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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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ta身上那股浓郁的信息素香气让傅向隅感觉到了生理性的恶心,一种寒冷又恶心的感觉跟随着陌生的气味攀进了他的身体。

    他忽然一丁点泄欲的心情也没有了。

    傅向隅焦躁不安地按压着后颈处腺体的位置,感觉身体里的信息素再一次攀升到了临界值,他开始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甚至把自己也撕碎,从腺体处整个地撕开,让这具身体里那些湍急而滚烫的血液带着信息素一起,溅满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死的一干二净,他也就自由了。

    门外有人来敲门,是那个经理的声音“傅先生您还好吗”

    那个声音似乎在向自己道歉,但传到傅向隅耳朵里,却渐渐地开始扭曲变调,直到所有音节都变成了混乱的、无序且嘈杂的鸣声。

    等傅向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停在地下停车库的那台车子里。

    右手关节处有血迹,还有一点红肿的擦伤,他怀疑自己可能打伤了人,但记忆很混乱,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傅向隅又看见中控台上正摆放着一只空掉的抑制剂,腺体很疼,是那种极度肿胀的疼。

    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选择相对安全的静脉注射,而是将针头直接扎向了那个躁动不安的腺体,没有任何的缓冲,强效抑制剂就这样突兀地与体内的信息素激烈对抗着。

    傅向隅忍不住低下头干呕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傅向隅没有再回复他。

    拿着手机的秋池不免有点担心,开学之后他的时间没法再自由分配,原来专送员的工作干不下去了,只剩夜间理货员的工作还能勉强跟上。

    而且这会儿学生们才刚开学不久,也没多少论文作业可接,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秋池只好能省则省。

    傅向隅帮了他很多,照理说他不仅不该跟人家计较这几百块的息钱,还应该请人家吃顿饭正式道谢才对。

    可惜秋池囊中羞涩,贵点的他请不起,便宜点的又拿不出手,关键是傅向隅也不一定肯赏脸。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秋池料想对方应该也不大愿意跟自己扯上太多关系。

    去食堂后厨帮忙回来后,秋池站在窗前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人接通了,秋池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妈。”

    电话那端没有人应声。

    但今天至少妈妈没有直接挂断他的电话,秋池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今天他们把兼职的工资结给我了,春节那会儿还有三倍工资,这家公司还挺正规的。”

    “上次我感冒请了半天假,领班也没扣我的钱。”他并不提起当时他纠缠着求了人家多久,只捡了好听的话来说。

    他还说夜班兼职仓库的那位主管很好说话,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凶,上次他稍微迟到了几分钟,对方也没有骂他。

    顿了顿,秋池又提起自己在学校里碰上了一个很好的人,那人借给了自己两万块钱,不过现在他已经把钱攒够还给人家了。

    秋池一边说一边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并不轻松,是带着一点讨好意味的笑。

    “这个月我多给桂姨发了几百块钱,让她给你买点好吃的,”秋池说,“等这边工作没这么忙了,我就回去陪陪你。”

    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动静,秋池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冷笑。

    “别回。”

    “我不想见到你。”

    秋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慢慢的,还是松缓了下来,他回了一声“好”。

    “那你在家里要开心一点。”他说。

    耳畔响起了通话中止的音效,秋池有点失落地在窗户前面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手机给家楼下的桂姨转了一笔钱。

    桂姨没立即收钱,发了条长语音过来,语音转文字没转换成功,秋池只好放大音量把消息点开来听。

    桂姨的普通话里掺杂着几句本地土话,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分钟,大致意思是叫他在这边不要太辛苦了,要是遇到困难的话,一两个月的,缓上一缓,自己也不会怪他的。

    秋池也回了一条语音给她,说自己现在的收入还算稳定,要是遇到事一定会和她说的。最后又补了句谢谢她这段日子帮忙照顾他妈。

    桂姨跟他们非亲非故,平时愿意给他妈妈三餐都多做一顿饭,这几个月又时不时地陪妈妈在医院间往返,也没听她抱怨什么,秋池实在很感激他。

    因此那份生活费秋池每月都会按时给,再困难也不会拖欠。

    时间差不多了,秋池打算换个外套就去上夜班,没想到才刚脱下外套,宿舍的门就忽然被人敲响了。

    敲门声一开始还算和缓,到后边就越来越重。

    秋池一个单身男性,这个点宿舍一般不会再有访客,而且学校里要是有急事,一般也在校工群里面直接通知了,费不着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当面和他说。

    旧职工宿舍的门还是那种老旧的木门,没设猫眼,他一直没出声,外面的人就把门敲得框框作响。

    “谁”秋池终于开口问,“有事吗”

    对方不发一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敲门的动作。

    因为着急出门上班,秋池并没有和外面的敲门声对峙太久,学校里不比外面,秋池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毫不设防地打开了宿舍门。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秋池就被一股蛮力推进了屋内。

    他踉跄了几步,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鞋柜,多层塑料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放在最顶层的零碎小物件掉了一地。

    “傅”秋池轻声叫他,“傅向隅”

    宿舍房间里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白炽灯,光线有些昏暗,因为一直也不坏,所以秋池没舍得把灯换掉。

    aha看上去似乎很热,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蓝色的丝质衬衣,衣领开到了胸口,看上去应该是被人用蛮力扯开的,因为那上面的半排扣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看着步步逼近的那个人,秋池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个人强行往自己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的感觉。

    那股灼烫的、宛如烈火一般的液体几乎是瞬间就在他的身体里烧开了。

    不只是腺体,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思维也被侵犯了,眼前的景象被无数的噪点覆盖,最终变成了刺目的白色。

    虽然秋池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回想,但他那时的确因为傅向隅的信息素而高潮了。

    那种丝毫不能由自我把控的被迫制感让秋池记忆犹新,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在这种快感中死去。

    秋池不大确定眼前这个人此时是否还保有理智,因为他发现傅向隅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眼眶周围两圈很明显的红色,衬得他的眼神接近癫乱和狰狞。

    他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审视,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秋池无法精准地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没有在其他人眼里看见过相类似的眼神。

    秋池不敢乱动,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对,就会激怒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aha。

    他家里没有抑制剂,也没有准备什么防身的利器,但他得想办法自救。

    怎么办

    去厨房拿个锅铲然后一铲子把人拍晕吗秋池不确定自己能控制好力道,最重要的是,锅铲被他收在小厨房的柜子里了,他感觉自己在拿到铲子之前,就会被这个人完全控制住。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尽量深呼吸,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傅向隅”

    秋池仍想试试对方能不能沟通“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很近,但没办法伸手就拿到。

    “橙、子。”他听见对方含糊地说。

    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秋池肯定了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个不清醒的状态,但好在他暂时还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

    秋池生怕激怒他,于是只好轻声哄骗道“想吃橙子吗我冰箱里有,你要不要”

    傅向隅忽然又走近了,这一次秋池退无可退,被他整个人压在了窗户上。没等他反应,aha又凑向了他的后颈。

    “好疼”秋池听见他呓语一般的声音,“我快疼死了。”

    “让我咬一口。”

    秋池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他脱口道“不行”

    “我帮你叫救护车吧”他小声提议。

    傅向隅看上去有些生气,秋池被他挤在窗户上,几乎动弹不得,百叶窗和背后陈旧的窗框被抵压地发出可怜的响动。

    “想吃橙子”

    秋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橙子,之前傅向隅往他包里塞的那些,他每天一颗全吃光了,弄得他现在有点后悔怎么没留一颗供起来。

    “我去水果店给你买,”秋池试图和他商量,“行吗”

    他听见傅向隅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你抱我。”

    “抱抱我”

    秋池猜他应该真的很疼,因为这人的脊背正在微微发着抖,身上也很烫,可能是发热期的症状。

    犹豫了几秒,秋池还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托住了他的脊背,然后僵硬地拍了拍,算是安抚。

    大概是因为这次傅向隅勉强还算能沟通,并且暂时处于一个“示弱”的状态,秋池有些放松了警惕。

    他不太习惯和人亲密接触,因此只是轻轻地揽住傅向隅的背,然后将脸偏向一边,尽量避开他的呼吸。

    “你先在我这里休息吧,”秋池很轻地托住他的后脑勺,哄小孩一样,“我去叫校医过来”

    他话音未落,刚刚还贴在他怀里“疼”得发抖的人忽然蛮力地扯下了他的裤子,因为一会儿还要搬货,秋池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去掉了里面那条保暖的底裤。

    眼下他的整个下半身全都赤裸裸地贴着冰凉的墙体。

    秋池想要说话,但却被傅向隅的一只手掌捂住了嘴,他的后脑勺“咚”得一声撞到窗户上,很疼。

    紧接着他听见那个人嘲谑的笑“反正都要卖,卖给我不是一样”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我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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