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事情没瞒住或者世子自己猜出了了
不过很快木雪就发现他多虑了,孙子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问了苏瑾言的身体情况,然后就起了别的事。
孙子柏来找圣子本就是为了别的事。
“圣子,我想详细了解一下蛊王过的那个侄子。”
那人离开南疆已经四十年,算算年龄也差不多在六十岁左右,倒是跟国师完全对得起来,只是上一次苏瑾言近距离试探国师的时候,圣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敢靠近,昨晚他出现的时候,圣子又只顾着孙子柏根本没机会对上他。
所以他们至今还没有确认下来,国师到底是不是圣子的那个堂兄。
“你若是现在见到他,能否认得出来”
孙子柏觉得,了解敌人就要全方位,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有底气战上一战嘛。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 121 章
“我那堂兄比我大了二十多岁, 我出生时他已经叛出南疆几年,不过倒是听兄长偶然提起过。”
那人叫木措,是圣子山难得一见的天才, 在那一代中几乎没有人能超越他,万骨谷因此对他给予了厚望, 只是木措性格乖张,行事狠厉, 尤其钟爱那些隐秘的禁术, 屡禁屡犯。
最后也是因为铸成大错才被处死, 却不想木措胆大妄为,直接杀死了行刑的几个蛊师逃出了南疆, 从此杳无音讯。
事实上, 在木雪离开南疆之前蛊王就特地找他聊过木措, 或许是老蛊王的直觉, 他觉得给孙子柏下毒的大概率就是木措,所以木雪这一趟不仅是为了他自己, 更是为了给南疆清理门户。
此人在四十年前就表现出了惊人天赋, 很难想象四十年之后他强到了如何可怕的地步, 所以不管国师是不是木措,这个人都极度危险, 但木雪还是毫不犹豫道。
“我会亲自去确认, 给世子一个明确的答复。”
先前怕打草惊蛇木雪才没有暴露, 但是从昨晚的事不难看出国师在给孙子柏警告, 孙子柏这方太被动了, 所以试探是必要的。
孙子柏有些诧异, 虽然他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毕竟这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事, 他有些难以启齿,本想着用别的方法区验证这件事,却不想圣子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他想什么,木雪却直接打断他,“世子不必多,万骨谷不容许有这样的蛊师为祸人间,不管他是不是木措,我身为南疆圣子都有义务除去这种祸害。”
孙子柏知道他意已决,只好郑重道谢,“那就拜托圣子了,不过万事以安全为重。”
孙子柏又叫来空青,让他安排两个武功绝顶之人跟着圣子一起,务必要保证圣子的安全,木雪知道关系重大也没有推脱。
商量完此事,孙子柏才提起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他想请圣子陪他去见一个人,确认一件事。
木雪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孙子柏会这么大胆,青天白日的,孙子柏竟然带他去皇宫。
老皇帝越发浑浑噩噩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只怕是大限将至了,只是有人还不想他现在死罢了,所以他还能吊着一口气,就这么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
大半个皇宫都在萧家的掌控之下,后宫更是皇后一手遮天,其余也都是其他各家势力,温家造反之后,皇宫已然被渗透成了一个筛子,起先皇子皇孙们还日日来请安陪侍,做做样子,后宫嫔妃们也是日日来看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守在李永裕身边的竟只有六皇子父子了。
尤其萧后,有她带头之后所有人连样子都懒得做了,这是觉得皇帝必死无疑了,关键是他大势已去。
甚至于别后宫嫔妃皇子皇孙,就连低贱的阉人宫女们都在四处奔走,企图找到新的主人,由此可见他这皇帝做得有多窝囊,简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群贱人滚都给朕滚滚”
于是青天白日的,皇帝的寝宫前所未有的空荡荡,几个伺候的宫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皇上的暴怒,也随着他发脾气,反正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即便是这样乱发脾气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就连砸东西都没力气,哪怕砸到他们身上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李永裕一见他们默不作声就更怒了,随手要砸东西却差点从龙床上摔下去。
六皇子李承照就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阻拦,也没有上前扶着皇上,宫人们眼疾手快将暴怒的皇帝又扶回床上,而后在六皇子的视线下就恭敬的退了出去,只剩下李永裕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几天不见,李永裕已经一副枯槁的模样,以前饱满的脸上全都是皱纹,眼窝深陷,满脸阴郁,还布满了将死之人的斑点,他这么双目圆瞪的时候看起来那眼珠子跟要突出来似的,格外吓人。
但六皇子却面无表情,他只是那么冷淡的看着他床上的人,伺候在床边的还有另一人。
这是一个素雅安静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三四十模样,长发披肩,面容还算俊美,只是那双眼睛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给人一种超脱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家人。
其实,也差森晚整理不多了。
这人便是六皇子的生父,如今的昭贵君。
李永裕半死不活,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且就算醒过来也在发癫,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拼了命的牢牢抓住六皇子这个他过去十多年从来不看一眼的儿子,他似乎是把六皇子当做了救命稻草。
甚至直到此刻,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他对六皇子几句好听的假话,或者对六皇子在意的昭贵君多几分重视,这父子俩就理所应当的要对他感恩戴德,于是他恬不知耻的将他几年未看过一眼的富昭然也叫到了身边。
他觉得这个被他冷落了几十年的男子,在最后时刻却是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份重视必然是独一无二的了,他却自动忽略了富昭然脸上那淡然的表情,富昭然看到他的时候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亦或者一个死了多年的人。
李永裕已经看不到这些了,他固执的将这父子俩叫到身边,对他们着令人作呕的谎话。
“朕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便是然儿你了,你是朕身边唯一的男子,在朕的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大概忘记了他对多少人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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