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北这么讲, 黎希蒂扯了下嘴角笑了“我像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陈北却道“她是。”
听到这番话,黎希蒂回看了眼陈北,灯红酒绿间, 陈北的脸庞被烈酒染上了醉意的粉,眼波氤氲一片水汽,像是已经有了几分不清醒,可窗外冷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又仿佛真实的他灵魂一直游离在这片花花世界之外。
黎希蒂知道这是个机会,便悄无声息地从一旁的餐桌上顺了瓶绝对伏特加,倒了足足半杯在酒杯里,上面又盖了半瓶红牛进去掩盖烈酒的味道,如此一来, 一杯酒味没那么浓郁的高度数调和酒就完成了。
她将酒递给陈北, 声音轻柔道“看来你对她印象很好。”
“那当然。”陈北接过黎希蒂递来的酒,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既然她这么好,你们为什么分手”
“没有交往过, 哪来的分手。”陈北喃喃道,“我那会儿还不到10岁,而她已经成年了。”
黎希蒂算了一下,看来这个姊妹的实际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于是她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你不是都知道了”陈北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杯道, “她不在了, 没有等到我长大。”
听陈北这么讲,黎希蒂愈发好奇自己的这位姊妹和陈北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交集,她向陈北凑了凑,正打算问详细一点,却见陈北忽然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 喃喃了句“果然,还是她善良。”
黎希蒂没懂“怎么又想起了什么”
陈北则侧头回以黎希蒂一张冷漠的脸“至少她不会为了套我的话,不顾我的死活给我狂灌烈酒。”
黎希蒂“”哎呀,被发现了。
陈北扫兴地将酒杯塞回黎希蒂手中,转身又跟后面的几个漂亮女生继续玩去了。
晚上,酒局结束,陈北还在和新认识的女生亲热,黎希蒂先一步回了房,洗澡睡觉。
等陈北稍晚一些回来,黎希蒂已经睡下了,他火速洗了澡出来,此时黎希蒂翻了个身,露出白净的双腿。
陈北顿时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潦草地擦完头发,像是一只趁主人睡觉期间接近主人的猫,蹑手蹑手地爬上床,双臂撑在黎希蒂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桎梏在身下的女人,暧昧道“这个场景,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太合适”
黎希蒂仅抬眸瞭了他一眼道“是谁说我小时候努力一下都能生下来一个你的”
陈北一听,刚出现的兴致瞬间全无,他泄了气般地在黎希蒂身侧躺下,幽怨道“知道为什么你们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就钓不到年轻的凯子吗”
黎希蒂懒得说话。
“谈情说爱凭的就是感觉,而你们就喜欢打破这种感觉,上杆子来我这里不是当姐就是当妈。”
黎希蒂则腹诽谈情说爱的前提是彼此打算谈情说爱,她和陈北有这个打算吗
不过,黎希蒂也就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讲出来。
她既不想陈北对她兴趣过大,也不想陈北对她的态度过于清醒,所以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要睡了。
于是,黎希蒂回以陈北一个似乎饱含深意但实则没有任何内容的眼神,然后闭眼睡觉。
陈北没看明白黎希蒂眼中的意思,立刻又向她凑近了些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黎希蒂还没来得及答复,就在这时,灯光熄灭了。
紧接着,诡异的歌声不期而至。
视线突然坠入黑暗,又听到骇人的音乐,陈北还是没有适应这份恐惧,下意识捞开被子,直接钻进被窝里,猛地抱住面前的黎希蒂。
由于熄灯前他距离黎希蒂过近,陈北钻入的并非他自己的被窝,而是黎希蒂的。
瞬间被赤身裸体的陈北抱了个满怀,黎希蒂一愣。
她能感受到陈北的呼吸,亦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温度就只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与她紧紧相贴。
黎希蒂瞬间不敢动了。
连续多天的惊吓,陈北就算再怎么害怕也应该有了一丝免疫,如果这时候过多的接触唤醒了陈北的邪念,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然而,黎希蒂的担忧似乎纯属多余。
即使此刻二人的姿势暧昧到了极致,陈北也没有丝毫歹念,他全程紧紧地拥着黎希蒂,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像是个溺水的孩子,死死地抓着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黎希蒂下意识拥住陈北的后背,对方立刻像一只粘人的无毛猫似的,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着怀中陈北过于激烈的恐惧反应,黎希蒂忽然隐隐产生了一种猜想陈北应该有黑夜相关的心理创伤。
但以陈北的这种外放的叛逆性格,他面对创伤环境就像是有的人面对手上突然冒出来的倒刺那样,他们不愿意示弱,所以非但不用创可贴包扎,反而会去撕倒刺。
他们沉浸在与撕倒刺所带来的痛苦对抗的这一过程中,他们撕的皮越长、血流得越多,他们反而又痛又爽又充满成就感。
所以,陈北即使再怎么胆小也愿意投身于这个恐怖剧本杀的公测中,面对夜袭就算再怎么畏惧都没有选择单独开小灶。
想到这里,黎希蒂忽然想起第一夜时陈北的逆天发言他11岁时和一个漂亮女人有过香艳的一晚。
以陈北的资历,他不缺漂亮女人,应该不至于杜撰性经验,能被他拿来出当谈资的内容,应该90以上概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那个香艳的故事如果货真价实地存在过,对于陈北而言真的是一件美事吗
黎希蒂看着眼前的陈北,她太想知道这个男孩的秘密了。
正如同小王子中的小王子与狐狸,只有拿捏到狐狸的那些小秘密,他们才有机会更亲近,也有机会控制和伤害。
门外的音乐很快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女人发疯的嘶吼声。
女人说的并非中文,从不断出现的弹舌音来判断,应该是俄语。
伴随着女人的咆哮声,空气中还传来阵阵潮水涌动和海鸥鸣叫的声音。
这个线索已经算是在明示萨旦王的故事,玩家即使没听过这个故事,也应该从水声和鸟叫声中判断出游戏线索所在的方向。
很快,女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外面的世界终于归于平静。
黎希蒂本以为这下可以摆脱陈北安心睡了,谁知窗外又吹来阵阵妖风,玻璃门不断地随风发出阵响,并在不久后一道闪电劈来,看样子是要下阵雨了。
黎希蒂不惧雷雨天,可怀中的陈北却将她搂得更紧了,颇有一种要将她的腰勒断的架势。
黎希蒂“”真的假的,这都怕
她只得继续任由陈北禁锢着她的身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并道“你别告诉我,你以前和黎莱娣亲热的时候,但凡刮风下雨也是这副德行。”
陈北即使害怕得要死,嘴上仍是死要面子道“我不是害怕闪电打雷,而是害怕这个场景下的闪电打雷。看过密室大逃脱吗那么多男明星面对随处可见的摄像机镜头都还是觉得害怕,我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黎希蒂懒得和他争执,便敷衍着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不久后,沉重的闷雷声自天顶响起,紧接着滚滚暴雨到来,伴随着耳边刷刷的落雨声,风声才缓缓停止。
而大雨只下了不过分钟,便停了下来。
乌云散去,一缕月光照进屋内,洒在黎希蒂的眼皮上,她觉得太亮了,就侧头换了个姿势睡。
黎希蒂心想着既然月亮出来了,房间里也就不黑了,不知道陈北的状态有没有好一点,能不能放了自己回他的被窝里睡觉。
但此时黎希蒂的身体已经进入了浅眠,睁不开眼,也动弹不了。
于是她想着如果陈北死活不肯回去那就这么睡吧,而正当她打算放松意识彻底睡着时,却感觉怀中的人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陈北那半湿不干的头发时不时扫过黎希蒂的面颊,搞得她痒痒的。
紧接着,她的耳侧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且那阵感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下巴和唇间,直到落在她的脖间,轻轻咬了一下。
黎希蒂顿时挣扎着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一把擒住陈北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的身体保持一定距离,用带着几分睡意但又清晰的咬字道“干什么”
见黎希蒂醒来,陈北唇角噙着几分毫无所谓的坏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像昨晚一样”
黎希蒂死死地捏着他的下巴问“你昨晚还偷袭我了你不是说你这张脸不缺女人吗”
陈北无赖般地抓住黎希蒂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尖轻柔摩挲着黎希蒂的指腹,语调极尽暧昧道“我是不缺女人,但现在,我缺的是你。”
黎希蒂“”这天杀的土味情话,这天杀的精神小伙。
但她不能直接拒绝陈北扫对方的兴,于是只得选择展开“魔法”攻击,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幽幽地对陈北道“陈北,你有没有想过,这深更半夜的,你背对着天花板,其实有什么东西正趴在上面悄悄盯着你吗”
陈北果然立刻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别忘了,我脸上有红笔画的红圈。”黎希蒂接着道,“你有没有看过寂静岭只要防空警报拉响,里世界就会出现,而里世界的人”
“闭嘴。”陈北麻溜地钻入他自己的被窝,并用被子蒙上脑袋道,“睡觉”
黎希蒂这才安然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管家召唤仆人们集合。
黎希蒂听到手环的呼唤并没有起床,而是闭眼接着睡觉。
她选择放弃参加今天的早会,是因为她认为今天的早会注定不太平。
对于已经发掘线索指向的人来说,当然认为知道信封线索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们大概率不会对旁人讲收到信封的事;可是,对于依然没有理解线索的人来说,求助联盟队友或者搅浑水增加聪明人的闯关难度,也不失为一种提高自己排名的方式。
而一旦参与早会的人数过半,c管家就不会继续发放信封,早起就变成了白起。
不过c到底会不会发信封其实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黎希蒂实在是太困了。
这几天睡太少导致她越来越累,拳头都握不紧。
有句老话说得好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她拒绝成为豹子的粮仓。
能不能打过豹子和废物是另一回事,但充足的睡眠更有利于思考和行动,至少能让她用最好的状态防守豹子。
再说了,萨旦王的故事其实很小众,它是一个俄罗斯歌剧,在国内的受众非常有限,可能1000个人里面都找不出来1个人听过该歌剧。
就算游戏官方告诉在场所有人说游戏内容就是萨旦王的故事,但大家也大概率不知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
所以,这场剧本杀的游戏策划必然要通过一点一点的线索去引导大家了解这个故事,比方说在某些场景放置一些萨旦王的故事的插画,写一些该插画的剧情,然后让大家在零零碎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最终找出答案。
而她不需要这样的线索,又或者说不会因为少一条线索就影响判断力,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故事。
于是,这一觉黎希蒂睡得很香,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陈陈姐姐陈陈姐姐你还好吗”
是虎妞的声音。
黎希蒂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她先是看了眼阳台方向,见天色很暗,想着现在应该最多早上八九点,随后她又看了眼身侧的陈北,发现这小子竟然在躺着用手机打游戏,这才猛地清醒了过来,有些警惕地问“几点了”
陈北头也不抬地操作着手机道“距离晚饭还有四个小时。”
黎希娣顿时有些懊恼“为什么醒了不叫我”
“叫你”陈北凉凉地瞥了眼黎希蒂,“不是你说的吗你脸上的红圈和寂静岭有关,我怕你脸上的红圈招来什么脏东西,不敢叫。”
黎希蒂“”这个记仇的小鬼。
“陈陈姐姐陈陈姐姐”
敲门声还在继续,黎希蒂也顾不得和陈北争执,她匆忙从床上爬起,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用眼神示意陈北将手机收起来,然后穿上拖鞋去开房门。
木门拉开时,众人先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在发现开门人是活着的黎希蒂时,才松了口气。
“天啊,陈陈姐,你一直在睡觉”虎妞最先反应过来情况,她瞧着黎希蒂乱糟糟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感叹道,“你们这对姐弟可真行啊,一个懒就不说了,居然还能两个都懒这个点都还没起床”
一旁的大脑门发现了哗点问“陈陈姐,你穿的是男装吗”
黎希蒂的谎话张嘴就来“嗯,陈陈的衣服本来是两件套,这件太大了,他说穿着拘谨,我就当睡衣穿了。”
提到陈北,虎妞抬起头,视线止不住地往里面瞧,此时陈北已经收起了手机,正懒洋洋地从地上捞起衬衣,慢慢悠悠地穿上。
“陈陈也还没起啊”虎妞说着就想进入房间同陈北打招呼,却被身后的细狗一把拉住,她顿时幽怨地瞧了眼自己的搭档,“干嘛呀”
“既然没事了,就让他们先把衣服穿好。”细狗扫了眼黎希蒂,神色中带着几分微妙道,“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很快,黎希蒂就换好衣服推着陈北来到线索中心。
众人此时都在各自的区域寻找新的有效信息,因为黎陈二人迟迟没有出现,游泳馆的门到现在也没有开启。
陈北懒得搜证,就以“去别的组打探进展”为理由溜去找美女聊骚去了,黎希蒂则独自来到游泳馆外,打算今天还是一个人搜证。
可游泳馆的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锈住了,推了半天都推不开,于是黎希蒂又尝试着用身子顶了两下,发现依旧打不开,恰好此时大脑门路过,她主动上前帮助黎希蒂一起推门,结果大门仍旧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尿急的老玩家路过,跟着两人齐力推开了大门。
待大门缓缓打开,黎希蒂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听见身旁大脑门先发出一声惊呼“啊有有尸尸”
伴随着耳边刺耳的尖叫声,黎希蒂这才看清内部的情况。
游泳馆的环境还和昨天一样,四周三面墙壁是碧蓝色的石砖,最里面的一面墙是一副壁画。
而就在水池中央,此刻正趴着一具“尸体”。
“尸体”的血染红了泳池的水面,让原本看起来清澈碧蓝的池水变成了浑浊的红色。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血并不是真的,可大片的红色依旧会给人带来视觉与生理的双重不适。
大脑门惨叫过后,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的叫声和哭声很快吸引来了小组的其他人,等众人赶到现场,也都被吓了一跳。
虎妞算是众人中比较胆大的,她很快就回过神,安抚大脑门道“哎呀,又不是真正的尸体,怕什么”
大脑门仍心有余悸“话是这么说”
“为什么有尸体”这时,豹子问,“谁解释一下。”
“但凡突然增加的道具一定不单单是道具,而是线索。”老玩家思索道,“那具尸体上面一定有线索。”
话痨应着“我也这么觉得,肯定有线索。”
豹子一听,又问“既然有线索,谁下去搜”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道具是假的,但众人身临其境的恐惧和恶心也是真实的。
先不提水上漂的那玩意到底是不是线索,也不提水下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机关,就现在,水池一片通红,还极其浑浊和黏腻,谁愿意下去
脏水游泳和净水游泳是天上地下的难度差别,大家彼此又不是利益共同体的队友,凭什么要舍己为人
老玩家见没人回答,他眼珠子一转,看向豹子问“该不会没有人会游泳吧那我们怎么找线索总不能现在就这么耽误了吧”
豹子顿时用吃人的视线将在场的众人扫视一圈“我再问一遍,谁下去搜”
虎妞见气氛又变糟了,忙转移话题道“别光盯着尸体,要不然先找找别的线索吧,比如说,那个贴在墙上的画是什么意思”
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在壁画上。
是一个盛大的舞会,有两个女人正在瞪着不远处在灯光和鲜花下和王子簇拥跳舞的漂亮女人,显然是萨旦王的故事中的剧情。
“可能是灰姑娘的故事吧”话痨猜道,“灰姑娘又叫什么来着辛德瑞拉”
黎希蒂心想其实话痨猜对了,萨旦王的故事基本可以算是俄版的灰姑娘。
“然后呢”豹子问话痨,“这幅画和尸体什么关系”
话痨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此时,细狗若有所思道“要不然我们找个长一点的什么东西凑一下,看看能不能那个尸体勾过来”
“有道理,我这就去找找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
“我也去我也去”
众人一听有机会不下水,顿时纷纷逃难似的离开游泳馆,寻找能够代替钩子的道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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