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州郡城,
城内,西城市坊之间的大街上。
季云辉也不避讳,直接带领着大批的皇城司的甲士,疾步走在大街上之上,沿途也是横行霸道,丝毫不顾及来往的百姓。
见到不爽利的路人就横推一把,把人推倒在地,有挡路的小商小贩更是连砸带踹,留下一地狼藉。
无不显示着这个队伍的不同寻常,更有甚者看到有钱的富户在路边驻足观看,皇城司的人也不问是何人,直接上去对着人,就是刀柄抽过去,直接把人打的鬼哭狼嚎。
而在盐政衙门不远处的酒楼,店小二和掌柜的,见到街角,来的皇城司的人,都是偷偷来到酒楼二楼的窗户边观察着。
季云辉来到盐政衙门,看到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心中一沉,难道出事了。
就带人直接走了进去,进了衙门里面,才看到三三两两的衙役聚在一起,赌钱的赌钱,闲聊的闲聊。
见到如此场面,季千户大喝一声;
“集合。”
一声怒吼,吓得衙役们立刻站了起来,看到来了不少甲士都是不自觉的打着摆子,其中一位班头,就哆嗦着过来问道;
“这位上官,小的是衙门班头,请问是何事来此”
“聚众赌博成何体统,来人,把赌博的拉下去打十個板子,以观后效,剩下的立刻去门外值守,”
季云辉冷酷的话说出,身后的冯千户一挥手,皇城司的人就直接过去,按着几位聚众赌博衙役就地打起来板子。
“大人,大人,小的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
无人说话,只听见打板子的声音“啪,啪。”
还有衙役的闷哼声。
周围的人吓得立刻出去站哨,只有老班头在面前擦着汗,季云辉见此就问道;
“班头,林大人在何处”
“回,回大人,林大人在后院府上,听说是病了。”
老班头在那吞吞吐吐的说着,季云辉感到有些不对就大声说道;
“弟兄们,立刻封锁整个盐政衙门,仔细查看,然后收拾屋子,咱们就在此处住下了,冯副千户你来盯着,我去见林大人。”
冯副千户立刻应道;
“大人放心,卑职绝对小心盯着。”
“好,立刻去办。”
冯副千户立刻指挥手下百户开始分派任务,
“你,你,你们几个带人去巡视整个衙门,看看有没有隐蔽出入口,剩下的百户带人立刻收拾房屋,有多少要多少,就地整理,快。”
就在身后的皇城司人开始行动之际。
季云辉带着亲兵就往后院儿来,衙门后院一般都是异地为官时候,作为官员的居所,几乎也就是一墙之隔。
进了后院就显得宽敞明亮,不同于北方的暖阁阁楼,江南更显得简洁还有些高,江南雨季分多,经常堆积积水,所以屋子就要建在高处。
而季云辉走过了院子,就进了主屋,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中草药味道,闷着头就走了进去。
堂内,屋后的床榻之上,林如海也是一脸的惨白躺在床上,气色如此之差,看得季云辉也是心惊胆战。
来到了床榻之下,就跪拜;
“林大人,卑职京城皇城司大内千户季云辉率领一卫甲士前来护卫大人,大人您这是”
“咳咳。先起来吧,此事老夫也不知道,只是这些天身子骨越来越差了,你们来了就好,暗卫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我就没在见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季千户在扬州不要相信任何人,切记。咳咳。”
季云辉眼睛瞳孔一缩,竟然如此了,急道;
“大人放心,卑职必然会护的大人周全,大人请郎中来了没您的身子。”
“放心,还死不了,那些人可是不敢让我现在就死了,除了你还有谁来”
林如海挣扎的坐起身来,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就过来扶着,坐起来之后,就看着堂下季千户,衣甲鲜明,威风凌凌,不愧是京城大内的人。
“回大人,督公交代卑职在此等待,圣上已然派了钦差大臣和大批甲士前来,林大人放心,稍等几日。”
季千户就把内相交代的事,给林如海说了一遍,虽然不知道钦差是何人,但是能带兵前来的,必然不是善茬,最起码能护住自己一行人的性命。
林如海听了,眯着眼想一下,如今自己虽不在京城,可是不少事自己还是知道,如此说来来的人必然是皇上的人而且怕是个能杀人得主,会是谁呢。
想了下还是没有头绪,只得说道;
“季千户,就在衙门,你好好带人搜一下,老夫身体不适已然三月没有坐堂了,府上的事还有衙门的目前老夫也不甚知道,你要做到心中有数,如果钦差大臣南下的风声传了出来,咱们这必然是焦点,杀手必然还会来,小心。”
“大人放心,卑职前来带的都是京城的好手,必然会做好防御的事,不过大人,卑职在问一下,扬州的皇城司,或者是金陵的皇城司还可信嘛”
季云辉还是不甘心,再此问询此事,只见林如海自嘲的一笑,说道;
“本官向杨州皇城司求援十一次,向江南留守皇城司副指挥求援六次,而且是暗卫的人亲自送过去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你说呢”
季云辉听闻,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回道;
“大人,卑职知道了,”
就在此时,从门外,冯千户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见到林如海,忍着不适跪拜道。
“卑职副千户冯古见过大人”
“咳咳,起来吧,什么事把你吓得。”
林如海有些好奇问道,季云辉也是不解。
“林大人,季大人,在后院的竹林里,呕。”
冯古还没说完就干呕了一声,季云辉眼神一凝,知道是不同寻常,就不再问询而是拱手一拜道;
“林大人,您好好休息,卑职过去看看。”
林如海忽然眼泪流出,哽咽道;
“等下,说吧,是不是那些暗卫的弟兄,老夫多日没见到一人,想必遭了毒手,老夫欠他们的啊。”
季云辉看向冯古,冯副千户也是点了点头,
“林大人,季大人,暗卫的人找到了,都被砍了脑袋丢弃在后院竹林里,都臭了,很多,还有的都已经见了白骨了。”
“哎,季千户,如果可以,把他们安葬了,就在竹林那,老夫上任至今,五年之久要是没有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了,如今和自己家人一样,没曾想阴阳两隔,最后一面都内见到。他们的名字老夫还有的不知道,咳咳。”
林如海越说越悲凉,心中总有千万不忿,可是如此残躯,如之奈何。
“大人,卑职会安排好的,您先休息,有些帐是要慢慢算的,不急。”
“说得好,不急。”
福灵郡城,
城外运河中,
张瑾瑜的水军船队已然过了安水,转向漕运运河了,距离不远就是漕运中段福灵郡,也是漕运总督的驻地。
张瑾瑜在单独的船舱内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接到段宏派来的士兵通报,说是领航的卢指挥使问询,是否在福灵郡城水军大营休息。
张瑾瑜睡得一时迷糊,在船上也不知到了哪里,就跟着士兵走了出来,风一吹就醒了困。
然后来到船头的指挥舱,见到段宏还在那盯着,就说道;
“老段,这一段路让副将轮流盯着,无需你在此,咱们到了江北地界再说,现在就是放宽心,要是卫军在总督府这边出事,那可真完了。”
段宏坐在椅子上,听见是侯爷来了就起身,回道;
“侯爷,无事,指挥舱遮风挡雨还有椅子坐多好,可比关外舒服多了,对了,卢指挥使说还要不要在福灵郡水军大营过夜”
张瑾瑜看到段宏神采奕奕也就不再规劝,一拍段宏的肩膀就说道;
“作罢,随你,嗯,福灵郡是个好地方,可惜不能去啊,要是咱们在那停船,保不齐风声就走漏了,下次吧。告诉卢指挥使,继续南下。”
“是,侯爷。”
段宏就让身边校尉出去传达消息,然后从身后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托盘,然后在那敲了起来。
张瑾瑜还没注意就听见身边“砰砰”的声响,转头一看就见到段宏在那敲着一团泥。
张瑾瑜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行啊,老段都开始玩泥巴了,你这爱好本侯也算是开眼了。”
哪知段宏却是卖了一个关子,
“侯爷,这您可想差了,这可是末将老家的绝活,荷叶叫花鸡,用荷叶包裹然后直接埋在泥里用文火慢烤,那叫一个香啊。”
说完还显摆了一下,摇了摇手中的一团泥。
张瑾瑜对叫花鸡也是略有耳闻,看了看箱子里的托盘,还有几个,也没问题,直接端起来就走。
“行,老段,这三个本侯给你品鉴品鉴,你要是累了就下去休息可别熬着。”
“哎,侯爷,这,这知道了。”
段宏无奈的在身后答应着。
而前面,水军领航的楼船之上,卢衣指挥使安排好了副将值守,就准备回船舱休息,可是就在走出指挥舱路过甲板的时候,一位卫军校尉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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