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战的焦灼,台下观众也是看的手心直往外冒汗,不时在衣服上擦拭。
就是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这些观众也不一定有这样紧张,专注过。
“我就说我看不得这种赤手空拳的比赛嘛,也不是说不好看,只是拳来脚往,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不到要害上,什么时候能分出个胜负啊。”
“是啊,是啊,要是一人发把西瓜刀,恐怕早解决了。”
“西瓜刀,你怎么不说一人发把喷子算了”
说话的正是屯门黄飞鸿,他瞪了几人一眼,淡淡说道“急什么这会儿局面虽然僵持不动了,但以我的推测,只要再过十招,胜负一定能分晓”
“你怎么看出来的飞鸿哥。”
屯门黄飞鸿扶了扶墨镜,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就以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已不止是在用眼睛看比赛了,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的每个毛孔都倾注在拳赛上,感受着其中的变化。”
众人听不懂这样玄奥的话语,但还是相信他的权威,于是又纷纷问道“那你觉得谁能赢”
“呃”
他不禁犯起了难,两支手掌翻来翻去,似乎十分地纠结。
“两位都是我的偶像,又都是绝顶的高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时也难以决断啊”
拳台上,洪胜周身爆发出红色的云气,在尹秀眼中,他就好像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英姿飒爽,如一头下山的猛虎。
而尹秀,丝丝缕缕的龙虎罡气围绕在他的身边,虽不像洪胜那样气势磅礴,可也有一股奇妙的韵味,拳脚动作之间,不时有龙吟咆哮。
龙虎相争,尹秀和洪胜二人眼角几欲呲裂,一下又一下重拳碰在一起,雷鸣阵阵。
“喂,你那简直能烫死人的左手,怎么不用了”
尹秀咧嘴,“用不着。”
洪胜眼睛瞪的老大,“扑你個街啊,你在小看我”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身子一矮,身体往地上钻去,就是一个扫堂腿扫向尹秀的左踝。
这雷霆一击,如果踢中的话,必定叫尹秀的脚踝粉碎。
尹秀也看出这是一记胜负手,眼里戾气暴起,不从地上跳起,而是脚面一翻,露出脚底任由那扫堂腿踢在上面。
刚一接触,尹秀便被这踢击带的整个人失了平衡,从地上飞起。
洪胜趁势手掌在地上一撑,身子离地,在半空中又是一记倒挂金钩,腿像战斧,又像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狠狠砸向尹秀的肋下。
“来的好”
尹秀腰身反拧,上半身在空中产生一个离奇诡异的角度,硬生生扭转过来,也同样伸出一腿,与洪胜碰在一起。
洪胜大喝一声,脚下再次发力就要将尹秀踢飞。
可两腿一接触,他便感到尹秀的攻击表面凶猛,内里绵弱,只是轻轻一碰,他就被自己推了出去。
“糟糕”
另一只手再次在地上一撑,洪胜一个跟斗跳起身来。
于此同时,尹秀也踩在了地上,比他更快更稳。
“宫家六十四手,叶底藏花”
尹秀重重向前踏出一步,切到洪胜的中路,同时两手一上一下往前探出,直取他的两路。
叶底藏花,讲究虚实结合,对手总以为掠向眼睛的手是杀招,因而全部注意力都在上头,却没想到真正的杀招正藏在底下,目标正是自己的裆下
电光火石之间,洪胜膝盖顶起,一膝将尹秀探向自己裆下的右手挡下,同时化拳为肘,猛地一记摆锤砸向尹秀的太阳穴。
尹秀看着那凌冽的一肘在自己眼中越变越大,最后好像一座山一般砸过来。
他也不退,脸上依旧是那坚毅,平静的神情。
洪胜越发感觉不对劲,在挂肘即将砸到尹秀时,“叶底藏花”的枝叶,也就是攻向洪胜面门的那左手,忽然一个扭转,不取眼睛,而是重重拍在了洪胜的下巴上。
虚虚实实,洪胜这次没猜对。
砰的两声巨响先后脚传出,尹秀和洪胜两人互相换了一招,二者同时摔到地上,全场观众气息为之一滞。
屯门黄飞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瞬间,背上的汗全都透了出来,浸湿了背上的衣裳。
就像是猛灌下一口冰冷的烈酒,那酒一入口,冰冷透骨,可一到胃里,便有一股火热从内里涌上来,烫的他整个人发晃发昏,热泪盈眶
金四爷这时候也顾不上架子了,他和十三一起,挤在那落地窗前,同别的包厢客人一样,眼睛紧盯着台上的状况。
大概过了三息,尹秀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洪胜的方向,对方也正在慢慢坐起来。
尹秀咧嘴一笑,脸上再无先前的凶气,只是淡然。
而洪胜,仍死死盯着尹秀,眼中凶光闪动,但也隐隐多了一丝敬意。
在裁判的注视下,尹秀手掌撑地,慢慢起身。
他的太阳穴处有一处明显的红印,要是再挨的结实一些,恐怕这会儿他已经颅内出血,被人送到医院去了。
洪胜见状,也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掌撑在地上,想要起身。
他浑身肌肉颤栗,好像受了寒一般。
他只感觉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和筋骨都不是自己的,只是空在那里长着,每一处关节都有自己的想法。
终于,在一声不甘的叹息后,洪胜起身一半,又坐回了地上,一只手勉力支撑着,不叫自己完全倒下。
而尹秀状况也十分地艰难,深吸一口气后,他猛地直起腰杆,稳稳站住后大喝一声,响彻会场。
惊得全场观众又陷入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劲啊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伴随着洋洋洒洒的纸屑从各处飘落,好像下了一场大雪。
尽管在场的观众里,不少都是输家,可像以往那样暴躁的叫骂和抱怨也已不复存在。
众人只是不停地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在喊着什么,叫着什么,每个人只是扯着衣服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
大狗熊也跳了起来,扯着杀猪一般的嗓子嚎叫。
从刚才起,他便一直站着,浑身发抖,这会儿一不小心已将身后的椅子踩得稀碎。
丧狗和肥龙四目相对,俱是脸色阴沉。
深吸一口气,丧狗拍了拍肥龙的手臂,泛起一层肉色的波涛。
“他们表演完了,接下来该咱们两兄弟上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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