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因此荆白任何时候提出要检查,他都不会有异议,爽快地捋起袖子,给荆白展示手腕上血红的手印。
荆白性格向来公平,每次看了柏易的,也会将自己的给他看。
柏易将那白皙的手臂和清晰的山形印记收入眼底,见荆白脸上风平浪静,神色一如往常坦荡镇定,一时有些迷惑,试探着问“你方才都听到了”
荆白一边将袖子扯平整,一边淡淡道“你说哪些”
柏易想起自己方才的一顿编排,后知后觉升起一点心虚“就是我和那东西说的”
荆白眉毛微微一挑“你是说铁石心肠、冷心冷肺那段,还是手段硬、心肠冷那段”
这是都听到了啊。
柏易看着他微微勾起来的嘴角,虽然和平时的弧度没什么变化,但或许是他心虚的缘故,总觉得里面带着两分似笑非笑的讥诮。
荆白的性格向来直白,这微妙的表情甚少出现在他脸上,柏易看着有些不习惯,不由得道“你生气了我说得是过”
荆白抬起一只手打断他,柏易不自觉地盯着他的手。
他的手同人一样好看,五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而又不显得突兀。
注意力一转移,等荆白开始说话时,柏易才注意到他神色并没有任何不悦,反问道“你说这些话,不就是解除我的嫌疑,让她别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柏易和“小曼”说的都是假话,关于荆白的更都是坏话,但他一说出来,荆白就对他真正的目的了然于心。都已经确定此处的“小曼”不是人了,自然要想办法远离她。
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荆白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会生气
见柏易一脸诧异的样子,荆白反而皱起了眉头“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柏易脱口道“当然不是,只是这是人之常情”
荆白冷淡地道“哦,那我没有这种常情。”
他这时的表情却冷下来了,柏易这才意识到,这竟然是荆白的雷区。
但这就让他更想不通了他们两个人中,难道不是柏易本人更不像人吗
他甚至每个副本都长得不一样
但这时显然不是接着聊下去的好时机,柏易随机应变的技能早就点满了,眼都不眨地转移话题,还选了一个荆白一定会回答的问题“接下来去哪儿小曼的房间还是得走一趟吧。”
小曼早上并没有带灯笼出来,她的灯笼多半还在房间里。如果她现在和早上的柏易一样只是暂时被鬼怪赶出了自己的身体,只要灯笼还在,或许两人还能帮帮她。
为了避免引起附身的鬼怪怀疑,柏易独自出去找小曼时把灯笼藏在荆白身边,荆白是带着两个人的灯笼出来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活着,就少一个人被附身。
果然,荆白立刻道“要去。就算不能进门,隔着门,也能看见灯笼是不是亮着。”
他说完,看了柏易一样,见他眼睛里满是笑意,显然正等着他这句话。
两人目光相触,不约而同地略过了方才的片刻冷场,并肩走出了花园的拱门。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决定来找小曼,正是因为小曼的房间是离花园最近的,拐出去过一道门就是。
交换信息时,小曼说她是花匠,在场的人没一个觉得奇怪因为她的房间离花园实在是太近了。
这个小院更像是花园的耳房,前天的时候,小曼是第一个提出要留下来的人,当时几人都进她的房间看过。
小院陈设简单,占地面积也小,紧紧依附在花园旁边,院中的景物,此时看上去和前天他们刚进来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前天来时,房间的门窗都是打开的,此时却门窗紧闭。门扇和窗棂上蒙住的油纸像巨大的茧,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从屋外休想窥探到丁点动静。
荆白和柏易站在院子门口,默然相视。
油纸不是墙壁,能隔住视线,却隔不住光。如果小曼是被鬼怪驱逐出了身体,根据柏易的经验,就会直接回到灯笼旁边。同时,蜡烛也会自动点燃,魂魄体的人唯一能拿起来的东西就是它。
可现在,从外面看,小曼的房间里并没有光源。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的灯笼不在里面;要么,他们来晚了一步,她的蜡烛已经烧光了,魂魄自然也不复存在。
唯一的答案就藏在门背后。
荆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门扇。不得不说,他有些意动。
柏易看出了他的心思,英挺的眉宇紧锁着,他抓住荆白的手臂,道“别去”
荆白转头去看柏易。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柏易怎么又看出来了
柏易没注意到他诧异的眼神,犹自苦口婆心道“你忘了我前天的经历我第一个进去,但第二次和你们一起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一种很强烈的被人盯着的感觉,直到我征求了小曼的同意,那种感觉才消失。”
这种感觉对柏易来说虽然强烈而确切,但其他人包括荆白在内都毫无感觉,因此他只告诉了荆白。但当时天要黑了,时间紧迫,两人没有时间继续商议。
第二天无事发生,等昨天应了卯之后,所有人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柏易连交流信息都没去,手里的各种线索乱成一团。
在这些线索里,曾经感受到过,趋却又很快消失的“窥视感”只是乱糟糟的毛线团上的一个线头,看上去和其他事情毫不相关,连柏易也将它放在了脑后。
这时见荆白想要进去,他以为荆白忘了这事,这才急着阻止。
荆白没有忘记,只是比起门后的信息,只要不是立死的风险,他都愿意一试。
他动了动手臂,示意柏易放开,柏易固执地不肯动,对荆白道“要是进去就死呢”
荆白没有认真用力挣开,只是无语地看了柏易一眼他不信柏易不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
很难相信他有一天会对人说出这句话,但荆白只是觉得实在没必要为这件事争起来,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臂,无奈地道“你讲不讲道理”
柏易也不说话,只拿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沉沉地看着他。
荆白的理性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是生气的,但胸腔中翻涌的并不是怒火,而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柏易见他反应并不激烈,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刚才是一时情急,这时便轻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用最平静的嗓音道“关于这个窥视感,我有些猜测。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先聊明白”
荆白抬头看了看天色,瞧着太阳西斜的程度,估计也就下午三四点。
他只是个性果断冷淡,并非不识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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