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谢书辞还是答应了下来。
谢安大约是看出他心中的疑虑,告诉谢书辞,他可以自己去。
谢书辞二话没说就拒绝了,他怎么可能让小瞎子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个修士,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四人当晚在满江堂落脚,翌日一早,楚归意二人就出现在了房门外。
“打扰了。”楚归意进屋后朝两人点头道。
谢书辞让店小二送了些吃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嘴里塞包子,谢安则静静坐在桌边,时而喝一口水。
楚闻风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抓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吃,谢书辞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一口把拳头大小的包子塞进口中,两口咽下去,然后冲楚闻风挑衅地晃了晃双手。
“幼稚。”楚闻风骂了一句,随后也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包子。
“你没我快咳咳”
谢书辞突然被呛住了,捂着嘴咳得脸色通红,给楚闻风看得捧腹大笑。
谢安听见动静顿了一下,随后将手中半杯茶水向谢书辞推了过去。
谢书辞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他劫后余生地瘫坐在椅子上,见楚闻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没精力和他斗嘴,就默默朝对面竖了个中指。
虽不知这手势为何意,楚闻风直觉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他学着谢书辞的动作,将中指比了回来。
“谢安,我还要喝水。”谢书辞不跟他一般见识,把茶杯往谢安面前一放,直接使唤起来。
“你没长手还是没长眼睛使唤一个瞎子”楚闻风见后嗤鼻道。
谢书辞道“他有名字,你别老叫他瞎子。”
楚闻风不甘示弱“你不也叫过他小瞎子吗。”
谢安脸色平静得像他们嘴里的“瞎子”不是自己,向来只会执剑杀人的手提起了茶壶,将谢书辞手上的茶杯倒满。
“我双标啊,我可以喊,你们不能喊。”谢书辞理直气壮地说,他这么喊单纯是觉得方便,但是从其他人嘴里喊出来莫名就带上了一点歧义。
“双标是什么你嘴里怎么老是蹦些没听过的词儿。”楚闻风疑惑道。
楚归意目光掠过茶杯,茶水灌满却一滴不露,一位盲人似乎不应该能做到。
“书辞,你我虽萍水相逢,却让我相见恨晚,你既赠我丹药,我便当你是朋友,你有难处我必不能视而不见。”楚归意温笑看着二人,不无试探意味,“谢小公子与逍遥门究竟有何渊源,不妨说来听听在下必定尽量为你排忧解难。”
楚闻风已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楚归意心中对谢安来历的疑虑越来越深。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是书辞心性天真烂漫,在修真界本就不好生存,他如今拖着这副残躯,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吧。
昨天谢安说的话,只有谢书辞一个人知道,其余两人顶多能从谢书辞反应上猜出一星半点,总之和萧寻脱不了干系。
谢书辞有些犹豫,能跟萧寻扯上关系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谢书辞不想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于是道“楚大哥,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就别再来蹚这趟浑水了。”
楚闻风也帮腔道“是啊大师兄,咱们哪儿还有精力掺和别人的事。谢书辞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别管了。”
谢书辞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我相信谢安,而且只是去和他们商量怎么找出真正的凶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能对我和谢安做什么不成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总不至于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吧。”
谢安沉默地听着三人交谈,听到谢书辞的话时,他眼睫很轻地颤了一下,长睫盖住眼帘,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名门正派谁才称得上名门正派楚归意却摇头道“书辞,你想得太简单了。无论真相如何,你们只有两个人,身后没有依靠的仙门和宗派,话语权全都掌握在他人手中。倘若逍遥门或者赫连家有什么阴谋,想取你们二人的性命轻而易举,你们死无对证,真相便成了他们的一家之言。”
谢书辞是个经不起恐吓的人,他顺着楚归意的话一想,发现有点道理,小瞎子一个人去是羊入虎口,他们两个人去不也一样吗万一出了点什么变故,或者压根就是场鸿门宴,他们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更何况谢书辞还怀揣着一大堆宝贝丹药,这不就是上赶着送人头吗他顿时有些后悔答应赫连诸了。
楚归意见他神色松动,继续道“楚家的声望虽大不如从前,但在百门之中尚有一席之地,不如我与闻风陪同你二人一起前去,若是中途发生意外,你们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谢书辞纠结地拧起眉头,“这样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楚闻风插话道“赫连诸不是说了吗只是同合欢宗的人一起抓凶手,能有什么事儿虽然我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儿,但我纯粹看不惯赫连诸那张嘴脸,自认为有点资质就高人一等,要不是师兄他”
话说到这里,楚归意拧眉看了他一眼,楚闻风声音立刻弱了下来,黯然地将头低了下去,嗫嚅道“哪有他嘚瑟的份。”
“你放心,就算楚家再没落,他们也不会轻易得罪。若我们二人在落坊城中出现意外,赫连一族不好交待。”楚归意道。
闻言,谢书辞没再坚持,向两人道了谢,便将谢安的处境告诉了两人。
楚归意听后,垂眸思忖良久,如果事实如书辞说的那般,谢小公子偶尔的反常似乎说得过去。
楚归意抬眼看向谢书辞身边的少年,想不通自己心中的异样从何而来。
少年仿佛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敏锐地将头抬了起来,空洞的眸子几乎有一刻与楚归意四目相对,可未等他深思,少年目光便从他身上滑了开去。
“门外有人。”谢安一手扣住谢书辞的手腕,唇瓣轻启。
谢安听觉一向敏锐,谢书辞不假思索地朝另外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门外突地响起了敲门声。
经历了之前的打斗,四人分外警惕。
楚闻风直接抽下腰间的九节鞭,沉声问“谁”
“我,满江堂的老板娘。”外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
谢书辞和楚闻风两人对视一眼,均听出了此人就是在弄玉堂内与赫连决大打出手的陆姑娘。
谢书辞慢吞吞地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位手拿托盘的青衣女子。
女子长相温婉柔和,眉眼间的神态却不失英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她目光在房内四人身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谢书辞身上,“原来那个身世神秘的丹修就是你幸会幸会。”
谢书辞对这位女子有些好感,立刻抱拳道“女侠,幸会,在下谢书辞。”
“陆妗。”
随后她又看向楚闻风,笑说“这位想必就是瀛洲楚家的弟子来之前可是不曾告诉过家中长辈听赫连决说,家主前不久收到了楚家的信件,在询问二位的踪迹。”
楚闻风脸色一僵,“他们找过来了”
陆妗摇头,“道长大可放心,就算他们追过来了,也暂时无法进入落坊城,不会耽误你们想做的事情。”
随后,她的眼神一错不错地停留在了楚归意身上,“归意,你果然还是来了。”
将陆妗引进房中,谢书辞坐回谢安身边,好奇的目光在陆妗和楚归意之间流转。
楚闻风疑惑道“师兄,你们认识”
楚归意抿唇,良久才叹了口气,点头,“陆姑娘,好久不见。”
“你的腿”陆妗迟疑道。
“无碍。”楚归意微微偏开了头,似乎不愿继续谈论下去。
陆妗没再说什么,眼神逐渐转移到了谢安身上。
她双眸骤然一亮,“好俊的小公子啊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哎呀,早几年遇见你,我哪儿能看上赫连决那混账啊不过现在也不晚,小公子,姐姐叫陆妗,家有十于亩地,无儿无女”
“停停停”
见她一门心思要往谢安面前凑,谢书辞条件反射地挡在了两人之间,“女侠、女侠,他还小”
“没关系啊,姐姐可以等你。”
谢书辞跟护犊子似的,牢牢挡在谢安前面,忙道“别等别等千万别等,他、他没那个意向,再说你不是有道侣吗总之,他还小,你不准带坏他”
谢安倒是气定神闲,拿过谢书辞喝了一半的茶杯,重新倒了半杯,唇瓣在杯中抿湿,嘴角晕开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
“道侣赫连决老娘迟早要把他踹了。”说完,她又调侃道“要是小公子愿意,老娘现在就能把他给踹了。”
“他不愿意”谢书辞急得耳根子都红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陆妗挑眉看向他身后。
谢书辞也扭头回去看了一眼,谢安抿了口茶,岁月一片静好。
“我说他不愿意他就不愿意。”谢书辞哼道。
陆妗失笑道“行了,不逗你了。要是哪天赫连决死了,老娘一准儿就跟别人走了。”
谢书辞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但身体仍未放松,刻意挡在谢安面前,不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
他好奇问道“他都红杏出墙了,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楚闻风嗤笑道“红杏出墙还能这么用”
谢书辞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掰扯。
陆妗耸肩半真半假地道“我这不是瞧他可怜吗,除了我,哪家女子看得上他啊。”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声清咳,随后刻意拔高声线“昨儿啊,那弄玉堂的婉儿姑娘就对我赞不绝口。”
一听这声音,陆妗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掌门新收的女弟子也不错,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赫连决,你找死”陆妗咬牙切齿地说,随后抽起托盘扔向门外。
门页被托盘从中切割成两半,门后男子一个闪身躲过,指着陆妗骂道“你这个悍妇,今天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来啊谁怕谁”
他们一言不合就开打,瞬间就打得不可开交,几个店小二匆匆忙忙跑过来,皆是满面的无奈,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漂亮”
“女侠揍他”
谢书辞和楚闻风两人像极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把谢安和楚归意带离战场后,坐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疯婆娘你还真想把店拆了不成”赫连决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周围无一完好之物,他心疼得牙尖发酸。
陆妗冷笑一声“老娘家里十于亩地,缺你这区区一个满江堂看招”
陆妗招式越来越猛,赫连决不得已抽出佩剑抵御。
兴许情急之下未能控制力道,他长剑自半空掠过,一道白色剑芒劈向了谢书辞四人。
可剑芒十分迅速,且目的明确,并不像无意为之。
“你”陆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赫连决朝她轻轻摇头,目光越过谢书辞,看向他身后垂眸静立的谢安。
陆妗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眉心不禁皱了起来。谢书辞万万没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
面对剑芒掀起的劲风,谢书辞目光呆滞双腿发软,千钧一发之际,一双长臂圈起他的腰身,紧接着身体一轻双腿悬空,直接被带离了原地。
只听耳边“轰”的一声,木桌被劈得四分五裂,木屑在空中飘扬飞腾。
谢书辞回头看向原来站立的位置,惊魂未定地抓紧谢安的袖口,嘴里念念有词“不看了不看了,再也不看热闹了。”
“哎呀真是对不住,没伤着二位吧”赫连决覥着张笑脸跑了过来,谢书辞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恨。
谢安脸色十分阴沉,唇瓣紧抿,扣在谢书辞腰间的大掌有些用力,让他动弹不得。
待赫连决走到面前来,谢安身子一侧,长腿横扫而去,赫连决忙后退几步,躲开他的一记飞踢。
赫连决稳住身形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安一眼,“小公子好身手。”
楚闻风二人也险些被波及,他年轻气盛,扬起鞭子就朝赫连决挥了过来,“你找死是不是”
“闻风,莫要冲动。”楚归意神色淡淡,伸手抓住了楚闻风的飞禽九节鞭。
赫连决从谢安身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楚归意,神色正经了不少,“楚兄,你我多年未见,来之前为何不知会一声。”
楚归意淡淡摇头“在下此行非家主授意,不便张扬。”
“楚兄见外了。”
楚归意朝谢书辞二人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赫连兄心中有疑虑不妨直接说出来,以免伤及无辜。”
赫连决笑了两声,没说话。
谢书辞发觉谢安的手臂十分用力,几乎快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扣在腰侧的五指也在不断收拢,他疑惑地抬起头来,看见谢安下颚线绷得很紧,脸色沉沉的,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他的模样让谢书辞有些害怕,于是轻轻拍了拍谢安的手臂,低声喊道“小瞎子你没事吧”
谢安怔了一下,旋即松开了手,朝谢书辞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是么”谢书辞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谢安恢复如常,片刻后,问谢书辞“来人可是赫连氏赫连决”
谢书辞点头道“是啊,你认识吗。”
楚归意和赫连决两人本身就对谢安有所怀疑,听见谢书辞在说话,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了二人身上。
谢安嘴角噙笑,唇瓣轻启,“他可有位师弟叫赫连诸。”
“有啊,那可是个眼高于顶的天才。”谢书辞道。
其余四人不清楚谢安说了什么,只是从谢书辞的一词半句中猜到些许。
“是吗。”谢安面露惊讶,“可我听说,赫连诸七岁之前,从未展露过任何天赋。”
谢书辞一愣,“啊是吗”
赫连决神色警惕起来,问道“他说什么了”
谢书辞先是迷茫地看了谢安一眼,后者神情平淡。
“哦他说,赫连诸七岁之前,好像没什么天赋。”谢书辞迟疑道。
在修真界中,修士的资质几乎从一出生就盖棺定论,除非后期通过妖物内丹或者一些极其难得的秘宝才有机会得到改变。
谢书辞没想太多,或许人家就是用了内丹或者秘宝什么呢。
可听了谢书辞的话,赫连决身形一震,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
陆妗也震惊不已,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你从何处听说简直荒唐”
谢书辞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谢安。
谢安面带微笑,镇定自若,“我从逍遥门而来,自然是从逍遥门听来的。”
谢书辞如实转告给几人。听了谢书辞的话,赫连决沉默良久,深深地看了谢安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便与陆妗离开了房间。
谢书辞和楚闻风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他这是”
“看来这些年被赫连诸打击得不轻啊。”
“难不成你弟弟说的是真的”
两人又将目光移到了谢安身上。
谢安双手环臂背靠着屏风,略微低着头,长睫垂下,看不清神情,也并没有打算为他们答疑解惑。
楚归意沉吟片刻后,说道“若谢小公子说得不错,那此事另有隐情。我与赫连决曾是旧相识,交情相当不错。”
“大师兄,是你在外历练的那几年吗”楚闻风问道。
“不错。赫连决成为首席大弟子不过十四岁,在一次仙门大选上,他手持破云枪一路过关斩将无可匹敌,就算是当时的逍遥门首席大弟子都惜败在他手中,虽然最后家族势力不敌其他几个州的大仙门,没能成功进入浮屠境,也算是大出风头。”
谢书辞惊讶地说“他这么厉害”
楚归意点头道“在赫连诸出现之前,他也是赫连氏难得一遇的人才。”
“那和萧寻相比呢”谢书辞忽然问道。
楚闻风翻了个白眼,“萧寻萧寻萧寻,你怎么老是扯到他身上去你到底是害怕他还是喜欢他”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安将头抬了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谢书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书辞缩了缩脖子,“我喜欢他我不想活了啊”
谢安脸色微沉,将头偏开了去。
楚归意摇头道“当今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能与萧寻相提并论的人。”
谢书辞心想那可不是,人家可是作者的亲儿子。
楚归意继续道“仙门大选结束后不久,赫连诸忽然名声鹊起,不仅天赋绝佳,修为更是突飞猛进。赫连决本不是在意声望之人,却在不久后选择封印破云枪,从此一蹶不振,甘愿被赫连诸的光芒所掩盖,世人都说,他是天赋不如师弟,受到了打击,才自甘堕落。如今看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谢书辞皱着一张脸,努力回忆原书中的剧情,可惜他当时看得不仔细,一目十行,印象深刻的只有萧寻的残忍行径。
说到这里,楚归意情不自禁地叹了声气,“我同他便是因此事生出了隔阂。”
谢书辞感觉自己就像在玩一个解密副本,十分好奇事情背后的真相和因果关系,他看向谢安,问道“谢安,你还听说过其他什么事吗”
谢安浅浅摇头,表示没有。
“他们赫连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楚闻风耸肩道。
“你不懂,人类的好奇心那是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的。”
虽说谢书辞和楚归意心中疑惑,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此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第二日,谢书辞等人起了个大早,还没吃上早饭,就被赫连决带回了赫连家。
说是合欢宗的几位长老半夜就赶到了落坊城,早已等不及要为自家弟子的死讨回一个公道。
赫连氏与一般仙门不同。
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仙山,而是坐落在落坊城的正中央,仿佛一个泉眼的位置。
门前有两根金塑的柱子,里面是几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派头。
“庸俗。”楚闻慢悠悠跟在最后,两手枕着后脑勺,目露不屑,十分看不上赫连氏的大手笔。
“这要是扣一块金砖下来,得卖多少银子啊。”谢书辞满眼羡慕地看着两根大金柱。
“谢书辞,你就是个大俗人。”
“俗犯法啊”
赫连决绕过两座小殿,将四人带到一座大殿前。
他敲了敲门,驻足,“家主,人到了。”
“进来。”
赫连决推开殿门,殿内的画面映入四人眼帘。
从衣着上来看,大殿内至少有五家仙门宗派,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同时将视线聚集在了四人身上。
在场每一位修士在修真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身上浓厚充沛的灵力几乎在一瞬间朝谢书辞等人压了过来。
“书辞,用灵力护住你和谢小公子。”楚归意在后方低声提醒道。
谢书辞原本感觉身上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一听楚归意的话,立刻运转体内灵力,将自己和谢安包裹在其中,果不其然,身体上感觉到的压力顿时降低了不少。
但是面对精神上的压迫,感谢书辞无法避免。
这些上位者,个个目光如炬,在四人身上不断游走试探,谢书辞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堆里的感觉,不自觉地往谢安背后缩了两分。
再看其余三人,皆是一派镇定,在赫连决的带领下,不卑不亢地走进了殿中。
邓风鸣坐在右侧,一见到谢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邓风鸣手心里不住地冒汗,要是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家主。”赫连决朝主位上的男人拱手行了个礼。
男人身边站着一位弟子,正是赫连诸本人。在这种时候将赫连诸带在身边,可见赫连家主对他的倚重。
赫连诸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代俎越庖“师兄,你先下去吧。”
面对赫连诸如此轻视的态度,赫连决面不改色,低头应“是”,便默默退出了大殿。
“真窝囊。”楚闻风嗤鼻道。
赫连家主瞟了赫连诸一眼,却并未做出批判,默认了赫连诸行使他的权利,随后对左侧的几位红衣女子道“人带到了,几位可有什么想问的”
谢书辞好奇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大约是修炼方式的缘故,她们和谢书辞想象中的长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全是妙龄女子,容貌冠绝,皮肤红润,身段像杨柳,斜斜地靠在椅子扶手上。
一位女子柔荑把玩着青丝,漫不经心地朝四人看了过来,她媚眼如丝,一双美眸跟会拉丝似的,又黏又腻。
谢书辞活了这么多年,阅片动画片无数,见过无数二次元漂亮姐姐,但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立体的美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女子见谢书辞呆呆地看着自己,大方地露出一抹艳绝的笑容,“小道长,我好看吗。”
谢书辞目光澄澈,乖乖点了下头,“好看。”
何止是好看,连声音都甜得一批。
“那我与你身边的小公子,谁更好看”女子抬起纤纤素手,指了指谢安。
谢书辞不假思索道“他好看。”
女子“”过两座小殿,将四人带到一座大殿前。
他敲了敲门,驻足,“家主,人到了。”
“进来。”
赫连决推开殿门,殿内的画面映入四人眼帘。
从衣着上来看,大殿内至少有五家仙门宗派,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同时将视线聚集在了四人身上。
在场每一位修士在修真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身上浓厚充沛的灵力几乎在一瞬间朝谢书辞等人压了过来。
“书辞,用灵力护住你和谢小公子。”楚归意在后方低声提醒道。
谢书辞原本感觉身上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一听楚归意的话,立刻运转体内灵力,将自己和谢安包裹在其中,果不其然,身体上感觉到的压力顿时降低了不少。
但是面对精神上的压迫,感谢书辞无法避免。
这些上位者,个个目光如炬,在四人身上不断游走试探,谢书辞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堆里的感觉,不自觉地往谢安背后缩了两分。
再看其余三人,皆是一派镇定,在赫连决的带领下,不卑不亢地走进了殿中。
邓风鸣坐在右侧,一见到谢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邓风鸣手心里不住地冒汗,要是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家主。”赫连决朝主位上的男人拱手行了个礼。
男人身边站着一位弟子,正是赫连诸本人。在这种时候将赫连诸带在身边,可见赫连家主对他的倚重。
赫连诸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代俎越庖“师兄,你先下去吧。”
面对赫连诸如此轻视的态度,赫连决面不改色,低头应“是”,便默默退出了大殿。
“真窝囊。”楚闻风嗤鼻道。
赫连家主瞟了赫连诸一眼,却并未做出批判,默认了赫连诸行使他的权利,随后对左侧的几位红衣女子道“人带到了,几位可有什么想问的”
谢书辞好奇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大约是修炼方式的缘故,她们和谢书辞想象中的长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全是妙龄女子,容貌冠绝,皮肤红润,身段像杨柳,斜斜地靠在椅子扶手上。
一位女子柔荑把玩着青丝,漫不经心地朝四人看了过来,她媚眼如丝,一双美眸跟会拉丝似的,又黏又腻。
谢书辞活了这么多年,阅片动画片无数,见过无数二次元漂亮姐姐,但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立体的美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女子见谢书辞呆呆地看着自己,大方地露出一抹艳绝的笑容,“小道长,我好看吗。”
谢书辞目光澄澈,乖乖点了下头,“好看。”
何止是好看,连声音都甜得一批。
“那我与你身边的小公子,谁更好看”女子抬起纤纤素手,指了指谢安。
谢书辞不假思索道“他好看。”
女子“”过两座小殿,将四人带到一座大殿前。
他敲了敲门,驻足,“家主,人到了。”
“进来。”
赫连决推开殿门,殿内的画面映入四人眼帘。
从衣着上来看,大殿内至少有五家仙门宗派,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同时将视线聚集在了四人身上。
在场每一位修士在修真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身上浓厚充沛的灵力几乎在一瞬间朝谢书辞等人压了过来。
“书辞,用灵力护住你和谢小公子。”楚归意在后方低声提醒道。
谢书辞原本感觉身上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一听楚归意的话,立刻运转体内灵力,将自己和谢安包裹在其中,果不其然,身体上感觉到的压力顿时降低了不少。
但是面对精神上的压迫,感谢书辞无法避免。
这些上位者,个个目光如炬,在四人身上不断游走试探,谢书辞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堆里的感觉,不自觉地往谢安背后缩了两分。
再看其余三人,皆是一派镇定,在赫连决的带领下,不卑不亢地走进了殿中。
邓风鸣坐在右侧,一见到谢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邓风鸣手心里不住地冒汗,要是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家主。”赫连决朝主位上的男人拱手行了个礼。
男人身边站着一位弟子,正是赫连诸本人。在这种时候将赫连诸带在身边,可见赫连家主对他的倚重。
赫连诸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代俎越庖“师兄,你先下去吧。”
面对赫连诸如此轻视的态度,赫连决面不改色,低头应“是”,便默默退出了大殿。
“真窝囊。”楚闻风嗤鼻道。
赫连家主瞟了赫连诸一眼,却并未做出批判,默认了赫连诸行使他的权利,随后对左侧的几位红衣女子道“人带到了,几位可有什么想问的”
谢书辞好奇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大约是修炼方式的缘故,她们和谢书辞想象中的长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全是妙龄女子,容貌冠绝,皮肤红润,身段像杨柳,斜斜地靠在椅子扶手上。
一位女子柔荑把玩着青丝,漫不经心地朝四人看了过来,她媚眼如丝,一双美眸跟会拉丝似的,又黏又腻。
谢书辞活了这么多年,阅片动画片无数,见过无数二次元漂亮姐姐,但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立体的美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女子见谢书辞呆呆地看着自己,大方地露出一抹艳绝的笑容,“小道长,我好看吗。”
谢书辞目光澄澈,乖乖点了下头,“好看。”
何止是好看,连声音都甜得一批。
“那我与你身边的小公子,谁更好看”女子抬起纤纤素手,指了指谢安。
谢书辞不假思索道“他好看。”
女子“”过两座小殿,将四人带到一座大殿前。
他敲了敲门,驻足,“家主,人到了。”
“进来。”
赫连决推开殿门,殿内的画面映入四人眼帘。
从衣着上来看,大殿内至少有五家仙门宗派,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同时将视线聚集在了四人身上。
在场每一位修士在修真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身上浓厚充沛的灵力几乎在一瞬间朝谢书辞等人压了过来。
“书辞,用灵力护住你和谢小公子。”楚归意在后方低声提醒道。
谢书辞原本感觉身上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一听楚归意的话,立刻运转体内灵力,将自己和谢安包裹在其中,果不其然,身体上感觉到的压力顿时降低了不少。
但是面对精神上的压迫,感谢书辞无法避免。
这些上位者,个个目光如炬,在四人身上不断游走试探,谢书辞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堆里的感觉,不自觉地往谢安背后缩了两分。
再看其余三人,皆是一派镇定,在赫连决的带领下,不卑不亢地走进了殿中。
邓风鸣坐在右侧,一见到谢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邓风鸣手心里不住地冒汗,要是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家主。”赫连决朝主位上的男人拱手行了个礼。
男人身边站着一位弟子,正是赫连诸本人。在这种时候将赫连诸带在身边,可见赫连家主对他的倚重。
赫连诸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代俎越庖“师兄,你先下去吧。”
面对赫连诸如此轻视的态度,赫连决面不改色,低头应“是”,便默默退出了大殿。
“真窝囊。”楚闻风嗤鼻道。
赫连家主瞟了赫连诸一眼,却并未做出批判,默认了赫连诸行使他的权利,随后对左侧的几位红衣女子道“人带到了,几位可有什么想问的”
谢书辞好奇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大约是修炼方式的缘故,她们和谢书辞想象中的长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全是妙龄女子,容貌冠绝,皮肤红润,身段像杨柳,斜斜地靠在椅子扶手上。
一位女子柔荑把玩着青丝,漫不经心地朝四人看了过来,她媚眼如丝,一双美眸跟会拉丝似的,又黏又腻。
谢书辞活了这么多年,阅片动画片无数,见过无数二次元漂亮姐姐,但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立体的美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女子见谢书辞呆呆地看着自己,大方地露出一抹艳绝的笑容,“小道长,我好看吗。”
谢书辞目光澄澈,乖乖点了下头,“好看。”
何止是好看,连声音都甜得一批。
“那我与你身边的小公子,谁更好看”女子抬起纤纤素手,指了指谢安。
谢书辞不假思索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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