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秦芳

    见八字还没一撇,冯爱云就乐呵起来,孟城不得不开口泼冷水“躲在幕后传谣的人要揪,但你想解决现在的困境,只这一桩远远不够。”

    冯爱云愣住“什么意思”

    “有句话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今天晚上过去,你跟何营长的谣言必然满大院皆知,甚至可能传遍驻地。”

    这时候通信方式虽然落后,但谣言传播的速度可不慢,和冯爱云有关的流言,午饭前大院里才一小半人知道,到晚饭前就只有中午不回来吃饭的军官们不知道了。

    一顿饭过去,这些原本不知道的军官,估计也听家里媳妇说了这件事。

    意识到孟城话里的意思,冯爱云说“我知道辟谣很难,但只要证明是何营长在背后算计我,谣言应该会不攻自破吧”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跟何营长打过几次交道,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他这个人心思深,且做事谨慎,从不冒进。”

    不冒进是好事,但谨慎过头就成了畏首畏尾,这也是何营长升上营长好几年,到现在也没能再往前进一步的主要原因。

    孟城继续说道“他敢给你下这个套,肯定想好了后路,所以传谣这种事,我也认为不是他亲自去做的,为了避免暴露,大概率是借别人之手。”

    “你说的我也想过,但只要揪出秦芳或者第三个人,得到她们的口供,应该能证明是何营长在背后策划这件事吧”

    “很难,事情是不是他谋划的,单凭幕后传谣者的口供没有用,被指认的时候他大可以装傻,或者辩解自己被陷害。”

    冯爱云举一反三问“我们诈一诈他”

    孟城却只是问“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冯爱云沉默下来。

    “我懂的东西,他基本也都懂,想诈他可不容易。而且以他的谨慎,就算和秦芳或者第三人联手,也不会留下任何人证物证,哪怕你们千辛万苦揪出传谣的人,他想撇清干系也很容易。”

    听完孟城的分析,冯爱云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太天真了。

    她心里当然不甘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论心计她斗不过何营长,短期内她没有办法把何营长拉下水。

    但她也没有傻到底,知道当务之急不是让何营长恶有恶报,而是证明自己的清白,避免跟何营长绑到一起。

    心里虽然愤恨,但冯爱云只能尽量保持冷静,无力问道“我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和他撇清关系也不行吗”

    “你想和他撇清关系容易,但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很难。”

    “为什么”

    孟城没有回答冯爱云,但从他的目光中,她自己明白了原因。

    因为她曾不畏人言,热烈追求过翟明秋。

    虽然翟明秋个人条件比何营长好很多,但外人不会因为他们条件有差,就怀疑冯爱云和何营长的绯闻是假。

    他们只会基于冯爱云曾大胆追求翟明秋这件事,认定

    她是个不矜持的女人,做得出来跟何营长搞暧昧的事。

    所以除非她能拿出实际证据,证明何营长参与了这场算计,否则就算揪出秦芳或者第三个人,她都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冯爱云没有想到,曾经她追求爱情的大胆热烈,会在如今化作利箭,直插她的心上。

    看着冯爱云脸上表情从高兴转为愤怒再到灰败,孟城不忍地移开了目光。

    他并不认为冯爱云追求翟明秋的行为有错,他也曾为一个人辗转反侧过,只是他的性格更加内敛,做不出来热烈追求的事,选择了蛰伏等待。

    虽然他等到了那个机会,得以和叶敏走到一起,而冯爱云失败了,但他依然赞赏她。

    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代表不了其他人,也清楚在大多数人眼里,冯爱云是那个异类,所以追求翟明秋未果后,她在驻地的名声一直不算好。

    孟城认为,这点很有可能也是何营长选择冯爱云的原因之一。

    尽管何营长离过婚,但世人对男性总是比女性更宽容,何况他离婚的原因还是妻子出轨。而他在得知这件事后,不但没有报复对方,还选择了原谅,并祝福对方。

    所作所为简直是个圣人

    在何营长离婚以前,大院里的人没少因为他狠心把魏春花送回老家这件事,嘀咕他冷血无情。但离婚以后何营长的风评迎来了一百八十度大翻转,现在谁都觉得他是个老实人。

    这样的他算计冯爱云,只要没有切实证据,他想全身而退不要太容易。更有甚者还能借机卖卖惨,把自己塑造成被欺骗感情的老实人。

    如果冯爱云心性没那么坚强,扛不住纷飞的流言,到时候不想嫁也得嫁。

    但因为顾忌到冯爱云的承受能力,孟城没把这些话说出口,而是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陷入痛苦中的冯爱云连忙问“什么办法”

    “何营长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的名声够好,如果你能证明他这个人表里不如一,或许能有转机。”

    “可我怎么能证明他表里不如一呢”经过重重打击的冯爱云却很难再往好的方面想,皱着眉说,“你自己也说了,他这个人很谨慎,他会有小辫子吗你知道他的小辫子吗”

    孟城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我跟他打交道不多,不太清楚。”

    冯爱云并不意外,却仍忍不住失望“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叶敏突然开口“也不一定。”

    “什么”

    “你还记得何营长离婚的原因吗”

    冯爱云听叶敏说过这事,连忙点头“记得,是因为魏春花出轨。”

    “在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有违和感,先不说魏春花这个人怎么样,就看何营长,如果这次真是他算计你,你觉得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是老实人吗”

    冯爱云毫不犹豫回答“当然不是”

    “那你觉得他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在被妻子戴绿帽后,

    真的会大方原谅对方和奸夫,并祝他们过得幸福吗”

    “我觉得不会,”冯爱云摇头,又有些不太确定,“但我也说不好,如果是他算计我,那我觉得他这个人不止心机深,其实也挺虚伪的。”一个虚伪的人为了名声咬牙咽下这些事,似乎说得过去。

    叶敏觉得冯爱云还是太单纯,看向孟城问“如果是你,发现我出”

    叶敏话没说完,孟城就黑了脸“不会”

    “为了名声也不会”

    “我对你下不了手,但绝对不会放过”奸夫两个字孟城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含混过去,但再开口时已经放弃假设,“破坏军婚是犯罪,想报复奸夫根本不用何营长自己动手,只要他最后表示愿意为了孩子原谅魏春花,但无法和她继续生活,照样能离婚且扭转名声。”

    “没错所以我一直觉得,何营长在得知妻子出轨后的所作所为很奇怪。”

    只是那时候叶敏对何营长了解不深,不好总把人往坏了想,才压下了这份违和感。现在知道他在背后算计冯爱云,真实性格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先前被压下去的违和感便再次冒头。

    叶敏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切入点,但想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去何营长老家查,单凭你一个人估计不行。”

    冯爱云觉得叶敏提出的确实是一个办法,但问题也确实存在,自己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好继续讨教面前两人“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孟城还真有办法,却没直接说,拐弯问道“陆副师长平时对你怎么样”

    “姑父”冯爱云神色微怔,“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请姑父帮忙”

    “嗯,陆副师长当兵几十年,战友不说遍天下,拐着弯的关系肯定不少,这事不算难,他说不定能找到人帮忙。”

    冯爱云面露犹豫,她并不想姑姑知道这些事,为她操心。

    可她转念一想,大院里根本藏不住秘密,姑姑的消息哪怕慢一些,到现在也该知道了。就算今天不知道,明天也总会听说的,想瞒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请姑父帮忙,要是能查出什么,这件事也能迎刃而解,她姑姑也能少操点心。可要是瞒着不说,事情拖到无法解决的程度,她受了影响,姑姑也要伤心。

    冯爱云不再犹豫“回去我就跟姑父提一提这事,只是你们觉得真能查出不对来吗”

    孟城实在说道“现在不好说。”

    叶敏安慰道“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条路,走得通最好,走不通咱们大不了换其他的路。”

    冯爱云知道,叶敏夫妻俩都是在真心为她想办法,他们只能帮她到这里了,她不能再贪心,埋怨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说到底,会落入这样的境地,主要是因为她不够谨慎。

    如果在第一次听到叶敏提起她时,她能往心里去,在后来何营长主动来接触她时,她能提高警惕,不跟人多说一句话,共用一张桌子吃饭,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冯爱云勉强扯起笑容说道“谢谢你们。”

    都是朋友,客气了。▋”

    但就算是朋友,又哪来那么多理所应当呢,她还把秦芳当成朋友呢,可对方却在背地里算计她。

    叶敏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帮她想办法,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她人好,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这些当成理所应当。

    “谢还是要谢的,等我身上的事了结了,请你们吃饭。”

    这次叶敏没客气,抱了抱她说“希望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从叶敏家里回去后,冯爱云是哭着跑回冯爱云姑姑家。

    冯爱云姑姑家住在家属院东边,周边住户级别都不低,不是师长副师长,就是政委副政委。

    这些房子都是一年盖的,一水的二层小楼,每栋餐厅客厅都是分开的,房间五到八个不等。

    冯爱云姑姑家住的房子是六个房间,因为她姑父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一个在西北搞科研,一个去了东南当兵,所以除开她,家里常住人口就三个,她姑姑姑父,以及还在读初中的小表妹。

    也因为这样,冯爱云到部队后才会一直住在姑姑家里。

    在很多人看来冯爱云的性格有很多缺点,我行我素,不会说话,但她也有贴心的时候。因为知道姑父以前有过妻子,还生了两个孩子,所以跟同事关系再不好,她也没想过要仗势欺人,麻烦姑姑找姑父为她撑腰。

    就算是之前跟刘护士吵架受了委屈,她也没回来哭过,姑姑问起时也只讲了自己把人挠出一脸血的战绩。

    因此,冯爱云姑姑冯秀玲虽然没有听到流言,但看到她哭着跑回家,也心疼得够呛。

    把人带进客厅,听她说出前因后果,更是气得不行。

    冯秀玲丈夫陆文年身居高位,心思相对深一些,听完冯爱云的讲述后没有跟着生气,而是问“你现在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冯秀玲平时是个温婉的女人,但听到丈夫这么说她忍不住了,瞪眼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爱云能看上那什么何营长还是她故意拿自己的名声冤枉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文年顿觉头疼,连忙解释道,“我当然相信爱云不是这样的人,但外人不会因为我说相信她,就信她是无辜的,想要撇清关系,得拿出证据来。”

    冯秀玲并不满意丈夫的解释,眉头紧紧皱着。

    倒是冯爱云安慰说道“姑姑,我知道姑父问这些是为我好。”又回答陆文年的话,“证据我现在没有,但孟营长给我出了主意,让我明天分别找秦芳和刘护士套话。”

    冯爱云没隐瞒,把孟城告诉她的那些套话技巧都说了。

    孟城级别虽然不高,但他早几年很拼,出生入死数次,不怕死的名气早传遍驻地。所以陆文年是知道他的,得知是他给冯爱云出的主意,心里挺意外。

    但得知他妻子和冯爱云是好朋友,心里

    又多了几分了然,说道“办法不错,但应该还不够,你有事找我办”

    您怎么知道”冯爱云一脸惊诧,回忆了一遍刚才的话,没错啊,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冯秀玲也疑惑地看向丈夫。

    陆文年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点出道“你这孩子从来报喜不报忧,如果不是有事要我办,刚才非但不会哭着跑回来,恐怕还会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能瞒你姑姑一天是一天。”

    冯爱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脸。

    冯秀玲则更加心疼侄女,语带埋怨道“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想让你姑父帮什么忙快点说。”

    “是这样的”冯爱云先重复了遍孟城的话,又说了叶敏的猜测,然后说道,“这事我办不到,所以想问问姑父在何营长老家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情况。”

    “这个何营长离婚的事我也听说过,但大家都说是他妻子有问题,”冯秀玲担忧问,“去他老家查,确定能查出问题吗”

    冯爱云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听这话,冯秀玲忍不住红了眼眶“怎么会到这一步”

    见妻子难过,陆文年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会联系人去何平老家看一看,另外再安排人查一查他这些年工作有没有漏洞。”

    后半句话,陆文年是对冯爱云说的,后者听得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但更多的是欣喜“谢谢姑父”

    虽然有了主意,但冯爱云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起来时整个人萎靡不振,心情也很忐忑。

    想到孟城的叮嘱,到医院后她不敢泄露半点不安,神色非常镇定。

    但这份镇定只维持到她走到更衣室门口,里面有人在大声议论她“她也真是饥不择食,翟医生看不上她,就找了个带孩子的二婚头,啧”

    “她的名声早就坏了,何营长能看上她就不错了,还能怎么挑啊”

    也有看不过去的“行了当事人又没说话,流言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们别太过分”

    “是啊,大家怎么说都是同事,你们嘴上积点德吧。”

    “怎么许她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不许我们说啊”

    “没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跟何营长要是没事,别人为什么传他们的流言听说她姑姑就是后妈,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们家的传统呢”

    冯爱云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推门,但刚有动作就被身后的人按住,她转头望去,是叶敏。

    “别冲动。”

    叶敏轻轻说了声,便用力推开了更衣室的门,进去后一一念出刚才说冯爱云坏话的几人名字。

    对方背后说人被抓个正着,视线都有些飘忽,语气发虚地问“你念我们名字干什么”

    “上报啊,身为公职人员传播谣言,”叶敏看向最后开口的护士,“还有侮辱军属,你

    们知道后果的。”

    其中一名护士问“大家都是同事,你没必要这样吧

    叶敏冷笑现在知道大家都是同事了刚才说人坏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

    有人不服,嘀咕说道“她敢做别人还不能说啊”

    “她做什么了跟何营长处对象了”问完不等对方回答,叶敏就继续说,“我现在告诉你,这是谣言,爱云跟何营长没有任何关系,她是被人算计了,至于算计她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且掌握了证据。如果你们不想沾一身腥,最好闭上嘴巴,否则到时候因为传谣被处罚可怪不到别人”

    叶敏说完,拉着冯爱云越过人群,走到靠里的柜子。

    她们往里走的时候,那些说了冯爱云坏话的护士纷纷躲避,等她们走进去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更衣室。

    剩下几名帮冯爱云说过话的军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个人上前压低声音问“小冯真是被人算计了你们知道是谁害她”

    “当然知道。”

    “是谁啊”

    “我们已经把证据通过妇联提交到了部队审查,在结果出来前,我们不能透露相关情况。”

    几名护士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这事这么严重还要提交部队审查”

    叶敏四两拨千斤说道“严不严重的,结果出来大家就知道了,事情还在保密阶段,请大家不要对外说。”

    几人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们肯定不往外说。”

    不往外说是不可能的,上午没过半,叶敏在更衣室里说的话就在医院里传遍了。

    十点不到,因为早上碰头对过信息,而临时调整策略决定守株待兔的冯爱云,在药房见到了前来打探消息的秦芳。

    虽然早在昨天中午,冯爱云就和叶敏盘出秦芳参与其中。但抬头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冯爱云依然忍不住攥紧了双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秦芳却丝毫未觉,脸上满是虚伪的担忧“爱云你没事吧你和何营长的流言我听人说了,我想帮你解释的,但没有人信我”

    冯爱云不想跟她虚与委蛇,神色冷淡问“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冷淡让秦芳心头一跳,忐忑的心变得更加不安,神色里也带出些许“爱云,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今天是工作日,药房本来就不忙,冯爱云这会正在对药品库存,听到秦芳的话干脆停下手头工作,双手抱胸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嗯,你解释吧。”

    隔着透明玻璃,秦芳看了眼药房里其他人,抿了抿唇说“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这件事”

    “你怎么”看到她面带哀求的模样,冯爱云不耐烦的声音停顿下来,她拉开座位起身,“你等我一会。”

    “诶”秦芳立刻答应下来,往旁边站了点。

    冯爱云则拿起办公桌上的两份表格,在秦芳的目光中走到药房

    最里面的女同事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去一趟内科找一下叶敏”

    女同事看看她拿过来的,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相干的两份表格,一头雾水地问“找她干什么”

    “你找到她后跟她说,我有事找她就行了。”

    女同事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犹豫问道“这件事很急吗”

    “很急,需要你在我出去后马上过去。”

    “行。”

    “谢谢。”冯爱云抬高声音,“这份表格麻烦你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说完冯爱云起身,面带笑意地穿过药房从旁边的小门走出去,但等看到秦芳,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语气冷冷地问“去哪里聊”

    秦芳讨好地问“去住院部后面可以吗”

    冯爱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率先往外走去。

    住院部后面是一块空地,没有其他建筑,很安静,也很适合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

    站定后,冯爱云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爱云,”秦芳却没那么直接,想打感情牌,“你知道吧我心里一直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如果秦芳直接说事,冯爱云可能还愿意听一听,可她说的这些话让冯爱云觉得恶心“把我当朋友你跟人合伙算计我把我当朋友你到处跟人传我谣言秦芳,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是个大傻子”

    秦芳先是心里咯噔一声响,但等听到冯爱云说是她传的谣言,下坠的心踏实了“爱云你真的误会了,我把你当朋友,怎么可能跟人合伙算计你传谣更是无稽之谈,我都是昨天晚上才听说的这件事”

    “呵”冯爱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证据我实话告诉你,故意当着李桃子的面说那些谣言的两个人,我姑父已经让人找到了,她们亲口招供,收买她们散播谣言的人是医院护士,名字叫秦芳。”

    看着秦芳骤然惨白的脸,冯爱云问“我们医院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叫秦芳的护士吗”

    秦芳提高声音,矢口否认“不是我我没有收买人传你谣言”

    因为冯爱云的表情太过笃定,而且那两个人虽然是随机找的,但到底公社附近的人,冯爱云姑父是副师长,说不定真能在短时间内调动大量人手,掘地三尺把她们找出来。

    所以秦芳一点都没怀疑冯爱云这番话的真实性,而以为自己是被人坑了,收买人的时候报的是自己的名字。

    想到事情已经上报部队,审查结果下来自己肯定要完蛋,秦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大声喊道“是刘梅传你谣言的人是刘梅她因为之前跟你吵过架,心怀怨恨才会故意算计你,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冯爱云却不相信她的话,问道“你敢说你没有算计我何营长请我们帮他女儿选衣服,你答应了就借口上厕所走开,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但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也对何营长有意思,想撮合你们,我真的没有坏心思啊”

    冯爱云气笑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墙后就传来了叶敏的声音“有没有坏心思,你跟调查组的人去说吧。”

    随着话音落下,叶敏绕过墙壁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并在秦芳震惊的眼神中转头说道“姚院长,秦芳的话您刚才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随着声音响起,姚林也绕过墙壁走了过来。

    而且走出来的不止姚林,还有保卫科的负责人,工会领导,以及秦芳所属科室主任以及护士长。

    看到这些人陆续出现,秦芳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冯爱云,不敢置信地问“你诈我”

    “没错,我刚才在诈你。”

    冯爱云回答得毫无负担,甚至看到秦芳震惊愤怒的眼神时,心里还有几分快意。

    秦芳算计她的时候都不心虚,她反击时又何必觉得有负担。

    反正,她们已经不再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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