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

    “娜娜你去找企鹅人的麻烦了”亚伯这次态度很强硬的让露娜躺在病床上，亲手为她处理裂开的伤口。“所有人都知道哥谭有个新人炸了冰山餐厅，把企鹅人殴打进医院。”

    露娜把被子盖着脑袋上，闷闷的说道“想喝朗姆酒。”

    “没有”亚伯立即拒绝了她的要求。“至少要等到伤好了才能喝酒。”

    露娜开始装死不说话了，就算是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她像个污染源一样散发着怨气。

    有时候露娜的性格倔犟的要死，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听，我行我素极度任性，亚伯有时候也拿她没办法。

    “对了，今晚上我有个宴会需要参加，一起去吧”亚伯坐在露娜身边说道“大概会很热闹。”

    露娜没有说话，像是累了，发出呼呼的睡觉声。

    亚伯垂下眼眸，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可能有危险。”

    呼呼的睡觉声停止了，短暂的安静像是默认同意了。

    夜晚，露娜跟着亚伯去参加晚会。她没有穿漂亮的礼服，还是那一套小背心和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兜帽风衣，和宴会上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这不是她熟悉的宴会。

    记忆中，露娜和伙伴们开宴会总是很热闹，有着欢快的音乐和大桶朗姆酒，时不时还有人因为争执而打架。这时宴会就更热闹了，大家都会聚集起来看热闹，有时候还会赌谁会赢。

    露娜怀念这样的宴会，怀念那些吵闹的伙伴。她把兜帽又给戴上，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也把自己隔离起来。

    宴会上有不少人都认识亚伯赫尔曼，但是上前打招呼的只有一位女士莱斯利汤普金斯医生。

    莱斯利医生在哥谭的名气完全不输给布鲁斯韦恩，在贫困区开了一间低价小诊所为穷人治病。

    她和亚伯、托马斯都毕业于同一所医学院。

    “你终于肯从地下室出来了”莱斯利打量着亚伯，发现他真的变老了很多，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接着她视线转移，看到站在亚伯旁边的露娜。“这是”

    “这是露娜，我教女。”亚伯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的露娜，打圆场说道“她性格比较内向。”

    莱斯利点了点头，接着和亚伯介绍她身边的那位英俊的男人。“这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这是亚伯赫尔曼。”

    “我知道，是哥谭最有名的心胸外科医生。”布鲁斯韦恩对亚伯伸出右手，道“很高兴认识你，亚伯医生。”

    露娜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熟悉，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黑发蓝眼，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但是露娜见到他却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察觉到露娜的视线，布鲁斯微微转头，看向露娜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两人视线相对，十秒后露娜面对他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像是看懂了什么，接着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垂下眼眸避开布鲁斯的视线，表现的就像亚伯说的一样，她性格有些内向。

    布鲁斯知道这个人可不是内向的性格，她只是不想说话，还很嚣张。想到刚刚露娜突然无缘无故对他笑的很挑衅，布鲁斯想到什么，有一种不太秒感觉。

    “我知道你，哥谭的名人。”亚伯很意外，没想到这次在宴会上还能遇见哥谭的传说中的人物，他还和自己打招呼。“e，很高兴认识你。”

    露娜自动过滤他们的商业互吹，一副游神在外的态度，直到布鲁斯好心把露娜拉到他们的交际圈中心。

    “露娜怎么看重组基因这件事”布鲁斯突然把话题丢给露娜，露娜就像是在上课发呆的学生遭遇老师提问题。

    “哈”露娜嘴角一撇，又凶又呆的发出一个音调。

    莱斯利虽然对亚伯很不客气，但是面对露娜时却很和善，她不愿意看着露娜在这里尴尬，解释道“重组基因就是达菲利特公司提出的研究方向。灯塔水母在受到环境压力和攻击时会逆转生长，再次变回幼年时期，菲利特公司期望能利用这个特点进行基因研究，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无限延长人类的生命。”

    露娜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甚至是颇为嫌弃，忍不住吐槽道“回到幼年再重新活一次算了吧，我可不想在活一次了。”

    露娜是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更是对把这个话题丢给自己的布鲁斯感到不耐，眼看着他又想对露娜说什么，露娜抢先说道“别烦我。”

    被凶的布鲁斯很无辜，也很诧异。准备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眼被人硬生生打断了，他佯装委屈，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快吗”

    “我仇富 。”露娜随口说了一句理由，就堵的布鲁斯啥也说不出来。

    布鲁斯“”

    露娜对亚伯比划了一个手势转身离开宴会，顺手从侍者的餐盘上拿了一杯威士忌，从侧门走出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威士忌的颜色是棕黄带红，清澈透亮，和露娜喝的酒很相似。只不过以前她是用粗糙的木杯子装酒，现在是用漂亮又易脆的玻璃杯。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味道却不是记忆中的口感。

    威士忌很好喝，她却更喜欢酒味芳醇，质感没这么好的朗姆酒。

    “你还好吗”布鲁斯韦恩跟着走出来就看到露娜没什么形象的坐在地上喝酒。“别误会，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露娜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布鲁斯便默认她不反对自己出现在这里，走到露娜身边坐下，道“你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露娜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说道“这个酒太好喝了”

    布鲁斯似乎听懂了她这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她在怀念以前的生活。他沉默了片刻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哥谭”

    “一定要给一个理由吗“露娜抬眸看着布鲁斯，平淡的语气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

    “不用。”

    露娜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接着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把酒杯放在地上，站起来准备走人。

    “三年前，亚伯赫尔曼医生曾被人指控涉嫌谋杀。”布鲁斯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露娜的背影说起关于亚伯医生的往事。

    现在的他和刚刚在宴会上的他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果然，露娜停了了脚步，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布鲁斯接着说道“当时哥谭警局和大脚帮发生枪战，8名犯罪受伤被警察送进医院，亚伯赫尔曼就是当时的急救医生，但是在救治途中他却违法摘走一位犯罪的心脏，移植到一个孩子身上。”

    “在法庭上他声称这些犯罪根本就就不值得被救治，也不配活在在这世界上，应该把活着的机会让给其他人。”

    露娜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布鲁斯也不着急要到什么答案，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露娜的情绪勉强恢复正常，这才转身看着布鲁斯，冷冰冰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也是这样认为吗他们是罪有应得”布鲁斯看着露娜说道。她明显不擅长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虽然极力保持冷静，但是黑色的眸子似乎有暴风雨在涌动。

    露娜无所谓的说道“我怎么认为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布鲁斯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露娜面前，微微低头紧盯着她的眼睛，带着逼迫的意味，语气急促的说道“如果你不赞同他的想法，你就不应该跟着他，替他做事”

    “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受他控制你是自由的”

    露娜看着布鲁斯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那双蔚蓝色眸子刻在她的脑海里。那抹蓝色就像是记忆里的那片大海，美丽又神秘，同时伴随着不知名的危险。

    “你知道这点吧”布鲁斯挑眉，向露娜确定道。

    因为她看起来一脸迷茫，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布鲁斯说的是什么意思。

    露娜没有回答，默默后退一步像是在试探，见布鲁斯没有阻止后立刻转身离开。

    布鲁斯猜到她不会听从自己的话，但是看到露娜无动于衷的离开还是忍不住失望。如果她和亚伯赫尔曼是同一类人，那么她就不会带着埃里克的尸体离开，不会因为亚伯赫尔曼的话感到悲伤。

    但是为什么要跟着亚伯赫尔曼那种人

    彷佛察觉到布鲁斯的情绪，露娜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道“戴面具的你才像个真实的人”

    宴会上的布鲁斯太假了。

    布鲁斯内心泛起波涛汹涌的海浪，震惊的同时却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知道了什么

    举办晚会的主持人正在讲关于重组基因治疗任何疾病的论点，亚伯赫尔曼听了一半就没什么耐心听下去了，抬头在四周张望，怎么也找不到露娜的身影。

    “在找那个孩子你应该给年轻人一点空间。”莱斯利医生看着亚伯冷冰冰的说道。

    “娜娜不会这样。”亚伯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刚准备去找她就听到一声惨叫，整个宴会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亚伯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发生什么事了”亚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被一群人挡住了视线，只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

    “她杀了这个男孩”

    谁谁死了

    亚伯把挡在他面前的人推开，终于挤到前方却看到布鲁斯把露娜的双臂缴在背后，左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右腿膝盖抵在露娜背脊，强制让她趴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布鲁斯说完抓着露娜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细小的石头擦伤她的额头，有血珠从伤口处冒出来。

    亚伯想要上前阻止布鲁斯的恶行，但是却看到地上躺着的男孩，他额头上有个黑漆漆的洞，脸色青紫，身躯看着有些僵硬。

    那个男孩很熟悉，亚伯才为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还断言他能活过60岁，谁也没想到他会被人槍杀。

    疼痛并没有让露娜清醒过来，她只是盯着那个孩子看着，即使亚伯和莱斯利医生已经检查过，表示不再需要救治了，露娜也没有转移视线。

    他已经死了

    他看着只有七八岁，金色的短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眼睛睁的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脸上还粘在猩红色的血渍。

    “啊啊啊啊啊”

    露娜只觉得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远，眼前的事物在旋转、扭曲，自己仿佛在一个寂静又空旷的地方，这里白茫茫一片，只有自己和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金发男孩。

    萨博

    萨博萨博

    露娜隐约有听到海浪打在地面的声音，感受到身上被火烤过的刺痛感和血腥味。察觉到自己被人按在地上，她拼命的挣脱，想要赶到萨博身边，但是有座山压在自己身上，手腕被禁锢住。

    “萨博”

    “娜娜”亚伯猛然向露娜甩了一巴掌，力气大到她的左脸颊直接浮现出几个手指印。“你在干什么”

    露娜恍惚了一瞬间，刚刚的场景瞬间消失，她又回到了现实，看到的是亚伯充满担心的脸色。

    “娜娜。”亚伯抬手，在露娜的头顶揉了揉。

    露娜懵了几秒，这才开口说道“他还活着吗”

    亚伯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还活着吗”露娜加重语气又重复问了一遍，眼神中带着几分偏执。

    她想要知道答案

    “他是被人开木仓打死的，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莱斯利医生冰冷的说道。

    安，萨博被子弹打中，没有生还的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在露娜耳边响起，她表情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亚伯很担心露娜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只是看着眼神呆滞的亚伯，最终低下头，一副放弃抵抗的态度。

    “娜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亚伯继续问道。“为什么他们说你是凶手。”

    露娜没有回答，垂下眼眸一副不想说话的态度。

    “娜娜”亚伯加重语气，示意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候，但是露娜依旧不理不睬，只是看着左手臂在发呆。

    她的左手腕上有烧伤的痕迹。

    站在旁边的布鲁斯大概猜到现在拷问露娜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放弃对她的束缚，趁她不注意先缴械了她的槍。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张照片从露娜口袋里掉出来。

    布鲁斯把槍递给提姆，道“需要你拿回去再确定一下。”

    提姆看着布鲁斯手里那把镶金戴银的左轮手槍狠狠抽了一下眼角。

    这把槍很俗气，木质的手柄上装饰着金灿灿的黄金，有手工制作的痕迹，很粗糙但看起来又很精美，不过看槍口并没有用过的痕迹。

    为确保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还是需要把槍拿回蝙蝠洞用仪器检查一下。

    提姆接过左轮手槍后对布鲁斯点头，接着转身离开。

    警察很快就赶到案发现场，露娜也成了这起凶杀案的第一嫌疑人，被两个警察包围着询问。但是她谁也不搭理，也不配合警察的工作，喜提一份银手镯，被带上警车押送到警局里。

    布鲁斯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准备转身离去时却看到地上有一张相纸，背面只写了一个日期和名字。

    他上前一步捡起这张相纸。

    亚伯在一旁看着露娜被警察带走担心死了，但是他又要接受警察的审讯，只能目送露娜坐着警车离开，在心中祈祷接下来露娜能平安无事。

    警探微微侧身，挡住亚伯的视线厉声说道“亚伯医生，你知道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参加这次都慈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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