某人的唇恰好地盖戳在他右脸颊上。
唇瓣对准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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