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下去了我、我要去找他你们先走我要去找他”
谢书辞的声音语无伦次,慌乱得不成样子。
他一路上实在太紧张,没能注意到身后的谢安,自己身上的铃铛声和谢安身上的铃铛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以至于谢安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他都没有发现。
望着漆黑的甬道,谢书辞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或许谢安是掉下去了,或许他踩到什么机关与他们分开了,或许他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可是他不能说话,所以谢书辞他们一直没有发现。
越往下想谢书辞就越是慌乱。
楚归意最先冷静下来,“书辞,你先不要着急,谢小公子聪慧过人,而且身手不弱,就算他掉下去也会发出声音,我猜测,在我们离开墓道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谢书辞无助地看着脚下悬空的甬道,“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他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呼救”
“书辞,相信谢小公子,如果暂时与我们分开,他会想办法与我们取得联系。”
楚闻风附和道“逍遥门和合欢宗的人也在墓穴中,说不定谢安运气好,先遇到了他们。如果你一个人去找他,到时候和大家走散就完了。”
谢书辞咬了咬牙,他们说得没错,小瞎子比自己聪明多了,他肯定不会有事
“闻风,先把我们拉上去。”楚归意道。
“好。”
楚闻风将楚归意拉到自己的位置,随后他一个飞身向上,两脚蹬着墙壁,轻松越入前方的耳室之中,回头便用飞禽九节鞭将谢书辞两人拉了上去。
然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甬道分明已经垂直向下倾斜,墓室却依旧处于平衡的状态,
走进墓室后,楚归意察觉到谢书辞的不安,温声道“我们进入方才的墓室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墓穴就发现了倾斜,这里面应该有一个规律,约莫半柱香以后,墓穴会再次发生倾斜,皆是我们再陪同你回去寻找谢小公子。”
“谢谢。”谢书辞挤出一个笑容来。
虽说和谢安相处不过短短一月,可他对谢书辞来说,已然是在这个世界中最重要的牵绊,是谢书辞唯一的精神寄托,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谢书辞会受不了。
这间墓室与前两间不同,墓室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椁,墙边堆放着不少陪葬品,大部分都是铁制刀枪,尽管上面锈迹斑斑,依旧不敛锋芒,大约都是随主人生前四处讨伐过。
楚闻风走到棺椁旁,发现馆盖上刻着几行小字,这一串鎏金的字不是般夏字,而是谢书辞熟悉的文体。
“楚仲,名薛,字夜照,生前杀降二十二城,死后居此,以煞镇凶魂。”楚闻风将棺椁上的字逐一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谢书辞明显感觉到楚归意的呼吸滞了一下。
楚闻风也倒吸一口凉气,神情惊愕,“棺材里的人是楚夜照这怎么可能”
谢书辞心中一惊,“他是楚家的人”
这件事牵扯重大,楚归意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慢挪动着步子走到棺椁旁,仔细将棺椁外的另外几行小字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楚闻风脸色沉了许多。
“楚夜照,死于两千年前,是楚家家主的第二个孩子。据家中族谱记载,他自小性格桀骜不驯,不服家中管教,曾外出游历至南历国,替南历皇帝征伐二十二城,是千百年来的修士中,唯一一个干预朝政的修道之人。”
在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修道之人不得干预任何王朝之争,否则将会打破人间的平衡,受到天罚。
“南历国在他帮助下雄霸四方,一时风头无两,可就在不久后的一个夜晚,天降神火焚毁了南历国的皇城,繁荣昌盛的皇城,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废墟。楚夜照也成了千古第一罪人,楚家被逐出浮屠境,与他也有着莫大的关系。”楚归意声色变得沧桑了许多。
楚闻风则皱紧眉头,神色极其复杂,“南历国皇帝于我们楚家有恩,尽管外界如何责骂楚夜照,他不过是受南历皇帝所托,替楚家报恩而已。南历亡国后不久,楚夜照自殒谢罪,世人都以为楚家早已将楚夜照逐出家门,其实,千百年来,他的名字一直写在族谱当中。”
“正因如此,一百多年前的楚家才会被逐出浮屠境。”
楚归意轻轻将头抬了起来,“我不想批判楚夜照是对还是错,只是我无法接受,楚家因为一个陨落两千年的人,像垃圾一样被赶人出来,平白遭受百年耻笑。”
楚家没落了整整一百年,他们经历的非议和耻笑,早已让这个曾经的大仙门丢失了往日的实力和骄傲。而楚家等待百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楚归意,一个天之骄子,一个能够让他们的仙门重塑辉煌的后人,可想而知,楚归意肩负的东西,是多么地沉重。
谢书辞沉默片刻,他的思维方式非常简单,不存在绝对的是与非,楚夜照错了吗或许是错了,并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南历皇帝错了吗或许是错了,一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可是这种错误,看似罪大恶极,却没办法让人厌恶,更多的是叹息和无奈。
可是楚家后人错了吗楚归意错了吗楚闻风错了吗
谢书辞不知道,他心头仿佛压着石头,沉甸甸的,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谢书辞道“般夏一族死了上万年,为什么楚夜照的棺椁会出现在这里”
此话一出,楚归意二人同时锁紧眉头。
“楚夜照尸身的去处,楚家也不得而知。棺椁上写着以煞镇凶,极有可能是般夏一族死后未入轮回,成了凶魂为害人间,所以后人才修建这座墓穴将他们的魂魄镇压在墓穴中,至于为何将墓穴修成阵法结构,恐怕没有人知道。”楚归意道。
“以煞镇凶”谢书辞低低重复着四人字,其余两人也像瞬间反应了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主墓室在下面”
楚闻风更是直接朝地面挥了一圈,只可惜地砖坚硬如铁,未能撼动分毫,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地砖上有一层灵力用作保护。
看来,破坏地砖进入下一层并不可行。
“师兄。”
就在这时,楚闻风忽然喊道。
“棺椁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楚闻风神色肃穆。
谢书辞二人围了上去,发现在棺椁的头部位置有一道缝隙。
“推开。”楚归意道。
三人合力将棺盖推了下去,露出棺椁内的一副槐木棺材,棺材盖子被掀到了一边,里面却空无一人。
谢书辞后脊渗着一股凉意,掌心冷汗淋漓,头皮都快炸裂了。
楚归意二人也倒抽一口凉气。
“以槐木做棺,这是生怕楚夜照成不了煞啊”楚闻风愕然道。
槐木身为鬼木,阴气极重,极易生“煞”,以槐木为棺,这就是逼亡者为煞
谢书辞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是有病才来这个地方,小瞎子修为没了就没了,以后自己努力修炼就是了,现在倒好,弄丢了小瞎子不说,还遇到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谢书辞肠子都悔青了
楚归意看着棺盖上留下的痕迹,沉声道“棺椁被打开的时间不长,应该是逍遥门和合欢宗的弟子先找到了这里。”
闻言,楚闻风皱紧眉头,“他们已经知道主墓室所在的位置了”
楚归意点头,随后道“这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说明在他们打开之前,棺椁里的尸首就已经不见了。”
就在这时,墓穴再一次发生了倾斜。
而令三人感到震惊的是,这间耳室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反而是原本通向另一间耳室的甬道,眼睁睁地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中。
眼看着甬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石墙卡在门口位置,与此同时,相对方向的墙壁居然凭空出现了一条甬道
“这座墓穴到底是什么回事”楚闻风怒道。
谢书辞则一脸苍白地看着被堵住的出口,他现在彻底找不到小瞎子了。
楚归意却道“如果我料想的不错,墓穴以这间耳室以及主墓室为原点,每隔半柱香时间倾斜一点,当倾斜到第三次的时候,就会有一条新的甬道连接到这间耳室。”
楚闻风蹙眉思考,“如此看来,东阴室并不是固定的一间耳室,而是固定的一个方向”
“没错,如果我们在这里不动,两个半时辰之后,通往谢小公子所在的甬道就会重新连接这座墓室。不过,谢小公子不像是会坐以待毙之人,要发现其中的规律用不了多长时间。书辞,你打算怎么办”
谢书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安不是他,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就算不安,也会很快冷静下来,他肯定不会在原地等两个时辰。
“来的路上我们说过要找到主墓室,我相信谢安一定会想办法过去,我们也去主墓室吧。”谢书辞道。
楚归意两人没有异议,主墓室就在这间耳室的下方,那么这里一定有通往主墓室的通道。
谢书辞三人在墓室中寻找起了线索。
墓室中烛火幽幽,谢书辞目光掠过一地的冷兵器,因埋葬在地下的时间过长,阴暗潮湿常年见不到日光,刀刃上锈迹斑斑,但是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锻造精致的好兵器。
这破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谢书辞在地上挑了一把称手的武器防身,他正将武器拿了起来,忽然感觉身边的石墙发生松动,掉落了一缕灰尘下来。
“谢书辞”
“书辞”
“卧槽”
下一刻,石墙一边向后倾斜,直接翻转一圈,将谢书辞推到了石墙另一边。
谢书辞惊呼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石墙带到了另一条甬道中。
谢书辞头皮一麻,用手狠狠捶了两下石墙,甚至用灵力去推,这扇墙都纹丝不动。
“归意楚闻风你们听得见吗”
“别吓我啊这什么破地方啊”
谢书辞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泄愤似的用刀在墙上狠狠砍了两下,结果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要谢书辞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谢书辞简直欲哭无泪,他渐渐背过身,靠在石墙上,去看自己所处的位置。
谢书辞背后是一条甬道,两侧石墙燃着长明灯,昏黄的烛火燃烧跳动,反射在墙上就跟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
谢书辞惊恐地看着前方,攥紧手中的刀柄,咽了口唾沫。
谢小辞,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墓穴算什么鬼算什么一个人算什么
鬼那都是死了的人,他就是死了而已,这墓地不过就是他死后住的房子
想到这里,谢书辞捂着刀柄双手合十,嘴里默念道“水神大人您请见谅,小的就是走错了路,无意冒犯,等小的找到谢安谢安就是我弟弟,顺便麻烦您保佑保佑他,等找到他之后,小的立刻从您家里滚出去,绝对让所有人知道您和您的族人死得有多冤,您大人有大量,让您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离小的远一点”
“谢小辞,展现你自己的时候到了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热血青年吗现在小瞎子就是你的责任,鬼怪算个屁,它能把你怎么的大不了就是死了跟它大眼瞪小眼,你再给它揍一顿不就得了”
谢书辞说了一通安慰自己的话,做好所有心理建设之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了。
不知道甬道连接的是哪一间耳室,说不定自己能比他们早一步找到主墓室呢。
不别,还是算了。
主墓室里肯定放着棺材,他还是先找到小瞎子,实在不行就让他随便碰上一个人,逍遥门、合欢宗随便来一个就行。
谢书辞渗着冷汗的手握着刀柄,小心翼翼地往甬道前方走。
昏暗的甬道中,突地吹来一阵阴风,壁上烛火飘忽跳动。
“嘻嘻”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女子尖锐的笑声。
谢书辞浑身一僵,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
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都是幻觉
谢书辞在心里默念道。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里的那根弦已经绷得死紧。
艰难地迈开步子,继续前进,可刚动了一下脚步,立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
冰冷的气息隔着几寸的距离,谢书辞浑身寒毛立了起来,顿时又停下了动作。
“呀,小郎君”女子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书辞头皮炸裂,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一具冰凉的身体附在他的背上,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谢书辞甚至感觉到有人将脑袋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跟姐姐留在这里,好吗”
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清澈空灵,充满了蛊惑气息。
假的假的
“姐姐很喜欢你哦”
谢书辞破防了。
他欲哭无泪道“姐姐,我、我喜欢男人,你放过我吧”
“男人”那声音顿了一下,“是这样吗小郎君,你喜欢的样子,哥哥都有。”
说完,背后那人双手从谢书辞手臂下绕过,逐渐袭向他的胸膛。
“操”谢书辞脑海里的弦彻底断了,将背上的东西猛地往后一推,把刀往后一扔,随后拔腿就往前跑。
“救命啊有鬼啊”
还他妈是只色鬼
这只鬼生前必定也是个老色批
谢书辞双腿仿佛踩着风火轮,跟一阵风似的,他路过之处,墙上的长明灯也跟着跳了一跳。
“谢安”
“楚归意”
“楚闻风”
“啊啊啊啊随便来个人啊我受不了了”
“嘻嘻”
“小郎君你的声音会引来其他地阴鬼哦”
“等等姐姐”
啊啊啊这东西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
“呜呜”
谢书辞哽咽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在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静谧的甬道中,在谢书辞哭喊与地阴鬼的嬉笑声中,夹杂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别跟着我求求你了”
在谢书辞夺命狂奔的过程中,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将他往旁边一拽。
完了,还有帮手
谢书辞疯狂挣扎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大哥大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过吧我、我还有宝贝,我全都给你实在不行我从了你好不好一三七身体归我管,二四六归你管,周五咱一人一半唔”
谢书辞被人猛地抵到了墙上,后背硌着一块凸起的岩石,痛得他想大叫,那人却一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顺势用膝盖分开他乱蹬的双腿。
“唔”谢书辞惊恐地睁大眼睛,别大哥不妥这不妥换个女人换个女人,再不济也给我换成女人啊
可是,那人除了控制住他的行为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小郎君,快躲起来,附近有别的地阴鬼。”
好姐姐我谢谢你,你别总来吓我就行了
谢书辞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挣扎的动作也慢慢停止,这时才注意到,面前这人身上有一股自己非常熟悉的袖香。
是小瞎子
“唔唔”谢书辞激动地抓住谢安的衣服,在他腰上摸索一圈,抓到了那串铃铛,才彻底放下心来。
见他不再挣扎,谢安松开了捂着他的手。
谢书辞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两眼泪汪汪地问“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啊你都不知道这里好可怕,我本来和归意他们在一起,结果被门推到这里来了,刚打算去找你就被那个东西缠上了,太可怕了”
谢书辞说得语无伦次,最后越说越委屈,眼泪刷刷往下掉,哭得眼角发红。
黑暗中,谢安似乎轻轻叹了一声。
他用手抹掉谢书辞脸上的泪,轻轻将他拥进怀里,如同往常一般,大掌沿着谢书辞的背脊一路向下轻抚。
谢书辞似乎格外喜欢这种方式的安慰,也兴许是谢安的怀抱温柔宽厚,让他的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
谢书辞偷偷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从谢安肩上将头抬了起来,“你受伤没有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谢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谢书辞松了一口,借着甬道上灰暗的烛光,看清他和谢安所在的位置,是甬道中凹陷的一小块地方。
由于空间狭窄,他和谢安几乎贴在一起,姿势十分亲密,意识到之后,谢书辞身体立刻僵住了,他一手将谢安推开,身体往后靠,背部却不小心硌在凸起的岩石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谢安抿唇,不由分说将谢书辞拉进自己怀里,大掌盖住他的后背,在他硌到的位置轻柔地抚了两下。
谢书辞脸颊一烫,却没再挣扎,乖顺地靠在谢安胸膛上。
明明这小子才十六岁,比自己小三岁,而且还没成年,为什么他的怀抱靠起来这么舒服,好像可以阻挡一切危险,太奇怪了。
谢书辞有点不好意思,想给自己找补一下,刚张开了口,谢安就将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想起地阴鬼刚才说的话,附近还有它的同类,谢书辞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瞪着水澄澄的眼睛,惶恐不安地看向甬道,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两人面前飘了过去,谢书辞不敢再看,把脸埋在谢安怀里,紧紧闭上眼睛。
不多时,甬道里恢复平静。
谢书辞以为那些东西已经离开,悄悄从谢安怀里探出眼睛,可谢安忽然将他的脑袋按了回去。
还没离开
谢书辞一惊,未免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乖乖把脸埋在谢安胸膛上。
又过了半晌,谢书辞把头抬起来,诚惶诚恐,用气音问“它们走了吗”
谢安“”
谢安似是没忍住,脸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
模糊的光线让谢安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却不知为何,让他眼底的笑意也显得非常真实。
谢书辞心脏像被人拨弄了一下,忽上忽下,终于意识到地阴鬼老早就走了,谢安这是在拿他寻开心。
可是谢书辞怎么也不觉得生气。
看着谢安脸上的笑,谢书辞也跟傻了似的,稀里糊涂地笑了起来。
明明谢书辞还在墓穴里,周围的环境依旧阴森可怖,昏暗的烛火,闭塞的甬道,冰冷的石墙,相隔不远的鬼魅,可因为有小瞎子,这些东西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可怕了。
要是放在以前,谢书辞恐怖不会相信,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在谢安身边,他就会变得很安心。
太神奇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渐渐的,两人都收敛了笑意。
谢安垂着长睫,瞳孔里空洞的光停在谢书辞脸上;谢书辞则从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神怔愣。
或许是彼此的距离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显得很是暧昧,于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气氛莫名地灼热起来,谢书辞感觉氛围十分奇怪,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无法主动和谢安拉开距离。
更要命的是,小瞎子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他却有一种在和他紧密对视的错觉。
长明灯将温度烘托得恰当好处,朦胧的光线中,谢安的双眼比谢书辞不久前遇到的地阴鬼更要蛊惑人心。
在令他窒息的怀抱中,他感觉到,谢安微微俯下了身体。
距离在极其缓慢地拉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好奇,谢书辞只是怔怔地看着谢安逐渐靠近的脸,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退缩。
他的手紧紧攥起谢安的衣服,呼吸渐渐变得不再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绪,谢安靠近的动作停止下来。
他长睫微抬,牙尖轻痒。
欲望,好似能被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勾起,这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从今以后,他需要忍耐的,不再只有杀欲。开心。
可是谢书辞怎么也不觉得生气。
看着谢安脸上的笑,谢书辞也跟傻了似的,稀里糊涂地笑了起来。
明明谢书辞还在墓穴里,周围的环境依旧阴森可怖,昏暗的烛火,闭塞的甬道,冰冷的石墙,相隔不远的鬼魅,可因为有小瞎子,这些东西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可怕了。
要是放在以前,谢书辞恐怖不会相信,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在谢安身边,他就会变得很安心。
太神奇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渐渐的,两人都收敛了笑意。
谢安垂着长睫,瞳孔里空洞的光停在谢书辞脸上;谢书辞则从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神怔愣。
或许是彼此的距离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显得很是暧昧,于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气氛莫名地灼热起来,谢书辞感觉氛围十分奇怪,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无法主动和谢安拉开距离。
更要命的是,小瞎子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他却有一种在和他紧密对视的错觉。
长明灯将温度烘托得恰当好处,朦胧的光线中,谢安的双眼比谢书辞不久前遇到的地阴鬼更要蛊惑人心。
在令他窒息的怀抱中,他感觉到,谢安微微俯下了身体。
距离在极其缓慢地拉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好奇,谢书辞只是怔怔地看着谢安逐渐靠近的脸,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退缩。
他的手紧紧攥起谢安的衣服,呼吸渐渐变得不再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绪,谢安靠近的动作停止下来。
他长睫微抬,牙尖轻痒。
欲望,好似能被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勾起,这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从今以后,他需要忍耐的,不再只有杀欲。开心。
可是谢书辞怎么也不觉得生气。
看着谢安脸上的笑,谢书辞也跟傻了似的,稀里糊涂地笑了起来。
明明谢书辞还在墓穴里,周围的环境依旧阴森可怖,昏暗的烛火,闭塞的甬道,冰冷的石墙,相隔不远的鬼魅,可因为有小瞎子,这些东西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可怕了。
要是放在以前,谢书辞恐怖不会相信,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在谢安身边,他就会变得很安心。
太神奇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渐渐的,两人都收敛了笑意。
谢安垂着长睫,瞳孔里空洞的光停在谢书辞脸上;谢书辞则从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神怔愣。
或许是彼此的距离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显得很是暧昧,于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气氛莫名地灼热起来,谢书辞感觉氛围十分奇怪,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无法主动和谢安拉开距离。
更要命的是,小瞎子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他却有一种在和他紧密对视的错觉。
长明灯将温度烘托得恰当好处,朦胧的光线中,谢安的双眼比谢书辞不久前遇到的地阴鬼更要蛊惑人心。
在令他窒息的怀抱中,他感觉到,谢安微微俯下了身体。
距离在极其缓慢地拉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好奇,谢书辞只是怔怔地看着谢安逐渐靠近的脸,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退缩。
他的手紧紧攥起谢安的衣服,呼吸渐渐变得不再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绪,谢安靠近的动作停止下来。
他长睫微抬,牙尖轻痒。
欲望,好似能被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勾起,这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从今以后,他需要忍耐的,不再只有杀欲。开心。
可是谢书辞怎么也不觉得生气。
看着谢安脸上的笑,谢书辞也跟傻了似的,稀里糊涂地笑了起来。
明明谢书辞还在墓穴里,周围的环境依旧阴森可怖,昏暗的烛火,闭塞的甬道,冰冷的石墙,相隔不远的鬼魅,可因为有小瞎子,这些东西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可怕了。
要是放在以前,谢书辞恐怖不会相信,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在谢安身边,他就会变得很安心。
太神奇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渐渐的,两人都收敛了笑意。
谢安垂着长睫,瞳孔里空洞的光停在谢书辞脸上;谢书辞则从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神怔愣。
或许是彼此的距离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显得很是暧昧,于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气氛莫名地灼热起来,谢书辞感觉氛围十分奇怪,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无法主动和谢安拉开距离。
更要命的是,小瞎子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他却有一种在和他紧密对视的错觉。
长明灯将温度烘托得恰当好处,朦胧的光线中,谢安的双眼比谢书辞不久前遇到的地阴鬼更要蛊惑人心。
在令他窒息的怀抱中,他感觉到,谢安微微俯下了身体。
距离在极其缓慢地拉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好奇,谢书辞只是怔怔地看着谢安逐渐靠近的脸,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退缩。
他的手紧紧攥起谢安的衣服,呼吸渐渐变得不再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绪,谢安靠近的动作停止下来。
他长睫微抬,牙尖轻痒。
欲望,好似能被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勾起,这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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