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动手因为他们认为二郎三郎已经退让过很多次,所以这次也一定会退让吗”
万氏轻轻拍着窦慧明的背“大概是因为帝位实在是太诱人了,即使明知道不属于自己,也会心生奢望吧。”
万氏轻轻攥紧衣襟,敛眉垂目,心口也一阵一阵地揪疼。
她既卑鄙地庆幸三郎没有拉着小五一起做这件事,却又虚伪地忍不住心疼三郎。
李玄霸没有离开多远。
他背靠着母亲小院外的矮墙上,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
窦慧明的痛哭声,他听到了。
“我都做好了母亲会痛骂我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一切比我想象中的好。”李玄霸叹了口气,收回看着天空的视线,“铁牛,李建成在做什么”
陈铁牛从阴影中走出来“他显得很冷静,什么都没做。”
李玄霸嗤笑“事出反常必有妖,监视好他罢了,你告诉宗罗睺,监视好草原上的动静。”
陈铁牛嫌弃道“他还能勾连突厥不成”
李玄霸道“他到西京后,手中的兵权就被我解除了。他想拉出一支出其不意的精兵,只能求助突厥人。”
陈铁牛嘟囔“兵权他哪来的兵权在太原待了那么久,军中也没有将领认可他。三郎君不解除他的兵权,也没人理睬他。”
李玄霸道“还是有的,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对二哥这一条已经腾飞的巨龙,现在跟随他已经算不上从龙之功。难免有人想富贵险中求。”
若不是这样,他就让父亲直接当太上皇,而不是先过一把皇帝的瘾了。
李玄霸虽然吓唬李渊,说要行弑父之举,实际上他做不到。
偷偷下毒现在的毒药只有不纯的,想要悄悄毒死人十分困难。大部分赐毒酒,喝毒酒的人都要挣扎许久才死,而且还会有人拿着刀剑在旁边看着,如果毒不死还要补刀。
古代若能找到的最毒的植物估计就是箭毒木了。但箭毒木生长在云南,且也需要看剂量,不是真的见血封喉,皮肤接触只是瘙痒和长水泡,且生物毒素也很容易失效。
如果刀剑相见,他就是与李渊彻底撕破脸。
李玄霸虽然占据绝对的上风,但李渊身边也有忠于他的将士,且投机倒把的人和真的厌恶李玄霸不孝的人也会站在李渊身边,到时就真的要打一场了。
现在天下还未平定,他与李渊闹得越大,将来二哥面临的苦难就越大。
玄武门之变是在大唐已经完全坐稳江山之后,将兵变缩小到玄武门小小的一地,没有引起大规模兵变,现在可不一定。
到时李渊用生命给二哥制造了障碍,天下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反王,以二哥不孝之名起兵。
所以他只是让李渊先自请退位,再继续登基当皇帝。
这样李渊仍旧是皇帝,甚至他能让李渊掌握一定皇帝的权力,只是他帝位的合法性来自二哥,将来皇位只能传给二哥。
李玄霸对李渊说自己会弑父,给李渊一种逼急了他真的会发疯的错觉。
“你现在冲动,用自己的命给二郎制造了麻烦,将来江山就不一定是你李家人坐了。”高颎苦口婆心地劝说李渊,“现在你还是皇帝,将来的皇帝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还有什么不满非要和二郎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真以为你有胜算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要逞一时之气”
李渊气急败坏“他们怎么能如此逼迫我”
高颎骂道“究竟是谁逼迫谁啊你要是有本事,自己从太原起兵打下天下,天下所有人都会支持你当皇帝。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吗你因为孝道被李二郎尊为皇帝,在史书中的名声已经是最好的了”
高颎喘了口气,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说到底李建成究竟哪里好了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用当这个大隋叛臣现在朝中有一大半都自诩大隋旧臣,你以为他们是逼迫你他们是逼迫二郎、逼迫李唐让步,才能安心待在你李唐的朝廷先帝自焚殉国,在朝中民间都名声很好,你们李唐必须给先帝这个脸面否则就等着生乱吧”
李渊语塞。
高颎见李渊冷静下来,语气变得温和“而且你也看到了,你家三郎经历了这么多事,对你已经完全心冷了。你安抚住他,等二郎回来后与二郎修复父子关系,将来想多当几年皇帝,也不是不可能。我看二郎也年轻,而立之年当皇帝也不晚。”
李渊叹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算先自去帝位再登基,仍旧是皇帝。但大郎怎么办如果太子之位不是大郎让给二郎,大郎的性命堪忧啊。”
高颎差点骂出来。
你的皇帝之位都是二郎让给你的,你还想让二郎背上一个被差点害死三郎的兄长谦让太子之位的名声你要是真这样做,就不是三郎在这里吓唬你,而是二郎真的要提刀发疯了。
高颎深呼吸,道“只要李建成之后老老实实,二郎好脸面,又有成为明君之志,顶多冷落李建成,不会对李建成动手。而且就算李建成抑郁而终了,二郎是个好孩子,也会善待李建成的儿子,给李建成留下血脉。如果你真的逼得李建成与二郎兵戎相见,二郎能给李建成留几个女儿就算善良了。”
李渊道“怎么是我逼的”
高颎道“没有你的支持,李建成哪有胆子和能力与二郎相抗你若是早点让李建成认清事实,他和二郎、三郎也不会闹到这地步。李渊,不止我,朝中所有人都看得很明白。李建成、李二郎、李三郎他们从小到大是什么样子,你又是怎样的人,我们都看得很清楚。”
他停顿了一会儿,直视着李渊的眼睛。
李渊不由自主撇开脸,避开高颎的视线。
高颎没有给李渊留面子“现在怎样做对你自己有利,你心里清楚。不要想着等着李二郎回来,李三郎是真的算无遗策。”
李渊的手先握紧,然后缓缓松开。
而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齐国公,大德是不是真的疯了”
“谁知道。”
“你为何要偏帮大德那个疯子。”
“李渊,我经历过大隋的皇位争夺。为了尽快结束这个乱世,大唐不可再因皇位生乱了。再者,我与你是旧识,又是李二郎李三郎的老师,我怎能眼睁睁看到你们父子相残”
“罢了,我明白了。”
李渊长叹了一口气。
他闭眼安静了一会儿,睁开眼时,老泪纵横“你说大德是真的”
高颎伸手拍了拍李渊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看得出来,李渊是真的很心痛,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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