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拢住万民身外身,镇灭白虎魔中魔
“古之贤者与谪仙转世还真是大有来头不过,要说我没有出身,却也不对至少我在此世,也有命格支持,只是无需向你阐明便是了。”
陈渊话音落下,将手一指,星空坠落,万籁俱寂
荀靖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仿佛置身于无尽虚空之中,彻底失了目标。
啪
陈渊屈指一弹,一朵虚幻的人道之花飞出,融入了万民之念中。
“辛苦你帮我聚集人道意志,便给你留一线生机吧。”
另一边,褚燕看着荀靖突然愣在原地,原本缠绕周身的万民意志、浩然之气环在其身,却越发沉寂,而周遭又有一道道呼喊声接连响起,似有万民祷告,便不由疑惑。
跟着,他又见陈渊迈步前行,才如梦初醒,赶紧跟了上去,却忍不住道“他这是怎的了”
“我虽不喜此人,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志,所以给他留了一条生路,但能否窥见,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陈渊说话间,将手一招,那褚燕当即腾空而起,落到了陈渊脚下的云团上,二人顺势腾空
褚燕一惊,下意识的道“洛阳可不许行于天上”旋即又想到此人来时,不正是驾云而至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陈渊腾空后,洛阳大阵虽有一点动静,却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这大阵颇有灵性,还算识相。”
说了这么一句后,陈渊目光一闪,瞥向城中一处角落,随即收回目光,直往宫中而去
“被他发现了”
角落里,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微微后退,然后摸了摸脸上的白玉面具,眯起了眼睛,手上印诀一变,覆盖在体表的层层阴影慢慢收拢,最终化作了一枚漆黑令牌。
“用藏情令隐匿身子,居然都瞒不住这个洞玄子,此人真正的修为境界,越发让我好奇了。不过,他虽是发现了我,但并未出手,大概也猜出这里的还是一具化身,同时他怕是也知晓了龙脉地宫眼下聚集了不少人,不想生出意外。”
此人却没有注意到,在那眼底深处,有一抹漆黑之色流转。
回忆着整个事件的过程,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我的谋划没有那么容易实现,甚至大费周章,才让师兄愿意出手为我批命占卜,却得了个生不逢时、差之毫厘的结果,说是我的诸多谋划根本来不及施展,因为按着命数,那皇帝正该为董卓所得,最终被那董氏挟天子以得权势”
“可以说,原本事情的重点,其实是在董卓得皇帝这件事上,而且大势涛涛,几无他人插手的空间。但不知为何,这董卓现在却选择入得地宫,去谋取皇室的气运根基之宝以至于,整个事情的重点,逐渐朝着皇室地宫滑落。”
“那地宫中,本就存有成仙之药,为许多元神所惦记,过去因皇室气运圆满,地宫封印完善,元神之间相互牵制,所以相安无事。如今,董卓逼着皇帝,用真龙之血打开密藏,那诸多元神肯定是坐不住了,再加上那张角的头颅引来的人,以及对皇帝有着念想,又或者想要护持皇帝之人,让我算算”
此人想着想着,伸出手指。
“小皇帝自不用多少,乃是皇统传人,虽是修为微薄,却承载着人皇之道,还有那位白虎观主相助。”
“董卓本身是行伍出身,虽兼修魔道,但其道统的根本是兵家之法,甚至能追溯到勇战道统的那位霸王身上,他也是战勇密录与荣华富贵拉拢了吕布,这是兵家一方。”
“与之相对的,那卢植同样身兼两道,乃是儒门与法家之传人,听说他还有几个弟子承袭了荀子的道统,可惜那法家正统传人闵贡已是身首异处,所以这一路人,主要还是偏向于儒门。”
“三大仙门中,至少南华真仙的那个再传弟子此刻就在地宫之中,此人身旁还藏着他人,似是南方散仙的人手,这是仙门之方。”
“与南华再传弟子同行的女子,虽遮掩的不错,却逃不出我的法眼,此女身怀幽冥之意,该是阴司之人。”
“方才过去的,费长房、蓟子训是太上传人、道门正统;”
“王符与那仲长统,虽说有一个是民愿之神,但神通手段都是立足于人道,这两人自是人道之势。”
“余下众人里,何曼已入其中,他是黄巾余孽,道门太平道一支;偷偷潜入地宫的几人中,有一个夏侯曹氏弟子,已将魔门的天魔之法修到了极深的地步,而且走的是以正入魔之道可谓魔门翘楚当然,还有那位被拉去助拳的沙门高僧安世高”
一念至此,其人面具下的笑容越发浓郁。
“再加上这来历神秘,极有可能也是某个隐秘道脉传人的洞玄子,还有那同样为黄巾余孽,其实传承自秦末陈涉拂乱一脉的褚燕算一算,今日地宫中几乎汇聚了天下大半势力欠缺的,也就是天庭、散修等了,说不定那韩龙早入其中,如此一来,旁门或许也在里面”
咔嚓。
面具上,忽有一道裂痕显现,随即迅速扩大。
最终,这张白玉面具彻底破碎,露出一张美艳且迷茫的面孔。
“有如此多的势力,若是能展开仪式,或许便能打破藩篱,让我得攀高峰”
一道青烟从中飞出,遁入虚空,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一缕微弱之极的黑气,缠绕其中。
“我那一眼算是种魔,但不可种下太多,也不能提前联系,省得被那银币提前察觉。藏匿本尊,以化身行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嗯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总之,这人在背后图谋不小,肯定有所布局,等他阴谋显现,我再从中显魔,才算舒畅。”
动念间,二人已至宫门跟前。
此处自然是重兵把守,层层加护,光是气血冲天的武将、武者就有七个,各据一方,呈北斗之势,隐隐勾连了皇宫内外之阵
而其余的诸多禁制、阵法、法器、机关更是数不胜数。
褚燕一见,便认出几个“好家伙,竟是这些人,那最前面的”
“就不要浪费篇幅介绍无关人等了,这些人或许都不会在我面前出现第二次。”陈渊阻住了此人言语,抬起左手,拿出梦笔,人道之花绽放之间,玄黄之气呼啸而落
呼呼呼
有风随之而起,那被荀靖聚集而来的人道意志,居然震颤着,尽数朝陈渊的笔中汇聚,随后被他一笔点出
这一笔,竟直接点出一条星光闪烁的大道,越过了道道宫门、层层宫舍,直指北宫深处
“这这这”褚燕瞪大了眼睛。
“继往开来,引领人道,开辟崭新道路,有什么奇怪的伱这是走在人民群众搭建的道路上,可要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厚望走”
一番话说完,陈渊也不管褚燕能不能领会精神,大袖一甩,散去身下云雾,踩在星光大道上,当先前行。
褚燕一愣,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本就是冲着张公之首而去,面前这人虽说神秘莫测,但褚燕自问自己也没这等人可图谋的,便也不如何担心。
心里想着,他行走在星光道路上,便觉得飘飘忽忽,走动间就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条路明明是驾在皇宫之上,越过众多侍卫、守卫和兵将,行走于他们头顶,偏偏这群人却如无所觉,视而不见
“奇怪难道这道路还蕴含着什么隐匿法诀但更奇怪的是,自来皇命最高,而皇宫更是象征着皇权这星光之路凌驾于皇宫之上,为何没有触动任何的禁制与阵法”
“万民在他们头上,还能有人心有异议”陈渊忽的开口,“莫非他们还想在万民头上作威作福至于什么皇权之高,所谓王朝,本就是万民铸就,万民就是国,国就是万民,皇权龙脉不过是得民敕封,代为掌管你还真以为万民如羊,需人牧守”
褚燕悚然惊觉。
这人莫非能读得我心
“莫慌,你那点心思,尚不值得探究,我又何必浪费玄黄,去梦中深究”陈渊头也不回的说着。
褚燕一想也是,随即品味着对方这番话,又是悚然一惊
“这等言语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无君无父到了极点便是我那魔怔师父都未必说得出来,反而与吾等陈宗苍门的造反理念接近。这人方才让我同行,该不会”
他想到了蓟子训、仲长统的遭遇,生出了个念想。
“是我宗的前辈高人”
但紧接着他又在心里摇了摇头。
“自从陈王身死、魂魄被八方同镇,苍门四散,要么归隐,要么背叛,要么身死,唯一硕果仅存的就是吾师了,若真有什么高人隐士,先前那么多劫难,怎不见有人出手”
他这边还在想着,前面却已到了下坡路上。
三步之后,陈渊脚踏实地,抬头一看,见得一座大殿,殿名“白虎观”。
殿前却有七八名身着朝服的汉臣,殿门边立着一名华服少年,乃是陈留王,殿门上悬着一颗头颅,也是个熟人,却是闵贡之首。
“站住”
陈渊一离开星光大道,周围人立刻有所察觉,个个惊悚,又有五六名结丹层次、穿着武将官袍的立刻逼近过来
“你等何人,为何潜入此地”
他们仿佛刚刚才发现陈渊出现。
那一众身着官袍的公卿士大夫则个个惊怒。
“盖将军,莫要动手”
殿门前陈留王赶紧出声阻止,随即上前道“这位就是曾救助吾等的洞玄子道长”跟着,他满脸欣喜的对陈渊道“道长可是又来救助吾等”
“又是方外道人”被称为盖将军的武将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这时,一众公卿里,有一老者走了出来,道“这位道长,皇宫之内,非诸方外之所,道长何必要履红尘”说罢,还看了陈渊身后的褚燕一眼,才继续道“若道长是有意于宫中之宝,还请就此离去,若是为了救驾护龙,也不可贸然进入,不如暂且退去,留着有用之身,等待时机。”
陈渊却不回答,反而道“你是何人我来时见这城中勋贵多数都已奔逃城外,你等还能守在此处,也算胆识不错。”
老者就道“在下王允。”
陈留王则在旁解释道“王令尹乃是大汉忠良,就是他疏通前后,才能让卢公与闵将军赶来支援,可惜”说到后面,他面露黯然之色。
“殿下何必如此闵某来此就是为了救驾,如今未能功成,反为董贼所杀,是为无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殿门顶上传来,竟是那闵贡的头颅张口吐言,他看向陈渊,“道长,你既出现此处,想来是冲着地宫来的,这白虎观中就是地宫入口只是董卓一行早已入内,更有几位大能先后步入其中,你虽神通不浅,却未必能套讨得好来,闵某有一计”
这时,王允忽然开口打断,他道“道长若真想入地宫,还需小心万分,盖因那董氏进入其中,本就是为了寻找炎汉的镇运之宝斩白帝剑此刻怕是已经得手,道长便是神通惊人,若无上品法宝,也不是此剑对手,除此之外,那地宫中尚有许多大能,不乏元神,你执意前往,怕是不见有功,反而送命,老夫倒有一计,不知道长”
“住口”
忽然
一声爆响从宫中传出,声若洪钟,竟震得大殿微微震颤。
随即一道高塔一般的身影从中走出,赫然是个身着黑金鳞甲的高大武将,那寻常武人居然只到其腰部
“闵贡,主公将你的魂魄锁在头颅中,是让你亲眼见见日后大势,才知忏悔,你居然还妄图在这挑拨”
说罢,这武将又看向陈渊,冷冷道“你就是洞玄子吕布死于你手”
褚燕一下瞪大了眼睛。
“什么吕布死了”
“这人杀了吕布”
“他竟能诛杀吕布,那岂不是也是个阳神”
包括王允在内的一众公卿大臣个个惊讶,就连陈留王和闵贡之头都面露惊色。
这才分别多久,这位一声不响的,居然又做下大事了
而王允在惊讶过后,立刻两眼放光,看着陈渊,心中念转。
“看着倒也稀疏平常,不知有什么特别的。”那个高大武将不管许多,打量陈渊几眼后,皱眉道“主公居然因你而要取那根本之宝,也不知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渊失笑道“战绩你都说过了,居然还说这话,也想被打脸不知你是何人,比吕布如何可配被我打”
“某乃华雄若在万军之中,得兵家血气,某家自觉不比那吕布弱多少你”
“华雄”陈渊一听这名,登时来了精神,居然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按
哗哗哗
他那掌中气血涌动,星辰点点,凝结成一道大手印,直朝殿中华雄按去
华雄见之,不仅不慌,反而面露嘲讽之色
陈留王一见,赶紧道“道长不可这白虎观中有许多前辈高人布下的禁制,其中不乏元神”
嗡嗡嗡
话音未落,殿上道道屏障张开,四周禁制显现,许多华光随之展现
但陈渊不管不问,只是一按
玄身成圣,威至上仙
破破破
轰轰轰
生生轰鸣之中,层层禁制尽被破碎,化作光芒碎片四散
满脸惊愕的华雄更是被一掌印下,鳞甲碎裂,筋骨尽断,被直接拍在墙上,如画一般挂起来,然后缓缓滑落,瘫倒在地,口中鲜血直流,眼中尽是惊恐,偏偏人还未死
轰隆
偌大白虎观忽有一半崩塌,处处禁制接连破碎
这一幕,直看得一众公卿双目圆瞪,口不能言。
“陈留王。”陈渊忽然道“着人去温一壶酒,放在这华雄面前。”
“啊这”陈留王悚然一惊,随即看着陈渊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与热切,“道长,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施法”
“不,是既有华雄,岂能没有温酒”陈渊说了这么一句,迈步就往前走,要入殿中。
“道长”王允如梦初醒,高喊道“道长能杀吕布,其他时候,董卓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此一时彼一时,而且地宫之中危机处处,若无”
嗡
突然,冰寒杀机降临,将王允笼罩,让他浑身一抖,瞬间冰寒彻骨,冷得直打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渊看着他,眼神漠然“我知你是大汉忠臣,但莫要以忠为依,便来施展什么激将法、怂恿术,陈某可不吃这一套,要做什么,我自行之。再说一个字,送你去见灵帝。”
王允又是一抖,心下惊怒,却是不敢多说了,只是心里却思量着,这般自负,不听好人言,也不用多等,等会你要入地宫时就要吃苦头
“陈”
褚燕也是浑身一抖,听着这个姓氏,不知为何,心底涌出一股莫名之感。
陈渊说完,一招手,外面的人道之桥呼啸而至,落入袖中,跟着他抬步前行,至一面高大铜镜跟前。
镜中慢慢浮现一道青紫鬼面,低沉一笑,就道“你也要入地宫再是厉害的人,要入宫中,也得拿出祭品,须得让吾满意才可入得,否则的话,便只能留下性命”说话的同时,杀意与心魔念头呼啸而来,竟要将陈渊侵染、傀儡
“聒噪”陈渊眼中瞬间一片漆黑,身后星空延展,恐怖心魔降临,无穷魔念相随,更有浓郁的至纯死气杂糅,化作一道洪流,直接轰入铜镜
那青紫鬼面一惊,然后大怒道“你还敢动手”随即面露喜意,“愚人竟拿魔念与死气与吾,此乃大补也勉强算是祭品吧,你啊啊啊停停停太多了太多了不要了不要祭品了不敢了请魔君饶命,饶命啊”
轰
一声轰鸣,魔念死气反噬之下,铜镜中的鬼面轰然破碎陈渊一把探入镜中,将一道符箓抓了出来,两指一撮,化作飞灰。
镜面渐消,露出幽深洞口。
“蕞尔小魔,却敢胡乱攀咬,坏我名声”
摇摇头,陈渊便走入其中。
那洞口之内还有许多魑魅魍魉游荡,这会见着陈渊进来,一个个立刻亡魂皆冒,四散而去
铜镜之外一片寂静。
众人已是惊骇至极。
王允更是失魂落魄的道“镜中魔,镜中魔,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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