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厅出来, 夜深微凉,白闻赋攥着叶芸的手。她的视线总是不时往他裤子上瞄,白闻赋自是能感觉到她不规矩的小眼神, 故意说“你要是实在想看,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大饱眼福”
叶芸透白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别乱说,我不是想看,我是担心你。”
白闻赋眉梢飞扬“担心我什么”
“就是说如果不灭的话, 会难受吗”
“灭什么”
“火。”
“嗯, 那指定是不好受的。”
“会怎么样”
“会对身体不好。”白闻赋回得一本正经。
叶芸歪过脖子来“真的呀”
白闻赋瞧着她满是求知欲的眼神,摇了摇头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弥漫,轻松而愉悦。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叶芸见他笑话她, 憋了半天才又出声。
他眼里带笑“你问。”
“一般情况下, 这火需要多长时间灭一次”
白闻赋活到这么大,就没被女人问过这么荒谬的问题,他斜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哪来的这些好奇。转念一想, 没来城里前,在家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接来后跟闻斌相处的日子又短, 直到跟他刚在一起那会, 还跟个懵懂的小丫头一样,要不是确定她的心意,他都怀疑自己是把人骗上床的。
如此一来, 白闻赋便也正儿八经回答她“得分人, 每个人身体条件不同。”
叶芸嗫嚅地出声“你就说你。”
白闻赋嘴角挑起笑“我啊不好说。”
“怎么就不好说了”
他的笑意更深“说出来怕吓着你。”
“”两人之间陷入微妙的沉默。
过后,叶芸又问“那你,你之前怎么办”
“糖葫芦好吃吗”
上次白闻赋去市里办事给她带回来过, 可是叶芸不知道糖葫芦和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她顺着他的话回“好吃的。”
“你没吃过前,会惦记着想吃吗”
“当然不会了。”
白闻赋松开她的手,健硕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细嫩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那我也是碰了你之后才上瘾的,你要是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你就回不去了。”
说完轻轻咬住她发烫的耳垂,叶芸从没和人在大街上这么亲昵过,酥麻又紧张的感觉传进心底,她娇羞又着急地拉他衣裳“我不说了。”
快要到报亭时,叶芸的脚步慢了下来,和白闻赋拉开了距离,他心领神会地停下步子。
叶芸走进楼道,拐过弯看向远处,轻松的心情不翼而飞,只要踏进这座楼,好像就会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罩住,胸腔里始终是呼吸不畅的沉闷感。她和白闻赋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分开回家,避开旁人。不过想到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能结束了,叶芸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楼。
闻斌在走廊看见叶芸的身影,已经迎了过来,问她“你跑去哪了”
叶芸躲开视线,脚步没停,回他“就在附近,关了店去给个老客送衣裳,顺便聊了会儿。”
闻斌迈了一步,挡在她面前,耸起眉来“聊这么久”
叶芸在离家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抬起头回视着他的目光,莞尔一笑“不行吗”
质问责备怀疑此时,闻斌面对着叶芸不卑不亢的笑意,绷着唇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佟明芳忙推了门出来“回来就行,赶紧进家,都不早了。”
叶芸绕过闻斌走到家门前,闻斌蓦地回过身,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声音清冷“大哥去寻你了,你没见到他吗”
叶芸留下一句“没有”,跨进家门。
佟明芳一边观察老二的表情,一边催促叶芸赶紧收拾回房歇着,另一边还在瞄着门外,等老大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总之就是在屋子里面团团转。
叶芸倒是跟往常一样,烧上热水,将盆端进房里,她卷起裤脚,闻斌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她,高挑消瘦的身形像摇摇欲坠的孤灯。叶芸被他盯着有些别扭,顺手关上了房门。
她收拾完换上拖鞋,从屋里出来去水房。再回来时,闻斌叫住了她“你喝酒了”
叶芸身子微顿,佟明芳在旁看着,她知道佟明芳这人向来对女人喝酒颇有微词,便没应声。
闻斌接着问道“你那客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叶芸回他。
闻斌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什么女人能晚上拉你去喝酒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芸清丽的眸子紧了紧,压抑着情绪不跟他闹,提步就要往房里走,手肘却突然被闻斌拉住,他眼里染上愠色“我问你话呢”
门锁转动,白闻赋推了门进来看见这一幕,沉着嗓音“让她进屋。”
他带上门,“咚”的一声闷响,叶芸和佟明芳的心脏都颤了下。白闻赋的身影出现在屋中,压迫感和威严便蔓延而来,闻斌松了手,叶芸一刻也没停留,进了房。
佟明芳催促了句“都早点睡吧。”也赶忙走进屋。
闻斌双拳捏紧,盯着紧闭的房门,就这样站着,直到屋里歇了灯。
再转过视线时,他已双目灼红。白闻赋坐在门口点燃一根烟,对上闻斌的视线。
这是兄弟两人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以这种无声的较量对视着,谁也没有先退一步。
第二天,佟明芳要和闻斌回娘舅家。上一次过去还是春节的时候,一晃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加上闻斌的事还没跟家那边报喜,佟明芳便想着带闻斌一道回去,看望他许久未见的阿婆。
白闻赋跟娘舅家那边从不走动,他自小性子野,不服管,没人能镇得住。比起听话且长相白净的闻斌,阿婆并不是很待见白闻赋。加上住的远,见面次数本就不多,白闻赋跟阿婆也没什么感情。
不过老人家到底岁数大了,不走动归不走动,每回佟明芳回去,白闻赋还是会让她带些好东西回去孝敬阿婆。
所以一早,白闻赋便带着佟明芳上街去了。
原本前一晚闻斌打算等叶芸回来后,跟她商量第二天别去裁缝店了,他想带叶芸一道回娘舅家。
然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叶芸回来后已经不早了,这事也就没来得及说。
早上,佟明芳让闻斌别带上叶芸,说走得急,下次再说,劝了几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她急着跟白闻赋上街,就没继续跟闻斌说叨了。
他们走后不久,闻斌来到叶芸跟前,她正在屋中叠衣裳,抬头瞧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近来家里的荤肉没断过,闻斌比起刚回来那两天气色好上许多,人好好收拾了一番,看着清俊不少。
叶芸身旁的床沿凹陷,闻斌挨着她坐了下来,叶芸手上的动作不自在地放缓了些。
他算是她第一个亲近的男人,刚来城里时,她将自己全部托付给他,那时候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如今他身上的气息让叶芸感到陌生,共处一室,更是觉得别扭。
“昨晚我说话急了些,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我跟你道歉。”
叶芸瞥过眼去,她不发脾气,不代表她不会有情绪。白闻赋平日里对她的包容、引导和理解,让她体会到了被平等对待的感受。哪怕她跟别的男人来往过密,哪怕她偷跑出去喝酒,白闻赋也会不高兴,但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会质疑她的人格。
闻斌探过身子,想哄她“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出门。”
“不去,我还要上班。”叶芸回。
“我让磊子媳妇顺路跟张裁缝打了招呼,你今天别去了。”
叶芸停下动作“什么时候说的”
“早上,这会他媳妇应该出门了。我跟妈待会去看阿婆,你跟我一起去,阿婆还没见过你,正好带你去见见他们,我阿婆见着你肯定喜欢你。”
叶芸愣住了,她以什么身份跟闻斌去见他阿婆,她要是去了,娘舅家的人都知道她是闻斌媳妇,以后她再跟白闻赋在一起,不是乱了套了。
脑中过了一遍,叶芸便明了这趟无论如何都去不得。她稳了稳心神,温声细语地同闻斌说“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今天店里约了客人,走不开。”
闻斌的神色暗了下来“客人真就这么重要吗比我们的事还重要”
叶芸垂着目光回“说好的事,不能失约。”
静谧的空间承载着山雨欲来之势。
良久,他问“那我们的事呢,就能失约”
叶芸指尖轻颤,眼底微微泛了红意,她没有回应,也无法再回应。就算是她失约,也已经回不去了。
闻斌忽然失控地夺过她手上的衣裳狠狠砸在墙上,声音从喉咙里吼了出来“我问你我们的事呢你知道我有多惦记你,我在船上,每天一睁眼就在墙上记下日期,算着回来跟你见面的日子。我连死都不敢去死痛成那个样子我还在想不能丢下你,你呢,你想过我吗,你有真心希望我回来吗”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刺进叶芸的身体里,炙烤着她的良心。
她没有他那般浓烈的情感,闻斌离开家后,她失落过,也无措过,却没有办法同他一样思念成疾,哪怕没有白闻赋。
叶芸心里头再一次产生了那种罪恶的压抑感。就如当初佟明芳咬牙切齿地质问她“闻斌都没了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也回答不了为什么,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凄美而破碎。
闻斌望着她呼吸滞住,她羽睫轻轻一颤,他的心便像被人狠狠拧了一下。
他没想弄哭她,没想逼她,但事情就这样了,他控制不住,也压抑不了。
闻斌伸出手臂扣住她脆弱的身躯,紧紧搂进怀中,从那天重逢的第一眼他就想这样了,直到今天,他再也抑制不住对她的渴望。
叶芸的身体被束缚的一瞬间,人仿佛一脚踩了空,吓得使劲挣扎。
闻斌虽然大病一场,但到底是个男人,在他面前,叶芸再使劲也是徒劳,他的手臂牢而不破地禁锢住她,固执而倔犟。
冰冷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你今天不跟我去,可以。等我回来,明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叶芸的脑袋嗡了一声,力气蒸发殆尽,思绪像是掉进冰窟窿里,她被逼到了十字路口,离真相一墙之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力气消失后,闻斌感受到了久违而柔软的身段,他低头嗅着她馨甜的气息,多少次在梦里,他将她征服在身下,柔美白嫩的身子成了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执念,每一次他在梦中得到她,醒来后对她的思念就愈发浓厚。
家门被打开,佟明芳先迈进家,往屋里瞧了眼,吓地丢了东西就张开双臂阻止白闻赋进门。
白闻赋察觉出不对劲,一把挥开佟明芳的胳膊,看见的就是闻斌和叶芸抱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周身顷刻寒意四起,愠怒道“你们在妈床上做什么”
叶芸猛然一震,恐慌地挣脱,闻斌松开了她,低下头去。
白闻赋身上的寒意让佟明芳不禁打了个冷战,赶忙跑上前拽住闻斌往外走,气急败坏地说他“你好好跑我房里做什么,像什么话,赶紧拿上东西走。”
闻斌没去看白闻赋,一声不吭地拿起大包小包出了门。
家门关上,屋里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叶芸蜷缩着身子背着白闻赋抹泪。
他的身影压到她身后,叶芸失了重,被他抱起。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叶芸胆战心惊。
走出房间,白闻赋一脚踹开挡路的凳子,叶芸抖得厉害。他径直打开自己屋的门,反手锁上,将叶芸扔在床上,目光里涌动着压抑的火光。
叶芸对上他的眸子,不停向床角缩,断断续续地向他解释“我用了很大劲推开他推不开,他说”
“说什么”白闻赋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松了领口。
叶芸抱着膝盖瑟缩成一团,微弱的哭泣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说明天要带我去领证。”
白闻赋浑身凝着肃杀之气,眼里浓云翻滚。他冷哼,锋利的轮廓已是青筋暴出。
他靠近床边,捉住叶芸纤细的脚踝,将她拉到身下,眼里的寒芒瞬间化为势不可挡的热浪。
她眼泪不停流,他低下头吻着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的唇。无法排解的愁绪被他一点点抚平,叶芸渐渐止了泪,回应着他的吻,思绪被他牵进滚烫的情欲之中。
白闻赋本想吻干她的泪,安慰她不要哭。然而闻斌抱着她的画面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脑中,他心底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她就在他身下,娇俏动人,柔情似水。同是男人,他当然清楚闻斌想要的是什么。
白闻赋抬手解开叶芸的衣裳,眼里凝结着泯灭的风暴“从小就是这样,他想要的东西,变着法子也要我给他。”
他握住叶芸的腰,将她提起。
“他小,我不跟他计较,只要他开口,我都会给。”
叶芸被他放在柔软的被子上,一层层剥离阻碍。
“有次我做了把弹弓,他眼红,没经我同意拿走,后来失手把个孩子脸射肿了,差一点就弄瞎了人家的眼睛。”
莹白如玉的身段收入他眸中,白闻赋眼底的欲望喷薄而出。
“他丢了弹弓跑回来,别人发现那把弹弓是我的,找来我家。”
他再一次捉住她的脚腕,放在肩上。
“我扛下了这件事,也警告过他,再敢背着我动我东西,他就没我这个哥了。”
他俯下身,目光汹涌“这些年,他始终守着这条底线。”
白闻赋的唇角划过一丝戾气,眼里溢出沉痛“我没同他争过什么,家里人自幼就向着他,学习、工作、前程,我样样为他考虑。我以为他起码能顾及到我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顾及到我是他哥。”
“他还是为了你”碰了底线。
腰部下沉,骤雨来袭。
他眼里的墨色翻涌成惊涛骇浪,溺亡般的感受让叶芸整个人弓了起来,空洞的心脏被填满,他们同时甩掉了枷锁和包袱,抵达对方的彼岸。
直到,外面大门被推开,有人走进家,砸响屋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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