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热的温度覆盖上颈项,印下唇舌的濡湿。
唐青瞥见俯在颈前的头颅,心绪蒙蒙间,又惊又怒,心脏跳得飞快,直至那犹如一对蜜豆之物袭来弄搓的痛楚。
唐青猛地震神,手指用力,照着那九龙紫金冠扯去。
对方发冠被他扯歪,甚至连头发都散落几绺。
俯在颈前搓碾他的男人抬起面孔,薄唇还带着些湿,一双沉若冰潭的眼睛攫着他,目光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你找死。”
低沉冷漠的话音刚起,唐青脖子一紧,方才还在搓揉他的大掌转而握上他的颈项,五指并拢。
唐青只觉喉管疼痛难当,霎时间泛白的唇颤抖嗫嚅,发不出一丝叫喊。
桎梏在脖颈的手松开,无情地撕碎包裹他的小衣。
挣扯间,锦被大半落在榻尾,帝王冰潭般的眼睛炙热而漠然的将唐青半露的身体看了个遍。
很美。
瘦归瘦,骨肉却生得匀称,肌肤宛若润白的玉。
玉质般的肤色上绽放着自己方才催出的一几道梅色,生出惊心动魄的美和欲。
萧隽眼底流动着涌出的波澜,重新压下身躯,舌头肆意的碾过那截细腻的长颈,臂膀一收,怀里的人越挣扎,他上下滑触的力道就越大。
深知男人劣根性的唐青别无他法,唯有强迫自己冷静。
渐渐地,他停止挣扎的动作,默念自己是块肉。
当濡湿炽热的水渍落在脸颊时,他亦毫不动弹,只睁大眼愣愣望着桌上的香炉。
萧隽身上已经冒出热汗,紧要关头,余光瞥见怀里的人竟然在发呆,脸色瞬如冰块,又冷又黑。
拇指食指一紧,捏紧唐青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唐青微偏过脸,桃花眼波光潋潋,气息温暖,夹着些许香气。
他平定情绪和气息,过了须臾,似笑非笑道“陛下只会用手段夺取贱民的身子竟不知一名俘虏就让九五至尊失去心智,莫非陛下目光短浅,没抱过其他美人”
萧隽嘴角轻扯,皮笑肉不笑:“激将法”
唐青敛眸,脸上一派风轻云淡。
“贱民不敢。”
萧隽仍肆意盯着他,目光掠至泛红的锁骨,继续压了下去,掌心越过锦被之下,余光扫向那条匀长的腿。
任覆盖着身体的手掌怎么滑搓,唐青抿唇,泛白的唇色透出几许青,心脏仿佛被桎梏,浑身僵硬似冰,始终不发一语。
他忽然发出克制忍耐的痛呼,心口伏动的弧度明显加快。
萧隽气息不稳,觉察唐青表情异常,不像装的,探了探他的脉象,微弱又混乱,便吸了口气。
“来人。”
李显义赶忙入殿:“陛下有何吩咐”
萧隽:“宣医官进来。”
唐青适才被咬得发红的唇蔓延出愈发多的青紫,他喘着气,虚弱道:“梁名章,他医了我一年,有经验”
平时不太争气的身子总算见机行事了一回,终止了这场单方面掠夺,也算遂了他的愿。
宫灯如火,随行当今帝王多年征战的军医深夜被召入行宫内。
本以为陛下旧疾复发,军医连外衣都没披就赶了过来。
萧隽神色冷硬瞥向床榻“给他看。”
军医擦了擦鬓边的汗,这才惊觉榻上睡了个人,还是个美人。
想起军中传言,说陛下在征讨叛军的途中时掠走了个男子,应当就是此人了。
唐青半昏状态,穴道忽地被银针灸了几下,痛楚使得他抖开长睫。
美人睁眼后愈发惊艳动人,军医暗暗长叹,问“可患有心疾”
唐青点点头。
军医道“心气不足,脉率不齐,宜安神补心。”
美人松散的小衣内,脖颈至前身底下皆被弄出深深的痕迹覆盖,不用看都明白发生过何事。
军医暗暗打量面无波澜的帝王一眼。
他心知陛下并非溺于美色之人,何苦逼得人家如此
然君臣之间本分他只能恪守。
雷霆雨露,皆为圣恩,他对这名被陛下捋回来的美人,久违地滋生出些许怜惜之意。
且美人的不仅患有心疾,还落了一身“富贵”病,得长久调理才妥当。
在军营待了数年,军医习惯面对身体强壮糙健的士兵,哪怕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患,哪怕他们身中好几刀浑身是血,医治起来都没那么棘手。
头一次对着如此娇贵精致的美人,倒变得有点畏手畏脚。
开完药方,常侍李显义亲自去准备。
殿内的人都散了,唐青睁开漆黑睫羽,轻道“谢皇上开恩。”
言罢,疲倦而默默地合起双眼。
萧隽漠然离殿,连接三日,不曾踏足此地。
毛雨如丝,回了一股春寒。
唐青修养的殿内铺就了厚厚的毛毡,还烧着地龙,若非失去自由行动的能力,如此待遇,可为至尊享受。
他借着兰香的搀扶靠坐,轻颦双眉,默默把药喝净。
兰香道“先生要尽快好起来,皇上对先生很好呢。”
唐青牵了牵唇,不置一词。
连伺候帝王的李显义也来看了他一回,话里话外,催促医官快点治好他。
医官面露难色,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李显义走前,留下话,道“先生还是早些恢复吧,过两日就启程返回邺都,这副身子,在路上不够折腾的。”
唐青无奈,看不出表情地牵了牵嘴角。
他的病断断续续,尽管殿内温暖,可夜里病情还是加重了,白日润红的唇透着紫,手指揪在心口的位置半昏,时时因不适而拧眉。
军医前来看他时,颇感头疼。
李显义问“如何”
军医问“先前何人替他医治,那人更有经验,不若召来看看。”
李显义迟疑“这”
再看榻上那副美丽憔悴的病容,略微咬牙,道“容我去禀告陛下。”
萧隽再次来看唐青时,只觉这人竟在短短两日内清瘦许多,长睫就如无力栖落的蝶羽。
可只有他明白,第一次遇到这人,前两日榻间牵扯,这双眼睛绽放神采有多么摄人,就如同于灰蒙无边的天幕下窥见注入的一道潋潋晴光。
须臾后,他道“宣梁名章。”
李显义下意识松了口气,暗忖陛下还是舍不得呀。
萧隽落下这一句,似乎不想再看到榻上的人,背身离去。
关押钦犯的大牢阴冷黑暗,梁名章被带出去时,几日不见光,抬手在眼前遮了遮。
他心有不安,温声询问引路的侍卫要带他去哪里,叫他好做准备。
殿门外,李显义打量被带来的老梁王义子,皱眉吩咐:“带他去洗洗,换身衣物。”
里面那位还病着,身骨本来就弱,再接触这些不干不净的人,加重病情如何是好
陛下不说,可跟在陛下伺候了好几年的李显义,还是觉得有必要让里头那位须完好无损的。
于是对梁名章吩咐:“别怪我没提点你,见到里面的人,不该问的别问,好好诊治就成。”
听完,梁名章内心一跳,隐约有了预感。
他素来行事稳重,饶是如此,当见到靠在榻上面带病容的唐青,若非对方用平淡的眼神示意,他险些当着李显义的面失控。
李显义在一旁观察。
唐青面色如常,从锦被下伸出手腕给梁名章探脉。
背对着常侍的梁名章平复气息,目光接触到唐青肌肤上还未消退的青色痕迹时,神色震了震,流露出错愕,心痛和愧疚。
唐青视若无睹,道:“老毛病又犯了,你知道的。”
李显义依然紧盯不放,梁名章垂眼,“嗯”地回应。
翌日,梁名章再来给唐青看病,好不容易寻到个无人看管的机会,神情再难掩饰,心痛难忍。
“是我对不住你。”
唐青裹在一团被褥中,只手臂上的肌肤就如此,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
梁名章很是自责:“如若不是我执意让你帮忙,你不会面对”
唐青打断,接了他的话:“如果没有你帮忙,当初下山后我可能就死了,拖着副生病的躯体,在城里没个安身立命的活计。”
梁名章噤声,低哑道:“莫说这样的话。”
唐青:“那你别内疚,我真的没事,因为旧疾复发,那事恰好得以躲过。”
又问:“其他被带走的人情况如何,安乐和小瑞还好吗”
梁名章道:“我们都被关在牢里,只关着,被带去问话,只要回话,就未受皮肉刑罚。”
唐青皱眉:“大牢环境怎么样,两个孩子还那么小。”
见他忧心,梁名章安慰:“别太担心,他们身子皮实,倒是你,要好好养一阵,切勿操心劳力和奔波。”
唐青:“恐怕不行,明日就启程去邺都。”
他还摸不准皇帝要他做什么,为何不把他打入大牢,而是用一方金笼关着自己。
若只为那件事,天下之大,作为帝王断不会缺少美人。
梁名章还想再说,李显义进来,只能做罢。
次日早,帝王舆仪启驾。
唐青被宫女仔细装扮,李显义满意点头,把他打包送进了华丽的车舆内。
垂眸窥见那道身影,唐青伏身行礼。
萧隽道:“起。”
唐青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
当他努力坐在边缘时,腰肢一紧,猝不及防地被揽入一个怀抱。
他抿唇不语,颈边落下温温热的触感。
萧隽啄了啄他的颈,舒服温暖的香气渐渐浓郁,英挺的鼻梁随心而动,沿着线条美丽的颈子拱了拱,掌心放进衣内搓弄。
拂在颈边的呼吸越来越烫,唐青抵住帝王的一只手,睫毛低垂,气息压抑着紧促。
萧隽瞳孔很冷,像冷血动物的眼睛观察他。
“又用这招”
指腹抵开唐青柔软的唇,意有所指地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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