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秀优越了你哪来的脸啊臭婊子”
司璇听到这话还来不及生气,懵懵地站起来,问她“让你们滚蛋是什么意思”
李梦雪炮弹似的气焰一下子被她这副迷茫的样子浇熄不少,做足了心里建设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怄得她内伤。
但紧接着司璇就猜出来了,看了一眼寝室里的一片狼藉,向她们确认“你们休学了还是被退学了”
“我操你”李梦雪被她这副明知故问的白莲样给恶心坏了,刚要出口成脏,就被门口的两声轻敲打断。
“咚咚”
谢景濯收回手,语气漫散地提醒这几位他至今没记住名字的路人甲乙丙“抱歉,我希望你们几位能注意素质,至少在我面前,还请各位稍作忍耐,不要脏了我的耳朵。”
李梦雪哽着的那一口恶气咽不下去,可对着面前这人,却愣是被压了一头,半点都不敢发作出来。
她一开始在看到谢景濯出现的时候,其实已经尽量克制了,网上那位知情人士传得呼风唤雨有鼻子有眼的,她很难做到一点都不去相信。
可谁叫昨天晚上接到的通知太晴天霹雳,加上司璇又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她实在被恶心得不行,甚至觉得反正都已经被申音退学了,他们还能拿她怎么样就是过过嘴瘾她也要骂死这个贱人
司璇才不管李梦雪有什么想法,听完谢景濯的话后偷偷扯了一下嘴角,觉得他可能是在对牛弹琴。
谁知道下一秒他有理有据的提议更异想天开
“当然,要是你们觉得无法忍耐的话,可以暂停手上的动作,让我的未婚妻先来,这样能加快速度,也就能让各位尽早自行其便了。”
丁妍听到这声带着脆响的维护,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手在身后扶着栏杆,问他“未婚妻”
谢景濯没开口,只是睇她一眼,眸底的鄙薄和厌恶一时漫开,散不掉。
李梦雪一时半会儿琢磨不出其中的端倪,习惯性地为了寻求庇护而往丁妍身侧走了两步,一面出声冷嘲“这种小婊子,操着玩玩而已,还未婚妻,我可去你”
“啪”
这一声不单吓了李梦雪一跳,连离她们俩稍远的司璇都听得轻轻抖了一下。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丁妍的巴掌已经落在她脸上,这一下使了十足的力道,李梦雪还没来得及化妆的左脸顷刻隆起高高的巴掌印,刺眼极了。
宋冉悦甚至有点反应过激地尖叫了一声,浑身颤抖地在椅子上流眼泪,没一会儿脸上就稀里哗啦的,眼睛因此显得更红更肿。
而丁妍打完一巴掌还不够,紧接着又抬脚踹在李梦雪的大腿上,发了狠地破口大骂
“就你妈逼长舌头了是吧半点逼事做不干净弄得老娘她妈跟着一身腥,你除了腿一叉让男人在上面草你还会干什么她妈的废物一个”
李梦雪被踢得趔趄了一步,才渐渐从大脑的那一片空白中回过神,迟来的痛感和羞辱撑得她的眼眶血红,再上前时也不管不顾了,抬手就去抓丁妍的头发,嘴里啐出的一个个字眼把两人之间无比糟糕的遮羞布扯开
“我他妈让男人草啊那些男的还不是你她妈逼给我找来的我要是你手下的鸡,你她妈成什么了二十出头你就他妈逼的是个鸨子你比我干净多少现在一他妈出事就要把我蹬下水,你丁妍就是被狗日烂的逼”
很快,嘴间的词汇量就再也不够狠毒和肮脏,丁妍在混乱中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往面前的人身上砸,但李梦雪力气比她更大些,扯着她头发的手狠狠往下一拽,痛得丁妍尖叫着仰起头,只能伸腿拼命地往前踢,中间一脚命中对面人的小腹。
司璇被两人突如其来的泼妇打架看得傻在原地,在那一声声指甲刮脸、踢肚子和拽头发的斗得惨烈的尖叫声中,心头也跟着一阵一阵抽动,觉得仅仅是这样的画面和声音,都已经足够误伤到自己。
宋冉悦也六神无主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想要劝架,又不敢搀进两人之间去拉扯任何一方,到最后只能流着眼泪转头看司璇,急得喊她“你劝一劝她们啊”
司璇于是也傻乎乎地想上去拉架,中途被地上的行李箱绊了一脚,一下子清醒过来,又默默地退回床边。
谢景濯在此前对那两人的世纪大戏毫无兴趣,脸上的无动于衷直到看到他家宝贝这副悬崖勒马的后怕样子才总算破功,抬手掩了掩唇,免得自己笑场。
但司璇错过了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来得及对宋冉悦摇摇头,告诉她“我就不参与了,收拾完行李就走了”
顿了顿又面露尴尬地提醒她“所以你要不也快点收拾吧”
宋冉悦听到这句话也稍冷静了一点,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很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司璇也察觉到了某种气氛,落在衣柜上的指尖稍顿,转头看她“你也被退学了”
宋冉悦抿唇摇摇头,挤出来的那几句话薄得像纸,而且是经久霉变过后又晒干的“院长给了我一次机会,没有退学我取消奖学金和保研资格休学一年。”
司璇点点头,细软的长睫微垂
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口“所以微博上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吗”
宋冉悦脸上勉力维持的神情被震碎,眼泪又线似的从臃肿的眼泡中淌出。
只不过最后,司璇收到的也只有苍白的“对不起”三个字。
真正收拾起来,司璇才发现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过季的一些衣服,她的大部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都已经在小别墅里了。
而那些不会再用的脸盆、收纳箱和所有的床上用品,也依附着这近三年的大学记忆,最后被封在这样窄小的一方天地中,成为悠长时间轴上的一枚深棕色的火漆印多数时候并不好看,像疤上脱落的硬痂。
但它毕竟存在过,只是都过去了。
司璇于是能做到用平常心来对待。
而走之前,谢景濯在她拖着行李箱出来后,对寝室里满身狼狈的丁妍说了些话。
她虽然没有太懂两人之间对暗号似的你来我往,但貌似,用说话来形容谢景濯当时的语气并不合适更多的像是威胁。
“禄海”
丁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几乎是被迫应下的“是。”
“另一位,孙家”
“是。”
谢景濯听到这句“是”,忍不住嗤笑了声,声线微抬“还打过她的主意啊未婚夫”
这个消息算是过程中的意外收获,但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下手也不会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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