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他才松了口气。
于明江可能已经睡下了吧
王惠诚一边想着,一边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往外看。
可等他探出头,只有一双瞪得老大的、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杵在他眼前。
那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神色或者情绪的波动,只是单纯地瞪着,保持着一个好奇的、窥视的姿势。
王惠诚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往床的另一头爬过去,一边壮胆似的大叫道“干什么,于明江,你神经病啊”
他从床的另一头爬下来,一直退到墙边,和于明江隔着一张床遥遥相望。
于明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歪着头站在王惠诚的床头。
他的眼珠追随着王惠诚转动,王惠诚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发现他根本不眨眼睛。手里端着另一碗汤,幽幽地说“我给你留了一口。你来喝点吧,喝点吧”
王惠诚吓得快背过气去,他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见于明江并没追过来,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肢体也僵硬,完全不似常人的姿态。
他壮着胆子,上前对于明江的胸口重重一推
于明江像失去了意识,一声不响地软倒在地上,瓷碗也铿啷一声碎了。
王惠诚本来一直盯着他不敢睡,但于明江一直一动不动,像睡死了似的,他后半夜又实在太困,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于明江已经变成了满地都是的血肉零件,王惠诚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溅了一身,吓得神志不清,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后面你们都看到了。”他一边说一边发抖,小恒见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站在椅子上才有王惠诚高,荆白看得又是一阵想笑。
王惠诚神色也松懈了一些,荆白见状,便接着问“为什么你对秀凤反应那么大”
他指的是秀凤走到王惠诚身边时,他突然跳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太正常。
王惠诚又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很可怕。”
耿思甜道“还好吧,我看她一直被她婆婆欺负,好惨啊。”
余悦不太赞同,直接道“惨是一回事,但她也不是活人了吧两个男的和陈婆基本可以肯定都是鬼,她还可能是人吗”
耿思甜鼓起脸颊,她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可能你们看陈婆怎么欺负她的,就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是人,所以她才不敢反抗啊”
余悦不说话了,脸上还有些不服气。小恒看向荆白,荆白便直接道“她也不是人。”
他把秀凤深夜唱歌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这个宅子里的人越少,他们的境遇就越危险。
荆白没有隐瞒信息的意思,连他们并没有听清楚的歌谣,也和小恒一起尽力复述了出来。
可惜,在场的五个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秀凤的方言,只有余悦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了一个信息“我知道家婆这个说法,南方省份一般用来称呼丈夫的母亲。”
耿思甜想了想“按我多年听歌的经验,我觉得秀凤唱的应该是粤省话,但我不是粤省人不知道出去的几个人有没有粤省的。”
王惠诚诧异地看着荆白“早上那会,你怎么不和他们说”
没等荆白回答,小恒便回答了他“不能说。”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集中到小恒身上,满室的寂静中,稚嫩的童声轻轻说出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大家聚集在走廊,看于明江尸体的时候,她就来了。就站在走廊的角落里。”
“她一直看着我们的。”
余悦打了个寒颤,他忽然想起,秀凤出声叫他们用饭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秀凤的存在。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僵硬的气氛中,荆白不愿拖延,一语打破沉默“歌的事情,等他们晚上回来再问。我要在宅子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将征询的目光转向小恒,小恒轻轻巧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跑到荆白身边。两人掉头便走,余悦见状忙道“大佬,我和你们一起”
耿思甜和王惠诚连忙跟上,他们早吓破了胆,一路尾巴似的缀在后面。眼见着荆白停下来同小恒说了什么,又对余悦交代了几句,竟然就带着小孩走了,急忙赶上去追问余悦。
“他们怎么走了”
余悦脸色惨白“大佬说光靠他们找不过来,让我们分头看。他们往左,我们往右,先找一个东西。”
王惠诚急切地问“找什么”
余悦目光慢慢转移到他脸上,像是没有什么底气一般,小声道“找于明江的头。”
另一边,一长一短的两个人影并排走在一起。
“我告诉余悦,无论找没找到,到时候都在前院会合,交换消息。”荆白语气冷静,小恒的表情也很平淡,闻言只应了一声。
对于他的年纪而言,小恒实在沉稳得过分,话少,表情也少。队伍里其他人都不拿他当一回事,倒让荆白对他的尊重显得有些奇怪。
他们俩的相处却很自然,就比如刚才分别前,只是短暂的交流,小恒便迅速和荆白统一了意见他们一致认为,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这个大宅的厨房。
目前出现的三个线索,无论是寿宴、冬瓜茶还是剁肉都和食物有关,而具备这些条件的,只有他们还没去过的厨房。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规避了昨晚传出陈婆训斥声的二楼正房,沿着天井向外,走进这座大宅的深处。
这个大宅以正院为中心,围绕着外部的高墙,依靠左右两列厢房,以一字形的天井划分出不少院落,整体说得上疏密有致。
虽然四面都有墙壁,但因天井的存在,并不显得逼仄。不知是不是为了给陈婆祝寿,廊下还挂了不少红灯笼,试图点缀出些许喜庆的氛围。
但即便在这样有太阳的白天,大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阴冷的。
除了他们俩,这里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连一声蝉鸣鸟叫都听不到。
偶尔一阵风刮过,除了院落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便只有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轻轻摆动,摇头晃脑地,平白生出几分森森的凉意。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路上经过的厢房统统门窗紧闭,一丝不透。
荆白一路试过来,没有一扇能推开。这让搜索的难度变小了许多,但院中的绿植等物仍然需要挨个看过去。荆白和小恒两个人走了好一阵,既没有找到厨房和仓库,也没有看到于明江的头。
“还走得动吗”经过又一轮无用的搜寻,荆白低头问。
小恒点了点头,他的脸颊微微发红,额前黑发已经打湿了,贴在脸上。荆白听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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