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阁,
各个书院的子弟,逐渐都来了,楼内的气氛愈发的热烈非凡。
整个云良阁都是吵吵嚷嚷的,反而显不出来风俗雅事,秦可卿也是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致,埋着头吃着饭。
“公子,你说他们都是书院的弟子高徒,怎么也会和市井小贩一样吵闹不停,太不雅观了吧”
兰月儿和兰舒儿更是大失所望,本想见见那些才子佳人的,谁曾想会这样。
秦可卿和杨寒玉听了也是赞同点了点头。
张瑾瑜吃了一口菜,看向外面,也是一笑,说道;
“高徒有多高那些书院弟子一样还是人,楼下那么多人,你不大声喊,你说在这里谁听得到,还能说之乎者也,那不知被人骂了多少遍了,换你你还能不生气嘛”
“噗嗤,”
一声,几女听了侯爷解说没忍住笑出了声,想了想也是这個理,被人骂了要是没还口,那晚上该多生气啊。
忽然间,
楼下的龟公拿了一个锣鼓,
“当”的一声敲了起来。
然后云妈妈站在高台上,对着下面在座的人,喊道;
“诸位,诸位,都安静些,时辰差不多了,今晚咱们就先开始吧。”
“好,好。”
“快点吧,老子都等的不耐烦了。”
“就是,怎么才来。”
下面的一二楼,围观的恩客都是在下边呐喊着,嚷嚷着。
“当。”
又是一声锣声,楼内才安静下李。云妈妈也不着恼,还有心思用手束了一下下摆,然后说道;
“诸位恩客,今年的花魁比试和诗会在金陵云良阁举行,云妈妈我也是心生欢喜,还是老规矩前三日由四家青楼抽签,让备选的花魁登台献艺,大家可以打赏手中的红花,越多越好。最后一日是书院的比拼选出六大书院的首席,和选出今年的花魁。”
云妈妈简单介绍了下历年来的规矩,然后继续说道;
“今年,金陵的云良阁备选花魁是柳如兰和董小宛,金陵月来馆备选的花魁是郑无美和寇白湄,还有京城燕春楼的李香君和陈圆圆,以及满春院的马湘兰和顾秋波,今天就开始第场比试。”
话音说完,满楼的人都像是炸开了锅似的,都在那嚷嚷,然后就来连书院的人人也是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筐筐红花准备着。
不一会,
就是云良阁的柳如兰姑娘,戴着头巾缓缓走了出来,摇曳的身姿,摆动的舞裙,那一身的水蛇腰更是曼妙无比,果然是天香国色的美人,艳名冠绝江南啊。
而且柳如兰祖籍扬州,地道的扬州人氏,更是江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杨州瘦马”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台中央,
柳如兰玉口微张,就是传唱一首相思曲,婉转哀怨,有些空灵的嗓音更是独上一层楼,
“叶儿吹落秋风起
是谁唱起相思曲
昏暗烛光里人影依依
幽幽怨怨哭哭泣泣
云燎烟绕梦凄迷
窗外又下相思雨
”
张瑾瑜在楼上半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欣赏着,那嗓音真是不错,这些女子也算是大家,传唱的嗓音美,舞蹈也美,人更是美,难怪那些勋贵世家都是藏着貌美的姬妾留着,每天要是来上一段,啧啧,爽啊。
秦可卿等人更是伸着头往下看,眼神中难免有些震撼,这青楼女子竟然有如此风采,丝毫不必那些大家闺秀,小门小户家的小姐恐怕也比不得她们啊。
秦可卿更是不解问道;
“公子,此女子叫柳如兰,身段容貌,还有一身的才学,奴家以为可算是上等,为何会沦落至此”
“哎。”
张瑾瑜也是叹了一口气,只能回道;
“人一出生就是自有定论,有时候人力不可为啊,谁又是真的愿意来青楼,总会身不由己啊。即使没有她也可能是王如兰,张如兰的,只能说命运如此。”
秦可卿更是眉头紧锁,有些不服气,但是仔细一想也是有道理,今日没她上台,必然是另外有人替她上台,有些烦闷坐下,然后拿过一个红花就往下扔去,恰巧落在柳如兰的脚下,柳如兰也是停下脚步往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俊美的公子往下扔的,心中也是羞涩,脸色一红继续唱到;
“相爱的人儿却不能相聚
只有梦里重回故里。
”
柳如兰不时的用眼睛往上看去,秦可卿倒是没在意,可是这就像起了个头一样,整个阁楼的人都开始把红花锦布扔了过去,犹如一片花雨。
张瑾瑜也是有点懵,女人给女人仍花,不是该自己扔吗,紧接着几女也是各自扔了一次。
云良阁里面热火朝天,外面也是不闲着,不少来晚的人更是拼命往里面挤去,其中就有薛蟠带着的仆人小厮。
“他娘的,都让开,让开,不知道你们薛大爷来了吗。”
这一声大喝确有其事的样子,吓退了不少人,更是有不少人怒目而视,薛蟠也是霸道惯了,哪里怕他们,大摇大摆的就想往那个里面进。
谁知有一个白衣的书院子弟说了一句,
“我道是谁呢,不是薛大公子嘛,怎么今日来,你能作诗还是对对子,难不成靠着你的脸还能吸引几位花魁的注意,笑话嘛,哈哈。”
周围的白衣子弟也是哈哈大笑,薛蟠立刻红了脸,骂道;
“哪来的小崽子,敢在这大放厥词,老子”
话还没说完,薛蟠一个上前就是一脚把白衣弟子给踹飞了,然后走过去踢了几脚,还想再打忽然被人拦下。
“谁敢管老子的事,”
只是一回头,一群白衣子弟簇拥着一个腰缠着蓝带的年轻公子,
“薛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扶他起来。”
“是,首席。”
身后几位白衣子弟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还想说什么就被首席瞪了一眼。
薛蟠则是冷眼看了过去,
“你是何人,如此大话说着,此人竟然嘲笑我薛家,打他几下算是便宜他了。”
“在下蓝信文,白鹿书院首席,薛兄可是言过了,此人只是埋怨了你几句,你竟然动手打他,再者说说而已,竟然还上升到薛家,也不知道你这样可是招了多少是非,薛家真的能长久嘛。”
蓝信文也是挖苦了几句,家父蓝季礼也是早和自己说过,薛家家主一去,薛家算是败了,除非有贵人相助,不然起复不了,或者可以联姻引为己用,只是商户之女出身不好啊。
薛蟠则是收起怒气,反而觉得今个有些不对劲,此人姓蓝,还是白鹿书院的,难道是江南佥都御使蓝季礼的公子,想到这薛蟠也是心中暗恨,可是也是忍耐下来,毕竟妹妹还没有出嫁,自己可不能惹事了,就忍了下来。
“此事就算了,还是你蓝公子面子大啊,薛某无话可说,告辞。”
薛蟠也不傻,直接说完就转身离去,进了阁楼,倒是把一众白鹿书院子弟晾在这,蓝信文也是一愣,这和传闻不一样啊,薛蟠也不是那么傻啊,白费了机会,摇了摇头就跟着进去了。
而在围观的人群中,江春月也是把眼前发生的事看在眼中,蓝信文,白鹿书院的首席,这不就是蓝大人的爱子嘛。
看样子蓝大人也是望子成龙,显然薛蟠和蓝公子都是认识的,那样说来最有权势的竟然是薛蟠的母亲了,果然不愧是王家的女子。
想了下也是快步带着人,进了云良阁之内,看着薛蟠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薛蟠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前面早就没了位置,也是懊恼无比,一看到台上竟然是自己夜夜思念的柳如兰更是有些恼怒,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四处看了看,只见一些小的围挡前面还有些空位子,都是花了大价钱的人预定的,薛蟠见了无人坐,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翻过小围挡坐了下去,倒是把周围的人看的愣了一下,都在琢磨是哪家的公子。
而云妈妈看到前排的上位子有人坐了,也是亲自过来,服侍道;
“哎呀,这是哪家的公子啊,竟然来此也不知会奴家一声,公子可有请柬”
薛蟠也是一愣,坐个位子还要请柬,什么时候我薛大爷受了这窝囊气,本想发作,可是一想自从父亲走后确实那请柬就没了,以前还不知道,年年都有人自动送上请柬,今年倒是没了。
“本公子没有,怎么不能坐嘛”
“哎呀,公子,您可以换个地方坐坐,这些位子都是给金陵有头有脸的主家留着的,您要是坐了可是有些不好啊。”
云妈妈虽然还是笑脸相迎,可是早就用言语把人拒之门外,薛蟠也是脸色涨红,说道;
“云妈妈,我薛家的面子可是一点都不给了嘛”
云妈妈也是有些惊讶,金陵薛家,那可是个好主啊,只是如今薛家失了家主也是愈发的上不了台面了,可是也不好落他的面子,据传闻薛家的主母可是大有来头,这。
“薛公子,也不是不可以坐在这,您看这样,这位子一千两银子,您要是能拿出来您就坐,拿不出来就不坐,也是就您来了,其他人可不行。”
云妈妈故意用话语讥讽一下,想让薛公子知难而退,故意要高了价格。
薛蟠一听也是大怒,把自己当猴耍呢,一千两银子一个位子,怎么不去抢,
“云妈妈可是过了,就这地方要一千两银子,我薛某要是不给呢”
“你。”
看着眼前的人开始耍横了,云妈妈也是眉毛一竖,冷喝道;
“薛公子,别人怕你,我云良阁可不怕你,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呢,也不看看。”
而围着高台周围的打手护卫见此有异常都是看了过来。
薛蟠见了哪能忍着,大手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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