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无言以对。
然而长辈在身旁的安心感太重了,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原本竖起自己背刺的小刺猬露出自己柔软的内心,甚至他在谢离歌身旁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沉侵到了睡眠当中。
谢离歌感受到儿子缩成一团在他的身旁发出平缓的呼吸, 瞥了一眼,发现对方双目紧闭,显然已经睡着了。对面的杨莲亭一直都在看着这边, 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东方不败的身影, 一眨不眨地看着。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一抬起头, 他就对上了那位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过了没多久, 岳父大人缓缓扯开嘴角, 露出雪白闪着寒光的牙齿。
杨莲亭脊背立马抖了抖。
谢离歌先将自己儿子抱起来, 绕过前面的阻碍, 路过杨莲亭的身旁淡淡地扔了一句话“带路。”既然他儿子总是莲弟莲弟的喊着, 估计两个人住在一起了。
杨莲亭担忧地看了眼怀抱中的东方不败, 小心的没有发出声音, 点了点头,带着谢离歌来到他们经常住的小木屋。
“我和阿卑住的地方。”杨莲亭一边打开门, 一边解释道。
谢离歌跟在后面环顾一下四周, 小木屋位于黑木崖边上,环境清幽, 花花草草围绕在四周,他更是看到不少红色的花,联想到他儿子下来时候穿的一身红衣,他估计这花是他种的。
杨莲亭推开门,然后绕到一旁让谢离歌进来。
谢离歌将儿子放在屋子中央的雕花大床,顺手给盖了被子,一摸,被子的绣工十分细腻,他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阿卑绣的”杨莲亭骄傲地说道,目光出现每一个丈夫对于妻子巧手的骄傲。
或许他们两个在外人看来是不符合世俗的。
可以说是邪门歪道。
然而,在杨莲亭心中他们就是很普通的夫妻而已,他是丈夫,阿卑是妻子,两个人在木屋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谢离歌闻言,低头看了眼沉睡的东方不败,很难将杨莲亭话语中的温柔妻子与记忆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叹了口气,他掩了下被角。
这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他抱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却没有任何感觉,仍旧沉沉睡下,想必平时根本不敢入眠,老实说,谢离歌听到杨莲亭说起自己儿子认为自己是妻子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陡然往下沉。
他儿子和他当时成为怜星宫主是不一样的。
东方不败真心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并且还在羡慕着女人,这是个很关键的点,当初谢离歌即使成为怜星宫主全天混在女人堆里也没有一刻认为自己是女人,他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已,穿女装也是喜欢看别人崩溃的表情。
这一刻,谢离歌感受到了棘手。
可是这个不能撂担子啊,这是他儿子,他不干谁干
谢离歌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决定自己还是暂时不要打扰儿子睡觉,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路过杨莲亭的时候转过头,道“出来一趟。”
随后他推门出去了。
被通知的杨莲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内心充满了紧张,生怕这位岳父因为不满意他直接撕了他。
不过也不敢不去,他还想和阿卑在一起。
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床上的东方不败挪开,杨莲亭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推开了门,走出去了。
然后,他看见倚在树根处的白发将军。
那白发将军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不出深浅,从他出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木屋前面。
“出来了”
“嗯。”
杨莲亭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用太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谢离歌嗤笑杨莲亭地严阵以待,然后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我不想看见一觉醒来看见儿子发疯的。”
他一说完,果然对面杨莲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翻了个白眼,谢离歌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懒洋洋地道“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我的身份想必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也可以去问童百熊。”
谢离歌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看见杨莲亭懵懵懂懂的摇头,沉默了,然后他啧了一声,让这家伙儿自己去找童百熊,他又不是幼儿园老师。
对于不是自己儿子的人,谢离歌一向缺乏耐心。
杨莲亭乖乖的坐在石凳子上点头,双手双脚落在地面上如同小学生一样的坐姿,明明是个成年人却还是眼神清澈。
已经完全进入了丈母娘挑剔模式地谢离歌皱了皱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实坐着的杨莲亭,他现在他对于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一点都不满意。
“姓名,年龄,身份,家产,可有婚配,家有长辈”谢离歌刻薄地掀了掀眼皮子,张嘴问出了一大连串的问话,杨莲亭被问的一脸懵逼,头脑一片空白,张嘴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回道。
“姓名乃是杨莲龄,年龄比阿卑小三岁,身份是日月神教地堂主,手中只有亲手开采出的几亩薄田,未曾有婚配,家中父母双亡。”
“阿卑是我第一个妻子。”
“房子也没有”
杨莲亭愧疚地点了点头,他也发现自己好没用。
谢离歌十分不满意,他直接了当地说道“你准备让我儿子养你吗
杨莲亭愣了愣。
谢离歌托着下巴打量着杨莲亭,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吸引人。
正当他打量的时候,杨莲亭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会加倍努力种田养活阿卑的。”
明明言下之意是让对方努力赚钱,不明白杨莲亭的脑回路怎么拐弯到努力种田上面,谢离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拿杨莲亭怎么办。
打又不能动手打。
他怕自己还没用劲就能掐死这个家伙儿。
挑刺杨莲亭又听不出来,还以为你在鼓励他呢,这孩子脑子里估计只有他家妻子阿卑和种田养活对方。
莫名其妙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很配。
话题的角度越来越诡异,谢离歌终于选择放弃和杨莲亭继续谈话,他决定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他儿子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还没有人听他诉苦,现在他爹来了,谢离歌觉得应该为他找一个公道。
“你去通知日月教一些大头目,去黑木崖边上,正好我要了解一下阿卑的过去。”谢离歌让杨莲亭去通知日月神教的大小头目到黑木崖边上汇合。
杨莲亭点头离开。
然后马不停蹄去了日月神教每个堂主的房间开始踹门,在对面一脸愤怒的开门的眼神中,快速地说清楚来意“阿卑的爹来到教中,想要看看大家,准备在黑木崖边上汇合。”
之后转身离开。
门旁的头目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从被窝中爬出来的脑子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再一回想刚刚杨莲亭说出的话,阿卑阿卑是喊谁来着,过了几秒这才意识到是喊自家教主。
自家教主的爹,等等,那不是太上教主吗
那头目回想起黑木崖下面遇到那个大名鼎鼎的谢将军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打将个寒颤,哭丧着脸回去收拾下自己。
同样的是童百熊。
他听见杨莲亭的话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小子,你在重新说一遍,谁要找我们来着”
童百熊再三确认。
正准备离开的杨莲亭闻言,无法,只能收回自己迈开的脚,顺便打破他无谓的挣扎。
“阿卑地爹要见你们。”
童百熊“”
他老熊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黑木崖了。
“你没听错”
“没有,地点是黑木崖边上,记得准时出现。”杨莲亭麻溜地说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衣角被拉出了,转过头一看,发现童百熊正皱着一张壮汉脸,悄摸摸地打听。
“那位太上教主有说要问什么吗”
杨莲亭顿了顿,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迟疑地说道“大概是了解阿卑的过去因为我是之后才来到日月神教,知晓的并不清楚,那位的意思大概是要找过去仇人的麻烦吧。”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童百熊听到这话整个人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太上教主为什么要将见面的地点选在黑木崖边上,而不是在日月神教其他地方,估计只有一个原因了。
回答问题成功的人可以留着。
回答不满意直接踹下山崖。
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性,童百熊的内心更加崩溃了,他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作为将东方不败带进日月神教并且引荐给任我行的人,他觉得自己在太上教主想要踹死的人排行榜第二名。
第一名估计就是那个傻不拉几的将儿子勾走的杨莲亭了。
到了黑木崖,他悄悄松了口气,基本上日月神教有点地位的人都被通知到了,大家看着老熟人,大眼瞪小眼,明明意思都表达出你瞅我干啥,就瞅你咋滴换作是平常早就开打了,可能是太上教主的威力太大,大家都十分老实,只是用眼神交流。
看见童百熊过来了,所有人齐齐目光看向了他。
视线中充满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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