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名字
大厅里陷入诡异寂静,一滴烛泪啪嗒打在座子上。
不远处的血线女最先动了,满头蠕动长发夹杂作呕的土腥气直奔着顾雪词。
“小贱人,你敢耍我们”
她眼底森冷兴奋,副本不允许现在杀人,但谁叫这个只有脸的蠢货破坏了规则呢
长发横过半空即将从后方将顾雪词包裹,一把叮的熟悉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血腥联谊会之自我介绍圆满结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大半,请各位嘉宾再接再厉共创联谊会辉煌,将联谊会发扬光大,称为恐怖世界最有名气的相亲副本
即将缠绕的长发生命般卡住,一双双芝麻大小的红色眼睛从长发里探出来,和所有人一起看向顾雪词。
穿着幽蓝色长裙的女子黑发浓密,肤白貌美冷冽瑰丽。
竟然叫美美
顾雪词咬着牙龈,冷静淡定。
身后一根根血丝摇晃着飘荡在他头顶、皮肤,明明恨不得钻进他毛孔里啃咬吸食,却似乎碍于某种契约蠢蠢欲动却不敢行动。
他若有所思,一垂眸又看到了毫无动静的大腿,张开的手默默握成拳头,咽下一口血。
今晚舞会将在八点准时拉开序幕,请各位嘉宾准时参加,在这浪漫的血池里共舞
入住房间号已发送,没成功配对前禁止在卧室里搞黄色,否则抹杀。禁止3、4等多人运动,我们是淳朴的联谊会,决不搞不和谐的事
最后,恭祝所有可悲的极致单身狗啊,能在我司这激动刺激、浪漫的联谊会上成功脱单,两年抱三,为恐怖世界添砖加瓦
添你妈
被迫拉进副本的所有人暗骂,看向缓缓从桌子里浮现出的血红色房卡。
上面用更深的磨砂红色刻印着房间号。
不是金属、塑料,而是一种柔软有弹性,好像皮肤一样的触感。
轻轻刮过,甚至还有属于毛孔的细微痕迹。
顾雪词伸手去拿,拇指指纹触碰到卡片。
独一无二的房卡,除了主人谁也别想打开,对面那群单身几百年的丑东西想都别想搞黄色
顾雪词双眼一眯,定定看了房卡半响,猛地站起来,惊动了周围正打量房卡的所有人。
骷髅脖子咔擦扭动,无声看过来,少女提在手上的头颅挣脱了自己的手,漂浮在半空看向顾雪词,背后蠢蠢欲动的长发试探想触碰他。
一瞬间,无形的危险疯狂叫嚣咆哮,仿佛想将他啃食殆尽。
及至脚踝的长裙水波般优雅摆动,长发轻晃,顾雪词起身就走。
刘玉急忙问“美、美美小姐,你要去哪儿”
美美小姐
顾雪词冷漠删掉这两个字,看向惊慌失措的年轻人“上楼睡觉。”
他转身欲走,一只油腻湿冷的手突然从后扣住他肩膀。
难闻的嘴臭味混合着腐烂的血腥气拍打着皮肤,溅起细腻的战栗。
“小美人,我们一起睡怎么样。”
顾雪词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不怎么样。”
现在谁也别想打扰他看小弟弟。
他珍珠白的高跟鞋稳稳踏上楼梯,脚下地毯上一根根触手攀爬着尖尖的鞋跟,楼梯两侧的画像里那些麻木呆滞的脸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扭头,直直的看着他朝楼上走。
又叮一声,一条消息响起。
下面插播一条临时任务,本司察觉到竟有人在如此重要的相亲联谊上撒谎骗婚,我司严厉谴责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查到撒谎嘉宾,副本结束后找到最多者,将有额外奖励
我查我自己吗
至于其他人,他也猜到除了名字,其他人绝对不可能老实交代,或许连名字都像他一样,是这个副本送的。
顾雪词理也没理,一步又一步,稳稳走上楼梯。
转过弯身后如影随形的粘稠目光消失,他绷直的肩膀放松走上第二节阶梯,铺着红色地毯,两旁挂着壁灯的二楼走廊近在眼前。
他一步踏出,却像是通过了粘稠的滤网,再抬头,前方灯火通明的走廊变成了一条漆黑阴冷,看不到距离的幽深长廊。
啪嗒。
一滴水不知道从哪里滴落。
前方明灭摇曳的昏暗灯光下,悬挂在天花板吊灯上的身影缓缓抬头,舌头从天花板拖到地上,咯咯笑起来。
恐怖世界中心大厅,一片巨大的光屏上正闪烁播放着实时排行榜。
突然,光屏上属于d级副本排行榜的地方亮起一颗黯淡的星星。
下方或麻木、或冷漠残忍的鬼怪们随意瞥了一眼。
两颗。
有人驻足。
三颗。
仿佛没有边界的大厅里,半数鬼怪停住步伐。
四颗。
一些危险强大的鬼怪抬头看向上方。
在所有人目睹下,第五颗星星颤抖着扑哧亮起。
五颗
属于第四位置的婚嫁副本被挤到了第五位,第四的位置一个被马赛克模糊处理的副本缓缓升起。
下方诡异的气氛被打乱。
“五颗星单字副本”
“是哪位苏醒开启了副本”
“去查是什么副本,谁进了副本,快去”
人类世界幸存者大厅,艰难求生的幸存者们同样看着那五颗星星亮起。
有人脸色煞白“五星”
在被迫卷入可怕的恐怖副本后三年,大部分人都对副本等级有了绝对的认知。
副本已知有sf七个等级,星级则代表本级别内副本难度值。
五颗星则代表极致危险,九死无生。
也被称之为单字副本,因为副本排行榜前十最危险的副本都是五星。
上一个最近的五星副本是一万f级副本,因为突然的星星变化变成了修罗场。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活下来的人只有个位数。
那这个副本呢
“一上来就挤到了第四的位置,见鬼,婚嫁之前死了几波人”
“进了几波死了几波,活下来的就几个。”
“有人进去吗”
“千万别倒霉催随机到这个副本,否则”
“十死无生。”
滴答
一滴黏腻的口水从那条两米长的舌头上掉下,和小水洼汇聚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灯光明灭不定的走廊上,悬挂在灯上的鬼再次靠近一米。
晃来晃去的头发下,一双渗人的青灰色眼睛露出来,伸长舌头的嘴里含糊吐出两个字。
“三米。”悬挂半空的鬼发出诡异的笑声“决定好了吗,把你的脸给我,还是你的身体。”
走廊另一头,一道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身后的走廊早就被一层黑雾笼罩,前方的吊死鬼越来越近。
走廊上每隔一米都有一盏灯,那只鬼就是顺着灯缓缓靠近。
而此时那双脚悬浮挂在灯上的鬼已经距离他不到三米。
“两米。”
“一米。”
距离越来越近,一股阴冷的气息溅起鸡皮疙瘩,一米的距离,顾雪词能看到昏暗光线下,油腻头发后那条有无数吸盘的舌头,在空气里荡来荡去,随着一滴滴液体落在地上,垂涎的望着他。
那双眼贪婪湿冷,悬在半空中的脚缓缓往前移动,耷拉的肩膀一点点绷直,露出被遮住的下半张脸。
那是一张耷拉的嘴巴,就像皮筋用久会拉松,它的嘴巴一直支撑了那条长长的舌头,也慢慢耷拉成豁口,层层叠叠的下巴皮肤随着褶皱的嘴唇落在胸口,滴答滴答往下流口水。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的身体、灵魂全都吃干抹净。”
一股血腥夹杂着粘稠得像是一百年没刷牙的口水臭味铺天盖地用来,比大蒜更冲,比臭鱼更呕。
上面的吸盘疯狂吐出,密密麻麻随着舌头就要裹上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缠绕在舌头上。
顾雪词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黏腻的舌头,一个个吸盘争先恐后的往他手上允吸,想钻进皮肤啃食血肉骨髓。
下一秒,舌头被他打了个结。
吊死鬼“”
他三角泛白的眼一呆,看着那只漂亮的手慢慢的蜡烛它的舌头,往上又缓慢的打了第二个结。
然后抓住两个结,一扯它的舌头。
嘴巴根突然一疼,它舌根痛得发抖,突然又被人天旋地转被人砸到地上。
它惨叫一声,脊椎骨像是被砸成了好几节。在粘稠得能当胶水的水洼里疯狂挣扎,但舌头更痛。
它想把舌头收回去,但那个漂亮人类抓着它的舌头不放,又打了第三个结。
眼看就要从舌尖打到舌头根部,它舌头充血、胀痛,吸盘一个接一个被结锁死。
吊死鬼尖锐惨叫“该死的人类,住手啊啊啊”
他的一个爪子被高跟鞋跟踩住,左摇右晃轻轻碾压了好几下。
头顶传来人类可怕的声音“我以前最讨厌有人站的比我高,该威胁我。”
“现在我最讨厌有人打扰我干正事”
高跟鞋又碾压了好几下,在鬼哭狼嚎的惨叫里,顾雪词面无表情蹲下身,摸出边缘那张锋利得能当刀使的房卡。
嫌弃的盯着长发后那张青灰难看的脸。
“要是个小姐姐我还能勉强原谅你,又丑、又是男鬼还想吓我”
顾雪词把舌头在手上缠绕了好几圈,一卡片下去。
“救、救命啊”
“有人杀鬼啊”
阴暗的走廊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原本明灭闪烁的灯光好像也拥有了生命抖个不停。
顾雪词也没恶心到去一个鬼嘴里抠舌头。
将颤抖着不敢触碰他皮肤的吸盘舌头扔开,顾雪词冷笑“滚蛋。”
阴暗的走廊突然变得阴冷寂静,脚下黏腻滂臭的水洼变成了颤抖着触须的地毯。
走廊上壁灯明亮,两旁是房门。
顾雪词就站在二楼楼梯口,要不是手上黏腻的触感和沾了口水的房卡,他几乎以为之前是做梦。
但手上恶心的触感证明并不是。
顾雪词紧绷的脊背不自觉放松,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稳稳朝前走。
他怕鬼吗
当然。
怕死吗
肯定。
但既然被莫名其妙拉进这个诡异的地方,参加莫名其妙的联谊会,甚至待的地方每时每刻说不定都有鬼怪钻出来时,怕已经没用了。
想活下去就要另辟蹊径。
从血线女想对他动手却又突然收回,他察觉到这个恐怖的副本似乎遵循某种规则。
既然如此在颁发了下一个跳舞任务后,在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会任由嘉宾遭遇危险死亡,连第一轮跳舞的人都凑不齐吗
所以他勉强试探了一下。
果然。
那只吊死鬼就是个纸老虎,心理恐吓有一套、丑得也真够惨绝人寰,和它主人有得一拼。
其他的,似乎也就这样。
顾雪词走到了202。
不知是不是错觉,之前疯狂想蹭他脚踝,顺着往上爬的地毯触须这会儿乖乖匍匐在地,之前上楼时感受到的那些目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他拿出房卡。
房门吱呀一声无声打开。
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子,还有专门的化妆桌,衣柜宽大,还铺着地毯,有单独卫浴。
和阴冷的走廊相比,里面温暖得像是回到了人类世界。
仿佛的确如声音所说,这里绝对安全。
顾雪词仔仔细细检查完房间,确定除了一些无伤大雅小问题后,深吸口气,垮着脸走进浴室。
砰地关上门,洗干净手张开大腿提裙子。
边提他手边抖。
他发誓,不管是谁,让他掉进这个地方还变了性,他就让他她它接受比他惨一百倍。
要么浑身长小鸡鸡,要么把他小鸡鸡切片,边长边给他切掉。
然后他摸到了某个熟悉的东西。
颠了颠,确认它的存在后。顾雪词松口气坐在马桶上,又突然觉得不对劲。
皱眉捏了两下。
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嘴唇一抖。
鉴于某种特殊缘故,为了以防万一副本发生逆c和第四爱等特殊情况,在此副本内,功能暂停
什么叫功能暂停
顾雪词脸色黑得滴水,伸手去摸胸。
胸型姣好的胸口摸到了两块软软的硅胶,他闭了闭眼,在功能缺失和胸部没问题的跌宕起伏里勉强磨牙冷静,站起身洗手。
一秒,两秒。
垂眸静静洗手的人类脆弱又美丽,微微低垂的脖颈纤长,长发如水摇曳。
突然,他抬手迅雷不及掩耳砸向玻璃。
哐当一声,玻璃碎裂,一滴滴血珠顺着漂亮的手往下滑,啪嗒滴在破裂的玻璃上。
他的手穿进玻璃里,抓住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
像是艺术品,苍白优雅。
两只手隔着不同的空间碰触。
一把温和笑声钻进耳中“女士,破坏屋内设施可不是个好习惯。”</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