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人号称无私,以守护天下万民为己任,但却并不代表镇魔人之间就没有竞争,只不过这种竞争被限制在了一种较为良性的层面。
这种良性竞争的全貌并不为人所知,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标,那就是传续,如果你能培养出一些比较优秀的镇魔人后辈,不管是以朋友身份还是师长的身份,那么你将会得到某种青睐。
只不过除了那些得到青睐的人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所谓的青睐到底是什么。
但不可避免的,镇魔人就如这片土地上的普通同族一样,形成了一种尊师重教,薪火传承的独特氛围。
陈同恶自少年出道,历经世间腥风血雨近六十载,可谓惯看春花与秋月。曾有一段时间他教过很多学生,但是不知是他自己缺乏识人的眼光,还是自己运气不好,反正就不曾出过一个正经成才的镇魔人后辈。
特么的不是成不了材,就是骤然堕落,以至于他在经历了几番不得不大义灭亲的悲剧后,却终究放弃了授徒的念头,唯一一個成材的,还给送去了韩家寄养。
当然自从与庞师娘搭了伙儿之后,陈同恶才明白自己的短处到底在哪里。
只可惜自从隐居老家之后,那片地方居然二十几年不曾出得一个出众人物,以至于陈同恶常常自咐宝刀空老,时对月长叹。
二狗算是陈老汉“老来聊发少年狂”的一次不经意的尝试。
事实证明,二狗并未辜负陈老汉的期许,他甚至回馈给了陈老汉更大的惊喜。
像宗泽这种未来必定会光耀前古的盖代人杰,对任何一个镇魔人来说都是不可放过的优质生源,不赶紧把他落袋为安,难道还等着过年下崽儿么
陈同恶心急火燎的就要去找庞师娘商议收徒的对策,二狗却道“师傅莫急,不止宗先生夫妇,徒儿还有几个朋友和伴当,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徒儿觉着他们都有成为镇魔人的天赋。”
陈同恶看着那二狗,心中却有些不曾相信,道“小子你以为甚么人都能成为镇魔人么想甚美事儿呢能碰上一个大天尊级的好苗子已经算是你三生有幸,怎得还想让豪杰扎堆下崽儿啊”
二狗笑道“师傅若不信,明日我便带着他等上门拜见,且让师傅你也看看徒儿我交友的本事。”
陈同恶心中琢磨了一下,道“如此也好。”
随后他等收拾了地上的金银,二狗却与陈同恶说起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事。
陈同恶却道“似这等朝堂里面的腌臜事儿多了去了,那李格非受人算计不足为奇。他顶着苏门子弟的好大名声,别人不算计他又该算计谁呀。”
苏门子弟
二狗却听得有点懵逼,他虽然知道苏轼在诗词界历史上的地位,但是这厮因着大嘴巴,几乎一生官运坎坷,以至于大部分后世之人只认为他就是一个李白式的浪子,却无有真正的治国任事之才。
但实际上这种认知是错误的。
苏门三父子,大苏、小苏、老苏。
老苏苏洵暂且不论,他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其实就是教出了两个天才儿子。
大苏苏轼,小苏苏辙,世人公认大苏强于小苏,不仅仅后世之人这么认为,大宋朝野亦皆如此。
苏轼的强,不仅仅体现在他堪称绝世的诗词天赋上,他的治事能力亦是顶尖。
后来靖康之变,南宋为什么要把都城定在临安,也就是杭州。原因就在于苏轼在任职杭州的时候,把这地儿建设的太好了。
把几乎淤塞的西湖挖出来,再建三十里长提,这等工程在古代基本上都是劳民伤财的大工程,而苏轼不仅干了,还干得很出色,很云淡风轻,乃至朝堂众人在当时都不知道他干出了这种牛逼事儿。
因为他没有向朝廷要一分钱,只是借着杭州旱灾请求减免本地三分之一的米供。
苏杭之地自古便是鱼米之乡,有“苏湖熟,天下足”之说。故而在北宋时期,苏杭等太湖一带的州县不但担负着很重的赋税,每年还要强制向官府贱价售卖大量的稻米,以补充天下之缺粮地的不足。
此谓之曰米供。
自苏轼改造杭州西湖,并修整个整个地区的水利设施,彻底将杭州变成了江南第一福地。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时候杭州及其周边地区正在闹旱灾,灾民汇聚杭州,苏轼一边救灾一边搞工程,而最开始苏轼的启动资金只有公款两千贯,以及自掏腰包的五十两黄金。搞到最后杭州官府不但没赔钱,反而赚钱了,最后剩下救济款一万多贯,米粮一万多石。
尼玛把救灾搞基建工程能搞成这样的,华夏上下五千年来也是没谁了,想想就特么离谱。
顺便说一句,后来江南方腊起义造反,结果到了杭州就走不动道了,死活要在这里扎根,以至于被北宋平叛部队抓住机会,一波流推平了。
苏轼当官时干的牛逼事儿还不止这些。
就拿军队来说,便是放在后世文明大开化后,能在天灾面前致力于保护人民的军队,基本上也就是咱们的人民子弟兵了。
而在古代,一旦发生天灾,军队能不下场祸祸灾民那就是一支好军队。
但是,苏轼在徐州任知州的时候,就干出来一件在当时看来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时黄河决口,水漫徐州,苏轼却能把当时镇守徐州的禁军武卫营说动劝服,带着他们修堤堵口,抗洪救灾。
至于苏轼后来接连遭贬,每到一地便搞一波文化宣教,一路教到海南岛琼州的那点儿事儿就更不用提了。
苏轼一辈子在官场不如意,其实就是因为他太有才了。
乌台诗案啊不就是发几句牢骚嘛,有甚么了不起的大宋朝发牢骚的诗人海了去了。
但是吧,别人发牢骚可以,比如那个叫柳三的,你随便发,随便骂,看你把你能的
可你苏轼发牢骚却不行,谁知道你是发牢骚,还是真想干点儿不一样的。
能治事,能得军心,还能写诗词搞宣传,也就苏轼托了有个进士出身的福气,换成狄青那样儿的出身,敢大嘴巴你看他死不死。
就这要不是王安石最后发了句话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苏轼亦可能人头落地了。
此时的苏轼在新旧两党都不站队,不讨巧,原因很简单,他把这些人看的很透,很清楚他们只是借着所谓的变法搞权利斗争。
苏轼一群蝇营狗苟的小人,都给老子闪开,治世这活儿我来干最好
对此苏轼的曾经密友章惇同样看得很清楚,他反手一记回首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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