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李丽改,并不知道玩儿火惹祸了。
午后,她去服装店转了一圈,拿走自己的添置的一事一物。
两名售货员原本与她相处得感情不错,毕竟默认她是蓝月的老板娘。但是,经过徐东北开诚布公,宣布踢走李丽改之后,她们最紧张的便是保住饭碗,对前店主只做到应有的礼貌客气。
李丽改不以为意。不管真假,处了一场的对象都能翻脸无情,还能指望谁对自己情深义重
将所有东西带回租住的房子,李丽改骑车去找宋多多。
宋多多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惊喜,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事,又有了很大的可能。
有她们两个了解的情况相加,想找秋雁临的缺点、不足很容易。就算不容易,她加工引导一下不就得了
就像宋多多昨晚提及男朋友王济川时,满脸哀怨地说“在雁临的事情上,我应该是真的做错了很多,错到连王济川都看不下去,最近一直躲着我,结婚的事,不知要猴年马月才会再提。
“我总在想,要是和雁临化解矛盾,和从前一样,王济川大概也就原谅我了。”说完,眼神殷切地望着李丽改。
李丽改知道,对方希望跟自己一起想想办法,与秋雁临合作,各取所需。
可是,她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秋雁临,而是与秋雁临息息相关的陆修远。
她喜欢陆修远,从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欢,但她更喜欢人前风光事业有成的生活状态,为此可以舍弃别的。
目前需要筹集的那笔钱,还差小一万。不走捷径,只凭她自己,好几年只挣不花都攒不够。
万元户之所以那么稀罕,正是因为赚钱太不容易。
可如果秋雁临的人品作风有问题,被陆家嫌弃,离婚的结果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先前她就听说过,秋雁临一度不到医院探望,惹得陆博山和林婉担心不已,不满也绝对是少不了的。
李丽改的计划是,不断地跟父亲抱怨秋雁临,委婉地请他提醒陆家,陆家就会想起旧账,对儿媳妇心生嫌弃。
随后她再慢慢地添火加柴,让自己成为苦苦等待陆修远的第一人,陆家一定会对陆修远和盘托出,甩掉秋雁临。
那样一来,她就可以尽快与陆修远登记结婚,婚后不出一半年,就能得到陆家人力财力的支持,顺顺利利出国。
本来么,除了长相,她哪里比秋雁临差了秋雁临父母不过高级职工,她父母可是和陆家两位长辈一样,吃公家饭,只是职位比陆家低而已。
要不是母亲看中了徐东北,当初一味闹腾,陆家怎么可能会放着她这根正苗红的人不选,挑了秋雁临
出于种种考虑,李丽改愈发坚信能成为婚姻事业的双料赢家。
到了宋多多家里,她瞧着里面寒酸的情形,没进门,扬声唤宋多多。
宋多多果然如约在家等她,片刻后就小跑着出门来。
李丽改笑容明媚,“找你有事说,你跟我去我家附近的小餐馆吧,那儿的菜很好吃,这会儿去也行。”
宋多多有些局促,“总让你破费,太不好意思了”
李丽改语气真诚“我想和你相互帮助,不要那么客气,快去推车子出来。”
宋多多也就随着她行事,两个人骑车到了一个小餐馆,在临窗的位置落座。
李丽改点了四菜一汤,等待期间,身形稍稍前倾,“昨天你说,也会踩缝纫机,那你能不能去星雅服装厂上班”
她这是为防万一做的另一手准备只要有自己人在厂里上班,就有拿到秋雁临设计的成衣的机会,她把成衣做样品,交给小作坊照做,钱就少挣不了。
“这恐怕不行,雁临不会同意,金家的人对我印象也不好。”自知之明,宋多多还是有的。
李丽改并不失望,“你不能去也没关系,有没有能做缝纫工的朋友给点儿实惠,让你朋友去也一样。”
宋多多费解了对方接近雁临这架势,可比自己更担得起死缠烂打,到底为什么至于吗心里想的,不好诉诸于口,她笑一笑,“我试试,看有没有愿意去的朋友。”
对雁临来说,李丽改是预料之外出现的人物,不够了解,当下也就束手无策,能做的只是以后保持防备。
前思后想许久,雁临说“其实不用较真儿,她那种人,吃瘪之后就会转移目标。我又不是歪脖树,她也不想上吊,不会没完没了。”也只是这么一说,她只是不希望陆修远费神。
陆修远只说“你别管了。”
雁临真就不管了,开始头疼别的事“接受人道歉的事,有必要吗我能不能贿赂爸妈,请他们替我应付过去”
她贿赂长辈,就少不得劳心劳力,陆修远劝道“最多是吃个饭,说几句场面话,爸已经放下话了,你好歹捧个场。”
“好、吧。”雁临倚着他的肩,“我主要是不想看见宋多多。猜得没错的话,她不需要道歉,倒是可能跟李丽改打嘴架,懒得看那种热闹。”
“自找的,她要是不跟李丽改搭话,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还真是。”
陆修远问起她功课的事,“目前感觉难度最大的是什么”
“英语有你做后盾,心里有底。”雁临说出实情,“感觉头疼的是语文、历史、政治,好多需要死记硬背的,通过思维逻辑发挥的题目太少了。”
前世她做小裁缝之前,学业止步于高中毕业,成绩很好。当然,这个好只相对于县级市级,她并不是万中挑一的那种学霸。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年纪相仿,生活大环境一致,高中教材一样。
现实的问题是,她离开高中的年月实在已太久。
理科知识牢固地掌握之后,会形成逻辑链,无形地运用到工作生活,区别只是多少而已,温习起来容易很多。
语文历史政治就不一样了,前世的她并不喜欢这三科,基本上靠死记硬背,过了一定年限,看到一些诗词史料,都不能确定自己学过。
“那你还挺奇怪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打怵的应该是数理化,这倒好,全拧了。”陆修远笑说,“不过没事,想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雁临说,“拿历史来说,从清朝中后期到民国期间的事,我都没兴趣,看到有些记载特生气。”
“偏科还偏出理了。”陆修远展臂揽住她,跟她开玩笑,“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不然,以后写信的时候,我都给你讲一些清朝民国的事你看完回信时抄几遍。”
雁临笑得不轻,“少胡来,你要真敢那么干,我拒绝回信。”
“才二十,处于头脑最灵的阶段,别有压力。”陆修远哄她,“学着不耐烦了生气了,就想想我和爸妈,我们脑子里不知装着多少宪法条文,这些真不如书上那些有意思。”
“嗯。”雁临笑着,频频点头,“政治科目遇到需要分析的难题,我就找你们,估计用不了几回就开窍了。”什么都一样,业内人看待、讲解的方式自成体系,而且有趣。
“聪明。”
雁临又反过头来宽他的心,同时给自己做铺垫,“我就是跟你抱怨几句,其实压力不大,之前已经断断续续自学过一两年了。往后雁薇堂姐也能帮我,她高考成绩特别好,学校特别遗憾的是,她没报考一流院校。”
“听说过。”
雁临跟他推心置腹“我肯定不像姐姐那么厉害,没多大出息,能考进中流大学就知足。像你说的,现在脑子还灵光,就想多上几年学。”
陆修远深以为然,“虽然说学到老活到老,但过了上学的年纪再想走进校门,说不定要搁置事业抛下亲友,还是在适合的年龄段上学更好。”
“跟你说话最好了。”她说什么,他都懂得,理解。顿一顿,雁临说,“旅行袋里是几件衣服,冬天也可以穿。”
陆修远转头凝着她,“白天都是七事八事的,晚上熬夜赶出来的”
“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有点儿时间就够了。”雁临也转头瞧着他。
“以后不准这样了。”
雁临挑眉,“不准我对你好”
“不准因为我太辛苦。”
“哦。”雁临心说这还差不多。
陆修远揽紧她一些,细细地看着她,凝着她昳丽的眉眼,粉润润的唇。
他这种眼神浑似有形,雁临从来招架不住,但也从不认为他会有所行动。
他不想也不能犯错。
所以,雁临心里有底了,也就坦然。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他一点点凑近,额头抵着她额头。
这无疑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刻,呼吸相闻。
雁临不自主地屏住呼吸,猜测着他下一刻就会退到原处。
可他所做的,却是手指抚着她唇角。
雁临眨了眨眼,抿了抿唇,面颊烧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要么主动到底,要么提醒他一下。要命的是她脑子里什么都有,行动上什么都实施不了。
太紧张了。
陆修远低低地笑起来,“不是最喜欢闹腾怎么老实了”
雁临听出言下之意,透一口气的同时,转头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手臂绕住他,沉了片刻才说“这么怎么办你跟我学坏了。”
陆修远真是特爱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修长的手指没入她发丝,温柔摩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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