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来看,他在这圈子里大概只是个边缘人物,那种平日被叫来凑局使唤的。
又听他们说,孔前几天跟这货去东二环那边飙车,跟交警杠起来,都上新闻了,还以为多威风,就俩二货,言语中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屑。
钟黎明白了,无论是背景身价层次还是行事作风,这些人都不耐搭理他们。
可孔繁舟过来时,有几个言语间竟还哄着她,颇有看她好戏的意思。
他们眼底的戏谑嘲弄,孔倒是丁点儿瞧不出。
她当初跟徐靳的时候大抵也不知道徐靳的背景。钟黎忽然想起刚和容凌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提他家里的情况。他们这样的人,交个一两个“女朋友”估摸着一开始也没当真,走马观花,换着勤儿呢。
钟黎不由想,当初容凌把她带回去时,是不是也跟徐靳玩孔繁舟一样
不然,他那天怎会说出那样的话倒像是被逼急了,口吐真言。
有些事儿其实心知肚明,但不能去深究,一旦往深处想,便如落入无底洞,细思极恐。
筵席一直摆到下午2点才散,有一伙人乘专车去附近的游乐场玩,还有人搭了旁边的民用机场去太衡山看雪。钟黎把这些真心的或客套的都相邀都推了,去酒店套房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外面天光正好,太阳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她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晒了会儿,像只猫儿一样眯起眼睛。
日头明晃晃的,天空一片耀目的蓝。
这和北京开春时总是雾蒙蒙的天不一样。
徐靳打完电话出来准备抽根烟,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边发呆,拨烟的手就停了。
他用脚尖踢踢她的椅子腿“大小姐。外面这么冷,别干坐着了。”
她讷讷的提不起什么精气神,没搭理他。
徐靳怔了下。
他回了房间,再出去时,给她拿了件羽绒服外套。
两人就这么在风口站了会儿,徐靳都觉得没意思了,转身打算回去,岂料她喊住他,声音脆生生的“徐靳。”
他停下来“”
那一瞬目光对视的时候,他看到她眼睛里有血丝,好似经络被硬生生扯裂出血,整个眼睛都是肿胀的。
他心突兀地跳一下,有种不吉祥的念头。
“怎么”他佯装不在意地笑了下。
“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钟黎知道他口风很严,想套话几乎不可能,便也不再问,只是跟他要了一根烟。
徐靳一般不会给她,但偶尔也会破例,那天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就拨给她了。
那是他烟盒里的最后一根。
然后他就陪着她坐在冷风里吹了个把小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仔细想起来,其实早有预兆,容凌他妈妈回京那几天便风波不断,顾家有一位在京大读研的子弟卷入了和某央视主持人的绯闻中,牵出了一系列事件一道被带走调查,后渐渐平息对外称是误会便没了后续,她收到一些风声也在情理中。
快五点的时候钟黎接到了容凌的短信,说他有急事先回去了,让徐靳送她一程。
他很少会这样半路把她抛下,应是遇到了非常紧急的事情。
钟黎没有多问,回了一个“好”。
徐靳回了趟房间整理东西,出来时发现她还坐在那边,表情有些漠然,削瘦的肩膀擎在寒风里,看着就单薄。
他心里寂静无声,给了她时间,好一会儿才过去喊她“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钟黎恍然回神,这才站起来。h
路上耽搁了快两个小时,他们一下车,脚就是踩在水里的。徐靳笑着说他出生起没见过下这么大雨,像触怒了天公,说着接过司机递来的伞,迈开步子,一直把她送到万寿路路口。
没办法再往前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靠在路边。
钟黎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这辆车挺平庸,从外观上看看不出什么,甚至连车牌都是普普通通的,但她当时看到这辆车的第一眼就觉得脑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缓缓滋生。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模样普通,穿便衣,但身上那股气势很明显,一看就是部队里待过的。
徐靳下意识站正了,等他到了近前,笑着欲拨根烟结果发现自己的烟没了,只好又笑笑跟他打招呼“常叔,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常勇军没跟他寒暄,只点了下头便对钟黎说“夫人要见你,钟小姐,请吧。”
车门大开,宛若一个黑魆魆的洞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样深不见底,没有任何光亮,好像要把她吞没。
钟黎如被点了穴,脚下移动不了一丝一毫。
“常叔。”徐靳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他一个严厉的眼神禁止了。
徐靳心里憋着气,却也不好说什么。
一是因为对方是长辈,二是这位是顾允章那位二爷爷的心腹,早年那位没调去东北前就跟着了,行伍出身的人,除了那几位谁的面子也不买。
徐靳只好眼睁睁看着钟黎被他带走,车刚驰出他就打了电话给容凌。
“你人在哪儿”徐靳招来车,几乎是用吼的,“钟黎被你妈的人带走了”
第38章 娇养
那天京台的雨下得很大, 容凌陪他爸在礼堂看了场电影就回来了。
雨丝细密如织,空气里的湿度意外地黏腻恼人。
蒲若山一路撑伞将他送到门外,他蓦的驻足, 回看了眼红砖高墙的院落, 眸底深沉。
“你爸的意思是,这事儿你别掺和。”
容凌扫了眼檐廊下不住垂落的水珠,表情淡淡的“切身相关,怎能置身事外是站在那边等着人给我收尸吗, 还是跪下给姓房的磕几个响头求他们高抬贵手我不像他, 学不来他和老大的这份气度。”
蒲若山苦笑, 假意听不出他话里的尖锐讽刺, 只是将他往外面引“别怨你爸, 他身份摆在那儿,不好轻易插手,总要避嫌的。上个月宴请香江走访队的宴会上, 当着那几位的面儿, 房益明明里暗里地挑唆挤兑你爸。这个当口儿, 他怎能轻举妄动”
“所以就该留着姓房的这种毒瘤作威作福、为害一方”h
“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旁人的事儿别管。”蒲若山压低声音, 车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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