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见得回头钱儿啊!

    翠玄子石泰

    这个人庞师娘却是记忆深刻,当初她被公爹主持改嫁,就是这个石泰在中间横插一杠子,想要截她作双修道侣,末了却被陈老汉狠揍一顿,然后由石泰的师傅紫阳真人张伯端做主,让她与陈老汉成就了好事。

    只不知,这位当年名满京师的道家宋玉美男子的代称,此时却为何呼唤她,且用的还是灵能传讯。

    庞师娘略微踌躇了一下,她看了看在远处角落里守着的陈老汉,却露出一個灿烂的笑脸,心中却以灵能回馈那波动,道“石道长,如今我是陈家的陈王氏,此处并无甚庞婉娘。还有,以后莫要用灵能唤我”

    石道人却叫道“等等老道却是受你家的狗崽子所托,要寻找你等下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管你应是不应,老道收得钱却是不退的”

    “我家二狗”庞师娘颇有些狐疑,却有些不相信,只道“你这老道便是编瞎话,也该寻个靠谱的,我家二狗生性纯朴老实,少有见识,他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如何能来得这京师寻我等,更别说还找到你石泰帮忙”

    石泰却有些不耐解释,直接言道“信与不信那是你家的事情,老道我只管送信,别的不理会记得明日午时去东华门外寻你家的狗崽子,去不去在你等,是与不是也由你等自去辨认”

    说完石老道却立时收敛了灵能波动,并将那天地阴阳宝鉴缓缓停下来,却是一步一趔趄的艰难走出来。

    二狗看那老道士,却见他早已不复方才的仙风道骨,一张脸惨白如纸,神色疲倦若病,浑身汗出如浆,好似被十个壮妇薅过的耕地老牛一般弱不禁风。

    二狗上前一把扶住老道,却道“道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了甚病不成”

    石老道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丸药子吞下,又狠狠的深吸了几口大气,然后才长舒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无量那个天尊每次用这天地阴阳宝鉴,老道都感觉似被小妖精吸干了精髓一般简直就是要命害病害甚么病你这狗崽子莫要咒老道老道我今夜还得去那阖闾门外的州西瓦子,寻暮云姑娘做耍滋养一番。”

    州西瓦子却是汴梁外城xc区最著名的娱乐场所,只不过西外城区本就不是甚繁华的去处,此地多宫庵寺观,楼堂院庙,比之东外城区、北外城区、南外城区却少了些活泼俗气儿,故而相比于其他城区的桑家瓦子、朱家桥瓦子、保康门瓦子等同行,州西瓦子却是明显有些不温不火的味道。

    说来当今大宋最著名的诗词大家,无疑以东坡先生苏轼为尊。似这等人物最受瓦子里的弄姐儿就是那啥,你们懂得们追捧,而苏轼最令弄姐儿们津津乐道的,却是他与西湖歌女王朝云之间的红颜故事。

    自去年七月王朝云在惠州追随苏轼时病故,消息传至京师后,京城好些瓦子里都多了不少如晚云、暮云、秋云、霜云之类的名姐儿,其中州西外瓦子中以暮云姑娘最为受捧,颇有些西外城第一弄姐儿的声势。

    老道士想着找暮云姑娘作耍,想来却又是一个人老心不老的那啥。

    只他吃了那俩药丸后,却恢复了些活气儿,自二狗手中夺过那皮褡裢,却道“且予老道的金子来你小子没偷吧哼量你也不敢且去且去记得明日午时去那东华门外,不出意外的话你家师傅师娘应该去那里找你好了快滚吧不要打搅老道我数金子玩”

    二狗苦笑一下,却转身牵了三德驴就往外走去。

    他出得那来时的门户,却正碰得一人也牵着头驴,沿着那太平兴国寺的西外墙往这边行来。

    待得那人近得前来,二狗才看清楚那人模样。

    这人长得矮墩墩的,似乎并不比二狗高多少,但是身形却壮实的多,看其面相浓眉大眼儿的,长着一双厚嘴唇,面相老成的有些沧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麻衣,头裹布巾,脚穿草鞋,肩后却背着一顶斗笠,斗笠下遮掩着一麻绳缠柄的环首刀。

    此人牵着头赖毛驴,毛驴的体型相比三德驴却要逊色的多,又矮又瘦。在毛驴背上捆着一卷草席,看那草席边缘露出的尖头,里面应该裹着矛戟之类的武器。

    草席的边上还挂着一厚实的坩埚和麻布工具袋,毛驴每走一步,里面都会发出叮铃当啷的金属撞击声。

    这人见得二狗自那门户出来,却近前抱拳躬身道“可是司天台的道长当面俺是河东潞州叫刘堡的,有个诨号唤作地狸子,初次见面,还请道长多多关照”

    说着这人就自怀里掏摸了一把散碎铜钱,一边傻笑着却往二狗的手里塞。

    二狗正要推拒,却不防这人的手劲极大,二狗竟挣他不过,只拿着一把铜钱有些哭笑不得。

    尼玛老子刚舍出去一千多两金子,转头却有人来送我几十文铜钱,这一进一出的,当真是让人伤心流泪。

    二狗倒也不曾因这钱少就起甚轻视之心,他只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与你素不相识,你缘何塞钱与我”

    那自称刘堡的人却道“往常俺在老家听那灵官将董爷说起司天台的道长,乃是十足的爽利人,只需有些个资财敬奉,当能通融一二。道长且莫嫌俺给钱少,俺这些时日作了好些修补的活计,才攒足了这大五十文礼钱。”

    二狗却笑问道“你攒了礼钱又来这里做甚”

    刘堡道“前些时日俺路过封丘,却侥幸打杀了一头锦毛白老鼠,然后剥了鼠皮,正要求道长与俺炼制一领辟邪之物护身之用。”

    二狗听后,却好心说道“兄台你却是认错了人,我并非此地的主人,也是如你一般来这里求讨臂助的。兄台莫怪我多嘴,你来这里求那道长作辟邪宝物护身,却是有些不妥当。他等贯会遮摸截利,见钱眼开,你那张鼠皮能有多大,送上去只怕连一件手耳手套的意思都作不得,剩下的却被他等私分贪墨了”

    这刘堡“啊呀”一嗓子,却才知道自己一时紧张大意,居然拜错了主人。他眼瞅着二狗手里的铜钱,想讨要有些拉不下脸来,不要了却又舍不得,只在那里心疼的直抽抽。

    二狗又怎得看不出对方的心意,他却将那散碎铜钱塞给刘堡,笑道“兄台这钱自己收好吧待会儿见了那老道,直接砸他的脸上,想来他定会被钱打动,说不得就允了你的恳求呢”

    刘堡却也不是个憨傻的,他苦笑道“小哥儿莫要说笑俺怎敢对司天台的道长无礼俺自知这点铜钱有些拿不出手去,只怕这里的道长连收都不肯收”

    这时二狗身后却响起那老道士的声音,道“你这狗崽子,却在此败坏老道的名声简直是不当人子且去且去休得在这里碍眼”

    二狗笑嘻嘻的躲开老道长的脚踹,却站在不远处只瞧热闹。

    那刘堡见得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石道人,却捧出一张细腻如绒一般的白毛鼠皮举在手上,他跪地叩首道“小人刘堡拜见老道长,愿求老道长施法力为俺作一件护身之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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