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圈渣男十三
那天后, 容婴老实了。
她在酒店房间安生待了七天,除了打坐吐纳就是练功。
谢凌没看明白。
但容婴说“看什么看没看过临时抱佛脚吗”
谢凌放下茶杯,轻轻咳了一声, 他看着容婴的眼睛, 认真说
“如果真想赢, 不用抱佛脚。”
言下之意抱我。
“”容婴一头雾水, 她转过身, 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容婴要去开门,但谢凌动作比她更快,他骤然起身, 穿过狭窄的过道,差点没把容婴壁咚在墙上。
她实在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谢凌警惕地微开门缝,他接过外面的人送来的东西, 细心查看后才递给了容婴。
“是什么”她问。
谢凌抿了抿唇角,不怎么耐烦。
容婴眉梢一扬,果然发现了收纳在礼盒中的花束。
花束旁边依然是精致的古风卡片, 用小楷写着陈先生赠容小姐。
虽然容婴离开了苏州来到杭州,但这七天内她都收到了花。
这个陈先生,不言而喻。
陈通沉, 是沉墨。
容婴淡笑, 拿谢凌以前说过的话堵他“你吃醋得格外明显。”
谢凌侧开眼睛, 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唇角“没有这回事。”
容婴含笑望着他, 谢凌白净的脸颊沾染了粉色, 他远眺窗外群山, 长长的睫毛微眨。
“好好练功。”他说的大义凛然。
容婴得寸进尺“谢凌,那你得教我呀,要手把手教。”
谢凌的脸越来越红, 直接推着轮椅走了。
容婴不禁摇头,看吧,十个冰山有九个纯情,还有一个,不出意外必闷骚。
她抬肘沉气,继续迎风打太极,明日的宗门大比不是儿戏,她也不能一直靠轻功。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得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哪怕慢一点,但一定要虚心学习和接纳新的东西。
所以那天在清河坊,她当街打人,下意识用的也是太极,太极藏锋,并没真的伤着人。
不然她现在就是局里蹲了。
容婴收回思绪,她做人虽然自恋,但对事上,十分有边界感。
真好,她又更喜欢她自己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宗门大比的会场选址在西湖边,木制的圆形广场延伸进湖内,一面对应群山,余下三面皆停靠着游船,船头插有旗子,书写着太极各宗门的名字。
容婴数了数,参加此次大比的有十几个宗门,每个宗门派出十名左右弟子,是一场百人之间的角逐。
上场顺序,抽签决定。
在谢凌的目光中,容婴随手一摸,摸到了第99号,比试是两两对战,今天肯定是轮不到她了。
她坐回游船内,闻着挂在船头的艾草香,开始剥粽子吃。
谢凌淡抿一口茶,摇头笑了笑。
傍晚时分,比试结束。
谢氏宗门今天参赛的弟子都进入了复试,只等人数减半,继续对战。
容婴也没闲着,她把自己吃撑了。
因此谢凌奖励她推他回去。
容婴瞥见了白七七的目光,说“让你徒弟推吧,她似乎有话说。”
容婴说完想走,谢凌却握住了她的手臂,说“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容婴我谢谢您嘞。
白七七也确实没说越界的话,她和谢凌讨论的,是其他宗门的招式和技巧,以及如何应敌。
容婴竖起了耳朵。
这种“学霸”秘籍,考前必背知识点,她一定要记在心里。
她不仅记了,回到酒店后,还把谢凌捞起来实战演练了。
等第二天的时候,容婴知己知彼,轻而易举就赢下了比试。
100人进50人。
50人进25人。
再到前十强。
比试已经进行到第六天,容婴靠着投机取巧,顺利混成了第九名。
她目标不高,进前三就好。
为了她的嫁妆和三十万。
再说这十强,里边五个是谢氏的弟子,四个是陈氏的弟子,还有一个是容婴。
她是容氏宗门最后的希望。
还是嫁出去的女儿。
容氏太极的长老们都没脸看,一个个羞愧难当,但也有几位目光不善,似乎对容婴起了疑心的师叔。
这种疑心,更多的是忌惮。
一旦容婴崛起,那么宗门内,师叔们离下台的日子就不远了。
容婴懒得理这些老古板,因为拿回掌门印是迟早的事,可由不得他们。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
都受着。
她淡淡挪开目光,继续去看陈氏的掌门,和容氏这种长老分权不同,陈氏同谢氏一样,掌门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只不过谢凌要年轻许多。
陈氏掌门年过四十,因为长年的习武锻炼,看着像三十来岁,他的眉眼轮廓间隐约能看出沉墨的影子。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沉墨的脸上也还没有沾染上他掌门父亲的那种势利和精明。
更不会看起来道貌岸然。
容婴转了转手中的栀子花,这花每日一束,从不缺席,但她依然没有看见那个追着自己喊姐姐的男孩。
沉墨也没有参加这次比试。
容婴猜测,大概是陈氏的掌门不想让自己最得力的棋子暴露人前。
因为和端午节的宗门大比相比,来年春天的国际武术大赛要更加诱人。
这是联合中外,四年一度的大型赛事,不同于太极宗门每年举办的这种小打小闹。
在国际的舞台上,要更包容。大赛不仅汇聚了各个种族,也融合了各种武术形式,太极只是其中一种。
但最后得胜的,只会是一种武术形式,根据往年的情况,太极只能排到第二,惜败给了泰拳。
和太极的以静制动不同,泰拳的杀伤力和爆发力过于强势。
换言之,太极的初衷是修身养性,泰拳的立意却是搏击杀人,若非真正的太极高手,根本招架不住。
这样一想,宗门大比就没意思了。
容婴忽然能够理解谢凌,他和许多掌门不同,收徒不看门第,不重学费,只要是太极的料子,就会悉心培养。
他的眼界也和其他宗门不同,落在了世界上,而非这方国土。
容婴去看身边喝茶的年轻人,他气定神闲,眼底有光。
“谢凌。”容婴忽然喊他。
青年眼睫轻颤,缓缓望过来。
“听歌。”容婴摘下一只蓝牙耳机,塞进了他漆黑短发下的耳朵里,说“我要上台了。”
让你听听我的战歌。
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是下山
要想练就绝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
我左手一式太极拳,右手一剑刺身前,扫腿这招叫清雪,破轻功飞燕。
音乐洒脱淡然,环绕耳边。
在谢凌惊诧的眸光中,容婴翻身跃上了湖水中央的比武台。
她摆好太极的姿势,同陈氏的弟子说了声“请。”
谢凌的心微微揪起来。
场中的女孩子白衣黑发,头上还束着他袖口的红系带,那抹红格外耀眼,仿佛烙印在他心上。
谢凌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合拢,他目之所及,皆随容婴而动。
她也并未让他失望。
没有再投机,没有再使小聪明,而是踏踏实实,用太极的招式避让和进攻,她那双眸清亮,清亮且孤傲,像极了曾经的谢凌。
他眨眼,漾起了会心的微笑。
台上的气氛紧张,容婴的额头已经起了细汗,她有些落下风,但不想再用轻功取胜。
也很明白,痛苦往往是通往胜利的号角。
容婴得捱过这种疼。
她被陈氏的弟子打退了数次,甚至差点掉进湖里,但是每一次,她都重新站稳,并且每一次,都在悄然破解对手的攻势和步法。
不知不觉,她成了主动推拉的那个人,也抓准时机,横肘侧推,用足力气后旋身抬腿,将陈氏的弟子踢进了水里。
“哗啦”一声,身后传来激烈的掌声。
容婴微抿苍白的唇,笑了笑。
她解下松散的红发带,握在手心,朝着游船里向她跑来的谢凌晃了晃。
你看,我赢了哎。
没有耍赖。
容婴的视线渐渐模糊,倒下去的时候,正好落入一个充满清淡茶香的怀抱。
她仿佛听见谢凌说
“你赢了。”
不仅仅赢了比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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