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十五)

    太极圈渣男十五

    容婴抿唇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是个商业鬼才。

    假如谢凌去贴膜的话, 一定能做大做强。像他这样认真的人,恐怕没什么做不好。

    天色已晚,容婴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自然是要回去睡觉的。

    反而是谢凌说“你想不想看花灯”

    容婴轻揉太阳穴, 有些发懵。

    谢凌这是开窍了

    她听门中的弟子说, 掌门是从不凑热闹的人, 就算是大过年的, 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图清净。

    容婴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人的请求,她扶着谢凌的手下船, 弯唇应了声好。

    谢凌漆黑的眼底浮起了笑意。

    走出龙井茶馆,转过几个巷口后,就到了热闹的夜市。

    灯火宁静, 带着小桥流水的温婉。

    容婴轻轻推动谢凌的轮椅,五月的风柔和,轻拂发梢, 也送来了海棠花的暗香。

    容婴的目光落到了小摊贩上,那里有手工编织的一束束花环。

    容婴买了一个海棠手环套在镯子旁边遮掩,避免漏富。

    似想到什么, 她又买了一个戴在头上的花环, 然后越过人群, 走到谢凌的身后。

    她喊他的名字, 说“看我。”

    谢凌缓缓回眸, 下一秒, 他蓬松而柔软的黑发上就多了一个轻巧的饰品。

    “真好看。”容婴弯腰替谢凌戴上海棠头环后,发现他稍显苍白的脸色都慢慢绯红起来。

    谢凌有些别扭地摘下,但没有还给容婴, 而是握在了自己掌心。

    他想,他足够记住海棠花了。

    “我们回家吧。”谢凌对容婴说,他第一次用了家这个字眼。

    容婴稍稍愣了愣,她刚想说好,却发现手腕被人握住,连带着向前的力道拉着她一起往前跑。

    不是吧我被抢了

    容婴后知后觉去看牵着她手跑的人,他穿着天青色的汉服,脸颊上带着严严实实的面具。

    这男式汉服容婴不认识,但这面具容婴认识,它是属于沉墨的。

    她微微喘息,松了口气。

    只要不抢我,都好说。

    她任由沉墨拉着她跑,七拐八拐后,拐进了一家汉服店。

    沉墨接过老板手里的天青色女式汉服,转头抛给了容婴。

    他说“姐姐换一下吧,穿着旗袍不方便逃跑。”

    容婴懵了“我为什么要跑”

    沉墨取下别在腰间的折扇,说“如果姐姐想要的话,就跟我来。”

    容婴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确实馋沉墨的扇子很久了。

    容婴拿着衣服鞋子进到换衣间,等全穿到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和沉墨身上那件是情侣服,精致的刺绣图案都是凤凰。

    她解开发髻,用天青色的发带束好头发后,走了出来。

    沉墨听见脚步声回头。

    他脸上漾起了笑容,眼底的喜悦毫不遮掩,带着一腔赤诚。哪怕他所有表情都藏在面具下,也能让人有所察觉。

    容婴的眸光微闪,她该怎么和这小子解释,说她不是他要等的人呢。

    算了,顺其自然吧。

    容婴再次被沉墨牵起,他带着她从汉服店后门离开,也再次躲开了一路追踪,快要跟上来的谢凌。

    容婴随着少年在月色下奔跑,一路跑到小河边,他们在大树下停住脚步,眼前是成片的荷花灯。

    河边的风很静。

    但依然吹动少年的心。

    沉墨掀起面具,一字一句对容婴说“姐姐,我嫉妒谢凌。”

    今晚尤甚。

    他接到下属的传信后,就悄悄跟在容婴和谢凌身后,从他们进入龙井茶馆开始,再到街市。

    沉墨控制隐忍了很久。

    终于他忍不住了,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容婴带走。

    “所以”容婴再次后知后觉我这是,约了两次会

    赶了两个场子

    前脚谢凌,后脚陈墨

    无缝对接

    天哪。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渣。

    容婴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和沉墨说什么,因为她确实不是原士,也和这小子没有渊源。

    她只能闭口不言,听沉墨说。

    她看着他拎了两个荷花灯朝她走来,用他清澈的声线说“姐姐,我可以许一个关于你的愿望吗”

    容婴不可以。

    但是我想要扇子。

    她再次选择了沉默。

    少年已经开始许愿,他弯腰把荷花灯放下水,大声说

    “姐姐,收我为徒吧。”

    沉墨眼睛清亮,我真心的。

    容婴一动不敢动。

    真是孽缘啊。

    她早就说过路边的小垃圾不要捡,除非

    他士动给你送钱。

    容婴当然不是看重沉墨那把扇子,她就是单纯的惜才而已。

    她没办法拒绝送上门的徒弟。

    尤其是这种带资进师门的。

    容婴假装不情不愿,说

    “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师门规矩只有一条,不许欺师灭祖。”

    沉墨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折扇后说“弟子谨遵师命。”

    他愿意送扇子给容婴。

    因为那次对弈,他们用扇子和剑伞交锋后,沉墨发现容婴比自己更适合这件武器。

    何况,根据扇剑门的传承,也一般是女弟子用扇,男弟子用剑伞,沉墨更习惯使剑。

    他对容婴坦诚说“师父,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容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打算把话说清楚。

    沉墨又说“姐姐,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光明正大接近你。”

    “儿时的一饭之恩,你还记得吗”

    “”容婴有一点头疼。

    该怎么形容沉墨呢

    家族让他偷容氏诀,用爱情利用“独守空房,感情不顺”的掌门夫人,殊不知他这个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人,还谨记着一饭之恩。

    他还记得原士的善良。

    但我不是啊。

    容婴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她陷入两难,快要窒息了。

    说实话吧,以沉墨的性子,不囚禁自己都算好的了。

    他的童年颠沛流离,很不幸,过早的就接触了人性的善与恶。

    如果没有软肋,沉墨恐怕什么都做的出来。

    同时容婴再清楚不过

    沉墨本身的性子沉默,他只是用伪装在适应这个对他而言虚假,没有人情味的社会。

    他是带刺的玫瑰,也是没落宗门绝境暗夜里的希望。

    更是容婴惹不起的小病娇。

    她要是不说实话吧,这纸也包不住火,总有露馅的一天。

    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容婴深吸一口气,开始作死,她盯着沉墨的眼睛说

    “陈先生,你爱错了人。”

    “我也不是原来那个。”

    容婴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老实了,老实得都不像她了。

    然而,沉墨只是轻轻笑了起来,他朝她走近,将容婴逼到挨着树干后,微弯腰说“姐姐,你别想骗我。”

    容婴

    她已经不能更老实巴交了。

    容婴双手交握在身前,继续坦白“陈先生,实不相瞒,我是穿过来的。”

    沉墨的唇边逸出好听的笑声。

    “姐姐,你写呢”

    容婴生无可恋。

    为什么人说真话,反而没人相信呢

    她抬手推开沉墨,拿出师父的气势,正色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好好传授你武艺。”

    “同时,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只有纯洁的师徒关系。”

    “如果你非要不纯洁,那最多加一点金钱关系,明白”

    沉墨忍着笑意,点点头。

    他站直腰,让容婴从树干上起来,还不忘得寸进尺的说

    “姐姐,你能再给我做碗小汤圆吗”

    容婴回眸瞪他“不做。”

    做了不就是东施效颦

    “还有,叫师父。”

    沉墨乖巧地扬了扬唇角,他朝容婴的背影摆摆手说“师父,晚安。”

    容婴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还晚安

    我能不能睡着都不知道。

    真是夜长梦多,后患无穷。

    她微微抬起汉服的裙摆,循着记忆往回走,也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谢凌。

    他很高,几乎是鹤立鸡群。

    察觉到容婴的视线后,谢凌当即回头,他忍着膝盖和筋脉的疼,轻轻推开人群向她跑来。

    这群人困了谢凌很久,大概是沉墨花钱买通的路人,终究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谢凌没有动拳脚。

    他的额头上有薄薄一层细汗,眼底也能看出焦灼的痕迹,哪怕他努力在掩饰。

    容婴抿了抿干燥的唇角,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这辈子什么事都可以狡辩,唯独面对真心时词穷。

    她看着谢凌忍痛朝自己跑来,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她。

    “没事就好。”谢凌说。

    容婴怔了怔,她被他身上清浅的茶香覆盖,慢慢的心安下来,也试着伸出手,去回应这个拥抱。

    但是谢凌太克制了。

    在容婴试图回应的时候,他已经小心地松开了她。

    容婴收拢掌心,笑了笑。

    她对谢凌说“别担心,陈墨没有恶意。”

    “他只是想当你的徒孙。”

    说起来,谢凌也算容婴的半个师父,所以论辈分,这样也没错。

    谢凌细细品味这句话。

    等读懂的时候,他的神色一瞬冷了下来,坚定的说“不行。”

    “为什么呀”容婴眨了眨眼睛,说“谢凌,你可以收白七七当徒弟,我为什么不可以收陈墨为徒呢”

    老师傅,你这也太双标了吧。

    容婴的态度很坚决,她连扇子都收了人家的,怎么会反悔。

    谢凌幽幽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只能告诉容婴,陈墨一直怀揣着目的而来。

    容婴说“我知道。”

    容氏诀,和这个身体的原士,那小子总得图一个。

    容婴心里面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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