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踌躇地向谢安靠近。
在这个靠近的过程中,他疯狂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把谢安关进天穹里怎么了那不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吗自己有什么错自己当然没错
这般想着,谢书辞愈发理直气壮,大步走上前,故作轻松道“谢安,危险已经被暂时解决掉了”
谢书辞话音越来越微弱,因为谢安在他靠近后,不由分说拽起他的衣襟,将他带到一处无人角落。
好的,危险还没有完全被解决。
“诶”
谢书辞被一把抵在墙上,谢安就站在前面铁青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过从脸色来看,着实气得不轻。
“小瞎子你生气了”谢书辞迟疑地问,一边还想去碰碰谢安的手。
谢书辞刚碰到谢安垂在身侧的左手,后者立刻就躲开了。
谢书辞顿时感觉心脏一沉,涌现莫名的恐慌,可又不敢继续碰谢安,只好委屈巴巴地将手收了回来,低下头不想再说话。
见他不说话,谢安脸色更加难看,许是闻到谢书辞身上传来的血腥气味,他将谢书辞受伤的胳膊牵了起来,正想查看时,谢书辞忽地将胳膊抽了回去。
“不是不让我碰吗”谢书辞闷闷不乐道。
谢安“”
半晌,谢安再次抓住他的手腕,谢书辞想挣脱,可惜他用的力气不小,挣不开。
“受伤了”谢安无声问道。
这可算是一个台阶,谢书辞该下就下,还顺便装了把可怜。
“嗯脖子也受伤了。”谢书辞嘟囔道。
其实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估计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该愈合了。
谢安抿紧唇瓣,“严重吗”
“严重可严重了,特别疼”谢书辞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当场给他哭出来了。
“”
谢安脸色稍霁,“疗伤。”
谢书辞道“我刚才耗尽灵力,没力气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耗尽灵力”谢安才缓和过来的神色立刻又沉了两分。
谢书辞见状发现不对,立刻装模作样地叫起来“哎呦疼疼疼”
谢安“”
他没再说什么,拉着谢书辞在原地坐了下来。
“打坐。”谢安道。
说完,他一副不想理人的架势,靠在石墙上,脸色沉着。
谢书辞盯着他看了几眼,嘟囔道“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谢安扭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许复杂,忽然转移了话题,唇瓣轻启“找到东阴室后,你不能去拿乾坤镜。”
谢书辞不解“为什么”
谢安沉默片刻,说“我听说,上一个使用乾坤镜的修士,在时间扭转前,在乾坤镜周围布下了百杀阵,外人一旦靠近,立刻会百剑齐发,你应付不过来。”
“这么可怕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谢书辞拧紧了眉头。
谢安垂下眼帘,“没有理由,兴许只是不想让乾坤镜轻易落入他人手中。”
谢书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忽然道“谢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谢安淡淡道“自书中看来。”
众人在墓室中修整了一柱香的时间,期间墓穴发生过两次倾斜。
不久,楚闻风幽幽醒转。
“闻风,可有不适”楚归意问道。
楚闻风服用过愈合丹,身上的伤口全速愈合,只是内伤还需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我没事。”楚闻风摇了摇头,撑着冰凉的石板坐起身来,他左右看了一眼,是一些原地打坐的逍遥门弟子,“谢书辞呢他没死吧”
“嗷”大王一口叼住他的袖口,将脑袋扭向谢书辞两人所在的方向。
跌跌没死
但是那个人类正在气头上,宝宝不敢过去,你快去把他们叫过来
楚闻风抬眼望过去,谢书辞在打坐休养生息,谢安则靠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归意道“书辞并无大碍。”
楚闻风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方才逍遥门弟子将青铜药鼎还给了谢书辞,让他体内灵力迅速恢复,不一会儿就感觉灵力充盈,与平常无异。
他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正好瞧见楚闻风醒了过来,就和谢安一起回到两人身边。
“没事吧”谢书辞问道。
楚闻风瞟了他一眼,神情别扭,“谢了。”
谢书辞惊奇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难道是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卧槽,你不会被夺舍了吧归意,快,你师弟被夺舍了”
楚闻风“”
“你别给脸不要脸。”楚闻风别开头。
“我这不是难以置信吗。”
“滚,我就多余跟你道谢”
谢书辞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头,然后正了正神色,不再玩笑。
“那人就是楚夜照吧”谢书辞道。
楚归意眸光一落,点了点头,“是。那把青龙偃月刀,是楚夜照的缔约武器。”
楚闻风神色复杂道“他已经成为恶煞,并且不仅仅是以煞镇凶,还会猎杀墓穴里所有活着的人。棺材里之所以是空的,是因为早在活人踏入墓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苏醒了。”
“就算我们成功拿到乾坤镜,若想离开这里,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楚归意道。
“那怎么办”谢书辞拧眉问。
邓长青几人也不禁朝他们看了过来。
对他们一众逍遥门弟子来说,乾坤镜虽是万中无一的法器,却不是非要收入囊中不可,毕竟龙牙秘境里其他宝物数不胜数,没必要因为一个乾坤镜丧命于仙人墓,且魂魄永世被囚困在此,成为不人不鬼不行不魂的地阴鬼。
楚归意沉吟片刻,叹道“以煞镇凶,请凶除煞。”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谢书辞怔怔道“你的意思是,要想对付楚夜照,需要墓主人般夏一族的凶魂出手相助。”
其他人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楚归意点头,“没错。”
邓长青问道“楚公子,如何以凶除煞”
楚归意声音平静,“将躯体奉献于凶魂,借凶魂力量斩杀楚夜照。”
偌大空旷的墓室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谢书辞喃喃道“被他夺舍代替他被困在仙人墓里”
“是。”楚归意道。
“不到万不得已,在下不建议使用这种方法保全性命,我们还有时间,兴许可以在墓穴中发现其他线索。”楚归意道。
“对,没错”谢书辞忙附和道。
倘若被般夏一族凶魂夺舍,谢书辞想也知道凶魂会借他们的身体去做什么,必定会向当年杀死他们一族的人类寻仇。
其实他们向谁寻仇与谢书辞无关,可是如果他们借自己的手杀害一群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类,谢书辞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他希望他们不会用到这种方法。
“邓公子,几位来之前可曾遇到合欢宗弟子”楚归意接着问道。
邓长青颔首“我们本与合欢宗弟子一起进入墓穴,前不久被阴夫追赶,情急之下走散了。不包括我们在内的三名逍遥门弟子也与我们走散了。”
“阴夫”应该就是先前在墓道追杀谢书辞和谢安的那群怪物。
“当务之急是先与合欢宗会合,一起想办法对付楚夜照,再离开仙人墓。”楚归意道。
比起乾坤镜,先保全众人的性命比较重要。
楚归意侃侃而谈的模样十分有信服力,大家都没有意见。
他服下的第二颗聚灵丹已经发挥作用,再加之楚闻风外伤已愈,便让大家动身离开,去其他墓室寻找线索和合欢宗的踪迹。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甬道,有了之前的教训,这回谢书辞说什么都要走在谢安身后,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谢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从谢书辞怀里将大王抱了过去。
这小家伙,在谢书辞怀里的时候那叫一个放肆,随时随地都想蹬鼻子上脸,可一旦落入谢安手中,它乖巧得像换了一只狗,不乱叫不乱动,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看着前方,温顺得紧。
“谢安,它在你怀里真乖。”
大王“”
跌跌,你有没有看到窝的生无可恋。
来到甬道中间侧开的墓室内,里面全是打斗过的痕迹,地面斑驳着干涸的血迹,角落里还躺着两具悄无声息的尸身,那般让人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众人异常地沉默。
因为他们都知道,死在仙人墓的人,魂魄永远都出不去了,会变成地阴鬼,而尸身也将在不久后,变成形同怪物的阴夫。
“逝者已逝,节哀。”楚归意对逍遥门一众弟子道,随后又说“这间墓室的大门与其他墓室不同,应该还有通往另一条甬道的机关。”
众人点头表示了解,便分头在墓室内查找机关。
谢书辞本来也想去,结果被谢安拉回了身边。
不多时,邓长青在墙上找到一处机关,按下机关后一道石门缓缓升起,露出门外幽长的甬道。
“找到了”
“果真有机关”
楚归意见后对众人道“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地面却传来一阵颤动,不过众人都非常清楚,距离墓穴上一次倾斜还未到半柱香时间,这次似乎并不是墓穴自己在震动,而像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正在冲击着他们这一层的地面。
“小心”楚归意拧眉道。
“嗷嗷”大王在谢安怀里不安地嚎叫两声,也意识到了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
“嗡”地面突地响起悠远的低吟,颤动更加剧烈,谢书辞不得已靠在谢安身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嗷”大王顾不上对谢安的害怕,焦急地踩着谢安的胳膊,一路跳到他的肩膀上,“嗷嗷”
谢安见状眉头一皱,重新将它摁回怀中,并拉紧谢书辞的手腕,下一刻,地面从甬道头部位置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并迅速蔓延到甬道的尽头,四周的墙面也在逐渐瓦解,原本牢固的墓穴如今却像被摔碎的冰块一般,瞬间分崩离析。
众人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眼睁睁看到地面的缝隙裂到自己脚下,瞬息之间,石墙裂开的声音密密麻麻冲击着众人的耳朵,远处的地面已经开始塌陷,可他们逃无可逃,只能随着地面的塌陷,坠落到了下一层。
墓道的坍塌仅仅发生在一息之间,谢书辞震惊地看着,身体传来了失重感,好在谢安提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两人的下坠过程中才没有分开。
巨石在身边滚落,楚闻风抓着楚归意在巨石间不断跳跃,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逍遥门弟子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能躲避自如。
谢书辞就苦逼了,他还没学会什么御风飞行,连操控飞剑就是他情急之下自己悟出来的,而如此危险的情形下,他们仨摔下去必定非死即残,谢书辞心一横,直接御起伏龙法器,将天穹盖在上方,落地时在地面提前铺上一层自己的灵力,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到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落地后,谢书辞问道。
谢安摇了摇头,大王则殷勤地舔了下他的脸,结果被谢安一把捞到了怀里。
确认没有受伤后,谢书辞打开天穹,发现他们从上一层墓室掉到了下一层,四周全是颓圮的石墙,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周围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谢书辞”
不远处有人喊了他一声,谢书辞回头看去,是楚闻风等人。
谢书辞忙把谢安扶了起来,踩着地上崎岖不平的岩石朝几人靠近。
“你们没受伤吧”谢书辞问道。
楚闻风摇头,连同他旁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快离开这里,这边的声音会将地阴鬼和阴夫引过来。”楚闻风神色凝重道。
想起那些瘆人的玩意,谢书辞忙不迭拉紧谢安跟随众人往废墟的另一头走去。
然而走了没两步,十几道身影从前方飞了过来,她们像是受到了攻击,身体撞破巨石纷纷摔落在众人身边。
楚闻风目光一凝,飞身上前接住了一人。
楚闻风抵着那人的后背,身体退后数仗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刚一落地,那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瘫软在了楚归意臂弯中。
“叶长老”有人惊呼道。
“是合欢宗的弟子”
逍遥门弟子合力将十几位摔落在废墟中的女弟子抱了出来,她们个个身受重伤,灵力枯竭。
“快走快离开”
叶长萱看到谢书辞等人,神色立刻变得苍白无比。
她抹掉嘴角的鲜血,从楚闻风怀里站起身来,尽管身上狼狈不已,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韵味,只是此时此刻,她眉宇间没有那抹媚态,而是目光犀利地看向前方。
其他合欢宗弟子也纷纷站起身来,分明灵力所剩无几,却依旧挺直背脊共同面向前方。
叶长萱对几人道“走,离开仙人墓,由合欢宗替你们断后。”
“这”众人愣住了。
几位身负重伤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说要为他们一群完好无损的男修弟子断后,并且她们所修的双修法,还是令所有修士最为不耻的邪路子。
叶长萱见身后没有动静,侧过头来,目光冷冽看着众人,铁骨铮铮,英姿飒爽,“愣着做什么我们撑不了多久,要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吗”
话音刚落,前方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长身玉立,一手持青龙偃月刀,寒光四溅的刀刃正向下淌着血珠;他一手负在身后,完全不像行走在一片废墟当中,靠近的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弦上。
见到此人,叶长萱美眸一红“走”
可她身后的众多修士,却没有一人挪开脚步。
“走不了的。”谢书辞叹息道。
而且谢书辞也不想离开。犬妖也好、赫连决和陆妗也好、楚归意也好、面前的这十几位合欢宗女弟子也好,他们心中的大义,是谢书辞不曾拥有的。
他此前生活的世界太过美好,不像他们,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东西,所以谢书辞总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托大的话,在这个世界或许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威胁到别人的性命。
谢书辞由衷地佩服这些人,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他也想找到比自己的生死更为重要的东西。
听到谢书辞的话,叶长萱怔了怔。
楚归意朝叶长萱几人微微俯身,“几位的胆魄,在下由衷佩服。不过书辞说的没错,除非打倒他们,我们绝不可能离开仙人墓。”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刺耳的嘶吼与密密麻麻如同洪水一般的脚步声。
无数阴夫和地阴鬼从四面八方涌入这一片废墟之中。
它们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将谢书辞一行人包围在其中,给他们垂死挣扎的机会,却让他们逃无可逃。
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叶长萱倒吸一口凉气,她长睫微微一垂,忽而朝众人露出一个绝代风华的笑容,声音魅惑无比“既然如此,真是便宜你们了,能跟世间最美丽的几位女子死在一起。”
说完,她抬手朝谢书辞的方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反正死了也不能离开这里,不知,这算不算长相厮守呢。”
谢书辞“”
姐姐你心态真好,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来调戏他。
奇形怪状的阴夫爬过地面崎岖的岩石,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朝众人靠近;地阴鬼飘浮在空中,一遍一遍地用声音诱惑着他们。
可是,众人似乎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而是如临大敌地看向缓步靠近、本该在两千年前就死去的楚夜照。
在烛火的照耀下,他的瞳孔如同一望无际的夜空,苍白的皮肤犹如乌雪一般,分明只是一具空洞的行尸走肉,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发凉,抱有万分的警惕。
谢书辞把谢安推到自己身后,大王也从谢安怀里跳了下来,化作赤雪狼形态,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侧。
“别怕,至少我会死在你前面。”谢书辞如是安慰道。
谢安站在谢书辞身后,眸中褪去那层雾衣,目光深沉而复杂。对于他来说,结果,其实早已注定。
他忽然上前一步,抓住谢书辞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唇瓣微动“谢书辞,你为什么讨厌萧寻。”
谢书辞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紧要关头问起不相关的人来。
但是看着谢安认真的表情,谢书辞回答道“因为他是我知道的,最坏的一个人,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我不仅讨厌他,我也怕他,总有一天他会平白无故地取走我的性命。”
听完,谢安神情渐渐沉了下去,他松开抓住谢书辞的双手,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谢书辞感觉他的反应十分奇怪,可此时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于是嘱咐谢安好好跟着自己,就将头转了回去。
谢安静静盯着谢书辞看了一眼,眸光古井无波。
战争一触即发。
楚夜照挥动青龙偃月刀,直接在地面劈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连带着巨石上面的阴夫都被掀飞,可不消片刻,那些东西又再一次卷土重来。
叶长萱等人迎上楚夜照的攻击,其他几人在旁边清理阴夫和地阴鬼。
阴夫和地阴鬼攻击力并不算强,但胜在数量众多,不消片刻的功夫,一些弟子身上就被抓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谢书辞和大王守在谢安与楚归意的身边。
谢书辞操控飞剑斩下阴夫的头颅,他的动作利落干净,没有丝毫心慈手软。
可随着赶来的阴夫和地阴鬼越来越多,弟子们也有些招架不住,谢书辞疲于驾驭飞剑,险些被一只地阴鬼钻了空子,还是楚归意用飞匕替他打散了那只扑到眼前的地阴鬼。
“多谢。”
楚归意摇了摇头,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紧捏成了拳头。
有一股灵气在他的灵脉里四处乱窜,或许是聚灵丹代替了金丹,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濒临走火入魔的感觉。
一如当年,从未改变。
当年困惑他的东西,如今依然藏在心里。
从幼年初露锋芒时,瀛洲大大小小的仙门包括楚家的弟子,就一同将视线定格在了楚归意身上。
外人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又一个笑话;同门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的支柱。
楚归意从小便知道自己肩上承载着什么,他知道楚家受够了嬉笑和白眼,他知道楚家弟子希望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将头抬起来。所以,楚归意拼尽全力去接住所有人的希望。
他要带楚家重回浮屠境,他要替楚家洗尽这百年来受到的屈辱。
楚归意刻苦修炼,温和的秉性让他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位弟子,也让他逐渐成为楚家弟子人人敬佩的大师兄。再到后来,与赫连决一战后,他以一手“飞禽九节鞭”名动九州,成为了与赫连决并肩的仙门弟子,终于替楚家找回了几分薄面。
可是,这不够。
他能做到的绝不只是这么一点。
面对敬仰自己的同门师弟,楚归意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大师兄,您能带我们回浮屠境吗”
每当有人这么问,楚归意便应“能。”
楚归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也通过刻苦修炼来证实自己的确可以。
这导致后面他急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每当修为停滞不前时,他总是惶恐自己丢失了时间,离楚家进入浮屠境又远了几步。
他担心自己辜负他们的信任,让楚家再一次落回泥潭。
当得知自己的挚友赫连决,在仙门大会落败后封印破云枪自甘堕落时,这种不安到达了顶点,心魔自然滋生。
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甬道中,厮杀仍在继续,寡不敌众的仙门弟子,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而自己呢,是能躲在他人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虚空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归意,接受我的力量,我会替你完成夙愿。”小的仙门包括楚家的弟子,就一同将视线定格在了楚归意身上。
外人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又一个笑话;同门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的支柱。
楚归意从小便知道自己肩上承载着什么,他知道楚家受够了嬉笑和白眼,他知道楚家弟子希望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将头抬起来。所以,楚归意拼尽全力去接住所有人的希望。
他要带楚家重回浮屠境,他要替楚家洗尽这百年来受到的屈辱。
楚归意刻苦修炼,温和的秉性让他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位弟子,也让他逐渐成为楚家弟子人人敬佩的大师兄。再到后来,与赫连决一战后,他以一手“飞禽九节鞭”名动九州,成为了与赫连决并肩的仙门弟子,终于替楚家找回了几分薄面。
可是,这不够。
他能做到的绝不只是这么一点。
面对敬仰自己的同门师弟,楚归意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大师兄,您能带我们回浮屠境吗”
每当有人这么问,楚归意便应“能。”
楚归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也通过刻苦修炼来证实自己的确可以。
这导致后面他急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每当修为停滞不前时,他总是惶恐自己丢失了时间,离楚家进入浮屠境又远了几步。
他担心自己辜负他们的信任,让楚家再一次落回泥潭。
当得知自己的挚友赫连决,在仙门大会落败后封印破云枪自甘堕落时,这种不安到达了顶点,心魔自然滋生。
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甬道中,厮杀仍在继续,寡不敌众的仙门弟子,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而自己呢,是能躲在他人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虚空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归意,接受我的力量,我会替你完成夙愿。”小的仙门包括楚家的弟子,就一同将视线定格在了楚归意身上。
外人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又一个笑话;同门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的支柱。
楚归意从小便知道自己肩上承载着什么,他知道楚家受够了嬉笑和白眼,他知道楚家弟子希望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将头抬起来。所以,楚归意拼尽全力去接住所有人的希望。
他要带楚家重回浮屠境,他要替楚家洗尽这百年来受到的屈辱。
楚归意刻苦修炼,温和的秉性让他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位弟子,也让他逐渐成为楚家弟子人人敬佩的大师兄。再到后来,与赫连决一战后,他以一手“飞禽九节鞭”名动九州,成为了与赫连决并肩的仙门弟子,终于替楚家找回了几分薄面。
可是,这不够。
他能做到的绝不只是这么一点。
面对敬仰自己的同门师弟,楚归意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大师兄,您能带我们回浮屠境吗”
每当有人这么问,楚归意便应“能。”
楚归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也通过刻苦修炼来证实自己的确可以。
这导致后面他急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每当修为停滞不前时,他总是惶恐自己丢失了时间,离楚家进入浮屠境又远了几步。
他担心自己辜负他们的信任,让楚家再一次落回泥潭。
当得知自己的挚友赫连决,在仙门大会落败后封印破云枪自甘堕落时,这种不安到达了顶点,心魔自然滋生。
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甬道中,厮杀仍在继续,寡不敌众的仙门弟子,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而自己呢,是能躲在他人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虚空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归意,接受我的力量,我会替你完成夙愿。”小的仙门包括楚家的弟子,就一同将视线定格在了楚归意身上。
外人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又一个笑话;同门看他,是希望他成为楚家的支柱。
楚归意从小便知道自己肩上承载着什么,他知道楚家受够了嬉笑和白眼,他知道楚家弟子希望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将头抬起来。所以,楚归意拼尽全力去接住所有人的希望。
他要带楚家重回浮屠境,他要替楚家洗尽这百年来受到的屈辱。
楚归意刻苦修炼,温和的秉性让他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位弟子,也让他逐渐成为楚家弟子人人敬佩的大师兄。再到后来,与赫连决一战后,他以一手“飞禽九节鞭”名动九州,成为了与赫连决并肩的仙门弟子,终于替楚家找回了几分薄面。
可是,这不够。
他能做到的绝不只是这么一点。
面对敬仰自己的同门师弟,楚归意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大师兄,您能带我们回浮屠境吗”
每当有人这么问,楚归意便应“能。”
楚归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也通过刻苦修炼来证实自己的确可以。
这导致后面他急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每当修为停滞不前时,他总是惶恐自己丢失了时间,离楚家进入浮屠境又远了几步。
他担心自己辜负他们的信任,让楚家再一次落回泥潭。
当得知自己的挚友赫连决,在仙门大会落败后封印破云枪自甘堕落时,这种不安到达了顶点,心魔自然滋生。
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甬道中,厮杀仍在继续,寡不敌众的仙门弟子,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而自己呢,是能躲在他人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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