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最后他们之间死去的人是谁,有一方都会永远的消失。
就算能用轮回册复活,他们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
因为谢安的杀戮道是附骨之蛆,是长在他魂魄上的东西,他永远摆脱不了。
在此之前,也从未想过摆脱。
除非他忘了谢书辞,除非他不再喜欢谢书辞,可这样与他而言,与消失有何区别
其实,谢安比谢书辞更能明白天命不可违。
与其相隔两地,苟且偷生,何不如在谢书辞心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就算死,也要他记得,也要折磨着他。
最终,两人因这件事不欢而散。
谢书辞回到客栈时,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一路上,他的情绪异常低落。
大王不清楚爹爹和娘亲发生了什么,乖乖趴在谢书辞怀里,见他鼻尖红通通的,就轻轻用爪子去摸了摸他的鼻子。
“嗷”爹爹不伤心,我们不理娘亲了好不好
谢书辞突然被糊一嘴狗毛,一个喷嚏打出来,两手失去控制,将大王往一抛,大王身体突然腾空,“嗷”的一声落在客栈门口,扑腾扑腾撞在一个人的脚边。
谢书辞“”
好巧不巧,此人正是不久前见过的松九营的大当家方寻雪。
“嗷”大王嗷一嗓子,一无所知对着人家的腿蹭了两下,找安慰。
臭爹爹吓死宝宝了
谢书辞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笑着赔罪“对不住对不住,不小心冒犯将军。”
那方寻雪浅浅回身,杏眼向谢书辞看来,眼神空落落的,落在谢书辞身上时,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谢书辞,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他不敢冒然上前将大王抱回来,怕一不小心激怒了他。
大王这小家伙平时被人捧习惯了,遇到的男男女女都特别吃它爱撒娇那一套,所以这会儿在谢书辞身上受了委屈,就蹭着陌生人的小腿求安慰。
虽说它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是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但是在娘亲身边熏陶这么久,它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如娘亲危险,除了娘亲它早就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
方寻雪身段比一般男子纤弱,从背影上看就像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一般。
可谢书辞不敢小瞧他,这人可是土匪窝里的老大,还是皇帝亲自出马才把他降下来的人物,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回过神来,身边还站着几位松九营的当家,其他人应该在西南关安营扎寨去了。
他身后那些个大汉个个站没站相,东倒西歪,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谢书辞。
谢书辞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是那方寻雪的眼睛,幽幽的,充斥着淡淡愁绪,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有时让人觉得盛气凌人,有时却毫无攻击力,甚至让人觉得是个病秧子,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
“将军”谢书辞干笑道。
然而才喊出两个字,方寻雪便已弯腰提着大王的后颈,将他提到自己面前。
谢书辞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伤害大王。
偏偏大王这小东西一点没感知到危险,与方寻雪面对面的时候,还十分讨好地冲他吐了吐舌头,把自己的可爱展露得淋漓尽致。
方寻雪面无表情得盯着它看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摔疼了”
他的声音像泠泠冰泉,没什么情绪起伏。
大王一听,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立刻哭唧唧地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爪子,“嗷”
宝宝摔疼了
谢书辞“”
老子明明看见你俩爪子一起落地的。
不过虽然方寻雪看上去喜怒无常,但似乎没有伤害大王的打算。
大王这厮有奶就是娘,对着人家好一阵谄媚,然后用狗爪爪蹭了蹭肚子,再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方寻雪。
方寻雪竟然看懂了它的意思,对客栈里的店小一说“给它准备些吃食来。”
“好的公子。”
谢书辞忙道“不、不用劳烦将军。”
方寻雪看他一眼,“不必唤我将军。”
随后他也不在乎大王身上脏兮兮的,直接将大王抱进怀里,轻揉着它后颈的毛发,“进去吧。”
说完,他就率先抱着大王走了进去。
大王在他怀里朝谢书辞挥了挥爪子,示意爹爹跟上来,似乎在说“爹爹来呀有冤大头要给宝宝买吃的“。
谢书辞“”
这小家伙机灵得很,敢情是故意碰瓷蹭吃蹭喝的。
谢书辞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几人进入客栈,方寻雪抱着大王率先在桌边坐了下来,其他几个当家的非常有默契,各自聚堆坐在一起,独独没人跟方寻雪一起坐。
谢书辞见大王在人家怀里安分得不得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开口刚要说话,方寻雪就率先开口“坐。”
谢书辞无奈,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绝对不是谢书辞的错觉,他坐下之后,周边其他几个当家的在暗中默默观察着谢书辞。
想起先前在路人那里听来的事,再加上周围诡异的气氛,谢书辞有点坐立不安,心想他不会是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公子是哪里人”方寻雪柔声问道。
他将声音放柔时,与女子的音色并无差别,听得人十分悦耳。
谢书辞道“淇州人士。”
闻言,方寻雪微微放大瞳孔,显露出一丝女儿的天真,“淇州与此地距离甚远,你怎么会”
谢书辞讪笑道“带我大侄子去汴州投奔亲戚。”
“哦。”方寻雪微微点头。
谢书辞感觉气氛有点尴尬,难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本以为方寻雪也是不多话的性格,便打算沉默到大王吃完东西,道完谢就拉着这小家伙赶紧离开。
可方寻雪似乎在跟他硬找话题,低头看向怀里一脸无辜的大王,问道“它有名字吗”
“有,叫大王。”
“是赤雪狼”
“对。”
“我也有一只赤雪狼,叫行铁。”
“我刚才看见了。”
“嗷”被两人忽视的大王发出声音,它的名字没有宝宝的名字威风哦
方寻雪细长的手指轻抚着它的后颈,眼睛看向对面的谢书辞。
听他提起那条赤雪狼,谢书辞没忍住好奇,问道“行铁它多大了”
方寻雪道“与我父辈一般大。”
谢书辞点了点头,心想那应该就有四五十岁了。
方寻雪又问“它多大了”
谢书辞发现他并不像是个土匪,也没什么架子,就放松了许多,说“差不多六个月了。”
方寻雪闻言有些惊诧,“六个月化形后怎会是奶狗模样”
赤雪狼亲近人类,无论是否修炼出灵智都可以化形成普通狗的模样,不过一般年岁几何就会化成多大的狗。但是大王天生就是灵兽,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形态的大小。
谢书辞被他问住了,硬着头皮说“它挑食,营养不良。”
就在这时,店小一端着给大王的吃食走上前,因为事先不知道它爱吃什么,店家就做了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大王一见,立刻眼冒精光从方寻雪怀里钻了出来,对着一桌子食物大快朵颐,逮着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像挑食的样子。
看着它像个小旋风似的,一会儿功夫就炫完了几块大鸡腿,谢书辞额头缀满几条黑线,心想我平时是饿着你了吗
方寻雪疑惑地看向谢书辞,“它挑食吗”
谢书辞干笑“可能这几天赶路没吃上东西,饿着了。”
“哦。”
“啊”
就在这时,柜台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谢书辞侧目看去,店小一惊慌失措地从柜台后边翻了出来,“蛇有蛇”
蛇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会还有蛇
以前谢书辞还怕蛇,但经过司空家两兄弟的锉磨之后,听见蛇这个字,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柜台下面钻出来一条浑身遍布奇怪花纹的蛇,不粗,大约是成人两根手指的宽度,吐着猩红的信子朝众人爬了过来。
谢书辞刚想趁乱抱着大王离开,就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他下意识往左边侧了一点,一根银针便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只听“铮”的一声,银针已经将蛇钉入地面,不消片刻,蛇嘴里吐出一滩浓血,就僵在地上不再动弹。
银针上面淬了毒
谢书辞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方寻雪。
方才那一针,谢书辞若是没躲开,死的就是谢书辞了。
方寻雪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一如他使出的银针般。
而且,谢书辞余光中发现,其他几个当家的已经将手放在腰间的武器上,若是谢书辞回答得不满意,他们大概会立刻动手。
谢书辞眯起眸子,就说这方寻雪怎么奇奇怪怪的,他还以为人家看上自己了,原来只是在借机试探他。
此时大王也察觉到危险,停止狂炫食物,顶着油腻腻的毛发瞪视着请它吃东西的冤大头。
“道长来我齐国,有何目的。”方寻雪问道。
谢书辞“”
谢书辞不理解,谢书辞觉得纳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群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书辞不想与他们起争执,更不想与他们动手,把大王抓进自己怀里,打算见势不对就赶紧逃跑。
“我就是路过这里,本打算离开,你们这儿的守卫告诉我要东离撤军之后才能离开,所以就在城中暂住下来,真没别的目的。”谢书辞叹息道。
同时,为了安全起见,谢书辞提前放出识海,以免其他人忽然出手。
可是,谢书辞却通过识海发现,在他提到“东离”这两个字时,除了眼前的方寻雪以外,其他几人的神情都变得非常奇怪,就连对谢书辞的警惕之心都消散不少。
方寻雪听后并无反应,不知道谢书辞的回答有没有让他打消的疑虑。
他盯着谢书辞看了许久,眼神穿透力太强,谢书辞故作镇定地回看着他,要是移开眼神就显得心虚了。
片刻后,方寻雪问道“不知道长尊姓大名。”
“嘘”谢书辞将一手竖在唇边,“小点儿声,要是引起骚动我是要遭天谴的”
方寻雪“”
谢书辞道“我叫邓思,汴州逍遥门弟子。”
谢书辞面不改色道。
方寻雪问道“可有令牌”
“等一下啊,我找找。”谢书辞低头在自己的小佩囊里翻找起来,片刻后,他将刻着“逍遥”一字的令牌拿出来,递给方寻雪。
这枚令牌还是当时从龙牙秘境出来后,一个逍遥门弟子交给他的,一直没怎么派上用场。
方寻雪拿着他的牌子端详片刻,警惕性之分之高,问道“逍遥门如今在全力搜捕一个名为谢书辞的人,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谢书辞不经意皱了下眉头,这里分明没有自己的画像,此人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谢书辞仅停顿片刻后道“我走商路前往汴州正是为了抓捕此人。”
“为何。”
谢书辞一脸高深莫测,说“公子,这毕竟与你们无关,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总之,东离撤军之后,我就会离开,也请公子不要向他人提及我的身份,我不想引起这里引起骚动。”
方寻雪不知被他说服没有,盯着谢书辞又看了片刻,最终移开视线,点了下头,“既然公子只是路过,请恕在下冒犯。”
谢书辞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又压低上身,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看着谢书辞清明透彻的眸子,似乎完全不在意适才方寻雪差点杀了他。
方寻雪看着他,唇角轻挑,说“行铁虽未修出内丹,但已有灵识,可用文字与我沟通,它告诉我,你身边的这只赤雪狼,是一头天生的灵兽。”
谢书脆“”
大王“嗷”
宝宝什么都不知道吖。
好家伙,谢书辞就说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暴露身份呢,原来都是这小崽子的锅
大王无辜得很,只觉得危险解除,又吭哧抗哧地从谢书辞怀里趴出来,往桌子上蹬。
谢书辞无奈把它放上去,对方寻雪说“想必公子也清楚,大王的身份在修真界并非是一件好事,还请公子不要告诉其他人。”
妖物内丹对修真界的人来说,是一种足以让他们平步青云的宝贝,大王如今年纪尚小,没有自保能力,谢书辞也保护不了它,若是真打起架来,大王说不定还比他厉害一些。
方寻雪垂眸道“公子请放心,只要公子目的不是我齐国,在下不会与你作对。”
谢书辞松了口气,“放心吧,我真的就只是路过,我也想早点离开,就是不知道东离什么时候撤军啊。”
谢书辞能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松九营的几个当家的呼吸都沉了许多。
谢书辞有点不解,问道“我听你们的守卫说,东离撤军有条件你们很难办到吗”
方寻雪抬眸看向谢书辞,杏眸里没什么情绪,说“不难,公子不必担忧,少至两日,多至十日,东离一定会撤军。”
见他不愿多说,谢书辞便不多问,“好的。”
见大王炫得差不多了,谢书辞打算告辞离开。
这时,方寻雪盯着他看了许久,悠悠问“敢问公子可有婚配”
谢书辞“”
公子,你不觉得自己话题转变的速度有点快吗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这会儿就问起这么隐秘的问题。
然而其他几个当家的早已见怪不怪,各自喝酒划拳,没再注意他们这边。
谢书辞干笑道“没呢还。”
方寻雪点了下头,“公子可喜欢男人”
“”
这个进展稍微有那么一点太快了。
谢书辞只好硬着头皮说“公子,实不相瞒,在下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人。”
方寻雪遗憾地看了他一眼,“是吗,真可惜。”
谢书辞松了口气。
“介意多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吗”
“”
看着谢书辞生无可恋的表情,方寻雪掩唇轻笑起来,说道“我与公子玩笑,别当真。但是,我的确喜欢你这样的男子。”
他说“喜欢”这俩字时,杏眼里含情脉脉。直勾勾地盯着谢书辞。
“嗤。”
一个腰间垮着大刀的男子走到谢书辞两人身边,一脚踩在旁边的长凳上,说“大当家的,你从上京喜欢到这里,喜欢几个人家这样的了”
方寻雪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大刀男子在桌边坐了下来,伸出手一边比划,一边念叨,“啧啧啧数不清了都。”
谢书辞“”
实不相瞒,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仅仅只有一瞬间,谢书辞是有点沾沾自喜的。结果啊好家伙,居然是个海王。
大刀男子对谢书辞道“小公子,我看你年纪不大,前往不要被我们大当家的给骗了,他其实就是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人渣。你别看他穿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啧啧啧你是不知道他玩起来有多离谱。”
谢书辞“”
只听“嗖”的一声,一根淬毒的银针扎在大刀男子坐在的长凳上,而他已经提前一步闪身躲开了。
方寻雪冷着脸道“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随后又看向谢书辞,解释道“不必听他胡言,齐国里半数关于我的流言,都是出自他们之口。”
大刀男子又恬不知耻地坐了回来,“诶,可别冤枉人啊。那十个面首不就是不堪你的折磨,哭着喊着求皇上收回成命吗你看看你把人家折磨成什么样子啧啧啧一个两个,瘦得跟枯槁似的。”
谢书辞惊讶地看着方寻雪,心想方寻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在那方面这么得了吗
大刀男子无视方寻雪冰刀子似的眼神,勾住谢书辞的脖子,说“小公子,你能想象吗就咱们大当家的,众所周知的死断袖,皇上赐给他十个面首,他整夜整夜用人家试毒,你就是没看见,他们可怜的哦”
谢书辞“”
谢书辞一把把他的爪子拍下去。
大刀男子不依不饶往上靠,低声道“小公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修士,你耍个灵力给我们瞧瞧呗”
谢书辞横了他一眼,“你当我猴子啊给你耍猴戏想得真美。”
“耍耍嘛,让我涨涨见识,回上京了还能给那群土包子吹嘘一下。”
谢书辞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大堂变得异常安静。
谢书辞声音一下子顿在喉咙里,他疑惑地看向其他人,包括方寻雪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沉了许多。
与此同时,谢书辞听见身后有一道脚步声响起,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谢书辞浑身一激灵,忽地想起什么,猛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大王也有所察觉,闷在食物里的脑袋抬了起来,顶着一脸的油污,看向谢书辞身后。
“嗷”
它抗哧抗哧从桌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跑到来人脚边,谄媚地想往人腿上蹭。
可当发现来人的视线落在自己满是油污的脸上,大王非常识趣地扭开头去,并主动为他让开了路。
谢书辞僵硬地回过头去,看见一脸阴沉的萧寻慢慢向他走来,眼里写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先走了”谢书辞冲方寻雪点了下头,随后抢在萧寻开口之前,大步冲到他身边,一手揪起大王,一手抓起萧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疾步回了房间。
谢书辞一路上疾行,身后的萧寻一言不发,被他扯着往前走,大王十分有眼力见,被谢书辞提溜在手上装死,一动不动。
推开房间,牵着他们走进去,然后松开手,回身把门关上。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大王一落地就缩到角落里去舔自己脏污不堪的毛,一边悄悄用眼睛看向谢书辞两人。
一边想,要是爹爹和小娘亲打起来,它应该帮谁啊。
“你去了一个半时辰。”萧寻站在门口,双眸定定地看着谢书辞。
谢书辞无奈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中途耽误了一下,又遇到了那些人,就”
萧寻牵起嘴角,“就把我忘了”
“不是,就稍微、小小地跟他们聊了几句。大王、大王”
谢书辞一下子把话题扯到大王身上,“人家看它可爱,非要请它吃东西,我又不能直接把它丢你回来找你不是所以就稍微耽误了一下下,我心里绝绝对对是记得你的,就是一时间脱不开身。”
谢书辞话音刚落,正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帮谁的时候,突然瞧见小娘亲朝自己看了过来,它一下子就懵住了。
好、好一招祸水东引
“嗷”大王趴在地上装无辜,可脸上那一圈油污就是证据。
萧寻横了它一眼,回眸看向谢书辞,伸出一只手来,在谢书辞面前摊开,“铃铛。”
谢书辞一愣,“铃铛铃铛”
谢书辞心虚地低下头,避开萧寻的视线,“铃铛啊。”
他假装在身上摸来摸去,死活就是拿不出来。
萧寻眸子微眯,“铃铛呢丢了”
谢书辞已经从他最后两个字里听出了不悦,忙摇头道“没丢没丢,就是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也知道,我要是问你要铃铛你给吗”
萧寻眉头一皱,“他不愿意”
“啊,可不是不愿意吗特别不愿意”
萧寻听后脸上一沉,“他不愿意你就不拿在你看来,我比不上他如果我走丢就罢了,你正好回去找他”
谢书辞“”
“你讲不讲道理啊让拿的是你,不让拿的也是你,我拿了你不高兴,我不拿你也不高兴,那总不能把铃铛拆了吧”
谢书辞刚说完,萧寻就眯起眼睛。
谢书辞“”
得,他要是把铃铛拆了,这俩得翻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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