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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光消散，月色悬空。
人间共点一盏天上灯。
一条浈江水，蜿蜒于诺大饶疆山川，水气浓郁，河段沿途分支十数条分支，饶疆大小数十个城寨因江河而建，曾有大夏地师堪舆师观饶疆地形感慨，虽非龙成地貌，但其地武运萦绕，大夏境内少有能相比之处。
白水寨，饶疆属实最大城寨，其中多以白族苗族人为主。
入夜后的宅子，灯火如昼，载歌载舞之下，因节日到来加上老寨主孙女幽离订婚而热闹非凡。
越王夏之祠，也就是如今龙虎山小师叔尘心道长当下有些狼狈，在饶疆几个月，十二峒找到了，但进去了一半，然后被打出来了，打他的是他兄长那个狗日的。
但好在不生气，因为有妹妹的手谕在，所以自己连踹了自己兄长好几脚出气的时候，自己兄长还手都没带还手，还得说打得好。
但你说真不生气，那也不是，主要是那头犟驴愣是说现在还不回京，还要一段日子才行，到时候自己就回去了。
你不回去我咋办，出来的时候信誓旦旦跟那个疯丫头保证了，这回去没带你回去，疯丫头不直接变回小时候魔头样子弄死我啊！
不过唯一高兴的就是见着了自己兄长成婚了，还给自己整了个大侄女儿出来，还挺可爱，除了大侄女儿天天手上把玩个蛤蟆，蝎子有点儿渗人之外，一切都挺好。
“哎哎哎，跟你们嗦，莫索那个男娃娃了不嘚，小小年纪听说都让咱们白洞主收为关门弟子喽，幽离那个女娃娃啊，以后都要是洞主夫人喽。”
“外边汉人说是有个撒山巅榜，莫索那个娃娃如今都九品喽，说是都已经要冲止境，甚至还被白洞主将咱们白寨的圣冲送哈克了，这要是出去，妥妥的第一，汉人们不得行。”
“提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那个胖娃娃了。”
“哪个.那个跟着幽离一块儿来，说是要娶幽离那个胖娃娃？”
“对头就是那个，当时可笑死我喽，啥也不会，还是个做买卖的，汉人们做买卖的都是脏人，还敢说娶咱们幽离？”
“不过听说那个胖娃娃儿来头不小。”
“管他啥子来头喽，入了咱们饶疆，就要按照咱们饶疆的规矩来，不然咱们饶疆女娃娃儿个个水灵，还不让汉人们那些个读书人骗光喽。”
“啧，我倒是挺佩服那个胖娃娃儿的，那天我也在场，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胖娃娃眼睛都不眨就要上，撒也不会，都没得蛊虫护身，那要是踩上去，半个脚都给他弄克了，好在被族长给挡哈克了，看起来是正儿八经喜欢幽离的。”
“喜欢他个仙人板板，就不该喜欢，根本就不可能！但好在幽离这个丫头拎得清，也没闹，就是不知道等一哈啥个样子，那个女娃娃打小就水灵，圣女都喜欢那个女子。”
耳边听着白水寨里的人说着的话，尘心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即便知道说的是苏立恒那孩子。
就是吧.
尘心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位老人，尘心撇撇嘴，开口插了句嘴：“师兄，咱们好说歹说也是同辈对不对，不能因为你们比我厉害，就让我站着，怪累的。”
桌上两名老人，一名仙风道骨，一身青色长袍头戴莲花冠，白发白须老道人，龙虎山当代大天师青霜道人，也可以说是整个大夏道教宗门总瓢把子。
但江湖上对于这位道人，却是有另外一个说法，名火爆牛鼻子，主要是老道人做事清清爽爽干脆利索，说打架绝对不啰嗦一句，说你今天必须躺下，绝对今天躺着。
人不在天下十人或是候补十人之中，但实力江湖人揣测绝对足够问问天下十人，至少也是候补十人行列。
坐在正对面的来头也不小，【蛊仙】乌木叱，正儿八经天下十人之一，在整个饶疆说上一句话，比起大夏朝廷在这儿的各个官府说话都管用。
青霜道人抬眼看向尘心：“吃了好忘记打！？刚刚被乌木叱追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跟他是同辈。”
尘心闻言，立马道：“这不是师兄你来了吗？有底气了。”
乌木叱嗤笑一声。
青霜听到这笑声，回头看向乌木叱：“笑个屁，我师弟就是跟你同辈！”
尘心听到这话，立马坐到了凳子上，当注意到这位老毒物的目光，屁股朝着师兄挪了挪。
惹到这老毒物主要是尘心路过金丝寨的时候，正巧瞧见了一个金蚕，觉得稀罕，就顺手用雷法给抓了，金蚕受了伤，这老毒物也就出来了。
用上了师尊教的秘法步伐就一路跑到了白水寨，好在师兄及时出现，否则早就成了那些毒物们的粪便。
乌木叱开口：“练了你们师父都不敢碰的东西，死的时候别糟践了这一身好皮肉，记得到我这儿，让我试试能不能练个会雷法的蛊人出来。”
尘心还没说话呢。
青霜却是直接一句：“去你娘的！老子尸体死了也是埋在咱们天师府，上三面立牌位，你再打老子师弟尸体主意试试？”
说话间，青山眼眸雷弧闪烁。
尘心在一边撇撇嘴：“师兄，那个啥，我还没死呢，而且我也不是说百分百失败不是，你盼点儿我的好。”
乌木叱笑了下，毫不在意，只是瞟了眼那边有些乱起来的地方，随后看向青霜：“所以呢，他是来十二峒找夏无咎的，你来是找他的？或是知道他必定招惹到我？”
青霜瞪了眼尘心：“我是来找牛的。”
尘心汗颜。
乌木叱愣了下。
但是下一刻，乌木叱双眸蓦然间犹如化为金色双眸：“老天师下山了？！”
一边尘心撇过头不敢说话，就是吧，不由看向远处越来越嘈杂的地方，那地儿尘心记得是订婚的那小两口出来的地方，但是现在那叫一个乱呀。
而下一刻，乌木叱微微眯眼后看向尘心：“传闻，黄巢这次动手就是因为知道了那位老剑仙尚在人世，看来是真的？”
尘心立马不乐意了：“别加老字啊，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你要当面叫上一句老剑仙，她肯定动手了啊。”
没回答，但实际已经回答。
不过说完，尘心看向青霜：“师兄，师尊不应该去找吧，那么大年纪了都，咋还要折腾啊。”
青霜说道：“师尊不是去找那位，而是一觉睡醒听山内弟子们聊起皇后娘娘，所以说想去看看，结果你骑走了牛，还把牛弄丢了，师尊哭了一场。”
尘心指了指不远处拴着的老牛：“那不是找到了吗？”
但看到青霜脸色难看了，立马不敢说话了，但想了下后问：“师尊看皇后干啥啊。”
青霜说了句：“说是想看看杀了黄巢的人什么样，也看看那位的传人什么样。”
尘心稍稍一怔，说的是同一个人，却好像要看两个人。
不过想到自己师尊偶尔神神叨叨，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乌木叱微微皱眉，直勾勾看着青霜：“老天师身为天下【道甲】道家那些个玄而又玄的功夫出神入化，这是要给大夏相一相？一大把年纪，不怕相完，人没了？”
尘心不由皱眉。
倒是脾气更大一些的青霜反倒面色平静：“师尊只是去看看，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大夏如何，一个人看的再远，看的再透彻，也不过是看到了，世事无常，变数二字不断循环如今大夏早就变了。看的再远，不如走的远，这是师尊原话。”
乌木叱嗤笑一下：“咱们能看多远。”
青霜站起身：“咱们看不到的，这些孩子们在。”
乌木叱嘴角一扯，同样站起身，二人虽然没有丝毫架势，但显然是打算刚刚那一架继续打了，“真是来找牛的？”
青霜：“是。”
一人双手之上金色丝线萦绕指尖，另一人道袍之内雷弧细线闪烁。
尘心这时候已经退到数米开外，这两人打起来，他可掺和不了。
不过看这两人的时候，尘心皱了下眉头，回头远远眺望那边今日订婚的台子，却是发现彻底乱了，而且宾客们也是乱了，像是开始找什么人。
还真跑了？
尘心愣了下。
但这么琢磨的时候，尘心看到自己师兄跟那位蛊仙乌木叱这就又坐了下来，于是靠近了过去后，小声问了句：“不打了？”
但看到师兄与乌木叱齐齐看向他，尘心立马看向别处，嘴上哼着歌，装啥也没说跟自己没关系。
乌木叱重新看向青霜：“是来给这小子了却因果，让他走的这条路顺当一些，还是因为他而不得不入了这次乱局。事先说好，姚希圣被我赶走了，饶疆不入乱世。”
一边尘心表情一怔：“蜀王的人找过你了？”
乌木叱看了眼尘心没说话。
倒是青霜开口：“你可记得房文和。”
乌木叱想了下后说道：“记得，当年助我平了饶疆内乱，也是那个老瞎子的徒弟。”
青霜开口：“姚希圣死在了他手上。”
乌木叱微微眯眼：“张子要杀房文和了？”
青霜摇头：“张子点头后，他才杀的。”
一边尘心一脸讶然看着青霜，自己进了大山这几个月发生这么多事？
青霜接着说：“但张子下山了。”
纵横家魁首张子，下山？
非乱世而不得下山的那老东西，下山了？
青霜说道：“本就是乱世，却突然没了乱象，续夏长庚，这就是我刚说的变数。”
尘心在一边表情严肃起来，“师兄，张子辅佐蜀王了？”
乌木叱则是说道：“难怪老天师要下山看看了。那么.你来找我是要我跟你一起去杀了张子？”
青霜笑了：“他娘的，杀了一辈子杀，还没杀够？现在都打算把主意打到老前辈身上了，而且就咱哥俩，追得上张子？”
乌木叱疑惑了。
青霜开口：“说了是来找牛的，就是来找牛的，没了这头牛，我师尊闹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哄好。却没想到遇到了你杀我师弟，所以出手了而已，至于说这些，也是话赶话，正好休息休息，否则老子赶了一路，累得够呛，拿什么跟你打，不过你若是要继续打，来，陪你玩玩，若是不打了，就送送我们，你在我身边总好过你在屁股后面看着。”
乌木叱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就朝着寨子外走去。
青霜看着尘心也不多解释什么，就撂下句"去牵牛"后，与乌木叱一并朝着宅子走去。
尘心一肚子问号，尤其是这里面一些消息可太重要了，这得赶紧给自己妹子送过去啊。
张子若是真辅佐蜀王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汉人！一定是那个汉人胖娃娃，幽离肯定是跟着那个汉人胖娃娃跑了！难怪那个汉人会那么干净利索的走！我们一起去找那个汉人要人！”
但在尘心牵着牛，打算写信的时候，听到了这话，回头看去，就看到白水寨的许多人拿着火把一脸咆哮。
尘心眨眨眼，鬼鬼，那小丫头还真跑啊，那之前全是演戏？
这么想着，看着这帮人现在愤愤然模样，赶紧牵着牛跟上乌木叱。
但才跟过去，回头看去，就看到那些白族人全部看向他这边。
看我干啥啊，又不是跟着我跑的！
当即！
尘心回头看向乌木叱：“老哥哥，你管管他们？”
乌木叱看着尘心，有些不悦。
一边青霜骂道：“老子师弟叫错了？而且管不了？那么大蛊仙教管不了这些人？”
尘心闻言，这就很安心了，凑到了自己师兄身后，安全感十足。
乌木叱看了眼青霜，扭头看向那些朝着他们冲来的白族人：“滚！”
有人站出来指着尘心与青霜：“老人家，看你的样子是金丝寨的人吧，他们汉人拐走了我们寨子女娃娃，你莫不成是打算护着他们？”
乌木叱目光冷漠，直勾勾看向那在正中间的穿着一身新衣服的青年：“女人丢了去找回来，带着人闹事，白蚬找了个你这样的废物做徒弟？石拓管不住这个寨子了？”
青年皱眉，随后看着乌木叱才要开口。
唰！
乌木叱周身气势骤然炸开，包括青年在内所有人蓦然间向后被冲飞出去。
而乌木叱也不多啰嗦什么，扭头看向青霜：“走。”
青霜扫了眼确定没人受伤后转身离开，尘心自然老实巴交跟着。
几人人不说话，就这么走着。
不过尘心看了眼乌木叱，还是忍不住了：“老哥哥，你不会因为我的事儿迁怒我大哥吧。”
乌木叱瞥了眼尘心：“他是十二峒的人。”
话很简单，就是不会的意思，因为乌木叱也是十二峒的人。
昔年十二峒内有一支名金丝蚕，但犯了些规矩，被驱逐了出来。成立了宗门，建了寨子。
尘心松了口气，想着这位江湖上杀名很沉，但还挺讲规矩，主要是还挺听师兄的话。
不过尘心抿抿嘴唇后问道：“那个.老哥哥，陆才那儿”
还没说完，青霜反问：“操心这么多，因果沾染的太少？是真打算心魔局时候找死？”
啪！
青霜一巴掌！
主要是一直忍着，实在是忍不住了，随后骂道：“他娘的！下山处理因果，结果沾染那么多，老子还没问你九儿姑娘咋回事儿，你在这儿东扯西扯那么多事儿？”
尘心摸着自己后脑勺。
但还没开口，青霜直接骂道：“还找了个媳妇儿回来，知道山上多少人笑话你吗？也就是九儿姑娘人不错，我同意了，师尊也同意了，否则我一巴掌废了你，滚回去做你的闲散王爷去！总好过死了！也不想想师尊下山，老子下山是为了什么！刚刚那跑的姑娘是不是又跟你有关系，我看你刚刚一直在关心那边！”
尘心摸着头，一脸苦涩：“也不是有关系，就是我好兄弟他侄子，皇后他弟弟.”
当说到这儿尘心不说话了，主要意识到了师兄在干啥。
青霜又是一句"他娘的"随后看向乌木叱：“管得了不，这臭小子又结因果了，管不了咱俩接着打！”
乌木叱深深出了口气，随后说道：“别演戏了，这事儿我会让人吩咐下去。”
青霜拍了拍乌木叱肩膀：“那就好。”
青霜知道这事儿原委吗？
不知道。
但是青霜知道摆明了又是一出汉人娶白族人不成，但那白族姑娘很喜欢汉人的戏码。
而且这事儿跟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师弟有关系，那就要出手一下了。
反正顺手。
而且既然顺手了，那他倒是也要看看什么男的，让一个女娃娃能逃婚，别叫害了人女子。
沾了因，那就要有个果。
尘心眼前一亮，心里琢磨着苏立恒那小子欠自己人情了，四舍五入，你苏子凡欠我一大桌席面啊！
但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尘心看向青霜：“师兄，九儿她.”
青霜开口：“好着呢，在山下镇子上开了酒楼，师尊去过，很喜欢她做的素斋，而且师尊说让你回去有时间赶紧办事儿，然后弄个徒孙，他老人家想抱孙子。”
尘心撇嘴。
可还没说话呢
乌木叱开口：“出来。”
青霜也是看向那边草丛里，夜里的林子很黑，尤其是草丛里更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当尘心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草丛里一个女孩探出了头。
女孩看到眼前三人，抿抿嘴唇，咳嗽了一声后说道：“凶个撒子嘛，我又没挨着你们走路，我就在这里耍一会儿而已！而且你们两个道士一个老汉儿.咦？道长！”
女孩看清楚尘心，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神色。
尘心回头看了下，又看向这女孩，你逃走走大路啊！这多亏没追过来，不然早被抓了你！
乌木叱看着女孩，其实就是幽离：“石拓的孙女？”
幽离看着乌木叱：“我不认识啥石拓。你认错人喽。”
乌木叱看着幽离：“咱们这儿很多姑娘被汉家读书人骗，不是疯了就是被卖去花街。”
白族苗族太多姑娘被花言巧语所骗，最后结果如乌木叱所说，而这也是为什么饶疆人很厌恶大夏人，尤其是读书人的原因。
幽离皱眉，但欲言又止，然后说道：“他到现在都没说过喜欢我的话，哪个骗喽，而且来了这儿，他都不知道上刀山下火海是个撒子，就要直接去，见着了刀子都要直接上。你个老汉儿知道个撒，肯定跟我爷爷，阿爹他们聊了会儿，就觉得那个白洞主的徒弟很好，哪里好嘛，长得那么丑，还不如苏立恒一根毛咧。”
尘心看着幽离，先不说这丫头没大没小跟乌木叱这样说话吧，就长相上，有一说一，应该是苏立恒不如那个莫索一根毛。
乌木叱笑了下，倒是不多说了：“路是自己选的的，那就自己走，跟着他们两个走就行了，要不要管你，是不是把你扔到路边，他们说了算。倒是你们家那只蛊王，昔年我研制出来后就给了你阿爹，你阿爹又给了你一个师兄，听说后来被一个小丫头弄了药酒，让皇后娘娘成了百毒不侵？”
幽离这时候就躲在尘心后面，尘心看到的时候，立马躲到了自己师兄后面。
两个人现在都很踏实。
所以胆子也大。
幽离看着乌木叱：“你是哪个嘛，说的话好大哦，什么蛊王你养出来给我阿爹，也不看看自己而且那个蛊王送都送了，还说撒子，更何况也不是送，是换，我师兄现在都七品喽，猫猫厉害的很。”
尘心倒吸了口气，这小毛丫头，当即挡在了幽离身前，看着乌木叱说道：“老哥哥，那丫头我熟，回头咱哥俩可以慢慢聊。”
乌木叱看都没去看尘心，生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对尘心动手，而是看了眼青霜后，也不说话，随手朝着幽离扔了个什么东西后，转身离开。
幽离与尘心其实都没发现那什么东西。
倒是青霜看了眼幽离，嘴角一扯，天下人皆可言老毒物丧尽天良，杀人如麻，是恶中之恶，但唯独饶疆人不能说。
不过看着幽离，青霜说道：“姑娘，要去哪儿？”
幽离说道：“京城。”
青霜开口：“一起。”
幽离眨眨眼"哦"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眼寨子方向。
尘心立马说道：“放心，没事儿了，那老人家放话了，那你绝对没人来找了。”
幽离疑惑了下：“那个老.老人家撒个身份，我看打扮像是金丝寨的。”
青霜笑了下后说道：“就是个寻常饶疆老头而已，走了，姑娘将东西放到这小子身上让她给你拿。”
幽离眨着眼。
尘心撇嘴：“师兄，咱.”
才开口，青霜却是已经冷冷扫向尘心：“再多嘴，我现在就替师父收拾你！”
尘心立马闭了嘴，一脸苦涩。
幽离眨着眼，看了眼青霜，这个老道人脾气好大哦。
这样想着，幽离跑到青霜跟前笑嘻嘻说道：“道长，我帮你拿你的东西。”
青霜笑了下后，柔声道：“不用，跟我讲讲你要去找的那个男子的事情就好。”
尘心有点儿不适应师兄。
倒是青霜回头：“看啥！跟上！”
尘心撇嘴，碎碎念着：“等着！回头就跟师尊告状！”
倒是幽离看了眼尘心，当即笑嘻嘻看向青霜，有些讨好嫌疑：“那个娃娃，胖乎乎的，也不会说话，憨憨的”
尘心听着幽离一直说着的话，抿抿嘴唇想到苏立恒，那小胖子现在应该不是很绝望吧，毕竟让陆才看着点了。
……
月下京城，文会还在继续。
苏立恒此时出了大厅一个人坐在没人的地方，回头看看赵虎妞与夏邀墨吵架样子，叹了口气后，轻轻一笑，看向上方树叶与明月。
风儿轻拂，树叶摇曳。
风儿在跟树叶打架。
天上明月在劝架。
树下少年早些时候就知道了愁滋味，想忘了，却是忘不掉，所以索性品味其中滋味，只是觉得有些苦，不好受。
早些时候哭过，也吐过。
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吐。
因为听到那姑娘说本来就不喜欢你是你缠着我，所以哭。
吃是因为伤心。
吐是因为太伤心，吃的太多。
那时候有位道士在他身边，轻轻说着
"痴儿痴儿，枯木难逢春，离散就是离散，何来相聚时。无缘就是无缘，哪来无分。
劝？为何劝你。解？为何解你。你与她，冥冥注定，该当如此，盼不来，求不得，轮回百转，容不下心中诺言。
朝朝暮暮不过臆想而已，最是如何，心中自知，非要欺瞒他人？非要骗了己心？
别让书本之上所谓缘深缘浅推脱词期满了。
天涯路仍远，不复初遇。
山高水仍长，各走他路。
若不愿忘，就不忘，苦了之前的甜，还是很甜的。"
苏立恒傻傻一笑，不再去想，开始思考赚钱的事儿。
“一个人傻兮兮笑啥呢。”
不过这时候，苏立恒听到这声音，扭头看去，看到是自己大姐姐背着陛下？
苏立恒有点儿傻眼。
苏长安笑着说：“别说话，你嫂子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苏立恒立马捂住了嘴，看向自己嫂子。
但看到一双杀气腾腾眼睛：“看啥，挖了你眼珠子！”
苏立恒吓的赶紧低下头。
苏长安哄道：“乖，趴着睡觉啊，咱们回家。”
然后叹着气无奈摇摇头，看向苏立恒：“我先走了，跟爷爷他们说一声，回头你好好跟我讲讲饶疆行。”
苏立恒点点头，想说话愣是不敢，主要今天的嫂子有点儿吓人。
苏长安笑了下后，也不多说什么，径直朝着黑夜里走去。
除了苏立恒，也就郁桃花几个知道。
至于说夏听雨，当下也喝醉了被坤灵背着回屋了。
……
ps：还是大章，前天少更的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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