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色有些阴沉,
迷糊糊睡了一夜的秦业,也是眼睛朦胧的睁开,年纪大了,这酒一喝醉了,就浑身无力。
秦业也只能是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醒酒了,这才起来洗漱,知道自己昨天的荒唐事,反而是莫名的松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十万两银票也是怔怔愣在那。
赤子之心难得啊,事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人终究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直到秦可卿端碗粥进来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可卿,来的正好,这银票你收好,为父还要去侯府监督那些匠户做活呢。”
秦可卿红着脸放下粥,也就接过来。
“爹爹先喝点粥,暖暖身子,不着急。”
“对,不急,不急。此事已过,为父算是心中放下了一个大石头,可卿可还满意。”
秦业也是笑呵呵的问道,秦可卿在那羞的跺了一脚,扭捏道,
“哎呀,爹爹还取笑人家。”
这时秦钟进屋来,好奇问道;
“取笑姐姐什么了。”
“你吃完饭就去私塾,别迟到了。”
秦可卿立马换了个脸色嘱咐道,秦钟只能拉耸着脸应了句;
“哦,知道了。”
秦业吃完饭,收拾妥当后,就出门了,刚走出门,没多远就被拦下了。
被请来到对面的友来酒楼,
这处酒楼就是侯府新开的三座酒楼之一,也算是繁华地带,此楼二楼处的一個拐角处,正有几人坐在那桌子周围叙话。
原来是宁国府贾珍,一大早就带着人拿着拜帖在秦府门口等着秦业出门呢,秦业看了拜帖这才答应来此处见面。
秦业上了楼,有些疑惑问道,
“未知将军拿拜帖着人召下官,可是有何要事”
秦业虽然是文官,年纪也是大了,可也是面色温和,带着谦卑的神色看着贾珍,开口就喊将军以下官相称。
宁国府的贾珍,可是继承国公府的爵位,虽然是历次减爵,但是贾敬传过来时还是三等爵位,威烈将军勋贵世家,可比秦业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的品级高上许多,更不用说宁国府的主家还是贾家的族长,更遑论荣国府贾政还是自己顶头上司。
所以,面对贾珍,秦业自然不敢造次,当然也是好奇找自己所为何事。
今日贾珍也是穿的很正式,正值壮年的贾珍红色官袍一穿,头戴黑色的乌纱帽,面白须净,手上盘着两个核桃,把玩着。
面带笑意的问道;
“秦老大人客气了,您也是和我贾家老相与了,叔父贾政可是时常夸赞您的,今日前来截住老大人确实有一事想和秦大人商议。”
秦业还是不卑不亢的回应,
“请将军畅所欲言,小老儿看看有何可帮的。”
贾珍笑呵呵的又道;
“此事也是喜事,犬子贾蓉,现在任职大内龙禁尉,已经到了议婚的年龄了,这不是听闻老大人膝下有一女,贤惠孝顺,宜家宜室,故而为他二人厚颜来此特意向老大人求亲来了。”
贾珍说完紧紧的盯着秦业的眼睛,脑子浮现昨日见到婀娜的女子,深陷的凹陷眼窝里闪过一丝淫邪。
秦业听了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可是没有听说此事啊。
秦业面色自然有些仿徨,但是还是断然拒绝,如果没有昨天洛云侯之事,这宁国府也算是个好亲事,国公老勋贵之家。
“这不敢瞒着将军,昨日小女已然订过了亲事,交换了婚书,怎么可一女许两家之说呢”
贾珍听了有些不相信,昨日刚见,那么巧昨天就定了亲,
“老大人可是真的许过人了,敢问是哪家的公子有这福气”
秦业沉吟片刻还是说出来,本想不张扬此事,但是贾珍那有些不善的目光,还是说道;
“许的也是勋贵之家,于贾家也有些渊源。”
“哦,有渊源”
贾珍听了眼神一亮,还在想是哪家的公子,难道是贾家其他房的,荣国府,不对,荣国府哪里有适龄的男子,贾宝玉还小,贾琏有王熙凤管着不可能娶妾,难道是寻常族人,想到这作为族长的自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贾珍目光闪动,心中早就想好了,只要贾家的人,不管哪房的男子,左右使一些银子,威逼利诱,恐吓一番,料想那些人不敢忤逆自己意思。
“那老大人说说是谁”
秦业顿了下说道;
“这还算是荣国府的亲家王家的远亲,洛云侯张瑾瑜,昨日来此喝酒就定下了。”
秦业也是有些脸庞发热,一顿酒就把女儿许了出去。
贾珍拧了拧眉头,怎么会是他,这难办了,可是一想到此女贾珍却如失了智一般,
“老大人可是儿戏啊,这一顿酒就把女儿许了出去,可是不妥,不如这样,先把婚事退了,在从长计议为好,我们两家在合计合计,是吧秦老大人。”
说着话,将一双意有所指的阴霾目光,看向秦业,压迫之意昭然若揭,这时候秦业才反应过来,贾家这是来夺亲事的,怎敢如此,一时对贾家的印象大坏。
“贾将军此言差矣,既然约定了婚书哪能随意反悔,何况是婚姻大事,”
秦业直接拒绝道,贾珍面色不虞,但是也不愿意逼迫过甚,文官的臭脾气,拿起酒盅就喝了一口;
“老大人别生气,既然如此,那要是洛云侯反悔了亲事可怎么说”
秦业心头犯难了,这难道洛云侯会反悔,可是一想到昨天百万两重宝都送与自己,想必不可能,
“秦老大人,如若洛云侯反悔可否重新考虑犬子的婚事”
“这倒是可以从长计议。”
秦业故意这样说辞,倒是要看看两家的勋贵是何面目,万一洛云侯反悔证明自己是看走眼了。
贾珍话都说到此了,秦业这个老顽固还没有松口,贾珍面色不虞,但是也没法在说下去,只得作罢,也不好在强留,勉强笑了下,道;
“那我就在此静候佳音了,老大人这几天还是在家休息为好。”
秦业心里一松,也是起身告辞而去,待秦业走后,贾珍的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消失,手中的文玩转的飞快,面色阴晴不定,看向秦府的方向也是若有所思,就这样决定了。
“老爷,现在可怎么办。”
看到自家老爷无功而返,赖升上前小声的问道。
“走,直接去洛云侯府,买上点礼物,咱们就说开了,再说洛云侯娶妻这门不当户不对啊,作为姻亲还是要劝一劝的。”
贾珍颐气指使地说道,作为贾家的族长,在及宁国府胡作非为已久,早就是没人敢违逆与他,做事都是银子开路,办的事也是尽量滴水不漏,所以风评也不是太差,只是焦大的嘴乱说罢了。
想到焦大,贾珍就暗骂一声晦气。
而秦业,出了友来酒楼,就往家走去,到了家门口,嬷嬷开门问道;
“老爷,何故又回来了”
“糟心事而已。”
秦业也没有解释,只是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自己还有些信心,但是在京城,贾家一门两国公,开国勋贵之后。
其家族顶门勋贵世家,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姻亲众多,虽然暂时稳住了贾珍,但是看他那个样子,自己拂了他的面子,洛云侯还不知道怎样,福祸难料啊,没想到还是出来了波澜。
但是要自己悔婚,是万万不可的,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计划不说,这自己的名声,万一传了出去,可就沾污了自己名声了。
秦业也是坐立难安,想了想还是找自己的女儿商议此事,
来到女儿的闺房,敲了门走了进去,
“爹爹怎么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秦可卿见到自己父亲进门就带有一抹忧愁之色,尤其是进门看到自己更是难掩忧愁。
秦业迎着女儿的目光,长叹一口气,道;
“可卿,你有所不知啊。”
秦业没有忍住,就把在酒楼和宁国府的族长贾珍见面的经过说出来,看看女儿秦可卿是何意思。
秦业自己绝不是翻脸无情的无耻之人,秦可卿却是难以理解,为何贾家如此,难道是那件事,反问道,
“父亲可是要反悔”
“绝无此事,贾家如此作为想必也不是善类,家风必有不妥,而且这婚事可是我早早就计划安排,万分心意才求来的姻缘,怎可轻易放弃,再者说洛云侯和你很般配啊。”
“那不就成了,说破天也逃不过一个理字,要是咱们真的悔婚了,女儿怎们办,同样的父亲觉得的洛云侯会会悔婚嘛。”
秦可卿直接道出了其中的厉害,秦业这才觉得此事不可能,但是有一点,这宁国府贾珍不是善类,必然是要胡来。
“可卿,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带着千万别出去,毕竟有侯府侍卫护着,我也是不出去,留下来采买吃食,等待洛云侯到来,贾家如果在侯府吃了亏必然还会回来找事,这些勋贵,心思歹毒着呢。”
秦业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神色,在工部熬了半辈子也算是蹉跎了一生,性格温和绵软,官也是一辈子未上五品,本来以为女儿的事就要圆满,没成想半路杀出了个变故,自己虽然软弱,但是为了女儿也要强打精神。
“父亲,不要为难,如若洛云侯真心求娶,必然会有应对,要是敷衍必然会悔婚,我也在没有颜面。”
“他敢,他要是敢悔婚,我就一纸诉状告到顺天府,不成我去敲文登鼓禀告圣上,我豁出去了,闹得满城风雨,他洛云侯可还有脸面。”
秦业竟然一改犹豫之色,坚定地说道,秦可卿也是双眼通红,心疼老父亲。
“父亲,这都是后话,暂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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